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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追过来。”江一舸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并没有听到追兵的脚步声。
“欸？”四人脚步慢了，但刚慢下来一点，又被江一舸催促，“他们很可能以为我们下了一楼，但只要向一楼的同伴一问，他们就会知道我们还在楼上，所以别停下。”
“为了避免遗漏，等下他们肯定会从二楼搜起，所以我们要拖延时间，必然是要躲到高层去，在他们找来之前，也足够我们拆卸一扇旧门和装回去了、清理痕迹了。”
“对，那我们快上楼。”安迪点头。
“为什么不从刚才的楼梯上楼？”颜笑皱眉，现在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再回去可能就来不及了。
“谁知道有没有人在那儿守着。”钱包包比较相信江一舸的判断，他往外跑，肯定是有道理的。
江一舸却说，“应该没有守着。”
“我只是想......”他忽然停下了，面对着早已失灵的电梯，金属面勉强照出模糊的人影，“这里是不是更适合一点。”
副本的城市是个荒弃了数十上百年的城市，大家都知道，这儿早就没有电，所有需要用电的设施都已经失去它的作用，没有人会试图使用电梯。
而躲在电梯井内，既可以窃听外界的情况，找到机会后又可以随时冲出去，逃跑路线比起四五楼大大缩短。
颜笑的心脏忽然“噗通噗通”地跳动，做一件有意思的事或发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后，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激动。
“打开之后有办法完全恢复原状吗？”她问。
“有办法吗？”江一舸则转头望向钱包包。
“直接在原位复制一扇一模一样的门而已。”钱包包露出自信的笑，“简单。”
五人借助工具把电梯门推进墙壁，颜笑轻巧，于是她先去试试电梯顶的紧固程度。
她攀着地板，缩短双脚与电梯顶之间的距离，而后才放开手。
“咔~”
出人意料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划过了墙壁，降落到更深的地方。
“你怎么样了？”江一舸担心声音引来追兵，并没有太大声。
“有负一层。”颜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安迪，铁链慢慢丢下来。”
铁链的两头挂住，中间加两个限速机关，借助一个圆环就能轻易滑下来。
钱包包要在原位复制一扇电梯门，轮到他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
已经没有地方能拴住铁链，只能放弃，但直接从二楼跳下负一层，未必太儿戏。
这种时候江一舸和区阳都是帮不上忙的，颜笑只能与安迪商量着用铁和骨做一个连接两层楼的支架。
“嘭！”
钱包包的吨位实在不容小觑，赶工出来的支架虽然粗劣但也稳固，不至于被他压塌，但老朽的电梯顶则不然。
他牵连着四人跟他一起摔下了电梯。
“好痛！”一行人被砸个七晕八素。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包子直接摔下来，起码不会让我被砸。”颜笑抱怨，她掀开压在她身上的铁板。
钱包包也觉得好痛，“别这样说嘛......”
“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听到了。”江一舸顶开压在他身上的东西，“快点出去。”
虽然过程不是特别顺利，但结局还是不错的，他们发现了公寓下方的负一层停车场，停车场的出口已经不在这栋公寓。
一路顺利地离开。
是夜。
五人坐在某个体育馆的塔楼上，在星光与月色下吃晚饭。
“包子，只要你在，我们应该饿不死吧。”区阳看到钱包包复制电梯门时，便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应该更早察觉的才对，“上一个副本，你干嘛不告诉大家你能复制食物。”
区阳有些抱怨，当时他真以为大家要因为食物而相互残杀，心理准备都做好了，尽管也没有动手的机会就是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在月光下，手也被照成冷调的白色，可能......勉强还算干净吧，至少他还没有做过丧尽天良的事，不过......也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上个副本不行啊。”钱包包并不隐瞒，“我也偷偷试过，但是不管尝试多少次都没有成功过，大概那个副本就是那样的设定吧。”
“可能是这个副本没有补给点了，所以才把能力还给了我。”他耸耸肩。
江一舸垂下眼眸。
这样吗？一种赏赐也是一种制裁。
哪怕是被动着接受了它的赏赐，也会再没有自己的余地。
那么......
颜笑，你接受了那块碎片，又会失去什么呢？或者说，我们都要因此付出什么代价呢？
“看什么？”颜笑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饼干屑没有黏在脸上呀。
“能看看那块碎片吗？”江一舸问。
话音刚落，气氛便不对劲起来，众人皆盯着颜笑。
“可以啊。”颜笑似乎没有察觉，或许说察觉到了也觉得不值得关注。
碎片只有一块，只能由一个人拥有嘛。
发现气球的是江一舸，但他没有进箱体，那第二顺位，可不就是她了嘛。
颜笑一点也不惭愧。
她将碎片拿出来，让江一舸清楚地看到了它的样子。
的确是铭牌的碎片，颜色花纹都没有错，这是属于左下角的一块。
“副本的最初只有一块完整铭牌，这是指引气球说的，但它说了是最初，最后能有几块就说不好了。”
“铭牌碎片也未必只能组成一块铭牌，重复的部分可能不止一块，如果有重复的，我不会再要。”
注意到安迪和区阳不太甘心的眼神，颜笑事先声明，“要是是你们先找到的，我也不抢。”
安迪和区阳无话可说。
“我想摸一下。”江一舸对颜笑说。
“可以。”毕竟是主动放弃的第一顺位嘛，颜笑还是不吝啬满足他的好奇心的。
铭牌的手感出乎意料的平凡，就是单纯的冰凉金属，但他也尽量把这份触感记下。
“我也想要摸一下。”钱包包说，接着区阳和安迪又跟着说想要摸一下。
颜笑在心里暗自嘀咕他们不会避嫌，在安迪痛心的眼神与紧攥的手中，强硬地把被四人都摸了一下的铭牌碎片抢回。
“今天的云好重呀。”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天空，颜笑抬头看了一眼。
刚刚月光好像还很亮的来着，这时候月亮又被藏进云层背后了。
这鬼天气。
“找个地方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