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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怀念和山炮进入房间的时候,看来里面的人只等他们了。因为桌前只有两把空椅子。山炮一如既往的一副风雨无波的模样。直接找了其中一把空椅子坐下了。而怀念却停了一下,看看几个人的情况才坐下。
里面的人怀念都认识,床上躺着的人,虽然头上带个帽子,脸上被仪器挡住了点。但明显就是整个事件的那个核心人物。看他的样子,他的病情实在是不妙。怀念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让这可怜的老人好好休息一下呢。他看起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都不为过。
桌边靠近老人病床的那个人是一直跟随着老人的保镖。迅速的看了怀念一眼后,就把目光躲开了,还是老样子。只是比车队见面时,明显消瘦了许多。
这保镖的对面是那孙女士和那个小王,他们似乎没变化,依然让怀念感到一丝丝的讨厌。
怀念去和山炮并肩坐在桌子的同一边。唯一的空椅子就在那。坐在这里刚好可以直接看到床上的病人。
桌子上有一台全景摄影机,病人的床前也有一台。这玩意怀念见过,可以把四周的情况都拍摄进去,也可以通过立体成像技术播放出来。
怀念坐稳后就开始纳闷这样的情况,为啥找她来。难道是要调查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难道要几个人讨论一下?
那个孙女士可不知道,怀念还没思考结束。直接对床上的病人说:“艾亚策先生,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房间里不知道在哪里传来了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白铁炮的声音,又像是机器合成的声音。
“我能听到,也听的很清楚。”
怀念马上想到是语音辅助系统。谁知道那玩意到底叫啥名字。反正和助听器差不多。一个是辅助人们听到声音,一个是辅助人们发出声音。
孙女士似乎对这老人有些尊敬,语气没有怀念记忆中的那么生硬。
“好的,艾亚策先生。参会的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么我们现在开始。首先感谢您为此付出的一切。”
顿了顿又说:“我介绍一下,我是这次事件的负责人,可以叫我孙文熙。我旁边这位是王子弃,这次事件,他也参与其中。并且他对大脑和精神方面都有所涉猎。”
小王向床上的病人点点头,又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并没说话。怀念默默地记住了这两个家伙的名字。心想早我怎么没问问。
孙女士在那边继续说:“这一边的男士名叫李一生,他在人工智能方面有卓越的贡献。”
孙女士没说完,山炮就向老人挥了挥手:“老先生您好啊,很高兴认识您。”
老人用设备笑出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哈。哈。哈。我还行,还能挺的住。也很高兴认识你。”
怀念对山炮这种没正形态度,都习惯了,只是这个孙女士竟然说山炮叫李一生,那么刚刚他们的名字恐怕也不一定是真的。心想,这帮家伙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孙女士接续介绍:“那边的女士,就是按您要求请来的顾怀念。”
也没等怀念和老人做什么反应,孙女士接着说:“另外一位是您的保镖,我就不多介绍了。”说完向那保镖点点头。
又继续说:“艾亚策先生,之前你我已经谈过了一些的关于合作的事项。现在房间里的人,其实代表着多方意志。而你说过,这计划需要多方统一意见才有可能实现。那么,现在我代表绿色国家一方,首先同意你之前提出的要求。”
随后孙文熙看了看桌上的每一个人,又看着床上的老人说道。
“整个会议都有设备进行记录,现在你可以说明自己的计划了。我也希望其他几方能被你的说明所打动。从而使这项目能顺利进行下去。”
沉默了一会,老人那怪异的声音才响起:“离我最近的这位,是我的保镖,也可以说是我的朋友,他不是很喜欢说话,但确实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大家可以向我一样叫他加那。”
桌上的人都看了看这个保镖。但保镖似乎很不习惯被人关注,谁也没看。
老人接着说:“很荣幸能得到孙女士你的认可,接下来我简单陈述一下,我们的项目和为什么要召集大家的理由。”
怀念早已经听的迷糊了,好在不需要自己发言。但是这会议参加的人太少,她又不好睡觉。再看看旁边的山炮,见他装出一脸期待倾听的表情。再看看其他人,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办法,自己也只好强打精神。
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奇怪的声音也就让人感觉习惯了些:“我们的项目正体分为两部分。要达到的目的,第一步是把人类大脑的信息转变成数据,存储在电子设备中。下一步是把电子设备存储的信息存入人类大脑中。”
怀念听到这个好像不困了。脸上也有了期待倾听的表情。
老人继续说:“把人类大脑信息存储在电子设备中,这个相比第二步来说,要相对简单些。长期以来,我们的电子设备有了长足的发展,所以运算,分析、和存储能力都变得很强大。即便人脑很复杂,但对于电子设备那,几乎近于无限的运算和存储能力来说。还是简单的。”
老人停了一会,似乎是疲惫,也似乎是想让大家理解刚刚说的话,于是又接着说:“电子设备的强大,让我们可以不必受到所谓大脑工作区域划分的限制,对脑内所有变化进行记录,包括神经信号、生物指标等各种信息。简单的说,我们可以监控并存储大脑里的每一个微小的变换。”
老人看起来真的很疲惫,他想尽可能简单的说明项目中所做的事情。想把相对复杂的事情简单说明,这样的思考让老人更加费心神。
“我用自己的大脑来采集信息,做了一个长周期存储。在这期间我间歇的关注了一个特定的事物。然后我再单独关注这一特定事物,单独记录后,和之前的长期数据根据时间段,进行前后的比对。结果令人欣喜。在之前长期混乱的数据中找到了相似的部分。”
老人短短的休息了一下,又继续说。
“但这只是开始,我们能采集大脑的数据,却无法真正读取它。就好比是我们在战国时代得到了一个电子存储卡。即便是明明知道这东西里面存有信息。但是在战国时代的环境中。我们也无法读取它。这是因为那是没有读取设备。我们现在能通过设备读取的信息大部分是影音,而且还是又通过感官再次读取才进入大脑。关于嗅觉味觉什么的,我们先不提。”
怀念又有些困倦了,她不明白自己为啥要在这里听这个。看一边的山炮却在频频点头。怀念想有空问问山炮,他有没有嗅觉,味觉啥的?可他能做饭菜。应该会有。可是应该没有触觉吧。看起来不知道疼的样子。
没人提出疑问,也没有人打断,老人继续说:“因此,随后我们只好直接开始了第二步,把采集的数据不经过转换,直接传入人类大脑。为此我们改进了设备。简单的说就是设备反向使用。把采集来的各种信号数据再播放给大脑。把大脑释放的信号,强制变成,采集信号时的状态。就好比是用大的声音强行掩盖了小的声音一样。”
怀念眉头一皱,这里恐怕要有不人道的实验了。
老人似乎看到了怀念的表情:“我们采集大脑数据的设备并没有痛楚,同样没有什么痛苦。只是在睡觉的时候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现在怀念不太相信任何人的话,但也没说什么。
老人继续说:“我们找了一些团队中的自愿参与的人,把我看过的特殊事物的那些数据传给他们,并没有明显效果。之所以要在睡眠时候传送,这里不得不提一个必须要提的问题。人的意识。”
“用计算机打比喻,人类的大脑不只是简单的存储和运算,所以我们采集的数据,也并不只是大脑存储数据的那一部分。其中就包括意识部分。人们把意识分了很多种,比如潜意识,显意识,下意识。我们并没有给它特殊定义,因为似乎都不准确,我们只把它分为主意识,和第二,第三,等等意识。“
怀念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感觉这样舒服些,心想我只感觉没意思。
“许多人感觉自己可以同时处理多个问题,比如一边看下棋一边想晚饭的步骤,或者一边用左手一边使用右手。我们先不说左右脑的问题。我认为,意识控制行动是单项执行的,就是说,看起来你似乎是再同时处理多个问题,但它们在处理前还是有顺序的。控制这个顺序的就是人的主意识。”
怀念心想,我一边想听你说的话,一边又想离开,也不知道是哪个优先。想了想发现这两个想法似乎确实不能同时出现。
老人又说:“所以我们认为人类在休息的时候会进入第二意识。看起来第二意识很平和也很弱小,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时间把数据写进大脑。因为主意识很强大,我们给的信号会和主意识冲突。许多志愿者感觉思考混乱。甚至晕倒。“
怀念又皱起眉头心想:不是说没有痛苦吗?傻子才相信你的话。
老人这次没解释而是继续说:“但是睡觉时的第二意识并不弱小,我们又对睡眠中的第二意识进行了记录。发现它和主意识并不同。这样一来我们的研究就进入了僵局。”
老人这样说,其他人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的在思考。而怀念却有些高兴听到这个。因为她感觉这研究似乎有问题。听起来如果成功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又过了好一会老人睁开眼睛,好像是在回忆。继续说:“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加那。也许大家除了潜意识,还听过人格分裂。一个人有两个不同的人格,或者更多。但是不管有多少性格,总会有一个主意识,就是在清醒时控制身体行动的那个。而加纳他更像是自闭的情况。我们并不确认这是什么情况。但我们发现这种情况更像是,第二意识,或者说睡眠意识和主意识发生了交换。”
桌子上的其他人陷入了思考,老人似乎也需要休息一下喘喘气。而怀念还是没听到这事情和自己有啥关系。又看了看身边的山炮。山炮发现她在看自己。还对她挤了一下眼睛。
老人继续说:“我们发现加纳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和我有很多相似,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很像,匹配度很高。于是我们征求了加纳的意见。在他进入睡眠的时候。把我的那段已知的数据写给他。并没结果。”
“但是催眠他后,发现他记得那事物。等他在催眠中醒来以后也记得。并清晰的描述了那只有我知道的特定事物。“
“那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实验不得不终止。其实是在秘密进行。我精选了自己的团队。开始记录自己大脑的更多数据。并邀请加纳一起参加。名义上是我的保镖。其实是想让他也能参与到项目中来。”
后面的事情怀念大概能猜到,他们想找一个安静的环境,把项目继续下去。绿色国家并没有把这项目看的多重要。于是按流程找了一个方法想把病人带走。却发现有人很在乎这个项目。
老人这次却对怀念说:“顾女士,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但你是我为数不多的选择。你的身体信息和我、和加纳,都有很高的匹配度。为了保证项目有机会顺利进行。我不得不带你一起离开。也不得不在有危险的时候伤害了你。你身上的伤势,是我造成的。”
怀念好像早有心理准备,对老人平静的说:“算了,都快好了。如果你不打伤我。我可能也和其他队友一样被灭口了吧?”
没等老人回话,怀念又转头对孙女士说:”我的肺也没穿,是吧?“
孙女士依然一副扑克脸:“但是你的肋骨确实是折了,身上也确实是被打了一个洞。”
怀念只感到一阵烦躁:“好了,我根本就无法追究谁的责任,我也没有追究的兴趣。对于此事我想我已经做的够多了。既然是这样,这里好像也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可以走了吗?“
孙女士看着怀念,似乎没想说话。老人却开口对怀念说:“顾女士,我能不能以一个老人的身份,请你留下让我把后面的话说完。同样也请你留下思考一下,接下来我的请求。“
怀念发现自己本质上是一个随和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这样就让她很难拒绝一些自己认为合理的要求。她也在想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
可她还是站起了身,对老人说:“我只离开一会,给我五分钟,我去去就回。”说完看了一眼孙女士,看她低头看桌面,又像是对她点了一下头。
于是怀念没管众人的目光,离开了这间沉闷压抑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