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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舐犊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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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接着道:“既然要卖,自然要狠狠的敲上一笔,你们以为咱们该要多少钱合适?”

    周掣、郑华二人这才知道自己所听没错,都感诧异。周掣道:“开哥儿,这店是咱们的心血,怎能轻易的就卖出去!”

    郑华连忙附和道:“不错,要不咱们再想想办法,只要能保住店铺,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陈开自然也有些舍不得,但战乱将至,再过几个月薛举便会在兰州起兵,很快就攻入天水郡,清水县自然无法幸免。且薛举其人残忍好杀,更加不能招惹。

    这是陈开作为穿越者的优势,但这些理由是无论如何不能宣之于口的。

    沉思半晌,道:“这王家马场有郡丞撑腰,王县令又苦苦相逼,咱们眼下只能暂时屈服。但风水轮流转,今日失去的,他日我必亲手拿回来,任忠所受的苦楚,我定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周掣、郑华先是默然,待听到后面的言语,精神为之一振,连连点头。

    陈开当即发号施令:“掣弟,你尽快联络王家马场的人,着手开始商讨价钱,店铺咱们可以卖,但绝不能亏了。

    郑华兄弟,劳烦你再去县衙跑一趟,不求能见到县令,但要送个口信进去,就说陈开已知县尊好意,答应售卖店铺,请县尊派人做个公证。”

    二人得令,快步而去。

    陈开这才得闲去见义父。周大宏乍见义子,格外高兴,忽然脸孔一板,数落了陈开一番。原来他仍对当日陈开不辞而别而耿耿于怀。

    陈开素知这位义父的脾性,趁机说了几句好话,周大宏立时喜笑颜开,待听得陈开要卖掉店铺时,点了点头,道:“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对方来头着实不小,咱们暂时忍耐,终有报仇雪恨的一天。”

    周大宏在商海浮沉多年,几起几落,对挫折困难早已不放在心上,但义子陈开年纪轻轻,面对如此大事,竟也能镇定如恒,冷静对待,一点也不冲动,这可就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跟义父说实话,你背后是不是有高人相助?”

    陈开一怔,随即笑道:“那自然是有的!”超级大脑应该比高人还要厉害。

    周大宏捋须点头:这就对了,既然眼下高人不愿现身,那也不便强求,但只要有机会,我定要瞧瞧这位高人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物。

    陈开与义父闲聊多时,心中始终有一件事放心不下,但想着有郑虎子和其他伙计在旁护持,吴晓蓉该当没有凶险。

    只是刚刚出了任忠这样的惨祸,他不得不处处小心,便又差遣两个伙计,前去酒楼打探详情。

    过不多时,那两个伙计回来禀道:“晓蓉姑娘安然无恙,请小郎君放心。晓蓉姑娘言道:回去告诉开哥,我将赵捕头送回府中,便即返回,不用担心!”

    陈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但直到夜色降临,吴晓蓉等人仍旧没有回来,他复又担心担忧起来,当即出门,决定亲自去找寻。

    刚出门口,正撞见了吴晓蓉等人,他情急关切,对郑虎子斥道:“耽搁这么久,也不知派人送个口信来么?”

    吴晓蓉见陈开如此关心自己,芳心大慰,但因为自己却让郑虎子遭到训斥,大感歉疚,悄悄安慰了一番郑虎子,拉着陈开的手,走入偏厅。

    郑虎子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知道二人有悄悄话要说,当即守在远处,好让二人说话之时隔墙无耳。

    陈开此刻气已全消,但见吴晓蓉轻扯衣带、絮絮认错,颇觉可爱。吴晓蓉越是诚挚道歉,他越是佯装不肯原谅,吴晓蓉哪里知道陈开是在故意逗她,好话、软话、难为情的话都说了。

    “开哥,好哥哥,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开哥,原来干……赵捕头并非有意针对你,他是受人愚弄而不自知。”

    “好哥哥,原来干……赵捕头的仇人是张阿三,此人坏的紧,骗了赵捕头的女儿不说,还逼得姊姊投井自尽。”

    陈开听了这些,已没有心情再跟她开玩笑,当即便让她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

    吴晓蓉来到酒楼,待陈开离去,命小二准备了醒酒汤。可赵勇虽在大醉当中,尚能分清酒与汤,根本不肯喝汤。

    吴晓蓉感激赵勇一路来的照顾之恩,不忍见他如此,不顾郑虎子劝阻,坐到了赵勇对面。

    赵勇停杯不饮,只见眼前是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满脸关切神色,依稀便是自己爱女的模样。他不禁看得呆了,浑不知此刻是真是幻。

    耳听得“女儿”道:“别喝了,别喝了!”

    他乍见女儿,心花怒放,快速的点了点头。女儿让他不喝酒,他当真便不喝,女儿让他回去,他就乖乖的回去。

    吴晓蓉让两伙计搀扶着赵勇,自己则跟在旁边与他说话。赵勇从没想到还能见到女儿,句句发自肺腑,舐犊之情溢于言表。吴晓蓉听了,也不禁感动。

    来到赵勇家中,只见房屋颇为简陋,一县之捕头竟清贫至斯,吴晓蓉等人都难以置信。

    赵夫人感谢众人的相助,端茶倒水,殷勤招待。尤其对吴晓蓉格外喜爱,拉着她的手,叙述了往事,将张阿三害死女儿一事原原本本说了。

    吴晓蓉怒气填膺,想到夫妇二人爱女之深,却白发人送黑发人,泪水盈眶,难以自已。

    赵夫人擦了擦眼泪,带着吴晓蓉去了爱女的卧房。

    吴晓蓉坐在梳妆台前,只见桌面洁净,一尘不染,看来夫妇二人经常前来打扫。木梳平滑如镜,显是夫妇二人睹物思人,经常摩挲所致。

    赵夫人眼睛通红,不忍再看,找了“整治饭菜”的由头,走出了卧房。吴晓蓉想到这位姊姊的遭遇,颇为惋惜,心想:开哥虽然花言巧语,但决不会负我,姊姊却没我这么好运了。

    便在这时,郑虎子走了进来,说道:“开哥儿先前差人来了,你也答应,将赵捕头送到家中,便即返回。咱们现在就得回去,省得开哥儿担心。”

    吴晓蓉却道:“这里是捕头的家,又有你们在旁,不会有事的,就让我多待一会儿,回去我跟开哥解释,赵捕头夫妇实在是太可怜了!”说到此处,眼圈不自禁的红了。

    郑虎子知道陈开与吴晓蓉的关系,此时也不好说什么,若是强行带她回去,弄哭了她,开哥儿得知后,定也不会高兴。倒不如暂时依了她,好好保护便是。

    吴晓蓉轻轻将郑虎子推出卧房,这里坐坐,那里摸摸,便是身处自己的闺房一般,想到这位姊姊的悲惨身世,既伤心又难过,想到张阿三的狠毒薄幸,心中又大骂不止。

    赵勇身体健壮,先前又喝了醒酒汤,这时从床上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出得房门,只见郑虎子站在院中,当即抱拳致谢。郑虎子拱手还礼。

    赵勇揉了揉脑袋,想起先前的事,叹了口气:原来之前都是我的痴心妄想,阴阳两隔,女儿又怎会在我身边?

    但那种感觉又是如此真实,他左右不得其解,心有所思,便慢慢走到了女儿的卧房外。

    他轻轻打开房门,只见一个婀娜背影映入眼前,满头秀发,脖颈雪白,这不是女儿又能是谁?

    他只道是女儿的鬼魂,深情的叫道:“阿秀,阿秀,你也想念爹爹,特意来看爹爹,是不是?”他原不信鬼神之说,但思女成痴,此刻女儿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吴晓蓉愕然回头,只见赵勇老泪纵横,怔怔的瞧着自己,忙问:“赵捕头,你叫我什么?”

    赵勇见女子是吴晓蓉,并非女儿,刹那间心如死灰,便如从云端跌落到了万丈冰窖。想到今生今世再也无法见到女儿,心如刀割,万念俱灰之下,一交坐倒在地。

    他原本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如今乍喜乍悲,再也抑制不住,也不起身,当即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吴晓蓉赶忙上前,好言劝慰。其他人听到哭声,纷纷赶到。赵夫人被丈夫这么一带,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过了良久,夫妇二人哭声这才止歇,二人相互搀扶站起。

    赵勇冲吴晓蓉拱了拱手道:“今日多谢姑娘大恩,请回去转告小郎君,先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他原宥。

    临去长安前,县尊曾对我言道:这厮是十恶不赦的奸贼,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让他逍遥法外,你一路监视于他,伺机收集证据。

    我对县尊之言深信不疑,从没想到县尊乃是故意相欺,幸好未铸成大错。

    此事千真万确,小郎君若是不信,大可找我到县尊面前对质。”

    吴晓蓉想到陈开、赵勇二人误会终可得解,很是高兴,望着赵勇踉跄的背影,大是心疼,叫道:“赵捕头,人死不可复生,你要保重身体啊!”

    赵勇一怔,又流下泪来。赵夫人再次打量吴晓蓉,越看越是喜欢,拉着她的手,道:“姑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只是这事儿委实不好开口。”

    吴晓蓉道:“夫人有话尽管直说,小女子任凭吩咐。”

    赵夫人为了丈夫,咬了咬牙,一跺脚,附在吴晓蓉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吴晓蓉大吃一惊:原来夫人想收我为义女,赵捕头膝下有女,丧女之痛便可稍解。爹爹向来对我言听计从,此事倒不需征求他老人家的意见,只是开哥那边却不好说了。

    开哥与赵捕头之间的误会,虽然全因县尊而起,但开哥言谈间对赵捕头颇为不满,我此时答应,开哥若是因此生气,那又该怎么办?

    一时彷徨无计,叫来了郑虎子,悄悄询问他的意见。

    郑虎子笑道:“开哥儿视你为心头肉,你的要求,他哪还有不同意的?再说了,开哥儿是何等样人,素来宽宏大量,何况这本身就是误会,放心吧,开哥儿不会因此生气的。”

    吴晓蓉想想也是,当即答应下来。赵夫人立即着手准备,在郑虎子等人的见证下,吴晓蓉屈膝跪倒,为义父、义母斟茶。夫妇二人欢喜无限,接过喝了。

    ……

    听到此处,陈开惊讶的道:“你当真认了赵捕头为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