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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劲带夏予馨来到别墅的顶楼,那里有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但构筑却非常巧妙,就像女孩转动时散开的裙摆,而最特别的是,它的墙面粉刷成嫰黄色,整体而言,与这栋奢华如宫殿的豪宅格调很不搭,但驾于顶端,面朝大海,背对森林,却呈现出另一种独特清新的风景。
夏予馨不知道他为何带自己来这里,满怀好奇,她跟着他走进房内,立即被里边的装饰震住了,因为她仿佛走进一间海洋馆般,美丽而又震撼。
天花板是蔚蓝的天空,如雪的白云,地上是大海的颜色,上面还有各色各样的绝美生物,踩在上面,就像潜入了深海之中,而最吸引她注目的则是墙上一幅幅少女舞动的画面,那轻盈的身姿,飘逸的长发,如水的脸蛋,清澈的眼神……
那不是她吗?
十年前,还是十六岁花季的她,那个还是幸福,无忧无虑的她?
但他怎么会知道她,甚至还将她的画像画在墙上,这是怎么回事?
夏予馨一阵阵错愕,完全怔住了,瞪圆的瞳眸望着身侧一脸神秘的唐劲,眼里有着困惑,等待着他的解释。
像是等了一个世纪般,唐劲终于开口。
“真的很美,对吧!”他深深地凝视着墙上在海滩上飞奔着,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甜美笑容的夏予馨,嘴角也不由地弯起。
思绪不由地飘回那一年的秋季,在那艘爱的游轮上,她和他相遇了,那么突然,却令人心动。
那时,他刚失去父亲,悲痛万分,是她如天使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将他掉入万丈深渊的灵魂拉了回来,他才得以活到现在。
“……”粉嫩的脸蛋一红,夏予馨抿唇不语,如果里边的人真是她,那她也不好意思点头说是呀。
她随着他的视线移到墙面上的画,心里一阵惆怅,勾起了她往后不好的回忆。
就是那一年,家仪阿姨带着袁玉岚走进夏家的大门,然后将她的幸福,她的快乐一点点地抹杀掉,甚至把她最爱的母亲逼出病,短短一年间,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顿时失去了所有人的爱。
如果十年前,她没有偷偷上了游轮,乖乖地在家里陪着正休假中的爸爸,也许他就不会去香港,不会遇到家仪阿姨,也就不会有之后的悲剧。
“你真的忘了我吗?”唐劲突然开口,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夏予馨的面前,黑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眼里有些哀伤与沉痛。
哀伤!?
夏予馨猛然回神,脑子里,两双同样深邃的黑眸重合,在她脑海里乍现。
“你是?”她瞪大眼,不敢相信唐劲竟是十年前的那个男孩,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看来你有印象了,却只有一点点吧,可见当年的意外在你心里并没有留下多大的痕迹,也对,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或许你认为那只是你人生中一段可有可无的插曲,压根就没记在心里。”可他却一直记在心里,将她美丽的脸蛋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所以才会在他订婚的那一天,以及之后在巴黎酒店再度相遇的那晚,一眼就认出她,可是她却将他遗忘了。
“不是这样!”他落寞的神情让夏予馨心头一紧,他…好像很难过,于是心慌意乱地解释,“只是你与十年前完全不一样,而且你当时还…。”自杀,她不敢将这两个字说出口,深怕触碰到他的伤口,毕竟这种事不提为好,更何况对象还是如此骄傲的他。
十年前的他,尽管依旧帅得没天良,一样沉默不语,却稍息瘦弱,与他现在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的模样相差甚远,除了那双依旧如深潭般沉郁的眼神,她很难将他们联想成同一个人,更何况事情过了这么久,她的确有些不记得了。
“当然不一样!”唐劲露出一抹又温又冷的笑容,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玻璃门,从一个格子里边拿出他与父亲的合照,眼底有着深痛。
“当年的我,失去生命中唯一留恋的亲人,就好像全世界都崩溃了般,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
“不过我想你父母在天应该会感到欣慰吧,因为你活得好好的,还将家族企业做得如此庞大。”夏予馨试着安慰他。
看见一向高高在上的唐劲,竟会露出如此悲伤绝然的神情,她即惊又怜。
母?他何来母?那个将他们父子抛弃的女人,和她的情夫在外逍遥快活,他早就当她死了。
他收起悲愤,将照片放回原处,转身背靠在柜子上,英俊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清醒醒目,薄薄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他的双眸深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自嘲起来。
“怎么,知道我是当年的那个男孩,觉得失望了,毕竟我那时还算是个好人,而如今却是个大坏蛋。”
“不是,你其实也还算是好人。”夏予馨咬了咬唇,不自在地垂下头。
他并不坏,只是有时太过霸道强势,总喜欢为所欲为,嘴巴又毒,偶尔还对她用粗,但总得来说,他算是好人。
否则他不会从阎霖那里救走她,尽管后来他还是对她做出那样的事,让她伤心又难过,但不管怎样,她还是应该要谢谢他。
听到她说自己是好人,唐劲心头一闷,眉心拧得死紧,如果她知道他背后的手段,还会这样认为吗?
“所以再怎么说,你也算是我救命恩人,看到你有困难,伸出援手帮帮忙,这个帮你的理由还算充分吧。”其实他当年站在游轮上,压根就没想过自杀,纯粹是想跳下海让自己清醒下罢了,顺便能痛哭一场,因为他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哭。
也许当初是有那么一刻想追随父亲而去,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更何况后来还遇到她,那他就不会觉得人生无趣。
“但我还是不能接受。”夏予馨依然坚持,“当年我救你,是因为我想救你,从来都未想过将来想要索取什么。”
“所以游轮一靠岸,你就不留一字便消失得无踪无影?”唐劲沉着张脸,想到那时去敲她的门,竟得到她已离去的消息,他心底不知有多失落。
“我只是有急事。”爸爸从香港带回她们母女,还直接住进了家里,妈妈在家里大吵大闹,她才赶着离开。
“也对,你的急事比我这个擦身而过的陌生人重要得多了。”他冷笑道。
“我…”夏予馨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家里的事,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算了,那不重要,反正我们重逢了不是嘛?”唐劲迈开脚步,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清秀的小脸,犹豫了一会儿,他低下头,薄唇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我上次的提议,你重新考虑下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做我的女人!”这次的语气更加坚决。
“我记得当时我明确拒绝过。”
“那我就再问你一次,而且是以最真诚的态度,不过你不需要立刻给我答案,好好想清楚再告诉我。”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他都不会放过她,就算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他也会千方百计掠夺她的心。
“为什么是我?”她不懂,真的不懂,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袁玉岚不就是其中一个,而且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何其多,他为什么硬要她呢!?
难道只是因为她当年的伸出援手,他想要以这种方式报恩或是补偿,那大可不必,她不是那些爱慕他的女人,她一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或许吧,但最重要的是,因为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语出惊人地撂下一句,他瞥了她一眼,绕过她,走出了房间。
屋内,夏予馨呆若木鸡,愣了许久许久,直到窗外传来海浪的声音,她才晃过神来,惊觉自己早已经是四肢僵硬了。
天啊,她刚才耳鸣了吗,他说喜欢她,这不是开玩笑的话,她没听错吧?
夏予馨心慌意乱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脑袋乱哄哄,粉颊更是热烘烘,冲进浴室洗了一把冷水脸,却是无效,冰凉的水抵挡不住她心里燥乱,反而让她越加迷茫。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这句话宛如魔音般,整整折腾了她一晚。
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呢?这绝对是她今年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话!
从再次相遇到现在,他所做一切,所说的每一句话,她压根就无法感觉到一丝丝爱意,他总是霸道强势地干涉她的事,冷嘲热讽的话就像随时会飞来的冷箭般,刺痛着她脆弱的心,甚至残忍得折断她的羽翼,硬留在他身边。
如果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那她实在承受不起,也不敢要,太让人窒息了。
不能再想了,否则她会疯掉的……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夏予馨拼命找事来做,努力使自己忙碌起来,她几乎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来收拾自己的卧室,家具摆了又摆,衣服折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从浴室倒来水清理家具,把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细心地擦过无数次。
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限,她以为自己到天亮时总该会睡着吧,可是没有,当清晨的曙光跃出地平线,她依然还是两眼睁大,毫无睡意。
夏予馨撑起疲倦的身子,走进浴室,本想洗冷水澡让脑袋清醒点,但她感冒才好,她可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洗完澡后,她坐在梳妆台,瞧见镜子里那张清瘦憔悴的脸蛋,夏予馨更加苦恼,好难看哦!
得拿点东西遮下才行,否则要是被唐劲知道她一夜失眠,一定会笑话的。
不经意地瞥见台上的一堆高级保养品和化妆品,夏予馨愣住了,尤其是看到瓶瓶罐罐上写的产品功能,她满脸诧异,因为那些全都符合她的肤质。
如果这是为她准备的,那么衣柜里装满的昂贵服饰,不会也是专程为她挑的吧,难怪昨天她试的衣服会如此合身,甚至连内衣裤也是。
意识到这一点,俏脸不由地一红!这男人,一下霸道冷漠得让人气恼,一下又温柔体贴得让人不知所措,真是搞不懂他。
在房里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攒足勇气,夏予馨才走出卧室,小心翼翼地来到楼下,却发现唐劲一早便坐在餐厅里,吃着早点,用餐的姿势依旧优雅如常。
其实他也是有感情的,甚至比一般人强烈,否则他父亲离去后,他不会如此悲痛,绝望得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那种孤单无依的感觉,她懂。
不自觉地,她多看了他几眼说实话,他真的很帅!
“早呀!”唐劲突然抬起头,朝她一笑。
夏予馨愣了愣,有些心虚地涨红了小脸,赶紧回神,“早!”
说完,她如小兔子般,脚步缓慢地走到桌前,与他相对而坐,心慌意乱之下,竟差点打翻了桌上的热牛奶,好在唐劲手脚灵活,快速稳住。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唐劲笑觑着她化得精致的妆容,拿过一旁的餐纸,帮她擦了擦小手。
“谢,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一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夏予馨立马弹开,紧张得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纸巾她牢牢捏在手心。“我只是有点睡不习惯而已。”
“所以你一整晚都在搬东西,以助睡眠?”她美丽大眼下的黑影让他心疼,不过这算好事,至少他的话对她还是有影响。
“我……”夏予馨又哑口无言,这么糗的事,他怎么会知道,是隔音效果太差,还是他有千里眼呀。
“我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我给了你一夜的时间考虑,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唐劲凝视着她可爱的表情,直奔主题。
“轰”的一声,脑袋里爆炸了,夏予馨握在手里的刀叉掉落在地,发出砰的响声,但谁也没在意,紧绷的空气中只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