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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感觉到庄君泽的吻,落在自己的脸上,不由得猛然侧开了头,怒声道,“庄君泽,你若是敢碰我一下,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庄君泽闻言,笑着抬起头来,俊美的五官,带着男子独有的魅惑,修长的手,指尖,轻柔的扣住秦楚的下颚,将她的脸,一把用力的转向自己,戏谑的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庄君泽……”
“嘘,别说话!”庄君泽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秦楚因为说话而微微掀开的红唇,旋即,倾身靠近,侧开手,毫无征兆的吻上了秦楚的唇畔。
突然……
庄君泽猛然抬起头来,薄薄的唇畔,缓缓地溢出一丝刺眼的鲜红。
庄君泽搂着秦楚的手,一点点的松开,指尖,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唇畔,然后,将带血的指尖,放到秦楚面前,笑了,笑的冰冷,“不想,还是一只会咬人的小猫。”说着,将指尖上的鲜血,一点点,全数涂在了秦楚的唇上。
秦楚用力的摇头,不让庄君泽碰到自己。被紧紧扣住的双手,手掌,缓缓地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地扣入掌心亦不自知。满面怒色,狠狠的望着面前的人,眸底,有一团冷到极致的肃杀,在一点点的蔓延,如果可以,她一定会一剑,毫不留情的杀了面前之人,“庄君泽,若是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
庄君泽凝视着面前的这一双眼睛,火光电石间,只觉得这一双眼睛,忽然与另一个人脸上的那一双眼睛,丝毫不差的重合了起来,一时间,微微皱了皱眉,不由自主的脱口道,“秦楚,你是秦楚?”
秦楚怒瞪着庄君泽,没有说话!
庄君泽在唤出那一个名字之后,心中,已然越发的肯定了面前之人的身份,只是,对于她完全不同与以往的容貌,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手,缓缓地、一点点的抚摸上面前之人的脸,像是在摸索着什么,半响,一把,用力的撕下了面前之人脸上的那一张人皮面具。
略带熟悉的面容,顷刻间,便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了庄君泽的面前。
“真的是你!”
庄君泽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这一张绝美的脸,那一日,寺庙外,面前之人说过的话,在这一刻,忽的、不受控制的划过庄君泽的脑海,难怪……难怪……
“庄君泽,还记得我当日所说的话么?我说过,我会亲手灭了你的北堂国!”一字一顿,秦楚重复着那一天的话,“我秦楚,说到做到!”
庄君泽慢慢的松开了对秦楚的桎梏,深谙的眼底,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脚步,一时间,抑制不住的猛然后退了一步、又一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令自己心动的女子,竟然……竟然是秦袁的女儿,那一个亲手杀了他的幽儿的人的女儿。
庄君泽脸上千变万化的神色,实在是太复杂了,秦楚怎么也看不懂,而她,也不想去懂,冷静的道,“庄君泽,当初,是你伤害我在先,我这么做,你也不要怪我。”
庄君泽没有听秦楚说什么,这一刻,他的脑子,很乱很乱。为什么,为什么令他心动的女子,竟会是秦袁的女儿?
为什么?
任何人的女儿都可以,惟独秦袁的女儿,不可以!
绝不可以!
秦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试着看自己能不能冲破庄君泽点的穴道,尽管,她知道,成功的几率,很有可能为零。
敲门声,在这个时候,突然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殿外,传来秦楚略带熟悉的女子声音,“主公,各地传来加急信函。”
“滚开!”庄君泽此刻,已然没有什么心思去管什么加急、什么信函,怒声对着殿外敲门的人呵斥道。
“主公……”
“朕的话,难道听不懂么?”
浑厚的内力,伴随着无法宣泄的复杂恨意,一下子,爆发出来,徒然令整座宫殿的房门、窗户,都猛烈的一颤。
水灵灵触在殿门上的手,被殿内散发出来的内力,重重的一震,身体,抑制不住的猛然后退了一步,下一刻,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主公……”
水灵灵顾不得跌倒的疼痛,踉跄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伸手,就要去敲殿门,还想说什么,但是,一只手,在这个时候,凌空出现,一把扣住了她抬起的手。
“跟我来。”秋容若拉着水灵灵的手,不给水灵灵任何反应、抵抗的机会,带着水灵灵便快速的离去。
水灵灵被秋容若拉着往前走,目光,不断地向身后的殿门望去。
殿内。
庄君泽那一下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浑厚内力,令离他最近的秦楚,深受波荡。
秦楚一刹那,一口鲜血,无法抑制的猛然吐了出来。而后,身体,沿着殿门,一点点、缓缓地滑落在地。
当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的那一刻,秦楚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穴道,竟然伴随着那一口吐出的鲜血,解开了。
心中,止不住划过一抹欣喜。
然,她的欣喜,还没有完全展现,便见一角白色的衣摆,缓缓地、不紧不慢的向着她而来。
庄君泽在秦楚的面前,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挑起秦楚的下颚,将秦楚的头,高高的抬起,让她的眼睛,不得不对上自己的视线,平静的声音,极其缓慢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秦袁的女儿?”
“庄君泽,我是谁的女儿,与你何干?”
秦楚一把拨开了庄君泽的手,过度用力之下,身体,控制不住的向着地上倒去。
庄君泽冷眼看着,丝毫没有要扶一把、或是关心一下的意思,依旧是那一句话,语调,没有一丝一毫起伏变化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秦袁的女儿?”一句重复的话,包含了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感情!
空气,在这一刻,硬生生的冷了下来!
秦楚忍不住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旋即,对着庄君泽问道,“就因为我父亲当初打败过你,所以,你就这么的恨我?所以,当初就那么的对我?”说话间,秦楚的手,不动声色的触上暗藏在自己身上、没有随撕碎的衣服脱离自己身体的银针。
“你以为,我恨你,是因为当初输在了秦袁手中的缘故?”庄君泽闻言,忍不住轻轻地失笑出声。
“难道不是么?”
“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难道,我会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么?”
“那你那么恨我父亲、那么恨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庄君泽恨她,难道,不是因为败在秦袁手中的缘故么?除此之外,秦楚实在想不出来,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想知道?”
庄君泽轻柔的问,手,再次抚上秦楚的下颚,这一次,他的力道,非常的重,仿佛恨不得将秦楚的下颚,硬生生捏碎。
直觉的,秦楚觉得,那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摇了摇头,“不,我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让人让你知道呢!”爱与恨的交织,怜惜与残忍的交替,这一刻,庄君泽恨不得亲手毁了面前之人。没有抬着秦楚下颚的那一只手,扣住秦楚的左手,将她的左手,缓缓地拉起,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他,杀了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一个人。”
他?
最重要的人?
秦袁,杀了庄君泽心爱的女子,幽儿?
庄君泽的话,火光电石间,让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庄君泽扣着秦楚手腕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宁静的空气中,可以清晰的听到节骨咯咯作响的声音。“幽儿,她当初还那么小,秦袁竟也下得了手,你说,我该不该恨他?你说,相比较而言,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残忍么?”
原本,是残忍的,但是,一比较……
秦楚还是不敢相信,尤其是庄君泽说幽儿当初还那么小的时候,“不,父亲不会这么做的。”让她如何相信,那一个男人,会杀一个孩子,不,她不相信!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只要你代替秦袁,付出该有的代价!”庄君泽挑着秦楚下颚的手,指尖,一点点向下抚摸,触上秦楚纤细颈脖上的那一根动脉。那里,只要他稍微用力,她的命,就没有了,只要稍微用力……
秦楚一瞬间,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其实,人生,就像是一盘赌局,她早已经孑然一身,有的,不过只是一条命而已,所以,没有什么,是她输不起的,所以,也没有什么,是可以令她真正害怕的。只是,脑海中,忽然拂过一袭如雪的白发,她,还想见他!
手,为什么久久落不下去?
力气,忽然将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样!
不是恨秦袁的么?
不是恨他的女儿的么?
那么,现在,他的女儿,就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会下不去手?
庄君泽深深地闭了闭眼,脑海中,全是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失去的力气,慢慢的回拢,手,一点点的加重力道。
而,就在这时,一抹纤细的身影,忽的划过脑海,将较小的身影,替代。
加重的力道,忽然,不受控制的缓缓松开!
一时间,两抹身影,不断的在庄君泽的脑海中徘徊,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有生以来,从未像如今这般的犹豫不决!
秦楚望着反反复复、犹豫不决的庄君泽,眸底,忽的划过一道令人心惊的冷冽光芒,右手,快如闪电的向着庄君泽的颈脖而去,暗藏在指缝间的那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空气中,泛着森冷的光芒。
庄君泽在秦楚身体刚动的那一刻,便反应迅速的侧闪开身,但是,一道细长如银针粗细的伤口,还是突兀的呈现在了他的颈脖上。
庄君泽脑海中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被颈脖将传来的刺痛,一点点打破,深谙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秦楚手扶着身后的殿门,缓缓地站起身,刚才,只差一点,她就可以杀了他了。从未杀过人的手,指尖,带着一丝轻颤,银针上的那一滴鲜血,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恍若水滴石穿的脆响。
“庄君泽,银针上有毒,若是你不想自己有事,就放我走。”身体,紧紧地抵着身后的殿门,秦楚冷静的对着庄君泽威胁道。
“是么?”
庄君泽淡淡的反问,语气,让人丝毫听不出他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又或者,银针上有没有毒,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
秦楚负在身后,抚在殿门上的那一只手,一点点的打开沉重的殿门。殿门外,一缕渐渐悬挂天际的月亮散发出来的月光,透过缝隙,倏然渗透进了殿内。寒风,也在同一时刻,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
“秦楚,你以为,你走得出去么?”
庄君泽笑着看着秦楚的举动,手,缓缓的拔下自己垂落在肩头的一根长发,旋即,运足了内力的射向秦楚抚在殿门上的那一只手。
发丝太细、太快,秦楚看不清,但那一道凌厉的风声,却还是促使着秦楚在第一时间、本能的快速收回了抚在殿门上的那一只手。
刹时,只听一声厚重的关门声响,在耳旁,响了起来。
殿门合上的那一刻,带起的那一道风,扬起秦楚的衣摆,让秦楚止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只是,颤抖过后,徒然不知道那颤抖,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合上的殿门。
没有人看到庄君泽究竟是如何动的,只是转眼的瞬间,他已经站在了秦楚的面前近在咫尺之处。
秋容若拉着水灵灵的手,一路快步的离去。宫内的侍卫太监,都是认识水灵灵与秋容若的,所以,自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
御花园中。
水灵灵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秋容若的手,怒声道,“秋容若,你拉着我干什么?”
秋容若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女子,缓缓的道,“灵儿,我已经找到了解开蛊毒的方法,你随我一道离开这里。”
闻言,水灵灵不可置信的道,“你找到解开蛊毒的办法了?”当初,不过是用这个借口,骗面前之人留下来而已,如今……
“对,灵儿,我已经找到解开蛊毒的办法了。”秋容若一眨不眨的望着水灵灵的眼睛,似是不想漏掉她眼中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真……真的么?”
水灵灵结结巴巴的道,心中,开始思索起应对之策。
“灵儿,自然是真,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么?”秋容若声音无波,没有丝毫的变化。
“容……容若,我……你……容若,你有绝对的把握么?若是没有,离开后再想回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自然有百分百的把握,灵儿,不如我现在就替你解开身上的蛊毒,然后,我们一道离开。”说着,秋容若靠近水灵灵一步,手,握上水灵灵垂与身侧的手。
两只手交握的那一刻,水灵灵一把甩开了秋容若的手,后退了一步,与秋容若保持一定的距离,“容若,我……”
“灵儿,你是不想离开么?”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秋容若缓缓地垂了垂眼帘,淡淡的问道,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容若,当然不是,我……是……”
“是什么?”
“容若,你别逼我了……”
“灵儿,如果你不想说,那么,由我来替你说,你听了后,再回答,我说得是对,还是不对,好么?”
水灵灵看着秋容若,月光下,他的神色,让她觉得有些陌生,从未见过的陌生,她想阻止他说,但是,一时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灵儿,你身上蛊毒,根本不是庄君泽下的,而是你自己下,目的,就是以此来骗我留下来,对不对?”
水灵灵猛然睁大了眼睛……
“灵儿,一直以来,你都只是在欺骗、利用我,对不对?”
水灵灵睫毛止不住的颤动着,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却徒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因为,面前之人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秋容若静静地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眼中,没有被欺骗、利用的愤怒,有的,只是说不出的失望,轻轻地道,“灵儿,当年,你与我和师傅走散,是我当时没有照顾好你之故,以至于,师傅去世的时候,都无法见你一面,带着遗憾的离开。”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灵儿,对你,我一直存在着亏欠与责任,所以,万事,我都包容你、帮着你,可是,灵儿,这一次,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秋容若……”
“灵儿,以后,恐怕我无法再帮你什么了。”
“秋容若……”水灵灵望着此刻的秋容若,眼中,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抓不住、看不清。不是不喜欢的么?不是一直以来都只是利用的么?可是,为什么在面前之人说出失望二字的时候,自己会觉得很难过呢?
“灵儿,秦楚,我曾伤害过她多次,这一次,就让我帮她一次,之后,我会离开,再不会回来。”说话间,秋容若出其不意的出手,点了水灵灵的穴道。
水灵灵触不及防,怔怔的望着面前之人。
秋容若没有再看水灵灵,伸手,从她的衣袖下,取出了一块金色、半手掌大小的令牌,道,“灵儿,我知道,这令牌,可以命令庄君泽手下的那十二个杀手。今日,这便借我用一下吧。”
水灵灵被点住穴道,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更别说拒绝了。
秋容若将令牌收入自己的衣袖下,转身,快速的离去。
殿内。
秦楚快速的一转身,巧妙的从庄君泽和殿门牢牢围困之间,闪了出来。
庄君泽缓缓的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殿内的女子,那神情,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
秦楚环视一周,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向了庄君泽身后的殿门上,冷声问道,“庄君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以为,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庄君泽唇边,带着一抹摄魂夺魄的浅笑,“需要我,重复一遍么?”
秦楚的脚步,在庄君泽的那一抹笑容下,不受控制的后退着,直到身体,不知不觉的抵到了身后半敞开的窗户。
窗户……
眸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
手,负于身后,缓缓地触在窗户的窗棱上。
庄君泽似是一眼就看出来秦楚心中所想,身形一晃,将秦楚整个人,牢牢地困在了自己的身体和窗户之间。
这一次,秦楚并没有能够闪身躲开,因为,庄君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想要从这里出去么?”庄君泽一手扣住秦楚的双手手腕,一手揽住秦楚纤细的腰身,将她的身体,用力的压向自己。
隔着衣服,秦楚一瞬间清晰的感觉到了庄君泽身上散发出来的灼热气息。那气息,让她深深地不安。
庄君泽近距离、上上下下的审视着怀中无法动荡之人,半响,别有深意的开口,“或许,刚才,我不应该只是撕了你的外衣,而是应该将你脱光才是,这样,你身上,便藏不了任何伤人的东西了。”脖间的那一丝疼痛,提醒着庄君泽,自己刚才的大意,险些让自己陷入了危险。
“你……”
秦楚睫毛一颤,猛的掀开,恰将庄君泽眼底的那一抹暗光收入眸底,心,不安了起来,身体,明知无用,却还是挣扎了起来。
庄君泽不轻不重的力道,便已经将秦楚困的丝毫不能动荡。对于秦楚的挣扎,根本不看在眼里。搂在秦楚腰间的手,在秦楚挣扎的过程中,顺着秦楚的腰身,一寸寸地向上,最后,停在了秦楚微微敞开的衣服的衣领上。
秋容若拿着从水灵灵那里拿来的那一块令牌,抬头,环视着四周,他知道,秦楚在这里,那么,她身边的那一个侍卫,也一定在这里。只是,他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呢?
心中,正不知要去哪里找封洛华时,秋容若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远处的拐角处,一晃而过。
心中,微微思忖了一下,秋容若快速的紧追而去。
小雨微微回头,向着身后看了一眼,柳眉,不由得一点点皱了起来。身形,快速的向着一个无人的拐角处而去。
秋容若紧追着面前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然在追进拐角处时,却再没有了那一抹白影。到底去哪里了呢?心中,止不住微微疑惑。
这时,又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远处,一晃而过。
秋容若一时间没有时间去分辨两抹白色的身影,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快速的向着此刻看到的那一抹白影追去。
小雨在秋容若离开后,从暗处出来。
封洛华察觉到身后有人紧追而来,微微皱了皱眉,转入了一个拐角处。
秋容若紧追不舍,忽然,一道凌厉的风声,在他刚追到拐角处的时候,猛然向着自己,迎面而来。
反应灵敏的闪过,秋容若望向袭向自己的人,脱口道,“秦楚有危险!”
封洛华闻言,连忙收了手,审视地望着此刻出现在面前的秋容若,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秋容若知道,自己伤害过秦楚很多次,面前之人,很难相信自己。但是,这一次,他绝无伤害之意,只是想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伤害,做一些弥补而已,“秦楚,她被庄君泽带走了,此刻,在庄君泽的寝宫。”
封洛华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所说的,都是真的,若是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看,不过,一定要快,因为,庄君泽似乎想要对秦楚不利。”
秋容若望着面前之人,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来让他相信自己。但是,他知道,不管面前之人信不信自己,听了自己的话后,他都会前去庄君泽的寝宫一探。因为,他看出来了,秦楚对面前之人而言的重要性,看出来了他绝不会拿秦楚的危险做赌注。接着道,“我有庄君泽的令牌,我去引开庄君泽手下的那十二个杀手,到时候,你带着秦楚,快些的出宫去。”
话落,秋容若转身,快速的离去。
封洛华不相信秋容若的话,但是,他不能拿秦楚的危险来做赌注。即使,百分之九十九是陷进,为了那剩下的百分之一,他也必须前去一探。
寝宫内。
庄君泽修长的手,指尖,轻轻地摩挲在秦楚衣服的领口处,似近还退,暧昧不明,呼吸,直直的吐纳在秦楚的脸上,“不如,你告诉我,你身上,还藏了什么伤人的暗器,由我来拿出来,好么?”
秦楚的心,随着庄君泽指尖的滑动而跳动着,呼吸,时不时的屏住,怒声道,“我身上,没有什么伤人的暗器。”
“实在是一个不诚实的孩子,既然这样,我还是褪去你身上全部的衣服好了。”庄君泽微微摇头说道。
“不,不要……”本以为,再不会受制于人,但是,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秦楚的心中,忽然划过一抹自厌,声音,隐隐约约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庄君泽,不要!”
“那你告诉我,你身上,是否还藏了什么暗器?”欣赏着怀中之人压抑着的颤抖,庄君泽发现,这真的是一件十分值得令人高兴的事。
“没……”
缓缓溢出的一个字,让庄君泽抚在秦楚领口上的手指,倏然探进了秦楚的颈脖一分。
秦楚蓦然抿住了唇,将后面的那一个有字,咽了下去,轻轻地道,“你……你让我想想……”
“好吧,不过,下一次,我可要听实话哦!说谎的孩子,是要有惩罚的。”庄君泽伸手,合上了秦楚身后半敞开的窗户,将秦楚冰冷的身体,紧紧地拥入了自己的怀中,头,轻轻地抵在秦楚的肩膀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时间,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没有人知道,那一双闭上的眼眸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黯然。
怀中之人,为什么会是那一个人的女儿呢?
明明是要杀她的,可是,最后一刻,却总是下不了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仁慈了?还是对着自己仇人的女儿仁慈!
脑海中,全身那一抹娇小的身影。
庄君泽紧闭着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幽儿,阿泽没有用,阿泽竟然不想杀那个杀了你之人的女儿。
幽儿,阿泽好像喜欢上她了。
幽儿,阿泽想要她。
心中,无声的对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说着,庄君泽的身上,不知不觉散发出了一层淡淡的哀伤气息。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楚感觉到庄君泽搂着自己的手,在一点点的松开,心,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怎么也不明白,庄君泽为什么会……会……她是想到过庄君泽知道一切后,会震怒,会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一幕……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偌大的殿内,两个人,都不知不觉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封洛华武功之高,远超过自己,所以,当时秋容若对着封洛华说话的说话,小雨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
虽然,并不知道秋容若到底对封洛华说了什么,但看着向着庄君泽寝宫而去的封洛华,小雨心中,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毕竟,当时,是她引了庄君泽抓住秦楚的。
“想要去救她,是么?”
小雨远远地看着那一抹身影,红唇微微勾起,缓缓地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子,运力,执向了封洛华前去的那一座宫殿的殿顶。
石子,重重的击打在殿顶的瓦块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宫殿四周的侍卫,霎时,集集齐聚而来。将突然出现之人,团团的围住。
封洛华在那一声声响响起的那一刻,快速的向着身后望去,当时,身后什么也没有,最后,只能将目光,落向了面前的这一群侍卫身上。
石子敲击瓦块的声音,一刹那,不仅引来了侍卫,也将殿内不同寻常的安静,一下子打破。
庄君泽抵在秦楚肩膀上的头,缓缓地抬起,慢慢睁开的眼睛,带着一丝异样的迷茫,似是不知道自己一时间究竟身在何处。
秦楚的肩膀发麻,想要伸出揉一揉的手,依旧被庄君泽扣着。
殿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殿内两个人的耳内。
秦楚的心,止不住倏然一喜,心底的那些不安与害怕,顷刻间,消失不见,是他,是封洛华来了!
庄君泽望着秦楚唇畔的那一抹笑容,一点点的眯起了眼睛,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明的意味。
殿外。
封洛华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些侍卫,之前,之所以处处小心谨慎,就是不想让人发现,而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也无需再有什么顾忌。
此时此刻,封洛华已然不想去顾及那一个莫名消失不见的小鱼,只想带着秦楚,离开这里,尽管,他的心中,对小雨,依旧存在着一丝感激!
殿内。
庄君泽内力深厚,所以,殿外的一切,自然比秦楚听得更清楚一些。低垂的目光,冷漠的看着直直望着殿门、好像想要透过紧闭的殿门望向殿外的秦楚。
“你很想他来救你?”
问句,但用的,却全然是肯定的语气。
秦楚斜瞅了一眼庄君泽,不语,难道,她还会希望自己一直被庄君泽困着么?
庄君泽将秦楚的神色,尽收眼底,薄唇,缓缓地勾勒出了一抹异样好看的笑容,倏然伸手,点住了秦楚的穴道,将秦楚打横抱起,向着寝塌走去。
“庄君泽,你要干什么?”
秦楚听见殿外传来的声音,所以,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冷静的问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庄君泽抱着秦楚,来到寝塌边,将秦楚放下,在寝塌不起眼的一角,轻轻地按了按,刹时,只见可以同时容纳四五个人并排而睡的偌大寝塌,慢慢的向后移动,露出洁白的墙面。
庄君泽墙面上轻轻地敲了一下,紧接着,又敲了两下,最后,不紧不慢的敲了三下,只见,白色的墙面,缓缓地震动,开出来一道石门。
庄君泽回身,再次抱起秦楚,进入了石门内。下一刻,石门,缓缓地合了回去,寝塌,也移回了原地。
所有的一切,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庄君泽,你到底想干什么?”所有的声音,在进入密室的那一刻,离秦楚远去,使得秦楚已然散去的那一丝不安,不受控制的再度泛了起来。
密室内。
一排密密麻麻的烛火,静静地燃烧着,将整个密室,照得如同白昼。
庄君泽对上秦楚的目光,意味不明的一笑,伸手,解开了秦楚身上的穴道,而后,抬步,向着密室内的那一张床榻走去。
秦楚不知道庄君泽究竟想干什么,只是他眼中的那一抹笑,让她异样的不安,不顾庄君泽,快速的在密室内寻找了起来,企图寻到可以离开之法!
殿外。
封洛华在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便解决了所有涌上前来的侍卫,一个跃身,向着宫殿紧闭的殿门而去。
一把,用力的推开了殿门。
殿内,空空如也!
封洛华抬步,踏入殿内,目光环视,最后,落在了地上那一件撕碎的衣服、和那一小滩血渍上。
密室内。
秦楚片刻的时间,几乎找遍了密室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出去的方法,最后,不得不望向坐在床榻上、好整以暇望着自己的庄君泽。
“庄君泽,你到底想干什么?若是你恨我背叛了你,那么,你就直接杀了我,若是不想杀我,就放我走。”看不懂,面前的男子,秦楚从来没有看懂过。他,就像是一团迷雾一样,一时间,可以伤恸的为了一个女子流泪,一时间,又可以狠绝的将人折磨得那样生不如死。一时间,黯然的气息,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时间,残忍的气息,又可以让人从心底里产生战粟。
“我并不想杀你。”庄君泽浅笑着说道,但是,笑意,并没有蔓延至眼底。
“那你就放了我!”
“可我,也并不想放了你。”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我想要……”别有意味的一笑,笑容,就如同惑人的罂粟一样,美丽的绽放。庄君泽瞬间起身,将站在远处的秦楚,用力的往自己怀中一拽,再紧接着,将秦楚往床榻上一送,直接丢在了床榻上。
秦楚脊背猛然撞上床榻,一阵抑制不住的抽气声,下一刻,连忙直起身来,就要远离床榻。
然,就在这个时候,庄君泽的身体,压了下来,将刚刚起身的秦楚,再度压回了床榻。
四目相对!
这么近的距离,秦楚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庄君泽眼帘处的每一根睫毛,呼吸,霎时一窒,心底的那一丝不安,一瞬间,越发的深了。
这一刻,庄君泽望着身下的女子,已然分不清自己对身下的女子,到底怀着哪一种感情了。
爱?
恨?
还是……
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看着面前之人对着刚才殿外的那一个男人,露出那样的眼神时,他恨不得亲手杀了殿外的那一个男人,恨不得挖掉面前之人的眼睛,让她再看不了任何人,恨不得将她紧紧地拴在自己身边,让她哪里也去不了,恨不得用力的摇晃她的肩膀,问问她,心中,可有他?即使是一点点……
一直以来,庄君泽自诩自己是冷酷无情的,所有的感情,都在十六年前,随着那个娇小人儿的离开而葬送了,但是,没想到,今时今日,竟会对身下之人,产生那么多陌生的、无法控制的感情!
秦楚……
一个仇人的女儿……
他恨了秦袁一生,最后,竟不知不觉爱上了他的女儿!
可笑!
真是可笑!
这一刻,他连他心中的那一个人儿,都再无法去见,他,已然无法再去见他的幽儿了!
“秦楚,若这世间,真有地狱,那么,我早已经身在地狱当中。而你,不知死活的前来靠近我,那么,便随我一道沉沦在地狱当中好了!”
毁了,毁了面前的女子吧!
庄君泽望着身下的秦楚,一手,扣住秦楚的双手手腕,压制在床头,一手,覆上秦楚身上仅剩的那一件衣服,用力的一撕!
白色的衣服,霎时,化为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飘飞在半空中!
秦楚的心,一时间,就如同那撕碎了的衣服一样,霎时碎成了一小片一小片,不管不顾的挣扎了起来,被禁锢住的双手,用力的动荡,“庄君泽,你最好是杀了我!”
“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心中的不舍,终是坦然的承认。
“庄君泽,你今天若是不杀我,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一字一顿,秦楚咬着牙说道,“庄君泽,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一定会。”
“那就等你有能力杀我的时候再说。”
身下之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肌肤莹白而又透亮,带着迷人的光泽,是世间任何一个男子也无法抵挡的诱惑,让庄君泽情不自禁的俯下了身,轻轻地吻了上去。
秦楚全身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的没用?为什么?今日的一切,她不怪任何人,她只怪自己的无能。
“庄君泽,今日的一切,我会记住的,终有一天,我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秦楚抬头,目光毫无焦距的望着密室的顶部,灵魂,一刹那,仿佛脱离了身体一般。
庄君泽抬起头来,他要的,并不是一具毫无反应的尸体,于是,起身,将床榻上的秦楚,一把用力的拽了起来,推到一面石壁上。
手臂上的肌肤,触到冰冷的石壁,使得秦楚浑身一颤,感知,回笼。
庄君泽随之倾身,将秦楚,压制在石壁上,一把扯下了石壁上的那一幅画,指着一个小小的洞口,对着秦楚耳边轻轻地吹气,道,“往外看。”
秦楚不屑的侧开头,不看那一个小小的洞口一眼,也不看庄君泽一眼。
“真的不看么?”
庄君泽轻轻地舔舐着秦楚的耳垂,一字一顿,极其缓慢的对着秦楚的耳畔吹气,那一幕,远远望去,就像是爱人之间的低语萦绕。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脱离此刻的困境呢?
心中,虽然有些无望,但是,心底深处,秦楚并没有放弃,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若是连她自己都放弃了,那么,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她,不能放弃!
绝不能!
“真的不看么?”庄君泽继续对着秦楚的耳畔吹气,不紧不慢的道,“从这里,可以看到你此刻最想看到的那一个人呢!”
秦楚最想看到的人,是封洛华……
庄君泽转过秦楚的身子,让秦楚背朝着自己,面朝着那一个小小的洞口,“看吧,这里,可以看到殿内的一切。”
秦楚不愿看,但是,余光不经意间撇过的那一眼,恰见殿内那一袭熟悉的白衣,缓缓地蹲下身,手,一点点触上之前殿内、她身上被庄君泽撕下的那一件宫女的衣服,和那一小滩血渍。
一刹那,秦楚蓦然屏住了呼吸。
庄君泽感觉到秦楚身体的僵硬,不由得从身后,紧紧地拥住秦楚的身体,密集的吻,轻轻地落在秦楚裸露的肩膀上,好心的建议道,“或许,你可以大声的呼救。”
秦楚第一时间,确实是这样想的,并且,她也这样做了,只是,在她连续喊了数声后,也不见殿内的那一个人,有丝毫的反应。
显然,这里发出多大的声音,殿内,丝毫也听不见。
这一份认知,犹如深冬里的一盆冰水,刹那间浇到了秦楚的身上,将秦楚从头浇到尾,也让她从头冷到了尾!
“继续叫,我喜欢挣扎的人,而不喜欢像死尸一样毫无反应的木头。”庄君泽将秦楚略微凌乱的长发,撩到一旁,露出她莹白的脊背,从身后,一边轻柔的吻着,一边轻柔的说道。
身后的亲吻,如蛇的吐息,一寸寸的缠绕着秦楚。
秦楚透过小小的洞口,一眨不眨的看着殿内的那一个人,绝望,一点点布上了眼眸,洛华……
庄君泽从身后拥着秦楚,头,抵在秦楚的肩膀上,与她一道,透过小小的洞口,向着殿内望去,“你说,若是让殿内的那一个人知道,你就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被另一个男人占有,他会如何?”
一句冷酷的话,恍若一把锋利的利箭,毫不留情的狠狠射向了秦楚。
秦楚面色倏然一变,一大口鲜血,猛然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