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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一部分人,震慑于青云门千年来的威名,沉默着不敢应战。
可如今是上层掌权者谋划多日的战略,乃滚滚大势所趋,无论沉默与否,他们都必须立即前往长右山集合。
傍晚时分,流波岛飞出两百来道虹光,朝中原大陆的长右山飞去。
与十来天前相比,邪道这一方的人数少了近四成。
有些是死于与正道的冲突,也有些是被白云天下黑手干掉的,还有些是死于白云天下黑手引起的冲突……
不提邪道这边的动静,正道这三天也颇不平静。
流波岛的惨剧就像置入水中的烧红铁块,正道各门各派议论纷纷,在哀痛的同时,也在讨论青云门下一代青黄不接的未来,讨论接下来的正邪局势演变。
如果他们知道天音寺的事情,恐怕会更加惶恐,可天音寺普泓方丈听信了法相的异兽之说,对外隐瞒普圆大师被海中异兽捕杀的‘事实’。
而得知消息后的青云门,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骨灰坛,看着上面铭刻的熟悉的名字,众人的情绪便再也控制不住。
“掌门,开战吧!此仇不共戴天!”
“为师立誓,定要杀尽当日流波岛上所有的邪魔歪道!”
“开战……确实要开战,邪道孽畜似乎已经忘记我们青云门的锋刃之利。”
痛失爱徒的水月、痛失爱子的曾叔常、痛失师弟的天云道人等人,纷纷请命要向邪道四宗开战,欲要提剑杀上狐岐山、毒蛇谷、蛮荒圣殿。
恼恨弟子变成废人的掌门道玄刚要点头同意,却听到一道沉稳的声音:“掌门师兄,暂时不可开战!”
劝住他们众人的,反而是痛失爱妻爱女爱徒的田不易大胖子。
“现在开战实属不理智,当以宗门基业为重。择日开山广收良徒,继续培养下一代的优秀弟子。”中年胖子语气平淡如水,眼眸里有一丝真正意义上的无情无为之意。
本来怒容满面的道玄,在见到他这副神情、感知到他的意境后,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幽幽地叹道:“田师弟所言甚是。传我命令,门内禁食三日,以示哀悼。”
其余首座和长老,也只能无奈地压抑住心中的仇恨和怒火,终归是宗门千年基业最重。
两天后。
青云门通天峰后山,祖祠大堂前。
这一天清晨,扫地老人依旧拿着一把破旧的扫帚,沿着台阶一阶阶清扫而下,和往日并无区别。
即便青云门最近遭遇那场变故,年轻一辈中的优秀弟子死伤殆尽,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这寂静清幽的后山,影响到这个扫地一百多年的老人。
然而今天,却有一对漂亮的少年少女打破了这份清静。
少女哼着欢快的小曲儿,手中把玩着一朵白色花苞,和少年来到一个三叉路口处。左边是青云门最神秘的禁地幻月洞府,右边则是香烛点缀的祖师祠堂。
她停在路口处,歪着小脑袋,仰头看了看少年,像是在询问该走哪条路,但嘴里的歌谣仍旧没有停下来。
扫地老人早就看到这一对漂亮的少年少女,倒不是因为少年的秀美容颜,而是因为那少女哼唱的歌谣十分诡异: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
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五兔子在哪,五兔子在哪,
它在那个药炉里……”
少女的嗓音很甜美,清脆悦耳,有一种天真无邪的美好,但若细听细思这歌词,却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此刻,早上的朝阳竟给人一种冰凉感,也不知是来自山间树林的凉风,还是来自身后略显阴森的祠堂牌位。
林间细细碎碎的阳光投影斑驳参差,小草上还挂着细小的露珠,晶莹透明,清澈干净,然越是幽静,越衬托出歌声的恐怖。
扫地老人没有再扫落叶了,他穿着一身破旧的灰布道袍,苍老的脸上遍布皱纹,头发灰白干枯,仿佛半只脚踏入棺材似的。
他沙哑着声音缓缓道:“两个小娃娃,你们是哪一脉的弟子,来后山禁地所为何事?”
少年拉着少女的手,一边朝他走来,一边高声道:“师伯你好,我是龙首峰的白云天,她是我师妹碧瑶。我们此来是为替家师寻找一个人,请他出山。”
闻言,扫地老人手里的扫把突然掉在地上,神情沉默和复杂。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祖祠,看向其中最新的一个牌位,浑浊的眼珠里射出一缕深邃的幽光,以及大大的困惑:
‘青云门接下来的两百年内,恐怕会将迎来前所未有的、青黄不接的低谷,让我出山无非是传道授业。可似乎有些过于牵强了吧,而且也有一个古怪的地方,为何会是龙首峰的弟子前来?按理说,苍松师弟不应该知道他的情况。’
白云天和碧瑶走近后,扫地老人收敛心绪,重新转过头来,也看清了他们二人的面容。
少女头上倭堕髻,翠彩发蛾眉,眼如明月珠,丹唇列素齿,指如削葱根,纤纤迈细步,盈盈体如燕。笑时甜美,静时秀丽,隐有媚态暗生,虽年岁尚幼,却已初展绝世风华。
至于那少年郎,肌肤白嫩水润,容貌五官极其清秀,清秀得不像少年,更像是一个温柔贤惠的闺中少女。举止从容有度,身姿纤细苗条,想来若是穿上女裙,恐怕远胜少女无数吧……
扫地老人摇摇头,驱散掉脑海里的莫名其妙的女装念头。
自古以来,人类都是视觉性动物,三观从来都是跟着五官跑的,老者也不例外。
他已经下意识忽略少女之前的恐怖歌谣,微微躬下身子,脸上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语气轻柔,再次向白云天问道:“你们家师可是苍松?”
“嗯。师伯认得家师?”白云天点点头,温和笑道。
扫地老人叹息一声:“怎么会不认得,苍松师弟当年可是十分固执,让我吃了不少苦头……”
白云天深有所感地点点头,赞同道:“可不是吗。”
然后他走上前一步,四下打量一眼,低着声音继续对老人道:“师伯,你是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平日里不苟言笑,整天板着一张脸,而且又执掌宗门刑罚律令,严苛死板,不懂变通。”
“明明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有弟子染了风寒没复习好功课,又比如有弟子偷偷出门放松一下,可师父他……唉,反正我们这些弟子老怕他了。”
听着他的话语,扫地老人眼前浮现出苍松板着脸、持着戒尺教训弟子的场景,顿时就觉万分有趣,老脸上浮现一抹怀念的笑容。
“对了,师伯,你可别告诉我师父啊。这些话都是我听别的师兄师弟说的,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只是转述一遍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