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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辛殿臣只得以玄力隔绝自己的五感,静守本心,而后抬脚向前走去,欲要远离这诡异之处。
突然,一声清甜软糯的声音从辛殿臣心中响起:“殿臣。”
辛殿臣如遭重击,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入眼之处,再无阳歌舒与赵婉儿的身影,唯有一位笑面如花的佳人俏生生的立于前。
佳人清纯之中带着一丝妩媚,宽松的浅色缎花裙难掩那婀娜的身躯,看着眼前人,辛殿臣的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的触动,就这一丝的放松之际,眼前的景象骤变,化为一片虚无,只有眼前的佳人是如此的清晰。
“伶醉”
辛殿臣不由的轻呼,兴高采烈的向佳人奔去,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拦他的脚步,随着辛殿臣的跨步,空间之中越发的诡谲,冷冽的杀机在开始慢慢凝聚。
辛殿臣好似失去了感知,对周遭突变的环境不管不顾,身形越发的放松,嘴角的笑意也越发的明朗。
在辛殿臣将要触碰到佳人之际,一股暖流由辛殿臣胸口传遍全身,兴奋奔跑的辛殿臣保持了行走的姿势停滞于原地,那股暖流与辛殿臣意识开始了抗争。
此时的辛殿臣处于一种水深火热的状态之中,周身血液上一刻被凝聚停滞,接着又被那暖流软化,自行流转。
此刻辛殿臣意识全无,双目呆滞只有那两股气流如同两股势力在争夺着辛殿臣体内的主权,辛殿臣无意识的开始了痛苦的惨叫,这就是身体的本能,有意识之际还能靠着强大的忍耐力忍受下来,此时的辛殿臣意识全无,自只能依靠身体的本能做出对应的回应。
在这场争锋之中,那股无意识的暖流逐渐被驱逐出辛殿臣的体内,辛殿臣的身躯之上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寒霜,那股暖流在离体的最后之际,疯狂向辛殿臣的意识海冲去,昏暗的意识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灰蒙蒙的残月。
残月光照,使辛殿臣的意识海中出现了一丝清辉,而后残月集结最后的力量燃烧自身,似是要唤醒辛殿臣意识海中的那轮金乌。
那轮金乌似乎感受到的同伴的最后的哀求,突然在意识海上空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辛殿臣的昏暗的意识海。
随着金乌虚影闪现,辛殿臣左眼金乌虚影浮现,辛殿臣的意识也初见回归,眼中亦是恢复一片清明。
玄气波动瞬间席卷全身,崩开那层寒霜,金乌之火燃燃,拨开眼前的迷雾,眼前的道路再次出现在脚下。
辛殿臣一步跨出,似乎听到空间碎裂的声音,环顾四周,自己还处身于那苍茫的附禺山道之中,未曾行进一步,从怀中掏出那使用布匹包裹住的望舒碎片,慢慢展开,碎片以化为粉末,为救辛殿臣贡献出了最后一丝的力量。
辛殿臣平静的望着手中的望舒粉末,心中一声哀叹,附禺之行要以此而告终了嘛。
辛殿臣慎重的将粉末重新包裹好,郑重的放入怀中,轻叹一口气,紧了紧背后的剑匣,再次坚定的向附禺山顶走去。
时间在漫长的旅途中慢慢消逝,路途之上辛殿臣渐渐感到周遭的气温逐渐升高,少许,只觉得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玄气护体的辛殿臣额间渐渐冒出点点汗水,辛殿臣剑眉微皱,却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气温逐渐上升,辛殿臣的视线开始出现了一丝的扭曲,四周的空间开始因为这高温逐渐的变形。
辛殿臣也开始出现片刻的恍惚,辛殿臣只觉得自己的脚步越发的沉重,有了一种随时都会睡死过去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跨步,辛殿臣的皮肤开始出现了干裂,血液似乎被蒸发干一般,舌尖的口渴之意愈发强烈,辛殿臣只觉的整个空间都在围着自己旋转。
坚持不住的辛殿臣盘腿坐于炎热的地面之上,手捏琉璃印,心经法诀慢慢从辛殿臣那干涩的口中说出,淡淡佛光笼罩辛殿臣,慢慢抵挡着抹酷热。
酷热难耐,心静自然凉,心经二重无暇境净涤自身,一道金色释迦虚影浮现,虚影凝眸,口中轻颂道道佛教真言。
空间越发炎热,释迦虚影似乎要在这炎热之下慢慢融化,开始了道道交错,一篇真经颂完,释迦虚影逐渐睁开佛眼,眼中万物展开,包纳一方芥子世界。
释迦虚影手捏禅定印,身形缓缓变小,渐渐如辛殿臣身躯一般大小,虚影与辛殿臣重合在一起,难分彼此,此刻辛殿臣化为释迦,亦是释迦化为了辛殿臣。
“阿弥陀佛”
随着一声佛号响起,释迦虚影身形幻化至手掌大小,然后逐渐凝于辛殿臣身躯之内心之藏之上。
随着辛殿臣每一次心跳,佛光便得到一份加强,佛光逐渐凝实,凝实至可以抵御外界的酷暑。
辛殿臣方才睁开双眼,再度起身,一步迈出,步步生莲。
佛光普照之下,炎热逐渐退去,佛为心,万物不滞于心,辛殿臣再也感受不到那股炎热。
酷暑终于退去,辛殿臣也来到了附禺山脉的半山腰之处。
辛殿臣抬头看看那似乎很近的附禺山巅,眼神之中只剩坚定的神色,不管前路多么坎坷,亦不能撼动自己这颗禅定之心。
在至下一个轮回,酷暑已然退去,寂寥的秋意也随之而来,辛殿臣如一名孤独的行者,独自走在这苍茫之中,一席斗篷,颇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之意。
佛为心,辛殿臣对这股孤廖之意并不在乎,可是四周那渐起的秋风开始侵蚀起辛殿臣的身躯,辛殿臣佝偻着身躯,顶着这渐强的秋风前行,步履艰难,一步一摇,似乎随时都要被这股携带着秋意肃杀的狂风所裹挟飞起一般。
眼线之中,四周的景象被越拉越长,入目之处皆是一片荒凉,秋风挂起一地落叶,落叶如刀,向辛殿臣袭去,辛殿臣运转玄力护住己身,却被这携带着秋意肃杀的落叶轻易的穿透而过,在辛殿臣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血痕,片刻之后,辛殿臣便满身淋漓。
辛殿臣默默的抹过脸颊之上的一道血纹,看着指尖那鲜艳的热血,心中未起一丝波澜,仿佛这道血痕并不是出现在他自己身上一般。
“吾辈当修浩然之气。”
辛殿臣口中呢喃,而后扫落下肩角的一片落叶,顶着秋风,持续行进。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辛殿臣静默的话语被这秋风吹散的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于山谷之中。
辛殿臣不管不顾,口中持续默念,秋风没有抵挡住他的脚步,誓要丈量出足下的这方土地。
一股儒家浩然气自辛殿臣脚下拔高,一节,二节,三节。
逐渐升高的浩然气慢慢形成一道儒衣覆盖于辛殿臣的身躯之上,秋风在过冷冽,也吹不透这股浩然之气。
我自浩然于世间,任尔东西南北风。
儒为表,万法不凝于身。
辛殿臣的脚步越来越快,这股秋风也转变风向,变成了他前进的推助力,使得辛殿臣扶摇直上三千里。
佛心儒表的辛殿臣气势愈发高昂,望着近在咫尺的附禺山巅,辛殿臣轻呼一声:“来吧”
话音落下,附禺山上便飘起了道道雪花,温度瞬间骤降,冰封千里,辛殿臣望着眼前的景色,不由的一声轻笑,你还真来了。
回应他的也只有阵阵寒风呼啸之声了,辛殿臣苦笑着踏入那寒天冻地的空间之中,寒冷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抹寒气不能对他的躯体造成伤害,却如同一把把尖刀,穿刺于辛殿臣的骨干之上,寒风跗骨,辛殿臣的动作也变得呆滞起来。
儒道之衣无法阻挡这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佛道之心无法抵御这彻骨的冷冽。
辛殿臣只有靠着他那强大的意志力去抵抗这一切,意志力虽强,却不能带来任何的帮助,只有默默忍受。
不过身躯是诚实的,寒意似乎要将辛殿臣的思想也一并冰冻起来,辛殿臣因这寒冷思维尽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随着天际的雪花的弥漫,越来越多的雪花停留在辛殿臣的身躯之上,慢慢化为一条条寒意小蛇,向辛殿臣的躯体之内钻去。
雪花小蛇在辛殿臣的骨髓之中随意游荡,辛殿臣已经停下的他行进的步伐,冰冷的寒意已经让他觉得身躯已经不属于自己,僵硬的躯干已经不受控制,僵硬在原地的辛殿臣眉间渐起一道寒霜,片片雪花开始将他覆盖。
只需少许,山道之上已然没有了辛殿臣的身影,只有那一道矗立的雪柱,依稀之间还能辨认出是个人形。
“道可道,非常道”
那道模糊的雪人之中传出一阵声音。
随着声音越发响亮,雪花开始无序的狂舞,阵阵灵气波动在这片空间肆虐,搅起漫天风雪。
突然,那道雪人炸裂开来,辛殿臣的身形再度出现在这片空间之中,道骨天成,万法不侵。
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
三者皆具,辛殿臣轻哈一口气,吹散这漫天的风雪。
风雪过后,只剩坦途。
辛殿臣跨过道道险阻,终于来到了那万众瞩目的附禺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