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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全等少年眼见陈开动手杀人,干脆利落,无不瞠目结舌。
他们大都遭过郑仕杰的欺辱,心中恨极了此人,来之前信誓旦旦的要杀此人为己报仇。
但郑仕杰就在眼前引颈待戮,他们仍是害怕,陈开未到之前,别说动手杀人,就连动手殴打都忐忑不安,心怀顾虑。
众人一般的想法:他爹可是族正,当真杀了他,族正追究、报复起来,咱们又该怎么办?在场这么多人,恐怕没一人敢动手杀他。
正在众人思考之际,陈开赶到,简单说了两句,手起刀落,郑仕杰就此遭了报应。
众人又惊又喜,又有些畏惧,目光始终不敢与陈开相接。
吴大全尤为震惊,他总是自诩英雄好汉,此事又关系自己的亲妹妹,听说郑仕杰在劫难逃,骑在马上,暗暗打定主意:我一定要手刃此獠,让这狗贼再也别想欺辱妹妹。
可下得马来,见到郑仕杰,原先的信誓旦旦一扫而空,心中竟莫名的感到害怕: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当真要这么做?
定了定神,转念又想:此贼坏事做尽,罪不可赦,死有余辜,我杀他是替天行道,是造福百姓。对,今日一定要杀他!
但当真要动手,不由得又打起退堂鼓来,一时犹疑难决。
当陈开迅雷不及掩耳的杀了郑仕杰,他不可思议的望着陈开,颤抖的接过沾上郑仕杰鲜血的匕首,心中既惊且佩。
二弟看起来儒雅斯文,做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说杀便杀,一刀毙命,毫不做作,这一点上我颇不如他。
待得陈开走远,吴大全心有余悸,当的一声,匕首落地。
他急忙弯腰捡起,闭上眼睛,在郑仕杰尸首上捅了一刀,大声道:“这小魔王死有余辜,大伙儿如还有不解恨的,尽管动手。”
众少年纷纷摇头,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从此以后,众人于陈开除了感激和佩服以外,还有了一层深深的敬畏。
吴大全眼见众人心存畏惧,不自禁的感到得意,我虽比不上二弟,却是第二个敢动手杀郑仕杰的人,他们这些人比不上我!
想罢,当即嘱咐众人,将郑仕杰尸首拖运回村里,连同匕首,埋在了事先挖好的土坑中。
陈开回到村里,直接去了吴家。
吴晓蓉本已心情渐复,陡然见到陈开,想到今晚遭遇凶险,差一点与情郎阴阳两隔,悲从中来,又哭了起来。
陈开见她眼睛红肿,大是心疼,便把事实真相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
吴晓蓉万料不到,自己今晚遇险,竟然陈开故意安排,目的便是以自己为诱饵,对付郑仕杰。虽然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但事先没跟自己说清楚,就是他的不对。
刹那间伤心不已,将陈开推到门外,赌气的道:“你欺我骗我,我再也不睬你了!”
吴晓蓉伏在桌上,啜泣不已。
她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觉得陈开无论如何不该将他置于险地,虽说布置妥当,但万一失手了呢?
她觉得陈开不够爱他,不能像自己对他那般,处处为他着想,想到伤心之处,嚎啕大哭。
吴大全回到家中,听到哭声,以为自己那个傻妹妹处在害怕之中,安慰道:“妹妹,以后你都不用再提心吊胆了,郑仕杰他死啦!”
吴晓蓉一怔,顿时脸现惶恐之色,问道:“哥,你杀了他?这样会不会有事,你要不要连夜出去躲躲?”
吴大全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倒是很想杀他,但临到真正动手之时,心中……心中又有些……总之我没杀他。
是二弟动的手,干脆利落,一刀下去,郑仕杰当场气绝。我万万没想到,二弟表面上看起来挺和善的一个人,为了你竟如此大胆,杀人的事也敢做。
他一听说郑仕杰要对你不利,当时便起了杀心,立刻思考对策。为了能够一击得手,生怕你得知此事,会露出马脚,让郑仕杰起疑心,这才瞒着你,你可别怪他。
对了,他比我回来的早,没来看你吗?”
吴晓蓉听完,伏在桌上,哭得更加响了。
她这次心中却没半分怨气,只是后悔不该误会陈开,不该粗暴的将他拒之门外。
吴大全本意是想让妹妹心情好些,谁知一席话说完,反而使得妹妹更加恐惧,不由得大是自责,手足无措。
第二日清晨,早会照常举行,吴晓蓉早早便坐到屏风之后。
会上有几人亲身参与了诛杀郑仕杰的行动,想到为害乡里的小魔王,从此再也不能作恶,自然而然感到兴奋,言语之中更是得意。
陈开原本在早会上极少发言,所有事务让众人相互协商解决。眼见那几人有些得意忘形,破天荒的多说了两句,示意他们有所收敛,切莫露出马脚。
郑家上下虽见郑仕杰彻夜未归,但也并不如何担心,因为他们早已司空见惯。待得第二日早上,郑仕杰还是未归,郑家上下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管家一边派人前往县城,将此事通知族正,一边派出郑家所有仆妇,在附近各处找寻。
如此仔细搜索了一天,连郑仕杰的半点消息也无。
当晚跟踪吴晓蓉的共有五人,两人是陈开的人。其余三人,吴大全或威胁、或利诱,他们回去后,自然没有说出真相,只说郑仕杰傍晚出去,始终不归。
本来参与绑架吴晓蓉的都是郑仕杰的亲信,约有八九人,但大部分人已被郑虎子说服,转投陈开手下。
族正得知爱子突然失踪,大惊之下,急忙从县城返回,当晚便回到了家里。
他气急之下,逐一盘问家中众仆妇,渐渐的得到了一个消息,仕杰时常提起一个女子,便是族里吴大全的妹妹吴晓蓉。
再一打听,又惊又恐,吴晓蓉竟然跟陈开走得很近,二人形影不离,便如情侣一般。此时他已隐隐觉得不对。
待又得知,一向深受仕杰信任的郑狗子,背主求荣,投奔陈开,便即认定郑仕杰的失踪跟陈开脱不了关系,定是郑狗子通风报信,陈开设计,将仕杰抓了起来。
他直到此刻,都还认为陈开顾忌自己,决不敢轻易动他的宝贝儿子。
那一夜,族正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最终决定向陈开暂时妥协,先救回自己的儿子要紧。
第二日天刚微明,他便独自去了陈开家。
陈老汉见有人打门,开门一看,竟是族正,连忙道:“族正怎么来了,请屋里坐。”
族正强忍怒火,不理陈老汉,只道:“叫你儿子陈开出来,我有话对他说。”言语之中颇为不耐烦。
陈开听到动静,来到族正跟前,道:“不知族正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族正冷哼一声,道:“陈开,凡事不能做的太绝,仕杰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歉,还望你高抬贵手,早日将他放了。”
他嘴上说的好听,脸上却毫无求肯之色,神情反而有些倨傲,显是仍不将陈开放在眼里。
陈开哈哈一笑,道:“乡里乡亲,互相看不顺眼,那是常有之事,谁还会放在心上。但我已多日没见过郎君,我想族正你是找错人了。”
族正见他还在否认,顿时怒火上升,冷冷的道:“我儿突然失踪,除了你陈开外,谁还有那个胆子?你交出来,绑架之事,我保证既往不咎。”
陈老汉插口道:“族正你是不是搞错了,咱们确实没见过郎君,绑架之事又从何谈起?”
族正瞪了他一眼,不理不睬。
陈开知道老爹心善,一旦得知自己要诛杀郑仕杰,说不定会阻拦,故而连他瞒下了。
此刻见族正对老爹无礼,怒道:“你若是有证据,尽管请官府过来捉拿罪犯,若是无凭无据,请不要再此聒噪。族正请,恕不远送!”
说罢,拉着老爹回了屋,关上了大门。
族正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心道:
这可是你逼我的,我今日便去县城报官。你即便有县令撑腰,但县官不如现管,赵县尉正好负责全县刑罚。何况仕杰失踪之事,铁定跟你陈开脱不了关系,一旦罪名落实,我看县令还能不能保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