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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别抢我的东西
“阿吉!”我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拉住马嚼子,喘息的说道:“那个东西是皇上的,你不能拿走。”阿吉朗朗一笑,笑容竟带着几分孩子气,“那就借我玩一会儿吧,一会儿还你!”说罢,纵马跑远了。
“喂!”我正要叫住他已经迟了,他早一溜烟跑没了影。天哪,这家伙玩心比我还重,我累得双手叉腰不住的喘息,刚才一跑岔了气,不得不按着腹部站原地缓缓气。这时,脑海中又想起阿吉的话:听说他六月份要来京城,你可要小心了,你们有句古话: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猜能让他离开雅尔的目的只有一个……
没想到他真的会来……这下麻烦大了。我心里开始隐隐不安起来,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都无法拂去心中的寒意。
我站在原地呆呆发怔,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低沉悠长的号角声响起,神游的意识才缓缓回神,抬眼朝远处望去,只见会盟那边的人马开始各自散去,象是活动结束了。当看见皇上在群臣的簇拥下朝清营这边行来,我猛然间想起被阿吉拿走的望远镜,放眼四周,哪儿还有阿吉的身影。
“这家伙,溜哪里去了,他不会不想还了吧?”万一皇上朝我要就坏了,我忙跑起来,风风火火的去寻人。此刻已近晌午时分,御膳营那边正在忙着张络膳食,炊烟四起,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饭香味。我顾不得腹中饥肠辘辘,四处寻找着那位叫阿吉的年轻人。正跑着,忽听背后传来廷璐的声音:“木兰,你在做什么?象没头苍绳似的乱跑?”
“找人!”恰好此时,我终于捕捉到不远处的某帐旁闪出阿吉的身影,心一喜,马上朝他跑过去。“他在那儿!”阿吉听见我在叫,抬头朝这边望来,脸上露出明朗的笑,有几分开心又有几分捉狭,“喂,你还真宝贝这东西啊,就不能送给我?”
“不行,又不是我的东西。”见他没有给的意思,我索性不客气的伸手去夺,他突然把手背到身后,摆出捉弄我的意思,开心笑道:“嗨,如果你能抢到我就还给你!”
嗬,这小子还想捉弄人啊!看他玩心蛮重的,象他这个年纪在大清早该领差事做了,跟他比,廷璐都比他显得稳重和懂事。我不满的瞪着他,“喂,这一点也不好玩,快还给我!”
“不要吗?那就算了,别说我不给你哟!”阿吉笑嘻嘻的晃晃手中的望远镜,这时,正要转身离开的他视线越过我,朝我身后飘去,脸上的灿烂笑意似是收敛起少许,他意外的看看我,又看看后面的人,一时之间有点迟疑。我回头一看,廷璐正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的看着阿吉,脸上浮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廷璐身后,跟着常安和廷玉,还有四阿哥,再后面几步远的地方,皇上和一班重臣也停下脚步朝这边看着,看情形象是刚刚经过这边,恰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通通停下来观望。皇上一脸平静,旁边的臣子们却相互间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先前皇上借我望远镜的时候他们个个有目共睹,此刻东西在外人手中,怎么不让他们奇怪?一见这阵势,我脑子嗡的涨得老大,突然不听使唤了。
阿吉不晓得怎么这么多人围观,且个个都是朝廷要员,甚至皇上也在关注着,他有点发懵。
“他们怎么都……”
我脸微红,大庭广众之下追着一个陌生人要东西,是不是有点失身份啊!我正要开口,廷璐的声音意外的在耳畔响起,淡淡的带着几分客气,“望远镜。”他伸手朝阿吉索要。
阿吉完全不知怎么回事,更不晓得望远镜怎么就这么重要,愣愣的把望远镜还给廷璐。廷璐牵着我的手往回走,一边低声数落:“你怎么把皇上的东西随便给人?”
“我没给,是没溜神被他夺走的。”我想分辩也没了底气,皇上正在那边看着呢。我乖乖得跟着廷璐来到皇上面前,低头道歉,皇上接过望远镜倒没说什么,目光仍看着那边的阿吉,“那人是谁?”
没等旁边的礼部官员回答,阿吉快步走过来给皇上行礼,“新疆和硕特部族蕃王之子阿吉参见皇上,皇上圣安。”
皇上眯着眼睛打量了他片刻,终于知道他是谁了,点头道:“你父亲乌克卓近来好吗?”
“托皇上的福,家父身体健壮如斯,一直想进京亲自向皇上请安呢。”阿吉恢复了常态,恭恭敬敬的回答着皇上的问话。皇上点了点头,“朕的确也想见见你父亲了,跟你父亲说,朕也想他,朕在京城等着他来。”“是。皇上,阿吉一定转达您的话。”阿吉恭身行礼。皇上调转视线看了我一眼,迈步朝前行去。李德全最会揣摩皇上的心思,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猜到皇上的意图,他冲我递了个眼神,示意我跟上去。
我只好跟着廷璐亦步亦随的跟在皇上身后。到了御营,臣子们各回各位,只有我和廷璐跟着皇上进入帐内。这里是皇上每日办公面见群臣时的议事厅,休息另有寝帐,但李德全差人把午膳搬了进来,在旁边的桌子上布置起来,看样子皇上要在这里用膳了。皇上走到书桌后面的座位上落座,把手中的望远镜搁在桌上,随口道:“你们也坐吧,累了大半天,都随便点,一会儿陪朕用膳。”说罢,皇上拿起桌上的折了看了起来。剩下我和廷璐面面相觑,不晓得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让我们两个陪膳。
陪皇上用膳是件表面风光,实则需要时时小心的苦差事,我和廷璐随意惯了,谁也不想在皇上这里受拘束。即然被皇上点了名,也只好耐着性子静静等候。午膳备好了,李德全走过来小声说了句:“万岁爷,膳食备好了。”
皇上轻轻嗯了一声,把手中的折子放于一旁。旁边的宫女走过来,服侍他净手。我和廷璐在另一个盆中洗了手,陪皇上在桌前围坐下来。“李德全,找人给惠妃那边说一声,说朕在这里用膳,让她们不要等了。”
李德全轻声道了声喳,出去安排人传话去了。我正担心皇上是不是还在意着刚才的事,犹豫片刻,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皇上,那个望远镜的事其实是……”皇上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随意道:“吃饭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话是这么说,可是看皇上一副有话要说的事,如果不是为这事,还能为什么事把我们留在这里?
皇上一边吃着一边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迟迟没有说话。看他一脸凝重认真的表情,我心里一个劲的打鼓,总有点不塌实。不止我这样想,连廷璐也瞧出皇上有点不劲头,私底下碰了碰我,小声问:“你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
我不满又无辜的斜眼着他,回了一个怎么可能的眼神,廷璐对我还真是不放心啊!廷璐见我否认,轻轻吁了口气,似乎塌实下来。但是我就没那么轻松了,经他一问,我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皇上被单独拎来问罪?眼前一桌子美味佳肴,吃得我忐忑不安心神不宁。我和廷璐谁也没说话,默默的埋头吃着,一点声响也没发出。
末了,皇上终于注意到气氛过于安静了,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忽而一笑,“怎么,陪朕用膳就这么拘束?都随意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还不祸从口出啊!我看了皇上一眼,忍不住陪笑道:“皇上,您想听什么,我们才好说什么呀。”
“就当朕不在,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唠唠家常也行啊。”皇上鼓励道:“朕知道,你们平时用膳一向热闹的很,不要因为朕在这里,就拘束得不敢说话了啊!朕就喜欢听你们说些家长里短的事。”
我虚笑着埋头吃饭,还是找不到话题,廷璐在桌下踢了我一下,笑呵呵地说道:“是,皇上不介意,那我们就放肆了,憋着话不说还蛮难受的。”这家伙踢我做什么?我给他一眼,又踢了回去。廷璐象没事人似的净挑着好吃的菜夹到我碗中,哄着我吃:“尝尝,这是张御厨做的,扬州人,这可是他拿手绝活,平时吃不到的!快吃快吃!”
廷璐没话找话似的,努力活跃着气氛。我只好咐和的尝了尝,频频点头,捡着点好听的话大赞一番。廷璐呵呵一笑,讲起扬州那边名菜的典故,我很快明白过来,廷璐的话题只围绕着吃大谈特谈,旁的事一字不提。我笑眯眯的看着廷璐装作听得很认真,皇上边吃边听,眼见廷璐把好吃的菜频频夹到我盘中,有点看不过去了,眉眼含笑的问:“廷璐啊,你在家也这样照顾木兰么?”
见皇上的视线扫桌上扫了一眼,廷璐会意的笑:“皇上,您不知道,木兰挑食,太挑食了!不盯着她吃饭不行。”
皇上眉头高挑,轻哼:“朕看你也挺会挑么,捡的净是张御厨的菜。”
李德全禀事回来了,立在皇上身侧扫了眼桌台,再看我碗中小山般高的菜,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们也差不多点……李德全抄手斜愣了我一眼,不满的撇撇嘴。廷璐嘿嘿笑,“皇上,您用膳都是宫女在旁伺候,哪里能享受到象我们这样的乐趣,给人夹菜可以增进夫妻感情嘛。”
皇上随便挑捡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用帕子抹了抹嘴搁在桌上,然后看我们吃饭。皇上吃惯了御膳自然没了什么兴趣,我和廷璐就不同了,大快朵颐的享用美味膳食。皇上看了一会儿,端茶抿了一口,看似无意的问道:“朕平日里没有瞧出来,木兰对当今形势还蛮了解的啊。”
我正吃着饭,突然听皇上冷不丁问了一句,忙用力猛嚼了几口把满口的食物咽下,心里也顿时清明起来:这才是皇上真正要问的事!我随即答道:“回皇上,木兰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哪里了解那么多朝廷上的事,不过是常听廷璐常跟廷玉议论一些时事,多少知道一点罢了。”
“可是朕这次会盟的意义你可了解的很透彻,分析得也很透彻呀。”皇上低头吹着茶叶沫子,一边小口抿着铁观音。皇上突然提起这事,莫非有什么想法?是不是我卖弄的有点过了……
我有点迟疑,不敢冒然回话。“皇上,木兰哪有什么能耐,其实大部分都是听廷璐说的,我不过是鹦鹉学舌人前卖弄卖弄而已。”我想把风光推到廷璐身上,让皇上多多培养他,谁知,廷璐闻言,眼睛顿时睁得老大,颇为诧异的朝我瞪来,那神情活象吞了一头象。廷璐完全不知情,突然见我把问题推到他身上,不吓一跳才怪,兴许是怕皇上问起他,而他一问三不知岂不露馅?
见他反应过激,好象有话要说的样子,我赶忙在桌上踢了他一脚,提醒他配合着点。廷璐头痛又无奈的斜了我一眼,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没有吱声。站在皇上旁边的李德全可是个机灵鬼,有什么细微的小动作都难逃他的耳目,我的小动作刚过,立刻就被他注意到,疑惑又不解的直朝桌下瞄。看看埋头吃饭的廷璐,又看看神情自若的我,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
自眼角的余光,我看见李德全一直瞄着我们好象在琢磨什么,于是笑眯眯的给廷璐夹菜趁机掩饰刚才的行为,一边软言劝道:“别光给我夹菜,你也多吃点呀。”
李德全定是瞄出我和廷璐之间有什么小秘密,咳了一声,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直起身将头转向别处。皇上见我们跟过家家似的,你夹我一口,我夹你一筷的,眉头高高挑起,不动声色的静静观察。末了,不满的轻哼一声,“行了,别在朕面前演戏了!”
我和廷璐面面相觑,我几乎能感觉到虚汗正从头皮往外冒,还有流动起来的麻麻痒痒的感觉。廷璐耸拉着眼皮斜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害我也被你连累……”
“可是,皇上怎么知道的?”我回了他一眼,我们两人就象地下工作室,用眼神说着悄悄话。皇上站起身,回到旁边的书桌前继续看奏折,手中的拿着奏折,漫不经心的看着,视线却越过折子上方朝我们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