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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从兮与曲在尘、兰初、从然来到曲府花园,从兮环视一圈,今日花园中多了不少奇花异草,二三十个华衣锦服的夫人、小姐或站在花边低语,或在凉亭中品茶,或坐在湖边静望,人美花娇各争艳,让人眼花缭乱,心怡悦然。
从兮扫视一圈,只认得曲夫人、风念轻、杨思真、杨思善、杭之彤、曲妙之。众人瞅见从兮几人,目光上下打量从兮、曲在尘,开始低头交耳,轻声议论。杨思真望着曲在尘目光,隐痛中似含平静,风念轻独站在一株兰花前,自曲在尘出现,就目不转睛盯着曲在尘,眼中似有万千复杂情绪,情深执念也深,想退又难舍难放。
从兮突然觉得,无论如何,风念轻怕都无法自拔了,忽有一丝不忍,低声道:“曲在尘,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既然郡主对你如此情深,你又没有心意之人,似乎也没打算喜欢什么人,当初娶了她又如何,对你不过多个夫妻名分,对她或是天大的欢喜?”
曲在尘淡淡道:“她执念太深,只有名分或带给她一时欢喜,过后怕会痛苦一生,而我也会麻烦一世。况且,你怎知我不会有心意之人?”
从兮愣了一霎:“曲二公子不是喜欢自己在云上飘吗,只有云中仙子才能入你眼吧?”
曲在尘:“我从未说过我是云上之人,一直都在尘间,不过知己难遇,一直独行而已。”
从兮叹口气:“所以郡主不是你的知己人选,如此,郡主便可悲可怜了,让她移情怕是不易。对了,湖边杭之彤身旁那位小姐你认识吗,长的真漂亮,我以为你的几位爱慕着中,单论容貌,郡主最出众,没想到她更出彩,整个花园中夫人、小姐也数她最好看了,她刚偷瞧了你几眼,不会也喜欢你吧?”
曲在尘瞥了一眼那女子,收回目光,平静道:“杭之约,杭之彤三姐。”
从兮盯着杭之约道:“人比花娇,我见犹怜。看着她,本姑娘都有些自惭形秽了,既然你们早就认识,在尘间的曲二公子就没动过尘心?
曲在尘缓缓道:“在从姑娘眼中,我只是以貌取人的浅薄浪人?不过,我倒是意外,从姑娘也有自惭形秽的时候,从姑娘不是拿人世当舞台,只求舒心快活自在舞,不论人之高低,不问纷纭众议吗?”
从兮惊异望向曲在尘,曲在尘与从兮对视片刻道:“杭之约现在接手杭家生意经营,我与她生意往来,在茶楼商谈过两次,仅此而已。”
旁边的兰初突插口道:“我觉得还是从兮好看。”
从兮笑道:“虽然是偏心我了,还是谢谢兰姐姐。”
从然点头附和:“我也觉得,还是姐你好看些。”
从然话音刚落,脑顶就挨了一叩击。
从兮道:“你觉得我好看你,还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人家,口是心非,想做小色魔啊?”
从然不满道:“姐,你好看,人家也好看啊,你在路上也常盯着很多俊秀公子瞅瞧,还说美景不好好观赏,就浪费他们皮相了,我也观赏一下不行吗?”
从兮刚欲反驳两句,听到曲夫人在凉亭中高唤道:“在尘、从兮你们到这边来。”
从兮、曲在尘、从然、兰初走上凉亭,凉亭中除曲夫人,还是坐着四位满锦衣华服夫人,看上去非富即贵,曲在尘抬手施礼拜问道:见过母亲,见过徐夫人,李夫人,张夫人,齐夫人。”
从兮、从然、兰初亦跟着施礼。
曲夫人和声道:“从兮过来坐,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们瑾州知府夫人,徐夫人。”曲夫人指着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夫人道,从兮瞅望徐夫人一眼,立即点头拜问。心中暗想,天雪坊舞女江代柔,嫁给槿州知府徐炎做了侍妾,江代柔曾说过,徐夫人是徐知府继室,难怪徐夫人看着这么年轻。
曲夫人又指着旁边一位深绿锦衣的夫人道:“这位是前礼部侍郎夫人,李夫人,还有这位是槿州首富张夫人,这位是毓秀布庄的齐夫人。”
从兮一一点头拜问,徐夫人打量着从兮、曲在尘笑道:“二公子、二少夫人真有夫妻相,都是风采出众、万里挑一的人儿,当真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李夫人接口道:“就是,看着就赏心悦目,让人心情大好。”
张夫人、齐夫人也笑着点头附和。
从兮不卑不亢笑着道:“多谢几位夫人夸奖,各位夫人谬赞了。”
曲夫人却望着曲在尘故作嗔怪道:“在尘,怎么才让从兮过来,知道你们新婚燕尔,可让从兮见见几位夫人,能用多少时间?还有,你竟也跟着来了,这里都是夫人、小姐,你也不怕让人议论笑话?”
从兮暗笑,曲夫人说的真好像不是她命令曲在尘,必须过来似的。
曲在尘平静道:“是在尘考虑不周,打扰各位夫人雅兴,在尘这就告退。”
徐夫人忙道:“来都来了,这么多人呢,二公子留下也无妨,谁家刚成婚小夫妻不是如胶似漆,舍不得分开片刻。”
几位夫人笑着点头附和,曲夫人正欲开口,便听到云闲声音:“怎么我就出去一会,花园就多了这么多娇花美女,不是从天而降的吧,真让人大饱眼福。”
云闲悠悠闲闲跨上凉亭,面带欢笑,不住瞅望花园中众夫人、小姐。
曲夫人慌乱一下凑近身旁近侍伍嫂,低声道:“不是让你把他支走吗,云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伍嫂愧惑摇头。
云闲走近曲在尘,抬手欲搭在曲在尘肩上,曲在尘不动神色退开一步,云闲故作委屈道:“在尘,又背着我见其他女人,我都允许你娶从兮了,你还想要多少个?”
云闲目露不满瞪向从兮。
曲夫人气急忙阻止:“云闲,你的疯病又犯了,胡说什么?伍嫂,赶紧带他去找何大夫拿药。”
伍嫂走向云闲,向云闲微施一礼,正要伸手拉着云闲离去,忽瞥见周管家领着几个官府捕快向凉亭走来。众人转头瞅见,皆好奇疑惑。
简玄带着苍泽、郁卓行至凉亭前停步,抬手施礼道:“在下槿州府推官简玄,打扰各位夫人雅兴了。”简玄转头望向曲在尘:“曲二公子,府衙怀疑你涉嫌杀害青竹巷常安之妻余珍珍,请你跟我们到府衙走一趟。”
曲在尘听到,皱眉疑惑不解。花园内众人惊愣片刻,开始高声低论。
曲夫人高声道:“都住口!简玄是吧?你说一句怀疑,就想抓人,你有证据证明在尘杀人吗?在尘怎么会认识那个什么巷什么珍珍,杀她做什么?倒是你,谁准你擅闯我曲府的,周管家?”
周管慌怯一下,还未开口。风念轻已走前一步,望着简玄道:“简大人,杀人可是重罪,岂可张口就来,你可有凭据?”
简玄没有回答,仔细打量风念轻,似再猜测风念轻身份。
风念轻侍女荞儿忙道:“这位大人,我家郡主问你话呢,你们有何凭据证明曲二公子杀人?”
简玄施礼拜问:“见过郡主。”
简玄迟疑一下,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通体素白,左下角绣着一个灰色‘尘’字,简玄捏着钱袋一侧,高举钱袋,望向曲在尘道:“这个钱袋是余珍珍尸首紧握在手中的,极有可能是她临死前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这个钱袋是曲二公子的吧?”
曲在尘缓步走下凉亭,在简玄身停住,盯着钱袋端详片刻,坦诚道:“这个钱袋的确是我的,不过....”曲在尘转头望向从兮。
从兮急站起身,惊喊道:“啊,余珍珍怀着身孕呢,大家都说孩子的父亲不是常大哥的,而是另有其人。曲在尘,孩子的父亲不会是你吧?可你为什么要杀余珍珍,虎毒还不食子,她可怀着你孩子呢?”
花园内众夫人、小姐听到,皆瞪大眼睛瞅望着曲在尘,面色各异。
曲夫人气恼,正要开口训骂从兮,云闲已开口道:“你不要冤枉在尘,我告诉你了,在尘几个月前在静宁寺受伤,不能有孩子了,你什么记性。”
众人听到,又匪夷所思望向曲在尘,面色皆含羞带红,偷瞅着曲在尘议论纷纷。
从兮又道:“你说的是四个月前,可余珍珍有五个月身孕了,也许是他们之前有的孩子呢?”
云闲立即转头望向曲在尘,故作委屈道:“曲在尘,原来你早背叛我了,我...”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众人听道伍嫂高声唤嚷,转头看到曲夫人已气伤过度,昏厥在伍嫂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