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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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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流景解决了账房的问题后,顾流景在王府的威望一下子上升了不少,没有人再敢小瞧这个一直只是在院子休养的顾二爷。

    而看着景竹苑的主子如此厉害,内院的下人也开始心里忐忑,这女主子又会是怎么样呢?

    “怕什么,有什么值得紧张的,我们内院的事情又不是跟账房一样,一笔一墨都能够算得清清楚楚。这二少奶奶如果要看要查随便她去,我就不信她还能够一锅子把我们给全部端了!”几个院子的管事娘子聚在后院里面,个个想着这两天澜意会来接掌内院的事情。大家都想着,会不会像账房的人一样。

    如果像是顾大掌柜那样,各人想想都害怕。

    “可是啊,听说这二少奶奶都已经跟王妃不知道说了什么,王妃后来考虑了一下,也让二少奶奶放手去做了,这可不就是我们的事情么!”又有人在旁边接话,这人是管内务的管事娘子。府里的用度都是由她来管的,一下子有个小丫头片子来管她们,还真是不服气。

    “王妃?王妃不也就是软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宠二少奶奶是谁都知道的,二少奶奶开口的能不答应吗?我就是不相信,这二少奶奶还能想出什么花样,到时候要是过分,我们一起直接上去老太君那里说去,我们都是按照规矩来办事的,怕什么!”站在旁边管厨房的事儿的厨房管事也在一旁气哼哼的说着。

    大管事在一边坐着不说话,听到个个怨言四起,微敛眼眸掩去眼底的精光:“好了好了,二少奶奶是未来的主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有什么意见也是为了王府好,我们听令就是了!”大管事息事宁人地说着,可是每个人却更加的不高兴了。

    “大管事,她一个丫头片子哪里动的什么掌家,哪里知道我们是怎么运作的,我们到时候要是全听她的,岂不是全乱了?”

    “可不就是,她想杀鸡儆猴,想要打压一下我们,必然是挑这挑那,鸡蛋里面挑骨头,我们听了,还用做事?”

    “大家先不要吵,二少奶奶是主子,主子的话就要听,大管事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大管事忤逆二少奶奶吧?”有人在劝和,声音才轻了些。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先看看这个二少奶奶能够做些什么花样出来,到时候再看!”听了这话,大家都觉得先看看情况。等所有人散了之后,大管事却还在原处。

    “大管事,你觉得这一次二少奶奶真的是有什么动作?”有人在大管事耳边轻轻问,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二少奶奶也不像是省油的,难怪大管事要未雨绸缪。

    “先不管,虽然我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要查的话,也不是省心的,所以总不能让她占着了先机。”大管事冷冷的说着,她不是第一天当这管事,自然是知道上头是什么人,做什么事儿。太夫人在的时候会给她几分脸面,虽然王妃不是无能,但却是个好拿捏的。而这位二少奶奶就不一样了,她可要好好地准备好。

    景竹苑中,处理好账房的事情的两人,都觉得放下了一件事。现在只要好好地管好这个平南王府,先从下面的人做好。至于那些污糟邋遢的人,早晚会有一天能够查出来的。

    “二奶奶!”这时候,刘妈从外面快步地走进来。澜意放下手中的针线,这几天她可是正得空去学学这些什么女红之类的东西。虽然大家都觉得,没有见过这么丑的针线。而且她也发现了在平南王府的后花园里面,有一个很好的商机,她还正想和顾流景商量的。

    他们正愁着银子的来源,像是平南王府现在,虽然是大家大户,可是银子却是紧凑的。如果不是上面还有老太君老王爷顶着,有各处的进账,哪里能够支撑着。所以她觉得,如果她能生财,那么做事起来,就好得多了。

    像三房那样,要不是看着老王爷的份上,哪里会有一半的账目进来平南王府。这也是三太太能够这么挺着胸膛,不用看人家脸色的原因。而且将来,要是他们要去跟三房讨论这个银子的问题,总是少了几分底气。

    “出了什么事儿了吗?”那边,正在看书的顾流景也看过来。刘妈这时候过来,总不会没事的。

    “二奶奶,刚刚那些管事的娘子一起联合起来在后院想着怎么应对你呢!”现在澜意他们也懂得要密切留意府内的各个地方的人与事,可惜就是这府上的人大多都是家生子,都在府里面盘根错节,都不知道谁是谁的人了,要用起来真不简单。

    所以澜意正想着,如何能够在不大换血的情况下,能够多放一些眼睛在周围看着。这些管事公然在商量怎应对她?澜意轻轻一笑,这倒是好,她还愁着她们安安分分,让她找不着缝呢!

    “她们这么过分?”冬香在旁边最先出声,“肯定是有见不得光的,所以才在暗地里商量。”

    冬香的话澜意并没有在意,水清无鱼这个道理她是知道的。所以府里由上至下,哪个没有不见得光的?看他们院子里的,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让别人一目了然。

    “二奶奶,你看这事……”

    “人家管事娘子聚一聚,我们管那么多干嘛?”澜意又拿起了针线,她现在才学描边,得好好的做好形,才有漂亮的花儿:“老太君安排的人牙子什么时候到?”

    正在刘妈疑惑的时候,澜意又道,刘妈一下就明白了,“明天就来了,早上进府。”

    冬香自然是不懂两人打的是什么哑谜,怎么管事的事情没说,就到了人牙子的事情了?“明天刘妈你先看看,跟人牙子那边说说,让他们自己放聪明点,不要想坏了自己的名声。”这一次选一些人,自然是有人想要从这里下手的。

    刘妈点点头便下去了,自己少奶奶的意思,她怎么不明白。

    “这一次,内院的事情就不同账房的了,她们现在警醒了些,自然是有所准备了。”顾流景侧歪在塌上,看着专注地绣着荷包的澜意说道。

    “嗯,这是自然的,说不定还想好了联手怎么挤兑我?要是管不好他们,我也别想当这个二少奶奶了。”澜意平淡地说着,显然不为这个事情太过担心:“只是,外院账房的事情是清理了,但是东大街的两个铺子现在是空了,我们总不能这样放着。而且关键是,我们的银子并不宽裕。”

    这银子不宽裕,还真是没想到的,谁会想到堂堂的平南王府,会银子不够用?澜意他们自是不用担心的,她有一大笔宽绰的聘礼,还有嫁妆。在银钱方面,三五七年都不是问题,但谁会知道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银子是不怕多的。

    “两间铺子是不能放着的,我正是想着跟三叔父商量,怎么去用这两间铺子,毕竟他经商方面比较在行。”虽然,他是知道这样,说不定是被三房的讹的,但一时间要他去经营,而且不亏,好像有点不可能。

    “为什么要让三房的去做?我想,我们也应该有点私产了。”澜意这话,让顾流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说的没有错,虽然平南王府是他们当家做主,但是自己有钱,做事的确会容易的多。

    “那你是想好了怎么做了?”看她这样,便猜到她想到如何去做了。

    “想是想到了,但还没有试验过。而且还有一件事,我能出去开铺?”澜意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这古代,允许女子出门经商吗?但是,顾流景沉默的脸已经给了澜意一个答复。

    那显然是不行的,沉吟了一阵,顾流景才出声,“大周朝是有女子经商这样的事情,但是仅限在商贾之家。你是未来平南王妃,这事情,自然是不许的。但是以我之名,你在旁边指点,那倒是可行。”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既然这样,那么就先重新装潢东大街的两间铺子,我要打造大周朝第一间香精油店!”澜意忽然眼睛亮了起来,老是想着府内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已经厌倦了。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欢的,那可是一件舒心的事情。只是,顾流景却不解地看着她。

    香精油?那是什么东西。显然大周朝是没有这样的东西的,那她怎么会做的呢?

    “香精油是一种香料,在人沐浴的时候,放下一滴两滴,就能让人心神放松,有安神的作用。不但女子可以用,男子一样可以,我想先试行一下,如果销量好的话,就大力生产!”她看过了,平南王府有几个庄子的收成不好,每年都因为干旱等各种原因没有收成。所以她觉得,如果改做成一个花园,不但能够提供原料,还能够减少亏损。澜意这想法出来,顾流景顿时觉得这样的法子可行。虽然没有见过这香精油是什么东西,但是她能够想出来的,断然不是差的。

    “所以在姐姐的院子里面,不是有一个比较大的花圃吗?我想先试验一下,还要能够做出来才行。”香精油的工序虽然多,但是其实都是以鲜花为原料。在现代呢自然是加工过的,但是现在虽然缺少先进的机器,但是反倒是更加的纯天然。而且还有海玉帮忙,这样自然是可行的。

    顾流景点点头,对这事也感兴趣了,要是有了私产,他们也不用担心了。俗话说有钱使得鬼推磨,只要有银子,在不在平南王府都是小事儿。就算是宫里的人相逼,大不了他们就不做这个平南王,看到时候皇上愁还是他们愁。

    两人商量了一系列的计划,然后又找来海玉商议。海玉从来没有听说过香精油这种东西,但是听了澜意的解说,自然是明白了大半,也有五成的把握能够尝试做出来。自然这事情找大姑娘帮忙时没有任何的问题,大姑娘素来爱花,但是每每看到花谢了之后没有别的作用也是十分的可惜。这会儿听到澜意的建议,自然是极为赞成的。

    处理好了亏损的铺子和庄子问题后,两人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到时候要是他们有了能耐赚钱,这各房的人都不敢那么嚣张了。

    第二天一早,人牙子便带来了人。

    蔡婆子笑眯眯的领着二十几三十个丫头走进院子来,看到谁都是奉承几句,嘴巴像是油灌过一样,滑不溜休的。刘妈看着这蔡婆子,还没见过像这样能说的。只是,刘妈也没忘澜意交代的事情。

    “这会儿二爷和二奶奶才起来,还请蔡婆子吃盏茶,稍等一下。”刘妈也客气地说着,回头大略地瞄了一眼这些丫头。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来当丫头的?

    蔡婆子没有留意到刘妈的动作,等等她也没什么,便坐下来安心的吃茶。这平南王府她是常来的,谁不知道她蔡婆子。不过这景竹苑倒是第一回来,听说来了位二奶奶精明能干,小小年纪就博得老太君等人的喜欢。

    不过,会讨人开心是一回事,对于她带来的人,蔡婆子是没有担心过的。

    “蔡婆子带来的人,还真都是水灵灵的,看着都不知道怎么安排好,这当丫头做粗活的,怪不舍得的!”刘妈似笑非笑地坐下来,也跟着吃了盏茶,才十分可惜地说道。这神态,这动作,像是来做婢子的吗?还真是欺她们少奶奶年纪小不懂事。

    蔡婆子吃茶的动作僵了僵,见到刘妈的神色还是那样便又放松了些。这些丫头长得水灵,难道还是问题?“送来给小王爷和小王妃用的人,哪里能够差的呢?这都是些丫头贱命的,生了副好皮相,但却是丫头命,不用可怜的!”蔡婆子笑着吃了口茶缓了缓,心里却警醒了几分。

    “我倒是不会可怜,就是之前我们爷和少奶奶打发了几个丫头,都是些不安分的,仗着几分姿色想要翻天。却没想到一个个都被爷和少奶奶抓住了,这些都是少奶奶带来的人,也怨不得谁。只是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到时候可是连累蔡大姐你让老太君责怪了!”刘妈这一番话,让蔡婆子拿着辈子的手是更加的僵硬了,一时间心里堵得慌。

    这刘妈这话,分明是提醒她啊!难道这二奶奶提前就想到了,才故意这样让人来跟她说的?蔡婆子是大半辈子在华京的各门各府打滚过来的,这利弊关系自然知道。惹这位二奶奶不高兴,将来老太君那边交代不过去那是小事情,关键是若是老太君追究下来,她是没好果子吃的。

    “还真是谢谢刘妹子你的提醒啊!这里有几个我也看着是狐媚了些,本是看着长得水灵的,也就送来了。自然二奶奶不喜欢,那么我再跳几个换过来。”蔡婆子连忙堆着笑感激地说着,她是识时务的,钱银是小,命子是大。

    “那好,这其实也是我担心而已,也没说漂亮的就狐媚的。既然蔡大姐你要去忙,那我也看看二爷二奶奶准备好了没,免得让大姐你久等了。”说着,刘妈便在蔡婆子的谢谢声中进了屋子。

    走进屋子,澜意和顾流景是正在悠哉悠哉的吃着早饭,一点儿都没有着急:“爷,少奶奶,还真有这么几个人,不过那蔡婆子也是识时务的,已经去换了。就是要不要找人去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在我们院子里面放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些烦人的小鬼,整天个想着怎么见缝插针的盯着他们院子。

    “这事情不成,哪里会让我们知道是什么人?”澜意没有多大意外,只是要能够顺着藤摸到瓜,那可没那么简单:“好了,我们也出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这一次,澜意和顾流景打算是挑选多一些小丫头。从小培养,这比年纪长了的好控制,二来若是好的话,也能用的久些。

    一到正屋,蔡婆子已经在等候了,看到澜意和顾流景进来,谄媚的笑容是收了几分,多了几分的恭谨。刚刚才在刘妈那里得了份警告,她可是知道要小心的。没有主子的默许,哪里有丫头敢那样说话,所以蔡婆子眼色还是有的。

    “二爷,二少奶奶,这一批丫头年纪都在十三左右,姑娘可以看看那些合心意的。”蔡婆子指着身后的人,十分的客气地说着。

    “嗯。”澜意应了一声,目光流转,从第一行看到第四行,二十个人中,有不少人目光闪烁,神色不稳的。这些人不是心有目的,就是胆子不足,做事不利索的。其余虽然神色平静,但是穿着打扮却让澜意不喜。不但画了脸,而且还戴花别簪的看不出来是想当丫头的,还是来选美。

    这些人,自然是一个都看不中。澜意摇摇头,蔡婆子的笑容敛了。二十个人是她看起来都不错的,按照这些主子挑人的喜好来安排上来的。这这二少奶奶居然,居然一个都看不中?

    “就这些人吗?”澜意问蔡婆子:“蔡婆子,我只是要些懂分寸,知本份的人,你居然都没有?”

    澜意这话,蔡婆子是冷汗一把。看来这位二少奶奶是精明极了,她这批人的确是外在看来优质的。但是实际上如何她也不能下定论,但这都是按照以往的这些官宦世家挑人的喜好来安排。只是没想到这二少奶奶精明的一个都看不中。

    这平南王府的主母,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还有还有,二少奶奶放心,稍等一下立刻还有人!”蔡婆子知道,今天是想快点儿成事儿的话,那她只能安排些能合二少奶奶心思的人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蔡婆子又带人上来,这一下,澜意便满意了些许。刚刚的人不是说真没有看上去可以的,但是难免是有问题。所以她一个都不选,这蔡婆子自然是会心慌。

    “嗯,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澜意一下子挑了四个人,“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雁儿,青芸,小兰,春娇。”四人依次地报了名字。澜意微微颔首,见顾流景也没有反对,这四人就定了下来,其余的人送了回去:“就这四人吧,然后还有没有年纪小的一些小丫头呢?”

    小丫头自然是有,见到澜意满意,蔡婆子才松了口气,这么多人,才选四个人而已,这二少奶奶眼光还真是高。

    小丫头相对而言是比较容易选了,澜意一下子挑了八个小丫头,这些都是给海玉当助手的。而且他们知道,海玉是海域人,总会回去的。所以他们觉得,自己还要培养一些人才可以。

    丫鬟的事情安排好,接着就是内院的事情了。

    澜意在到库房走了一圈,然后又去了厨房看了一遍。然后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又面无表情地回来。

    “这二少奶奶是怎么回事?她就走一圈?了事?”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家是乐见的。但是看那样子,好像又不会这么轻易过关的样子。

    而在众人疑惑了几天之后,澜意却来请她们几个管事到景竹苑议事。

    众人一下子看着大管事,看来这位二少奶奶是动手了:“走吧,既然二少奶奶有吩咐,我们就去看看吧。”大管事发话了,众人自然是跟着往景竹苑的方向去的。她们是早就商量好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见过二爷,二少奶奶。”大管事带着四五个管事娘子一起走进来行礼,样子恭恭敬敬的。

    “你们来了。”澜意让她们起来,这些管事的娘子看起来都很恭敬,实际却是给她玩阳奉阴违。她在走了一圈厨房和库房后,才发现,为什么平南王府的银钱能够消耗的这么大了。厨房的肉菜准备的量正常的一天量,却买办三天的量。而库房更是,各种山珍海味,都是放着发霉都用不完的。这些开资都不是小数目,如果能够用得完就算了,但是多数都是浪费,或者被进了这些管事的口袋里面的!

    这平南王府不但上的不正,下面也歪。

    “老太君命我管内院的事情,相信各位管事也都知道了。前几日我去看了一圈厨房和库房,再看了买办的记录,错处倒是没有。”澜意说着,几个管事的心都放下来了。这些她们可都是做的没有出入的,二少奶奶能够看出来才怪!

    “只是,我却发现,厨房和库房的开支太大的了,所以为了缩减开支,便重新定了一系列的明细,你们看看,按着做吧!”澜意让凤儿递了一张新的规矩表给众人管事娘子看。大管事看了,首先是脸色大变,这样下来,她们还有什么可做?

    “二少奶奶,这这怎么可以!”大管事首先是不敢置信地出声。这二少奶奶居然缩减了大半的食材,而且以后还要每一样的出处,都要详细列明。

    连老太君用了什么食材,都一一的药登记下来。这不就是一点儿缝都不留给她们吗?

    “这个为什么不可以?”澜意十分的不解,一副不懂的样子望着大管家:“因为外院的收入出现亏损,所以平南王府要开源节流,一方面能够减少外院的亏损压力,二来也不用造成浪费。这样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当然不妥当,众位管事都心里暗恨地说着,这样子的话,连她们厨房用了几根柴都要记录好,这她们还用做事吗?

    “二少奶奶,库房的东西尚可记录下来,可是厨房的事情哪里说用了多少东西就记录的?厨房每天要准备各房的吃食,都是同时进行的,要是像二少奶奶说的,难道还要老太君用了多少东西,然后单独做老太君这样的份?这样不但劳费人力,其实也浪费时间和材料,根本是没有多大的成效的。而且平南王府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二少奶奶这样子做,倒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了。”

    厨房的管事娘子首先出来说话,这要她的厨房做这样的事情,她可是做不来。什么每一样东西都要记录,这不是狗屁东西嘛!这二少奶奶是没进过厨房,不知道厨房是怎么做事的。哪里像是她这样轻松,想吃什么,吩咐人去安排就得了。

    “而且,这些厨房的吃食都是有定制的,在老太君之前就已经定了下来是如何,现在突然改,别说做事会乱成一团,也根本是不合理的。”

    澜意静静地听着这些管事的话,“你说的没错,这看着是很乱,但是做好了就是井井有条,而且数目清清楚楚。如果有人说做不好的话,那好,这事情可以让给有能力的人做。下面还有一条就是,让管内务的管事列好一些适龄的人打发出去,因为不但在吃食方面要整改,在人员上面,也要节约一下。”

    “刚刚说话的是厨房的管事吧?我想你应该知道,每一房每天的膳食是有定制的,要加什么是要自己添银子,不然的话是按照定例来做。而且他们会在前一天就安排了明日用什么东西,这哪里会有冲撞和做不来?管事你想告诉我,你因为适应不了新的规矩,所以无法胜任你现在这一职务吗?”澜意的这话,让刚刚的厨房管事娘子脸色一白,脸上透着一阵阵的怒意。这二少奶奶实在是太过过分了,居然这样威逼他们!

    “具体的分工流程我也详细地说明了,相信各位管事都是聪明能干的,不会这点儿小事都做不来。”澜意淡淡地一笑,语气是不容再商量。几个管事虽然怨言不少,但却没有人在这时候敢说做不好。这说出来了,岂不是让二少奶奶有机会打发他们。

    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暗地里动手的。

    “岂有此理,这二少奶奶仗着老太君信任,在这里胡作非为,我们这就去老太君那里说理去!”出了景竹苑,厨房的管事娘子最先是忍不下这口气,她在这平南王府做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气。

    “这二少奶奶能够这样做,自然是老太君同意的,我们还是回去好好的做事,不要多声是非了!”大管事眼底闪过一抹阴厉,这二少奶奶这是想要断了她们的后路啊!

    所有的东西全部要记录明细,那么他们不等于给平南王府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厨房的工作其实是极累的,但是也是极为多油水的,所以才这么多人争抢。若是现在按照二少奶奶说的,那么她们还做来有什么意思!

    “大管事,你还真接受二少奶奶的规矩?这样我们不如不做呢!去别处就别处,总好过这样做事!”库房的管事冷哼,二少奶奶想要当贤妻良母,为平南王府开源节流,那是她的事情,断了她们的路那是绝对忍不下去的。

    “就是就是,老太君知道又怎样,她老人家也不是在厨房做事,她也不知道厨房怎么的运作。只要我们都做不好,那么老太君自然知道,其实是这二少奶奶的方法问题,不关我们的事情。这样我们事也做了,老太君没办法怪我们,只会怪二少奶奶不会管家!”

    众人商议后,一致的准备对抗澜意。接着沿用澜意的规矩的第一天开始,就问题百出。先是库房的人说原料不足,做不了太太们的饭菜。接着又是当天中午的饭菜到了晚上才端上,更有甚者是三房的吃食,送去了二房的,整一个平南王府乱糟糟的。

    这样一天下来,等着抓澜意小辫子的人,都纷纷的就去老太君那儿投诉,说现在平南王府是乱糟糟的,要老太君尽快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