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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品质,抱歉,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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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见柳如梅久久不语,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一手,缓缓地扣上柳如梅的手腕,一手,将她抵在身后的石桌上,一点点地俯下身,温柔的话语,充满诱惑的道,“告诉我,到底是谁告诉你,我的身份的?”

    柳如梅一瞬间,被面前这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深深地迷惑住。此迷惑,与昨夜对绝美女子产生的迷惑完全不同。但是,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真的不知道那一个红衣女子,到底是谁!

    “还是,不愿说么?”

    秦楚近距离的凝视着柳如梅的眼睛,平凡的脸上,带着摄人心魄的笑容,和眼底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柳如梅无法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心底,莫名而起一个声音:逃!但是,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已经将她整个人,都牢牢的困住,让她根本无路可逃。

    她,真的是秦楚么?

    柳如梅心底止不住的战粟着、怀疑着,面前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让她渐渐地意识到,自己今天的举动,可能是自掘坟墓了!

    “柳如梅,原本,我并没有想过要怎么报复你的。但是,你为什么就一定要送上门来呢?”确实,这一次回来,秦楚并没有想过要怎么特意的去报复柳如梅,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知死活的要再来招惹她呢?原来,人有的时候,并不是不会宽宏大量,而是对方,根本不给你这个宽宏大量的机会!

    “秦……秦楚……你别忘了,我现在已经是云南王的王妃了,若是你敢伤我一根头发,岫知哥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柳如梅用恐吓的话语,来为自己壮胆,但是,身子的颤抖,却怎么也止不住。

    “云岫知?”

    秦楚嗤笑一声,突的凑近柳如梅耳畔,轻忽忽的对着她道,“你信不信,我先杀了你,再送他下去,陪你?”

    柳如梅一瞬间,双眸倏然睁大,不知道是因为战粟,还是因为难以置信……

    “柳如梅,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谁告诉你,我的身份的?”那一个人,秦楚一定要找出来是谁。若是被庄君泽知道楚神医就是秦楚的话,此刻所算计的一切,很有可能会付之一炬!那,并不是秦楚想要看到的结果。

    柳如梅望着秦楚,一来,是真的不知道那一个人是谁,二来,则是突然滋生出一股倨意,冷笑道,“秦楚,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能拿我如何?”

    “你想试试?”

    秦楚闻言,征询般的语气,轻轻地问道。

    柳如梅斜瞅了一眼秦楚,冷哼一声,神情中,尽是嗤笑。

    “柳如梅,既然你真的想试,那么,便试试吧!”最后一个吧字的尾音落下的时候,空气中,倏然听到一声骨骼折断的悚然脆响。

    但见,柳如梅被秦楚扣在手中的那一只手,手腕,霎时呈现软软的诡异姿态,垂下。

    柳如梅蓦然痛呼一声,没有受伤的手,猛的去推面前的秦楚,过分的疼痛,让她的整张脸,一时间都痛苦的扭曲着。

    “柳如梅,三年间,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们今天,就好好地算算!”秦楚另一只手,一把扣住柳如梅推拒自己的手,红唇,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半敛的眼眸,露出清冷如深冬冰水的寒光。

    柳如梅片刻的时间,已经是冷汗涔涔,连带着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喘息、结巴,“秦……秦楚……你放……放了我,我……”

    “柳如梅,我知道,你安排的人,就在外面。但是,没有你的命令,他们绝不会进来。所以,你我之间,有的是时间,一笔一笔的慢慢算、好好算。”

    “秦楚……”

    面前的人,真的是那一个柔弱的女人么?

    柳如梅越发开始怀疑,同时,心中,也越发的开始后悔自己今天愚蠢的行为。

    秦楚直起身,双手,缓缓地放开对柳如梅的束缚,而,就在柳如梅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数根银针,瞬间没入了柳如梅的身体。

    柳如梅一时间,动荡不得。

    这世间,并不是只有点穴,才能控制住人的行动,让人一动不动。只要找准了穴道,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完全可以使对方成为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秦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柳如梅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竹林外,都是她所安排的人,她不怕!不怕!一遍遍,对着自己,这般心里安慰。

    秦楚好整以暇的望着佯装镇定的柳如梅,取出一根银针,在柳如梅的眼前晃了晃,道,“我们一笔账一笔账的算,每算一笔,我就在你的脸上,划上一道细长的伤痕。”

    每一个女人,都注重自己的容貌,柳如梅望着那一根在自己眼前晃动的银针,再望着面前之人眼中的冷冽,无法抑制的大幅度颤抖了起来。慢慢的,看着秦楚的眼神,变为了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秦楚笑着欣赏着柳如梅的恐惧,三年中的一切,在这一刻,在脑海中,不断地盘桓。很多时候,她都会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以往的事。因为,以往的一切,都代表着伤害。因为,每每想起以往的那些事,都会让她忍不住产生怨恨。而她,不希望自己活在过往、活在怨恨当中。

    可是,为什么,有些人,就是硬要找上门来呢?

    “秦……秦楚,你放了我,我以后,再……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即使心中安慰了自己无数遍,但是,最后,柳如梅还是无法将自己安慰住。

    面前的人,让她觉得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竹林的竹子上。

    一袭红衣的女子,远远地望见了山下而来的那一行人,于是,妖艳的红唇,勾勒出一抹异样好看的笑容,对着竹林外柳如梅的人,发了一个信号!

    刹时。

    只见一行色欲熏心的人,冲进了竹林。

    柳如梅看着那一行人的到来,颤抖的心,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忍不住对着秦楚轻笑一声,尽管,她此刻,还受制于人,“秦楚,那么多人,你说,你会是他们的对手么?”

    “你心中,不是早就已经有答案了么?”

    秦楚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望着冲进竹林内的那一行人。

    “我心中,当然有答案!”答案就是,面前的局势,将会完全的颠倒回来。柳如梅脸上的笑容,刹那间,越发的浓厚了。眼前,她似乎已经看到秦楚跪地求饶时的样子了。

    看着柳如梅变化的神色,秦楚止不住想要给她泼一盆冷水,“柳如梅,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答案,将会是错误的。”

    冲进竹林的一行人,目光环视一周。面前的状况,与之前柳如梅和他们说的状况,有些不同,让他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柳如梅自然不将秦楚的话听在耳内,哼笑一声,“秦楚,我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的毁了你。到时候,我看岫知哥哥,还怎么喜欢你。”

    说着,柳如梅喝声对着一行人命令道,“你们傻站着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的向着秦楚走去。

    秦楚不慌不动,冷眼笑看一行人的逼近,道,“她给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出比她高十倍的钱。只要你们将她之前吩咐你们做的事,对着她做一遍即可!”早在抿那一杯茶、知道那一杯茶内放的东西的时候,秦楚便已经完全知道了柳如梅的目的。

    既然,她想要找一行人毁了她,那么,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一行人闻言,顿时停下了脚步,似是被秦楚所说的诱惑,打动了。

    柳如梅看着一行人的神色,心中猛然一惊,急忙道,“你们是知道我的身份的,若是敢对我不敬,那么,你们的命,便别想要了。”

    钱,固然重要,但是没有了命,要钱何用?

    一行人刚被打动的心,很快的恢复了过来,一脸淫色的向着秦楚靠近。

    秦楚不缓不急的端起石桌上的一杯茶,指缝间的一颗药丸,在端茶的时候,放入了茶杯内,再缓缓地将杯中的茶水,倾倒在了地上。

    茶水洒地,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散发开来!

    一行靠近秦楚的人,在手向着秦楚伸去的时候,胸口,猛然一阵毫无征兆的剧烈疼痛,紧接着,砰的一声,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来来回回的翻滚。

    秦楚冷眼看着地上打滚的人,冷冽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的从唇角溢出,“要死,还是要活?要听她的,还是要听我的?你们,可要慎重的考虑好哦!”

    软弱的人,被人欺负,恶毒的人,欺负别人!既然这样,那么,就不妨让她来做一回恶毒的人吧!反正,面前的一切,都是原本柳如梅准备着,要对付她的。

    所以,她根本无需手软!

    冷漠的丢下一瓶药,“这里面的药丸,可以暂时压制住你们体内的毒性,但你们若是想要解药,就得看你们接下来怎么做了……”

    高挑的身躯,从柳如梅的面前走过,带着淡雅的漠然,缓缓的向着竹林外走去。

    衣袍扬起的一角,从柳如梅的手背划过。

    柳如梅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动荡不得的手,使得她什么也没有抓住。一瞬间,就好像是希望,她想要抓住,却什么也抓不住一样。

    低眸,怔怔的望着地上一行争先恐后抢夺那一瓶药的人,柳如梅的心,刹那间跌入了无源的谷底,前所未有的恐惧,“秦楚,你放了我,放了我……”

    这一刻,柳如梅再顾不得什么形象,疯狂的对着那一袭离去的背影喊道。

    秦楚停下脚步,回头,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对上柳如梅那一双颤抖的不成样子的美眸,一字一顿道,“现在,可以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秦楚……”

    “柳如梅,只要你告诉我,告诉你我身份的人是谁,我就立即放了你。”

    “那一个人……”

    那一个人,她是真的不知道是谁……

    “柳如梅,在对付别人之前,你自己也要有这个能力能够承受住一切才行。”若是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当年那一个软弱的人,那么,后果将会是……所以,真的、真的,无需留情,也无需觉得良心不安!

    优雅的转身,毫不犹豫的迈开脚步。

    滑落肩侧的长发,遮住了转身离去之人唇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然。

    柳如梅望着那一袭越走越远的人,心,几乎恐惧到了极点,一口气,更是哽在喉间,快要让她窒息,“秦楚……”

    “秦楚,你不要走。”

    “秦楚,你给我回来,回来……”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难道忘了我是谁了么?”

    “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一定杀了你们全家,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们……你们……”

    一瞬间,柳如梅深深地绝望了!

    甚至,她开始,一点点、一点点、颤抖的咬上自己的舌头……

    “噗嗤……扑……噗嗤……”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几声闷重声,忽的传来。

    一时间,柳如梅只感觉到那一股令自己喘不过起来的恶心气息,徒然消失不见了。于是,忍不住缓缓地、缓缓地、试探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满地支离破碎的尸体,以及浓郁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的鲜血。

    是谁?

    是谁救了她?

    柳如梅浑身颤抖的环视起四周,当目光,触到那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白衣时,眼泪,如洪水决堤般,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岫知哥哥……”

    一声轻唤,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害怕、多少无助、多少绝望……让人忍不住动容,让人忍不住对伤害了她的人,深恶痛绝!

    云岫知看着痛哭的柳如梅,再看着秦楚,刚刚出手杀了人的手,缓缓地负于身后,薄唇,漾开冰冷如寒雪的笑,“何时,竟变得这般的恶毒?”

    闻言,秦楚忍不住失笑出声,“若论恶毒,我怎么抵得上云南王你呢?”

    云岫知凝视着面前之人,阳光,透过竹叶,在其丰神俊美的脸上,落下斑斑驳驳的阴影,让他的整个人,显得异样的清冷与冷漠,就如那一日,他用棋子,毫不留情的打断秦楚的手和脚时,给秦楚的感觉一样。

    “秦楚,有什么怨恨,你大可以冲着我来……”

    “我当然会冲着你去。”

    四目相对……

    秦楚缓缓地笑了,别急,别急……

    柳如梅眼眶中的眼泪,一时间,怎么也止不住,一个劲的拼命往下掉。慢慢的,她感觉到身体内,莫名而起一股异样的燥热,让原本苍白的脸,渐渐呈现出不同寻常的酡红。不安,再一次席卷了她,颤抖的对着远处的云袖知,喃喃唤道,“袖知哥哥,救我……”

    云袖知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看着秦楚的眼眸,渐渐充满了失望,“以往的善良,与现在的恶毒,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本性?今日,若不是我收到密函,你是不是……”

    秦楚望着面前的男人,这才是她所熟悉的那一个人。对柳如梅,处处维护,对着她时,只有冷漠。而不是这几日,抽风的对她露出关心……

    眸内,渐渐的带起了一抹似嘲似讽的笑容,“其实你心中,不是一早就有答案了么?”一早就已经给她定了罪,“那么,又何必再问?”

    云袖知凝视着面前女子的眼睛,似是要将她的本性,看个透彻!

    半响。

    许久……

    如玉的眉宇间,不知不觉布满了冷漠的令人不寒而颤的森冷,“取出梅儿体内的银针,这一件事,我可以不追究!”面前之人不会武功,要想控制住一个人的行动,只能通过用她所会的银针……

    柳如梅不可置信的听着云袖知的话,他竟然……竟然放过秦楚……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么?嫉妒,一瞬间,如海浪般,席卷了柳如梅的整颗心,让她心中的那一丝扭曲,无限制的扩大……

    秦楚轻笑一声,冷嗤,“不解!”

    “秦楚,别逼我动手!”

    “你可以试试!”

    他以为,她会怕他么?

    他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一个任由人欺凌的软弱女子么?

    不是,再也不是!

    “秦楚……”

    柳如梅余光望着那边的一切,望着云袖知望着那一个人时,眼底隐藏极深的那一抹带着不愿伤害的无奈,魅红的脸,唇边,苦涩地荡漾开一抹绝望。但,紧接着,又勾起了一抹阴翳,深深地闭了闭眼,狠狠地咬上了自己的舌头。

    一缕鲜血,先顺着唇角溢了出来。

    紧接着,无法抑制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云袖知一惊,身形一跃,瞬间来到柳如梅的身边,一手,放上柳如梅的肩膀,运力,将她体内的银针,一瞬间逼了出来,再反手,将柳如梅虚弱倒下去的身躯,拥入了怀中,道,“梅儿,你怎么样了?”

    “袖知哥哥,梅儿恐怕……恐怕……”断断续续的声音,虽然一切都是她设计的,虽然面前死去的这些人,都是她安排的,但是,如今,死无对证……一脸的无辜,一脸的被伤害,一脸的泪渍,“袖知哥哥,梅儿……梅儿……”

    感觉到怀中之人不同寻常的温度,再望着怀中之人过分魅红的脸颊,云袖知深深地皱了皱眉,再望向秦楚时,这些日子以来,那些莫名而起的感情,都已经远远地摒弃,冷声道,“解药!”

    “没有!”

    茶水中的药,是柳如梅自己下的,要解药,也该是向柳如梅自己要,而她,就算有,也不给,绝不给!

    “秦楚,莫要真的逼我动手,这对你,没有好处!”

    “我倒很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没有好处法!”

    “真的想试?”

    伴随着那一个试字落下,秦楚的右手手腕,已经落入了一只冰冷的手中,节骨,在咯咯的作响。

    秦楚猛然用力的咬住牙,才没有令自己将那一声痛呼喊出来,神色,平静如常的望向云袖知,冷笑道,“怎么?云南王,你难不成还想再折一次我的手腕么?”

    当日的那一幕,忽的划过云袖知的脑海,扣着秦楚手腕的手,有一瞬间的松开,但紧接着被更重的力道握住,“只要你给梅儿解药……”

    “不给!”

    云袖知的眸光中,泛起了浓重的森冷,还隐带着一丝狠戾……

    柳如梅长长地睫毛、严严实实的掩盖下的眼中,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阴笑,云袖知到最后,最在意的人,还是她。虽然,之前受了一些苦,但是,这些苦,她会让面前的人,加倍加倍的还回来的。

    被秦楚先前折断的那一只手,缓缓地、缓缓地抬起,轻轻地触上云袖知扣着秦楚手腕的那一只手,仿佛是想要将云袖知的手掰开,不让他伤害秦楚,低低的道,“袖知哥哥,姐姐她只是怨恨我罢了,我知道,以前很多事,是我做得不对。袖知哥哥,你不要伤害姐姐,我们劝姐姐回去,回王府去,好么?”说着,转望向秦楚,“姐姐,妹妹知道错了,你原谅妹妹一次,给妹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么?”

    若不是说话之人望着自己时,眼底,带着一丝阴冷,秦楚倒当真要信了说话之人呢!

    云袖知因为柳如梅的那一个动作,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她的手腕,竟然……眸中的冷冽,直直的射向秦楚,扣着秦楚手腕的手,力道,一时间仿佛要将秦楚的骨头硬生生捏碎,“我再最后问你一遍,解药,有还是没有?”

    “有,不给!”

    伴随着秦楚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云袖知倏然使力。

    与折断手腕不同,云袖知根本就是想捏碎她的骨头。从手腕瞬间蔓延过全身的疼痛,让秦楚一时间痛的仿佛要死去。

    秦楚颤抖的咬住唇,唇角,倏然溢出一缕鲜血,但还是硬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云南王,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喝,从竹林的进口处,蓦然传来。

    云袖知早在看着面前之人唇角溢出的那一缕鲜血的时候,就准备松开手了。而此刻,听着传来的那一声怒喝,就顺势松了开来。

    秦楚的身体,在云袖知松开手的那一刻,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

    封若华在步进竹林,看到竹林内的那一幕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向着这边飞跃而来,将秦楚,带入了自己的怀中,同时,一掌,毫不犹豫的向着伤害了秦楚的云袖知而去。

    云袖知对上封若华的那一掌,借力,拥着怀中的柳如梅,飞身向后。

    封若华查看秦楚的手腕,引得秦楚一阵皱眉,担忧的道,“小姐,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原本是很痛很痛的,但是,触及到封若华那担忧的眼神,秦楚突然间,再感觉不到了疼痛,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古修苍缓步步进充满了血腥味的竹林,沉稳的步伐,带着隐忍的怒气,对着云袖知问道,“云南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如梅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古修苍会突然到来,心中,闪过一抹慌乱,但旋即强自镇定,抢先云袖知一步,道,“皇上,是姐姐约我来此相见,她安排了人,想要侮辱我,袖知哥哥只是想要姐姐交出解药罢了!”所有的人,都已经死去,颠倒是非黑白,其实,很容易,柳如梅在说完后,心中的那一抹慌乱,已经消失不见,就好像自己所说的,就是事实一般。

    “是么?”

    古修苍淡淡的反问,目光,掠过柳如梅。

    柳如梅没有察觉到古修苍眼底那一抹一闪而过的冷冽,用力的点头,而后,又挣扎了一番的缓缓地说道,“皇上,其实,楚神医就是姐姐秦楚,姐姐她欺骗了你。”或许,加上这一条欺君之罪……

    古修苍没有再看柳如梅,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不发一语的云袖知身上,“云南王,真的是这样么?”

    “皇上,当然是这样。”柳如梅又一次抢先回答。

    “朕有问你话么?”

    淡淡的话语,无形中的那一股气压,顷刻间压的竹林内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云袖知望向与封若华站在一起的秦楚,尽管,柳如梅刚才所说的一切,是事实,也是他亲眼所见,但是,他却……良久,道,“皇上,这只是一个误会!”

    一句话,让柳如梅倏然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之下,抱着她的人,竟还会护着那一个人。

    这一刻,拥着自己的怀抱,让柳如梅再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只是误会?”

    古修苍对着云袖知,再问了一遍!

    “只是误会!”四个字,淡然无波,语气与之前无二。

    秦楚冷漠的瞥了一眼云袖知,心中,似是有些遗憾,至于遗憾什么,当然是……

    古修苍不紧不慢的拍了拍手,片刻,只见竹林外,跟随了古修苍几十年的那一名老太监,手中,紧紧地扣着一名身形颤抖、面含恐惧的丫鬟,走了进来。

    那一名丫鬟,在看到古修苍的那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老太监的手,跑到古修苍的面前,跪了下来,颤抖的道,“皇上,一切都不关奴婢的事,是夫人,是夫人吩咐奴婢这么做的。”

    柳如梅在看到丫鬟的那一刻,面色,微微发白。

    丫鬟早已经顾不得忠心,也顾不得柳如梅,跪在古修苍的脚下,拼命的解释,似是以为这样,就可以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皇上,那药,是夫人让奴婢去青楼买的,那些人,也是夫人给奴婢银子,让奴婢去找来的。皇上,真的不关奴婢的事,请皇上饶奴婢一命!”

    古修苍没有说话,侧头望向柳如梅。

    云袖知在听到柳如梅丫鬟的话后,拥着柳如梅的手,一点点松开,一时间,好像根本不认识了面前之人。

    柳如梅失去了云袖知的搀扶,纤细的身躯,显得有些摇摇欲坠,面色,早已经煞白如纸。张了张嘴,却久久说不出话来。惊恐的尽头,她心中,希望云袖知能够在这个时候,护一护她,但是,他的眼神,冷的让她陌生。

    独自站着,柳如梅环视一周,没有一个人愿意护着她!

    丫鬟仰头看着不说话、恍若神祇一般的帝王,心,刹那间跌入了谷底,连忙侧头,望向柳如梅,颤声道,“夫人,你说话呀,奴婢只是奉你命令行事而已。”

    “胡说,你胡说!”

    倏然,柳如梅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骤然否决,“这件事,根本就是秦楚一手设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被她收买的?竟这样出卖我?”

    “夫人……”丫鬟脱口唤道。

    古修苍看着抵死不承认的柳如梅,淡漠一笑,“柳如梅,朕以往看在仪贵妃的面子上,一直对你宽容有加,但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做出这样的事来。”

    柳如梅的身体,止不住的晃了晃,急急的道,“皇上,不是这样的,你不要相信那个贱丫头的话,皇上,是秦楚害我,不是我害她……”

    “来人,将柳如梅压入天牢。”

    古修苍显然不想再听柳如梅辩解,冷漠的吩咐竹林外的侍卫,将柳如梅押下去。

    柳如梅看着一步步走进竹林的侍卫,颤抖的后退,最后,一把拽住云袖知的衣袖,“袖知哥哥,你救我……”

    云袖知望着柳如梅,没有动。

    泪,早已经再次蔓延过柳如梅的眼眶,让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朦胧中,她看不清云袖知具体的神情,只看到云袖知冷漠的站着,一动不动。

    拽住云袖知衣袖的手,脱力般的一点点松开!

    “袖知哥哥,梅儿最后只问你一句。”

    手臂,被人一把扣住,柳如梅用力的挣扎,对着云袖知问道,“袖知哥哥,你有没有爱过梅儿?哪怕是一点点?”

    “没有!”

    事实,往往是世间最残忍的利剑。

    柳如梅绝望尽头,忍不住放声而笑,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爱面前这个男人罢了,可是,他却根本没有爱过她,哪怕是一点点,也不曾爱过她!

    “袖知哥哥,你真无情!”

    云袖知侧开目光,淡冷的眸子,不带温度。一直以来,他虽然不爱她,但却相信,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但没想到……目光,缓缓地落在并没有看着他的那一袭白衣身上,刚才,普一进入竹林,看到那样的一幕,他自然而然的就误以为是……

    是他误会了她!

    柳如梅被古修苍的侍卫,强行带下去。迈开步伐的那一刻,柳如梅咬住苦涩的咬住唇角,一字一顿的对着云袖知道,“袖知哥哥,梅儿恨你!”

    片刻的时间,竹林内,只剩下秦楚、封若华、云袖知、古修苍,以及,一地的尸体和鲜血。

    古修苍侧头望向秦楚,他知道,她特意通知他前来,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处置柳如梅这么简单。因为,要对付一个柳如梅,她自己绝对有这个能力。

    封若华不顾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拉着秦楚的手,为她红肿的手腕,细心的上药,再用白色丝帕,慢慢的将她的手腕包扎好。

    秦楚看着用白色丝帕细心包扎着的伤口,忍不住浅浅地笑了。而,再望向云袖知时,脸上的那一抹笑,更浓了。唇角,淡淡的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弧度,侧头,对着古修苍道,“南宁帝,我不认为柳如梅有这个胆,敢这样对我。”

    “哦?”

    “南宁帝,你也看到了,刚才云南王有意要伤害我,我想,这件事,和云南王脱不了干系!”

    古修苍微微一怔,心中,已经明了了秦楚最终的意图,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道,“刚才,云南王可是说这是一场误会而已!”

    “是误会么?”

    秦楚缓缓地动了动受伤不轻的手腕,似笑非笑,“南宁帝,难道判断一件事,只是单凭一面之词就够了么?”

    “那你想要如何?”

    “云南王有意伤害我,这件事,怎么说也要调查一番才行。”

    “可是,依照面前的形势,若是要调查这件事,势必会拖延带兵进入北堂国之事。难道,你愿意拖延这个时间么?”

    “当然不能拖延。”

    秦楚缓笑,事情,终于说道正题上来了,“在这件事未调查清楚之前,我心中,会一直认为云南王想要伤害我。这样,与云南王一道前往北堂国时,我就无法安心。”试问,与一个要伤害自己的人在一起,如何能安心呢?

    古修苍面色微沉,没有出声,等着秦楚接下来的话。

    “南宁帝,按照之前的计划,依旧由叶景铄先带兵进入北堂国,至于后面的事,就由我代替云南王,全全接手吧。”

    “若是朕不愿意呢?”

    秦楚优雅的勾了勾唇,半敛的睫毛,眸子内,闪过一道异样的冷芒,一步步走近古修苍,轻轻的一句话,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南宁帝,你看得到我手腕上的这一串水晶么?”

    “你……”

    “南宁帝,那一颗水晶,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也只有我能够将它串接回去,让博雅回来。我知道,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但是,一个小小的叶景铄,抵得上一个仲博雅么?”帝王,应该比任何人都懂得取舍!一个叶景铄,一个仲博雅,答案,早已经不言而喻!

    古修苍望着面前的女子,两人的距离,很近,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面前之人瞳孔中的那一抹寒冰,沉着的声音,叹息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抱歉,如此好的品质,我没有!”当初,在那一个人对她动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一句话呢?为什么他们做不到的事,就要她来做?

    抱歉,她也做不到!

    近距离的对视!

    一方清冽如冰,一方暗沉如水。

    半响。

    古修苍终是退让了一步,道,“就依你所言,后面的事,由你来代替云南王接手。”说着,古修苍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竹林外而去。

    云袖知望着对面的那一个女子,越来越觉得陌生。

    秦楚看着古修苍离去的背影,忽的缓笑一声,回头,望了一眼云袖知,这个男人,她要怎么做呢?算了,等着一件事完了之后再说吧,叶景铄的命,她要定了,“洛华,我们走!”

    封洛华对着秦楚点了点头。

    步出竹林,不含血腥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让秦楚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目光,缓缓地落向远处,自言自语般的道,“洛华,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小姐,莫要多想。”

    封若华看着面前与之前在竹林中截然不同,突然间散发出一丝寂廖气息的女子,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长发,想要给她依靠,告诉她,无论何地何地,她都不会是一个人。

    秦楚察觉到封若华的动作,抬眸望向他。

    封若华倏然收回手,目光避开秦楚,道,“小姐,你发丝上有一片竹叶,我替你抚去。”

    秦楚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

    “好!”

    山道上。

    押解着柳如梅,先一步离去的那一行人,在走在山道上的时候,突见数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拦在了面前。

    侍卫们戒备的看着出现的黑衣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不语,直接对着侍卫出手。

    这一行黑衣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杀手,杀人不眨眼,片刻的时间,数个侍卫,已经全部身首异处。

    黑衣人握着手中滴血的剑,冷漠的望着颤抖的不成样子的柳如梅。

    柳如梅不知道这一行黑衣人,究竟是谁,但见他们这么狠毒的一下子就杀光了所有的侍卫,本能的连连后退,惊恐,霎时布满了整一张脸。

    “你想要退去哪里呢?”

    一道低柔蛊惑的声音,在柳如梅后退的时候,突的从她的身后传来。

    柳如梅猛然回头望去,原来是昨夜的那一个红衣女子,于是,不由得怒声道,“都是你,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知道秦楚的身份,也不会去伤害她,最后,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我抱歉!”

    红衣女子对着柳如梅,歉意的一笑,抬步,步近柳如梅,道,“我对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深感歉意。为了弥补我的歉意,我决定,我要帮助你!”

    “帮我?”

    柳如梅闻言,止不住诧异的反问。怒气,早已经在红衣女子满脸的歉意下,烟消云散。仿佛对这样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生气,是一件多么天理难容的事。

    “对啊!”

    红衣女子笑着点头,伸手,指了指柳如梅身后的那一行黑衣人,道,“这些人,现在,就是你的了,只要你吩咐一声,他们会立即去为你杀了秦楚。”

    柳如梅闻言,非但没有感到欣喜,反而感到了无法言语的惊恐,直觉的,她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天大的阴谋当中,连连道,“不,我不要!”

    “你真的是太善良了,秦楚将你害成这个地步,你竟还不愿杀她。”红衣女子微摇头看着柳如梅,那神情,就如同在看一个善良、天真的孩子。

    柳如梅不断的用力摇头,脚步,无法控制的向后退去。

    红衣女子伸手,一把便扣住了柳如梅的肩膀,那看似轻柔无比的动作,却困得柳如梅动荡不得,“可是,我想要你这么做呢!”

    “不……”

    “没用的人,没有说不的权利!”

    红衣女子微笑着耸了耸肩,一颗药丸,在微笑中,送入柳如梅的口中,再将她的下颚,往上一抬,而后,拍了拍双手,退后一步,冷笑着看着咳嗽不止、想要将吞下去的药吐出来的柳如梅,道,“没用的。现在,你只有听我的话,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你到底是谁?”

    柳如梅面色通红的对着面前的红衣女子质问道。她发现,自吞下了红衣女子的药后,身上的那一股燥热,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柳如梅,现在放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命令面前的这些黑衣人,去杀了秦楚!”

    “为什么?你与她有仇么?”

    “谁说我与她有仇了?”红衣女子淡笑,余光,瞥了一眼山上缓缓下山来的古修苍,和他身边的那一个太监,“云袖知不会再帮你,你的姑姑仪贵妃也没有能力再帮你,你被南宁帝带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若是你听话,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到时候,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保住一条命,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话落,红影一晃,徒然消失不见。

    柳如梅连忙环视四周,但哪里还有半分红衣女子的身影。

    红衣女子望着下山来的古修苍,面上,缓缓的带上了一块红色的蒙巾,从古修苍视线所及的前方、那一树林中,快速的一晃而过。

    那一抹晃过的红影,让古修苍忽的眼前一亮,想也未想的跃身,便紧追而去。

    老太监一怔,也急忙紧追而去。

    红衣女子余光望着身后紧追而来的古修苍,蒙巾下的红唇,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越发的加快了速度。

    秦楚和封若华从竹林内走出来不久,就遇到了一行黑衣人,带头的,竟然是柳如梅!

    秦楚止不住的微微诧异,柳如梅,她应该没有这个能力才是。

    古修苍紧追着红衣女子,很快的,便到达了山下,放眼望去,哪里还有半分红衣女子的身影,不由得闭了闭眼,到底是他太过想念那一个人产生的幻觉,还是……“吩咐下去,给我搜!”

    老太监堪堪追到古修苍,上街不接下气的喘息,听到古修苍的命令,连说声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愣愣的点了点头。

    竹林外。

    柳如梅看着害自己落到如此田地的人,心中的扭曲,让她恨意丛声,“秦楚,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柳如梅,你不会太不自量力了么?”

    秦楚忍不住嗤笑一声。

    “是不是自不量力,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柳如梅见识过这一行黑衣人的能力,对他们,有绝对的信心,于是,面上,越发的有恃无恐起来,笑着下命令。

    黑衣人的武功,高的有些出乎秦楚的意外。

    秦楚渐渐地看出来了,这一行黑衣人,应该是专业的杀手。只是,柳如梅是怎么请到这帮杀手的?难道,会是简简单单的因为钱么?

    黑衣人的武功虽高,却也伤不到封若华丝毫。

    秦楚微微的后退一步,柳如梅在这个时候,无声无息的靠近了秦楚。

    “小心!”

    突然,一道力道,将因为担心封若华,而太过专注的看着刀光剑影场面的秦楚,猛然推倒在地。一瞬间,秦楚听到了利刃划破肌肤的声音。

    柳如梅因为心中集聚的恨意无法发泄,所以,趁着秦楚分神之际,悄悄地靠近了秦楚,想要亲手杀她,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冲出来。

    看着那一个被自己伤到的人……

    柳如梅诧异的猛然睁大了眼睛,疑是自己看错了。

    一袭白衣、突然出现、救了秦楚的女子,一把推开了呆愣的柳如梅,拉起地上的秦楚,慌不择路的就向着山道跑去。

    柳如梅看着那一袭由红衣换成白衣的女子,无法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女子回过头来,对着柳如梅轻轻一笑,张了张嘴,无声的道,“莫要说见过我,否则……”

    柳如梅望着那两抹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火光电石间,似乎明白了,那一个人,她的目的,并不是要伤害秦楚,而是要借机会靠近秦楚。

    只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封若华看着秦楚被突然出现的人拉走,立即就想要上前去追,但这个时候,一行黑衣人,像是约好了似的,齐齐袭向他,让他一时间,怎么也脱不开身。

    秦楚被女子拉着往前跑,几次,都欲挣开女子的手,但是,她的力道,让她怎么也挣不开,一时间,只能任由着女子,拉着她,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