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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意微笑着,这夏玉凝打的好主意啊。居然突然之间,就想到这样的以退为进的好办法。她反正在顾府,已经不能生养,也没有了好处,自然还不如回到夏府那样逍遥自在。而这个不算关键,关键的是让顾流年再娶嫡妻,这样的话,那倒是让夏茗韵也没好日子过啊。像夏茗韵这样的情况,在平南王府,是不可能让她升为嫡妻的。所以那人也是算好了这一点,才敢让夏玉凝这样做的。
如若她所料不差的话,想必这夏玉凝是有高人指点了。
夏玉凝看着澜意,眼底闪过冷光,暗暗地瞪着她。但是她现在已经机警的知道,自己大不如从前,更不可能跟澜意叫板了。而她今天,首先就要的是夏茗韵计划落空。她不但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还要让夏茗韵以后不敢跟她叫板。
虽然平妻是平起平坐的,但是她倒是不介意看看,这如果她被逼走了,这二太太她能怎么办。
“意儿,你可以解决?”老太君不解地看着澜意,这事情,显然是夏玉凝胡搞蛮缠,她能够怎么解决呢?不过既然澜意说了,她也省省心好了,不管这事情。
二太太和夏茗韵都吊高了心,二太太更是。澜意帮忙解决,但绝对是帮衬着老太君的,绝对不会帮她。但是二太太转念一想,这帮着老太君不也是帮她。反正怎么都好,这不用夏玉凝说回去什么夏府就得了。等时日长了,夏茗韵生了儿子,再来好好教训她不迟。
“其实呢,三弟妹呢说的也是在理的,她这个不能生养,也是犯了七出之条,二婶娘直接让三爷休了便是,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而且将来娶了新弟妹,那也是好的,将来而二婶娘就能儿孙满堂了。”澜意这话,两边都没帮了,正合了刚刚夏玉凝的话。夏玉凝猛地抬头看着澜意,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可是现在她却不能说,不过下堂就下堂,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夏茗韵就不高兴了,这让人娶个嫡妻回来,她算什么呢?如果三爷将来有什么爵位,就都轮不到她的孩子了。正如二老爷和三爷这样。
“这怎么可以,年儿已经有了嫡妻,哪里有什么休了再娶的道理。”二太太脸色一僵,果真真是来捣乱的这夏澜意。休妻再娶,在外面传出去,怎么个笑话他们二房!“这凝儿身体不好脑子转不过来就算了,意儿莫要说这种混话。”
二太太沉了脸隐晦地说了一句,现在还要仰仗人家,二太太自然没有了以往的威势。
“嗯,二婶娘说的也对。”澜意点点头,众人都不懂她这是做什么。她说刚刚那话,不就是等于没说吗?说了现在又是回到原点:“二婶娘既然明白了,怎么还在这里闹了老太君一早上呢?都要分出府去了,这事情二婶娘处置便得了。哪里还用得着老太君去处置呢?二婶娘这一次,也是犯浑了。以后二房的大小事,像七房一样,都不用老太君来管的了,倒要二婶娘劳累了。”
澜意这话一出,二房的三人都愣在那儿。怎么好端端的,就说到了这分府出去的事情呢?二太太整个人如同置入冰窖一样。她可不要分府出去的,原本以为二房的事情老太君已经淡忘了,没想到这夏澜意居然提起来了,这不分明要赶尽杀绝吗?
夏玉凝也没料到这样,分府出去,那么二房不等于一个空架子。在外面说也是说平南王府的三奶奶这样的名头,如果以后分府,岂不是说顾府三奶奶,那样还有什么盼头的?夏茗韵也是,现在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这夏玉凝。她要下堂就下堂,干嘛扯上他们,她才不要离开平南王府呢!
“大姐,你要求去就跟三爷说,让三爷给你一封休书你就可以走了,干嘛要让老太君同意,又不是老太君娶的你!”夏茗韵的一句气头上的口不择言,倒是让众人都扑哧一笑。坐在上首本来沉着脸的老太君,也嘴角动了动。这二房的笑话,还真是嫌闹得不够啊。
澜意抿着嘴,夏茗韵有时候蠢,还真是说到点上的。又不是老太君娶的她,的确不用老太君来做决定,这倒是真的。这样,还直接地打消了夏玉凝想要蹭着王府上的念头了。而且吩咐出去,不管休不休,下堂不下堂,可就不关平南王府的事情,就是这顾二老爷的事儿了。
夏玉凝也是想得到这一层,才狠狠地瞪着夏茗韵。分府出去,若真是求去,她还有什么凭仗。她仗着的就是老太君好着这名声,才敢如此做而已。
澜意看着这两人开始互相斗,那人不知道有没有想到呢?
“你两个都给我住嘴!”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都快要被人赶出家门了,这两人居然还有脸皮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二太太一阵头脑昏眩,怎么事情变得这样的乱。
“好了,二少奶奶说的对,现在看来凝儿你身体也好了,本来还想等你好了再动身,现在也不用等了,回去收拾吧。这事情我会修书去给老王爷,相信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老太君说到这份上,这二太太知道事情没回转的余地了,一下子便瘫软在了原地,整个人有点恍惚了。
“老太君,求你原谅孙媳一次,以前是孙媳猪油蒙了心,是孙媳的错,还请老太君原谅孙媳。今后孙媳不会再争,不会再跟王妃作对,老太君你就原谅孙媳一次吧!”二太太一阵反应过来,又直直地跪倒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着。她不能走,不能走啊,离开了王府,就谁都知道,他们是被赶走的了。
他们已经没有爵位可以继承,之后都靠着分那么一点点田庄铺子过日子,那怎么可以。
夏茗韵看到二太太的样子,才知道这事情没得说,而她刚刚还蠢着帮夏澜意说话。真真是气恼啊!“老太君,孙媳才刚刚有了身孕,这动身多有不便,还请老太君开恩。”夏茗韵跪下来求情着,她怎么能够走呢,跟着二房离开,还真是没指望了。
“无妨,这二房大大小小不少丫鬟奴婢,统共就是上下马车而已,没有什么影响的。”老太君怎么还会让他们留在这里。趁这个机会,让他们走了,以后事端也少些。
二太太和夏茗韵愣住地看着老太君,这老太君未免也太绝情了吧,居然这个时候都要将他们分府出去,也太不讲人情味了吧?夏玉凝冷冷地笑着,这老太君眼里,这夏茗韵肚子里面的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以孽种而已。夏茗韵什么身份进门,她自己没脸皮无所谓,人家可不和他一样不要脸皮的。
“至于老二家的,你错不错已经没有什么相关了,以后不管错与不错,都是你说了算,也再都不用看我这个老太婆的脸色了。这于你,于大家,都是好事儿。”老太君一句话,让二太太的脸色顿白。老太君这一番,是真的决定,说什么都不管了!“所以,你们二房的事情,就都你们二房来管吧,休不休的,都是你们的事儿了。我会让人将属于你们的东西都送到你们那里,好好收拾吧。”
说罢,便让人将他们带下去。这时候,夏茗韵才反应过来,张嘴就是大喊:“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要走,老太君你不能将我赶走的!”夏茗韵在大喊着,可是却没有人理会她。老太君屋内的奴才都不是简单的,直接拖着夏茗韵往外面走,她不爱惜要挣扎,那么她可不管。
一番风波之后,大家知道,这平南王府是再也没有二房了。斗了这么久,二房总算是输得彻底了。
掌灯时分,一直魅香坊的顾流云总算回府了。一进门便喜滋滋地往景竹苑内奔去。
“二哥二嫂,今天光是一天的进账,就超过了十五万两银子,我们这样下去,可是大赚的。”顾流云现在总算是服了澜意了。同时他最佩服的还是这华京这些女子的消费能力,她们可都是一点儿都不介意银子的多少,看到了都直接买下。除了个别一些爱惜妻女的男子买了之外,大多数都是女子来买办的。
“今天这算是顶峰了,我们可没有天天有的拍卖。”这要拍卖,也得到下一次。而且下一次,可不同开始第一次,是头一天,想要闹不吉利。半年后魅香坊名头响了之后,六皇子也不会想着用这样愚蠢的法子来对付他们的。
顾流云想想也是,不过像今天这样子,还真是十分的激励人心。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就算没有今天这样的拍卖会,也不会亏。
“好了,今天的银子留出五万两银子作为备用,剩下的分成三份,送到盛华阁购买火药原材料,我们要开始做点别的了。”想着,澜意便走到书桌前,依照回忆画出手枪的形状构造各部分之间的链接。
“二嫂,这是什么东西?”顾流云左看看右看看都不懂这东西像什么。好像没有匕首那么大,一块东西那样,看着没有什么用处,画这个出来做什么。
“华京有铸铁的地方吧?”澜意抬头问,随即想起他们刚刚的疑问:“这叫做手枪,是一种可以远距离攻击别人的武器,比弓箭轻便小巧,但是威力,一点儿也不差过弓箭。”
澜意说着,但看两人还是一点儿都不懂的愣愣样子,便忍不住笑着:“你们现在看可能看不懂,到成品制成了,你们自然就会知道其中的奥妙了。”说着,澜意已经画好了整一张完整图。她现在还只是记得七八成,不知道有没有错,还得赶紧的制作出来试过不会伤害到自己才行。
“清笛!”澜意唤来清笛,让他立刻拿去铸铁的地方将这个东西铸出来。
“二嫂,那东西,还真是有你所说的威力?”顾流云还是有点狐疑,二嫂怎么会懂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到你见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的。”澜意浅浅一笑,这一般的解释,她说的威力多大,都只是听着而已。
等到顾流云走了之后,刘妈才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少奶奶,今天九房的太太和姨娘去看过三少奶奶,好像还说了会子话,当时余妈妈她们都出去了的。”今天刚刚出事儿了,这九房的人也刚刚好到过二房那里,倒是有点蹊跷。
“九房的太太?”澜意很意外,这八房九房都是庶出的,现在也没所出,在府中的地位是不怎么好的。所以这二太太老是看不顺眼这些小的弟媳,连带着夏玉凝,也不怎么跟这些婶娘有交集。而庶出的几位婶娘,更是做事小心翼翼,向来不会单独出现,这里面,还真是大有文章啊。
“去了多久?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去?”澜意再问了一阵:“这九太太带的是哪一位姨娘,查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妥。”
两人是谁是主谋?如果从条件上看,倒是九太太有本事点,但难保这姨娘和太太一起合作的。
“是的少奶奶。”刘妈听了连忙再去打探,这王府里面的人,还真是一个个鬼怪的很,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在怀疑九婶娘?”等到刘妈下去,顾流景才开口问。过几天还真是就剩她一个人在府里,还好今天回来的刚好,解决了二房,以后做事起码少些阻滞。
“嗯,是有可疑,但是却未必一定是。这件事层层迷雾,这人做事也不像是这么不小心,让人能够查出来的。所以还不能下定论,还是得好好的调查一番。只可惜长醉和清笛还没有查到二房这些年到底跟谁有过争端,找动机嫌疑,还真不容易。”澜意想着,那人也是小心的,做事没有破绽,光是找证据,并不容易。让夏茗韵出去了,或者会找机会。
“那人,倒还是没有想过要人命,这一点还能放心,日子长着,总会查出来的。而且现在她找不到机会下手,焦急的,是她而已。”澜意点点头,两人便放开这件事,开始聊一些别的计划。
这时候,二房的院子里,二太太走来走去的来来回回走路着,现在怎么办,他们现在怎么办?
“哼,现在我们弄成现在这样,都是怪大姐你,看到一家都被赶出去,你高兴了!”夏茗韵冷哼一声,目光怨怼地看着那边坐着的夏玉凝,要不是因为她。现在他们那里要被人扫地出门,她这么想走,现在怎么不走!
“哼,没有我,这被分府出去都是迟早的。怎么了,你不想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难道你不知道?还是你想留在这里肖想着什么人?”夏玉凝若有所指地说着,夏茗韵脸色一变,欲想反驳,却被突然出现的顾流年给喝住了。
“吵够了没?想走的就走,想留的就留,这里没有人管着你们,要走要留,直接到我手上那一封休书便得了!”顾流年脸色阴沉,这几天已经够多事情了,但这两人还在不停的生事,实在是让人厌烦!
两人听了,动了动嘴,却也什么都不敢说了。夏玉凝也不是真的敢走,而夏茗韵这时候也不敢说留下来。毕竟他还是三少奶奶,要留下来的话,那她根本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可是年儿,我们走了,那在王府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出去,能有什么呢?”二太太最担心的是这个。他们灰溜溜的走了,让人家看着,还真是丢脸。他们好歹是正房嫡出的。但是呢却不如人家庶出的那些还能待在王府。像五房六房八房九房的,让人家看着根本是笑话啊。
“在平南王府,我们就有过了什么?还不是一直被人家压着,母亲现在离开也好,况且平南王府,不见得风光得了很久。”现在王爷和老王爷都没本事击退西凉,那么平南王府也没有几日好日子了。
顾流景虽然有几分心机,但是战场上的本事,就不相信能够厉害的过平南王他们,那么这击退西凉,那根本是妄想。
“六皇子已经打听到了,西凉国针对的是平南王,如果皇上处置了平南王,那么西凉人就会撤了天门阵。”顾流年眼角闪过一分阴凛。没有了平南王,顾流景这个平南王世子,也是要到头了。
“这怎么可以,少了平南王,我们大周的保障在哪里?皇上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这样不过就是保一时的安定而已。二太太也能想明白,这西凉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这时候说撤了天门阵,那下一次呢?这样终究不是完全的。而且二太太虽然和长房的不合,但觉得平南王出事,对他们终究不利。”这一点,就是皇上决定了。而且,西凉攻打迫在眉睫,现在不过就是固守着城门不让西凉攻进而已,这样下去,迟早是支持不住的:“这一些可不就是他们想的了。而且皇上本来就不见得平南王好,这样一来,还真是名正言顺了。”
二太太想了想,这些事也不是他们能够管得了的,就让皇上去操心好了,反正现在平南王府也不能待了,其他的事情就让顾流景他们自己烦去。
第二天,太子便派人来平南王府,将这一件事提前告知顾流景他们。听到这件事后,两人一下子脸色就沉了下来,这真是岂有此理。西凉这样做,分明是针对着平南王而来的。如果皇上真的这样做,那就真是太蠢了。
“太子这样来通知我们,就想到皇上是有这样的意向的。让西凉退兵不能再用天门阵,二来可以削弱我们平南王府,这是一箭双雕的事情。没有了父亲,那西凉根本不用担心大周。就算寻常的攻击,胜利也不是难事。”可是,皇上却不是这样想,只是一心想要削弱他们。真真是恶心至极。
顾流景的手收紧了又放松,他们要怎么样,才能够保住父亲,给皇上一举重挫?
“皇上他想一箭双雕,那么我们就让他西瓜和芝麻,都丢掉。”澜意也觉得,这皇上越来越恶心了。难道皇上就没想想,这么多年来,是谁保他的大周皇朝?没有平南王,他这个帝位能坐得这么稳?真是会过桥抽板,但现在桥还没有建好,就想省板子了。
“你想到了办法?”除非在这段时间内破了天门阵,不然皇上就已经想好办法对付他们了。
“我们可以狠一点,西凉既然针对我们,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让他们好好看看,卑鄙的手段,谁不会!”本来还会顾忌一点不想造成无辜。但是西凉这一次不击败,他们就永远想着怎么对付他们平南军。
顾流景点点头,他们的确不能让西凉得逞。而且他隐约觉得,这其中并不简单。西凉既然要攻打,为什么要说让父亲交给西凉处置,那么他们才撤了天门阵。这根本不同一般人的进攻心理,所以西凉必然是有阴谋的。
两人正在商量准备去想办法,但下午宫里就有人传旨来王府,让顾流景等人进宫商议。
皇上来得好快!
两人互相看了一样,皇上召见顾流景,想必是因为西凉要杀平南王这件事的。
“既然皇上找上门来,我们且看看他怎么说,我们再来决定。”澜意知道,皇上这一次不是刁难顾流景,就是要不管平南王生死。
只是两种,他们都不能让它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