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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赌场后院卧房,从兮缓缓睁开眼,瞅见旁边床帐,恍惚片刻,才想起刚才的事,从兮立即意识到,水寒给她们端的茶水里有迷药,茶水水寒也喝了,而且水寒比她和兰初先一步昏迷了,药应不是水寒下的,哪是谁下的药?难道宋家人这么快就对自己动手了?这又是哪里?从兮转头瞅见一个年过四旬,身材胖壮的男子,正站在床前,从兮惊了一跳,麻利爬起身,跳下床。
胖壮男子望着从兮一连串动作,既未阻拦也未慌张,只面带邪笑,平静盯着从兮道:“这么快就醒了,药用的少了些,不过醒了也好,醒了才更有趣。”
胖壮男子边说话边随手脱去外袍。
从兮立即意识到胖壮男子想做什么了,暗忖:‘敌情不明,先逃为上。’从兮环视屋内,胖壮男子距离房门较近,也不知门外是否有人把守,跳窗更保险一些,从兮拿定主意,慢慢向窗口靠近。
胖壮男子笑道:“有意思,知道自己有危险,不慌不乱,还能冷静镇定寻找脱身法子,我就喜欢你这样有貌有智的女子,以后你就做我的五夫人吧,我保证好好疼你。”
从兮边挪步边从袖中寻药瓶,忽然面色一惊,目光慌惧,袖中药瓶没了,从兮抬头瞥见胖壮男子身旁的桌面上放着白色、红色、黑色三个药瓶,就是自己放在袖中防身用的药瓶。胖壮男子瞅见从兮的目光神色,笑意更浓道:“你当真有意思,一瓶伤药,一瓶迷药,还有一瓶我不认得的药粉,是在天雪坊怕人欺负,放在身上防身用的,洁身自好,有勇有谋,我甚喜欢,我现在迫不及待想疼疼你了。”
从兮没理睬胖壮男子,用力跃起,撞向窗口,胖壮男子随即闪动挨近从兮,伸出右手拉住从兮左脚腕,从兮双手抓住窗框,另一脚用力踹向胖壮男子,胖壮男子一仰身,避开从兮攻击,同时右手抓紧从兮脚腕,猛一用力将从兮摔向床帐,从兮摔落在床上,顾不地疼痛,皱眉暗想:‘糟了,没想到这个胖男子武功这么好,我不是对手,怎么办?’从兮立即爬起身,胖壮男子已走近床沿欲扑向从兮,从兮忙高声道:“等一下,这位爷爷,你知道我是曲府二少夫人吧,就是槿州同知大人家的曲府,皇亲国戚的曲府?”
胖壮男子开心笑了:“唤什么爷爷,我正壮年呢,一会你就知道了,唤夫君。曲府我能不知道,我和曲二公子还认识呢,我也知道曲家二公子娶的夫人在天雪坊跳过舞,可你钱袋中只有几两银子,衣裙又平平素素,你能是曲家二少夫人?再说,那位曲二少夫人一步登天,不在曲府好好享福,会在孙蒙那个小破店用饭,会和孙蒙家的贱媳妇来往?你别耍花招了,好好依了我,我保证不亏待你。”
从兮慌道:“你消息不灵通啊,你难道没听说曲夫人,也就是我婆婆,不喜我这出身低微的媳妇吗?所以她没给我月钱,我身上才没多少银两,可无论如何,我都是曲在尘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如此待我,不怕曲在尘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
胖壮男子又笑道:“我听说了,我也听说曲老夫人、曲二公子对那位曲二少夫人宠护的紧,曲二公子可是慷慨大度之人,能让自己夫人带几两银子出门?再说,曲家可有不少金银首饰铺,皆是曲二公子在经营,你身上可没几件金银首饰,竟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曲家二少夫人,你这辈子怕没那个命了,还是乖乖做我的五夫人吧,我可真等不急了。”
胖壮男子忽然扑向从兮,从兮力弱被胖壮男子扑倒在床上,只能竭力挣扎,胖壮男子随即撕开从兮衣领,邪笑欢喜,正欲低头亲吻,肩膀忽被人抓住,一阵剧痛,身子随后斜飞出去,猛摔落在地上,胖壮男子吃痛狂怒,抬头怒吼:“那个混蛋...”
胖壮男子瞅见曲在尘正站在床帐旁,惊了一颤,顿时闭了口。
曲在尘看到从兮衣衫凌乱,快速脱去外袍,盖在从兮身上,将从兮小心扶起,瞅见从兮眼中的慌乱惊惧,心疼不已,坐在床沿将从兮搂在怀中,安慰道:“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从兮推开曲在尘喘息道:“兰姐姐、水姐姐?”
曲在尘:“云闲、洛易去救他们了。”
从兮才松了口气,喘息半晌,目中慌怕才渐散去。从兮低头,头顶抵靠在曲在尘肩上,忽然觉得特别安实,像小时候在简玄身旁时,从兮便会觉得安心。
兰初睁开眼,看到一个男子面容几乎贴在她脸上,兰初惊了一霎,立时大怒,随手一拳狠击中男子左眼,男子吃痛,捂着左眼后退几步,兰初立即起身下床,细瞅男子,三十岁左右,瘦瘦高高,面容猥琐,兰初左右望望,没寻见从兮,从兮刚才也昏迷了,不知道被他们带去了哪里?
兰初瞪着瘦高男子道:“从兮呢,你把她带去了哪里?”
瘦高男子:“谁?”
兰初:“和我一起的,那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姑娘,紫衣外面还套着一层白纱?”
瘦高男子:“她啊,那丫头瞧着挺灵秀,被我家掌柜看上眼了,应该正服侍我们掌柜呢,不过你也不差,好好服侍我,我保证...”
兰初怒道:“他们在哪里?”
瘦高男子邪笑:“看别人的春宫图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自己演啊。”
瘦高男子说着扑向兰初,兰初佩剑不知被他们拿去了哪里,赤手袭向瘦高男子,瘦高男子转身避开,兰初担心从兮,不愿与瘦高男子多纠缠,快步冲向门外,瘦高男子急忙回身拦住,出手袭向兰初,兰初不得不停步反击,两人片刻间过了二十几招,武艺似乎不分上下,兰初实在忧心从兮,竭尽全力一击,抬脚踹向瘦高男子,瘦高男子后飞出去,摔落在地上,兰初忙又冲向门去,刚行至门前,瘦高男子快速爬起,又忙拦住兰初道:“没想到你这丫头武艺这么好,让你出了门,我定会被兄弟们嘲笑讥讽,今日本大爷一定把你拿下。”
兰初更怒,更忧从兮,再出手招招致命,自己也不避不当,只求尽快摆脱瘦高男子,瘦高男子惊诧愣了一霎,兰初借机一脚踹向瘦男子腹部,这一脚几乎用尽内力,瘦高男子应力飞摔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随即捂住腹部痛嚎,嘴角还流出鲜血,瘦高男子感觉自己肠子被兰初踹的稀烂,再爬不起。
兰初不再理睬瘦高男子,立即打开房门,正要跨过门槛,外面一人疾步冲过来,两人在门槛上猛力相撞,兰初不备,闷哼一声,无力稳身,猛向后摔去,身体刚落到半空,腰部被人托扶住,兰初抬眼细看,来人竟是洛易。
洛易望着兰初担忧道:“兰姑娘,没事吧?”
兰初忙站稳身道:“我没事,你找到从兮了吗,这个混蛋说他们掌柜要欺负从兮?”
洛易:“你放心,公子已经去救少夫人了。”
兰初松口气又道:“还有一位姑娘,她是从兮的朋友,她应该也被带到这里了?”
洛易:“云公子去救她了。”
洛易转头瞅一眼瘦高男子,瘦高男子还捂住腹部在地上痛呼,洛易道:“我们带他去见公子和少夫人吧,公子饶不了他。”
兰初点点头。
洛易、兰初拖着瘦高男子来到从兮所在房间,兰初瞅见从兮坐在床沿,身上披着曲在尘的衣服,立即跑到从兮身旁,忧急道:“从兮,你.你没事吧,他欺负你了?”兰初怒瞪向胖壮男子道。
从兮忙道:“兰姐姐不要担心,我没事,这次真的多谢曲二公子及时相救了。”从兮瞅一眼兰初,见兰初衣衫完好,更放了心,还是关心问道:“兰姐姐也没事吧?”
兰初摇摇头道:“我没事,都怪我武功不好,不然我就能快点将那个混蛋击倒,及时来救你了。”
从兮顽笑道:“兰姐姐,如你所言,我也该怪自己武功不济,不但救不了自己,还救不了兰姐姐?兰姐姐,无妨的,你不用自责,好在我们福气好,都没事,不知水姐姐怎么样了?”
从兮话音刚落,云闲提溜一个魁梧男子走进房中,云闲一用力将魁梧男子推倒在胖壮男子、瘦高男子身旁,走近从兮道:“小丫头,没事吧?”
从兮摇头:“我没事,水姐姐呢?”
云闲回头望向门外,水寒缓缓出现在门口,身上也披裹着云闲外袍,嘴上似乎有伤痕,从兮忙道:“水姐姐,你还好吧?”
水寒缓缓走近房间,面色羞红,微点头道:“还.还好,多亏这位公子救了我。”
从兮三人都无事,众人皆松了口气,随即转头望向三个男子,曲在尘盯着胖壮男子厉声道:“严掌柜,我记得咱们并无恩怨,我也没欠你们九方赌坊债款,吕掌派人绑劫我夫人,还欲行欺辱之事,是想故意羞辱曲某吗?”
胖壮男子严掌柜咽口气,直接跪向曲在尘哀求道:“曲二公子,我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尊夫人,我以为她只是天雪坊的一个舞姬,才冒.冒犯了二少夫人,我该死,我该死。”
严掌柜伸手不断打自己巴掌,打了二十几下后,曲在尘淡淡道:“行了,即便我夫人只是天雪坊的舞姬,你就可以随便绑劫欺辱,我家夫人欠你们赌债了?”
严掌柜停手忙道:“没有,没有,我让鲁长、焦树绑劫的是孙蒙媳妇,孙蒙欠了我们赌场两千两银子,他没钱还,说把他家茶肆店典当给我们,可他家那茶肆店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孙蒙就说把他媳妇也典卖给我们,今日孙蒙说她媳妇不愿意卖身为他还债,所以他把他媳妇迷昏了,让鲁长、焦树到孙家茶肆店带她媳妇来赌坊,鲁长、焦树到了茶肆店,发现店铺内昏倒着三名女子,孙蒙说另外两名女子是她媳妇在天雪坊的姐妹,鲁长、焦树见另外两姑娘长的漂亮,而且,天雪坊的舞姬大都是无依无靠入了贱籍的女子,想着,孙蒙媳妇一人抵不了孙蒙欠的两千两银子,就顺手把另两位姑娘也带回来,当让她们一起为孙蒙还债,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冒犯了二少夫人,曲二公子,是我眼瞎,没认出二少夫人,你大人大量,饶恕我这一次吧,以后二公子但有吩咐,我一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鲁长、焦树见严掌柜跪下,也跟着跪下了,此时也不断磕头哀求道:“是,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二少夫人夫人,请二公子饶恕我们这一次,日后我们一定任凭二公子差遣。”
曲在尘转头望向从兮,从兮望着三人道:“严掌柜是吧,你刚才说要我做的你的五夫人,那你前面的四位夫人是不是都是你抢来的?你们以前没少做强抢民女的事吧?”
严掌柜又伸手狠打了自己一耳光道:“我该死,我混账,刚才实在不知二少夫人身份,才口出狂言,请二少夫人见谅,请二少夫人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