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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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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读小学的我很好奇这个外来温柔的姐姐,正好在家没人陪我玩,我就去找她玩,我喜欢和林芷待在一起,因为林芷说话声音很轻很温柔,林芷会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林芷在这里待了两个月以后,哥哥经常晚上也不回家了。林芷很温柔话很少,就算是一向聒噪话多的妈妈,面对林芷也说不出太多的话来,这时的我已经和林芷熟悉了,林芷只有在和我聊天时,话才会多一些。

    而这时的妈妈的本性也表露出来一些了,妈妈经常独自一个人出去玩,爸爸白天要出去上班,我和二哥白天都需要去上学,因此我们都只有晚上才会回来,所以白天只有林芷一个人在家里,只有晚上的时候,家里人才会基本聚齐,晚上做饭的依然是林芷,妈妈时常嫌弃林芷做的饭不好吃(林芷以前在家没做过饭,来这里才开始自学做的),爸爸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挺满意林芷的,爸爸觉得林芷很温柔,心善,虽做不出什么很好吃的饭菜,不过味道也还算过得去,比经常都不做饭的妈妈好多了。我就觉得林芷做的菜很好吃,我觉得她比妈妈更能照顾我,比我的朋友们更懂我。

    姐姐是住校的,一般只有周末才会回来,但很多时候姐姐周末都是不回家的。爸爸妈妈一向都是不管家里有无菜可吃,只要保证有米有油有水就行了,有时候没菜了,林芷只能花将近十五分钟的路程走到卖菜的地方去买菜。我每次放学回家都喜欢给林芷带零食,但是带的并不多,因为我的零花钱实在是少。怀孕几个月的林芷每天都做着重复的事情,白天一个人待在一栋两层的房子(自己家修的一层有五六间房间,共两层),自己做饭给自己吃,其余时间不是做家务就是无聊的玩着手机。

    日复一日,孩子终于出生了,那是一个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男孩,他笑起来的时候像天使一样,带着一汪清泉的眉眼,一轮弯月的笑容,他很乖很爱笑,名为叶飞龙,是哥哥取的名字,我们都很喜欢这个孩子,特别是爸爸,爸爸很喜欢男孩子,以前就常常听妈妈说,妈妈生哥哥和二哥的时候,爸爸就会很开心,对妈妈格外的好,而生姐姐和我的时候爸爸都不在家,甚至还以出去买鸡蛋的借口出去打牌。因此爸爸对林芷这个儿媳妇更好了,会主动和林芷聊天,给林芷零花钱,虽说给的不多,却能让人感到很温暖。

    林芷刚开始做坐月子那十天左右,一直是由妈妈和爸爸在照顾她和孩子,十天左右以后就是林芷做饭照顾全家,偶尔照顾孩子,照顾孩子更多的是爸爸。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大嫂没有母乳可以喂孩子,只好靠买奶粉喂,哥哥没有钱,买奶粉的重任自然就担在了爸爸和妈妈身上,而爸爸一直都没什么钱,就算有钱也会马上给姐姐和妈妈(因为妈妈从来不给姐姐钱),所以奶粉钱自然只能由妈妈出了,这让妈妈很是不爽。

    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妈妈说可能是飞龙不懂怎么吸的原因才导致大家觉得是没有母乳的,不然怎么可能没有母乳,所以妈妈抱来了朱莉生的孩子,想让他先吸出来,这样飞龙就容易吸了,但没想到的是吸出了很多的血,却依然没有母乳出来,妈妈很生气,但也只好善罢甘休,不过没有母乳这件事情妈妈一直都很介意。

    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哥哥依然是不闻不问,经常不回家,回到家也很少抱飞龙,有一次飞龙不知为何一直在哭,妈妈不在家,爸爸在玩电脑,林芷去给飞龙冲奶粉,哥哥和二哥在客厅看电视,我抱着飞龙不知道怎么哄,只能抱着到处走走,可没想到我走到电视旁边的时候,哥哥一脸烦躁地对我说:“把他抱过去,离远点,在这里吵死人了。”我一下子懵了,我很生气,明明是你的孩子,我好心给你抱着哄着,你不但感激反而冲我发脾气,但是我又害怕哥哥,不敢回怼回去,于是我把飞龙抱给了在玩电脑的爸爸,我还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爸爸接过飞龙,一边轻摇着哄飞龙,一边对我说:“他就是那个烂德行,别理他,他不懂事。”可我还是很生气,我说:“他不懂事,难道我就应该懂事吗?又不是我的孩子,我还比他小这么多?”说完,林芷就拿着奶粉过来了,我看到林芷,怒气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我是帮林芷带,不是帮哥哥,所以我不应该生气。林芷问我们怎么了,我说没怎么。爸爸把事情告诉了林芷,林芷歉意的看着我说:“你不要往心里去,他就是那样的人。”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嗯,我已经不生气了。”

    过了坐月子的这个月后,基本上就完全是交给爸爸和林芷带了,妈妈是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带孩子的,就像当初面对亲生的我们也是一样的。爸爸白天帮大嫂带带,妈妈偶尔会抱过去看看,飞龙晚上不喜欢睡觉,也许是因为林芷怀他的时候晚上不喜欢睡觉,所以晚上就由林芷自己一个人带,而林芷白天也不能休息,林芷白天要做饭给大家吃,还要做做家务。我很想帮助她,可是我在学校,我只能下午回来帮她做做家务,况且我年纪尚小,玩心又大,所以我也没有经常帮她。

    看着飞龙一天天长大,妈妈对林芷的态度也好了些,妈妈带林芷去买了一些金首饰,林芷和爸爸妈妈说的话也比以前多了很多,看到这样,我也开心起来,我觉得我们终于像一家人了。久而久之,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飞龙这个孩子的存在,也或者说是离不开,除了哥哥和姐姐外,其余人每天都会抱抱飞龙,连二哥也不例外。

    但好景不长,在飞龙一岁多点的时候不幸睡觉时被被子捂si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下午放学回来的我看到哭的很伤心的林芷和妈妈,我不敢问她们原因,但我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只好去问二哥,二哥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当听到后我整个人都石化了,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们。二哥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沉默,妈妈和林芷坐在客厅哭,我坐在林芷旁边低下头沉默,不知不觉眼泪就流出来了。

    幸运的是后来因为拆迁,我们换了房子,看不到飞龙走的时候的那件屋子心里好受了许多,可只要看到像他一般年纪的孩子,还是会想起来他。这件事一直在全家人心中挥之不去,妈妈怪在家的爸爸和林芷没有看好他,也怪林芷把刚怀的孩子给打了,在飞龙之后林芷又怀了一个孩子,妈妈让哥哥和林芷不要打,可是哥哥和林芷认为现在没钱养,而且带孩子实在是太累了,尽管妈妈几番阻挠劝说孩子生下来妈妈养到十八岁,妈妈可以带,但哥哥和大嫂还是坚决地打掉了。而飞龙死的那天正是打掉的孩子的头七,所以妈妈认为是那个孩子来报仇了,还怪哥哥起的名字不好,没事起什么飞龙,飞龙在天,这下真的在天上了。

    爸爸怪林芷在家没看好自己的孩子,只顾着玩电脑。林芷怪爸爸只把飞龙放在床上睡觉之后就没管飞龙了,林芷以为爸爸把飞龙放在床上睡觉之后一直在照顾着飞龙,但爸爸其实也以为林芷会去看孩子的,所以就没管。虽然大家都没有当面说这些,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想法,只有妈妈把自己内心所想的全说出来了,哥哥让他们不要过多猜测,更不要争吵,过去了就过去了,哥哥没有太多的话语也没有眼泪,妈妈和林芷都认为哥哥年纪太小带的太少所以没太多的感情,多年以后林芷说林芷的朋友那时其实看到哥哥哭了,但是我们谁都不知道事实如何。我们只知道那时候的哥哥才17岁,而林芷才20岁,两个人都才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