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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情?”黛玉提高了音量,屋内刷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看着那个小宫女,小宫女受不了这样的注视,跪在地上几近晕倒,这是怎么了呀,自己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场面,小宫女有些无辜。
“回……福晋……”小宫女说话开始结巴了。
黛玉扫了她一眼,“深吸几口气,一气说出来,否则拖出去重责二十大板。”黛玉冷声命令道,小宫女瞬时吓傻了,“回福晋,十三贝勒和十四贝勒发现有人用青楼女子冒充秀女,已经逮捕了那名女子,现在东华门乱成一团了。”也许是生命受到了威胁,小宫女现在说话可是够溜得了。说完了气喘吁吁的看着黛玉,生怕她责罚自己。
黛玉挥了挥手,紫鹃将小宫女拉了起来,送她出去。“十三弟还有十四弟不是莽撞的人,既然他们这样做了,肯定还是有问题的,宜妃娘娘,密妃娘娘还有纯妃娘娘跟我一起去看一下,其余人各自回宫。”黛玉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
随即黛玉起身,三妃紧随其后,心中都不是很平静,用青楼女子冒充秀女,这些人真的不想活了么?至少也要选一些家世清白的来呀。三妃又暗自庆幸,自己的家族并没有选这样的人来冒充秀女,否则还真的死定了。
东华门那里已经有些乱套了,胤祥和胤帧押走了纳兰明慧,她本来就心惊胆战的,现在更是直接晕过去了,一介娇弱女子就那样晕在了地上,让很多男人都动心了,都想上前把她揽入怀里。胤帧不屑的看着纳兰明慧,“揆叙府那边就劳烦十三哥走一趟了。”本想要速战速决,没想到引出这么大的骚乱,恐怕皇阿玛听说了又要生气。
“我就不用去了,十六弟已经带人过去了。”胤祥摇了摇头,胤帧瞪了他一眼,果然他只是来看戏的,什么都不想干。胤祥撇过头装作没看见,有人去做了就好了,自己干什么要自己动手。
站在秀女中的马佳氏惠云动了动,脑海中在激烈的斗争着,要不要讲出来,讲出来自己肯定就是死罪了,昏倒在那里的纳兰明慧就是一个先例,可是也可以连带着将那些人都处置了不是么?自己就是歌姬怎么了,至少可以生活的快乐自由,就这样被她们抓了回来,还逼死了自己的娘亲,以为自己不知道么?马佳氏惠云眼中闪过狠厉,不过她不急,她在等黛玉到来,这么大的事情,主管选秀的四福晋肯定要过来。到时候自己站出去,拼死说出真相就好了。
心中做了决定,一直紧绷的马佳氏惠云突然觉得放松了,看了看周围,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这在一群紧张到慌乱的秀女之中变得非常扎眼了。秀女们即使最镇定的也是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不敢动,马佳氏惠云倒是还能笑出来,这可是非常不正常的。即使她长得不是最漂亮的,也凸显了出来。
“你出来。”胤祥眼尖的注意到了马佳氏惠云。
“奴婢马佳氏惠云给十三爷,十四爷请安。”标准的宫礼,惠云虽然是青楼女子,可是周身不见一点轻浮之气,可以算是骨子里非常高傲的人,沦落青楼也是生活所迫身不由己罢了,稍微训练一下就完全是大家小姐的风范了。
“你倒是镇定。”胤祥愣了一下,马佳氏的人,除了那几个老东西不是都跟着容妃一起清算了么?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要小心一点,胤祥心中不禁谨慎了起来,胤帧也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情本来就和奴婢无关,奴婢心中无鬼,自然可以坦然面对。”惠云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给人无形的压力。旁边的秀女都下意识的远离了惠云,不过胤祥和胤帧总受胤禛和黛玉的气势压迫,又怎么会怕她这点呢。
“你不错。”胤帧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马佳氏竟然精心培养出了一个这样的美人,想要勾引四哥么?“看的出来你很聪明,别做什么愚蠢的事情。”虽然知道黛玉能处理,胤帧还是提醒道,这个女子并不让人讨厌。
“多谢十四爷夸奖,小女子对这里并不喜欢,不过家族所迫罢了。远离江南来到京城重地,心中也是凄苦的。”惠云倒是实话实说了,让胤祥和胤帧更是不讨厌她,又是家族纷争,家族算计,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正在这时,黛玉带着三妃走了过来,“十三弟,十四弟,什么情况?”
“四嫂,弟弟接到举报,有人用青楼女子冒充秀女送入宫中,弟弟就来抓人了。”胤祥往前一步,禀告到。
黛玉点了点头,“就是她?”指了指依旧昏迷在地上的纳兰明慧,脸上还带着面纱。黛玉挥了挥手,面纱随风飘落了,露出了和那拉氏明慧一模一样的脸,黛玉可以听到身后的三妃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是谁?”密妃的声音有些慌乱,宫内最忌讳鬼神之说,可是这名女子怎么跟那拉氏明慧一模一样?
“原名叫做什么牡丹,是江南有名的妓女,现在改名为纳兰明慧,送入宫中选秀。”胤帧上前一步解释道,看着黛玉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就知道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只是要借他们的口将一切解释清楚罢了。不禁心中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小四嫂,很没有成就感。
“哦?还有此事,可是问过揆叙大人?后宫不能干政,这件事情恐怕还要交给皇阿玛处理了。”黛玉沉思了一下做了决定,“至于这名青楼女子,先拿下吧。关到刑部大牢,等候发落。”黛玉命令一下,自由两名宫女过去拎起了地上的女子,而其中一名宫女赫然是金铃,瞬间纳兰明慧睁开了眼睛,“冤枉呀,奴婢冤枉呀。”纳兰明慧大叫着,“都是揆叙大人让我这么做的,对了,都是那个贾探春,她说什么只要我进宫了,宣布什么复活呀,鬼神呀,我就可以荣宠加身,一辈子荣华富贵了。”纳兰明慧仿佛疯了一般,将心理的话都说出来了,“我本来不答应的,可是不答应就是死呀。”明慧急得大哭大叫,挣脱了抓着她的两个人的手。金铃假装上前要拉明慧,却被甩开了,纳兰明慧跪倒了黛玉面前,“福晋,是她们利用了我,福晋饶命呀。”纳兰明慧不停地磕头,如果有人此时看她的眼睛的话,会发现她是混沌的,也就是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只是将心里所想都说出来罢了。
“哦?贾探春?她在哪?”黛玉看着纳兰明慧,打断了别人抓她。
“我知道,在京郊的一座房子里,隶属于揆叙大人的财产,不过好像是借着纳兰性德的名字买的。”明慧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还好自己还是一直很小心,对于自己在那都有些印象。
黛玉看了看胤帧,“四嫂,弟弟马上去抓贾探春这个逃犯。”胤帧领人离开了,“那就有劳十三弟将这名冒充秀女的女子压入大牢等候处置了。”
“四嫂放心,弟弟省得的。”
“四福晋,我将一切都告诉你了,饶了我吧。”明慧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什么自己还要坐牢?瞬间仿佛什么进入了体内,明慧清醒了过来,眼神恢复清明,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浑身都是冷汗,自己是不是太傻了,怎么全都说出来了,还是别人没有给任何承诺的前提下?明慧瘫在了地上,被人仿佛拖死狗一样拉走了。
金铃,木心回到了黛玉身边,四婢女都在了。“好了,继续吧。三位娘娘跟我一起会坤宁宫等结果吧。今天出了点事故,加快后面的进程。”黛玉吩咐道。负责的嬷嬷们连忙都下跪行礼。三妃看着黛玉离开,也赶紧跟着离开了。
就在这时,马佳氏惠云挡住了黛玉的去路,“大胆奴婢!”雪雁暴喝道,想要上前给惠云一巴掌,敢当福晋的道路,她不想活了。
“福晋,奴婢有要事相告。奴婢马佳氏惠云。”惠云不卑不亢的说道,黛玉打量了她一下,点了点头,“如此,你跟我一起回坤宁宫吧,你的家世,品行,也不用过这些测试了。”刚才黛玉过来之时就已经注意到了马佳氏惠云,她的镇定,周身的气质倒是真的吸引了黛玉,不错的女子,只是在这个时代,那样的出身确实是一个污点。黛玉突然有了让她为自己所用的兴趣。
马佳氏惠云点了点头,闪到一边,跟在最后面回了坤宁宫。“现在可以说了么?”黛玉接过雪雁递过来的茶,打量着鬼在面前的马佳氏惠云。
“回福晋,奴婢想要只告诉福晋一人。”惠云抬头看向黛玉,眼中有一丝决意。
“哦?什么事情不能跟宜妃,纯妃以及密妃娘娘说么?是关于你的身世么?算起来你比纳兰明慧要好一些,身体里至少有一半马佳氏家族的血脉。”黛玉平静的诉说着令人震惊的事实,三妃都是一愣,随即都看向了马佳氏惠云,又是一个青楼女子,恐怕是一夜风流留下的孩子。
宜妃随即看向黛玉,她都知道了,那是不是纳兰明慧的事情她也早知道?那今天的事情她……就是故意的,心中得到这样的结论让宜妃更是震惊了,不禁为自己选择不与黛玉为敌这个决定觉得自己无比的聪明。
“既然附近都知道了,奴婢无话可说,只求福晋治罪。死罪以及株连九族。”惠云一脸平静的说着对于自己的处置刑罚,仿佛诉说的只是谁家有什么胭脂一样的事情。
“你恨他们?”黛玉起身,走到了惠云身边,“恨到骨子里,恨到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们的命,值得么?”
“这没有值不值得,即使我不说,福晋既然已经知道了,也绝迹不会放过我不是么?只是我现在说出来,让福晋可以早点处理这件事情罢了。”惠云倒是看得透彻,“福晋需要一个引子,今天的一切福晋也不是没有警告我的意思吧?”惠云猜测着,黛玉一愣,好像连起来确实有这个意思了,不过十四弟的行动确实不是自己指示的。
“你是聪明人,没必要为他们陪葬,起来吧。”一旁的金铃扶起了惠云,“已经有人为你求过情了,剩下的就看你是否能够戴罪立功罢了。”黛玉意有所值的说道。旁边的三妃集体开始装聋作哑,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对于这一点在黛玉的意料之中,也让她很满意。跟聪明人合作就是愉快。
“福晋的意思是……奴婢明白了。”惠云看向黛玉,点了点头,“福晋想要知道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你先下去吧,雪雁给她打扮一番,随我会雍亲王府。”康熙已经回了乾清宫,自己一家也就随即搬回了雍亲王府,不用每天折腾那么远,来回跑了。
惠云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想管。”黛玉停顿了一下,“我的要求一直很简单,不要想要往雍亲王身边加人,至于十三贝勒,十四贝勒身边也是不许。其他的无所谓了,如果娘娘们愿意为皇阿玛多选几个,黛玉更是赞成。”黛玉微微一笑,三妃连忙点头,“福晋的意思我们明白了。剩下的我们会处理,只是福晋还是需要每天坐镇坤宁宫。”
“我知道了。今天就散了吧。选出来的会直接送到储秀宫就是了。”黛玉起身往外走,这个宫里还真的不想多呆了。
三妃起来送行,目送黛玉离开,随即看了看其他人,“不如去我的宜兰院商量一番吧。”宜妃建议到,密妃和纯妃都没有意见的点了点头,接着离开了。
她们的商量结果是怎样的,黛玉并不关心,她现在关心的是这个惠云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福晋,我……”坐在马车里,惠云很是拘禁。
“没什么,给三哥一个面子罢了,放心好了,马佳氏那几个老不死的没有你我也会处理掉的,死心不改,那就只有彻底死亡了。”
“那福晋要奴婢干什么?”
“暂时没有想好,你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别惹麻烦,最好挡住你那张脸。”
“奴婢知道了。”惠云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不一会工夫就到了雍亲王府,自有人安排了惠云,“通知诚郡王,让他自己安排这个女人吧。”黛玉吩咐管家,自有人去找诚郡王胤祉。
另一边,胤禄脸色不善的围了揆叙的府邸,抄了揆叙的家,将他家一共一百二十人全部下了大牢,看着隔壁监牢里关着的纳兰明慧,揆叙就明白了,当时自己就觉得有些冒险,不过所有的手续都是齐全的了,自己就放心这样做了,没想到上来就被人发现了,揆叙心中不禁懊悔,自己怎么就赌了这样一把呀?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都是你这个什么破大人,害死我了。”纳兰明慧趴到栅栏上冲着揆叙恶狠狠地吼道,“要不是你,老娘活得好好地。”明慧完全忘了是自己将一切和盘而出的,或者说她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吵什么吵,也不知道是谁跟四福晋坦白想要活命的。”侍卫不屑的说道。
揆叙眼中一愣,他就说么怎么可能这么快,果然是有人出卖了自己,自己这次是真的输惨了,狠狠地看着纳兰明慧,让纳兰明慧很是心惊,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了,却没有料到,自己的牢房门被打开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还能住单间么?”侍卫不屑的说道,将揆叙家的女眷都赶了进去,她们自然是听到了明慧刚才的话,也听到了侍卫的话,一个个都恶狠狠地看着明慧,“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大牢……你们不能乱来。”
“你还知道这是大牢呀,你知不知道这里死一个两个的太正常了。”揆叙的福晋不屑的说道,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姨娘,明慧护着自己的脸,“你们敢,救命呀!”不一会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就完全毁了。
“小蹄子,让你害我们。这都和我家老爷无关,都是你和那个贾探春竟然冒充了我家的远方亲戚。该死的。”揆叙的福晋碎了一口,撇清了自己和贾探春以及纳兰明慧的关系。一旁监牢里的揆叙放心的一笑。自己在担心什么,最终也只是一个不查的罪名罢了,罪不至死,马上自己就可以走出去了。
揆叙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罪证已经被放到了康熙的面前,而他进了大牢之后就再也出不去了。另一边,胤帧的人已经包围了纳兰性德名下的宅院,准备进去搜捕了。倭国驿馆那边却不平静了,虽然在尽力压制,最后只传出了王子病倒拒不见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