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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女人,别太野
就在我愣愣的看着他的时候,耳边传来常安的叫喊:“木兰!”
闻声看去,常安正领着胤禛朝这边急驰而来,之前听到的那声呼喊原来是常安发出来的,刚刚惊险的一幕想必也被他们看到了。我终于定下心神恢复了常态,刚一动,那人便知道我要做什么,弯腰将我放了下去。
“谢谢你,不知勇士怎么称呼?”我感激的道谢。那个年轻人豁然一笑,露出一张很明朗很健康的笑容,话也没说,一夹马腹窜了出去,披在肩头的弯曲长发随风飘扬,竟然有几分噶尔丹的豪迈味道。我正望着那人的背影发怔,常安他们已赶到近前拉住缰绳,“木兰,你没事吧?”
我收回视线看向常安,常安眉宇间的担心之色尚未退去,胤禛喘息未定,眼中满是焦急。我遂笑着释了口气:“虚惊一场,幸好那人救了我一把。咦?马呢?”放眼一瞧,受惊的马早优哉游哉的溜嗒到一旁吃草去了。常安奇怪的望向那人背影,“那人是谁?”
“好象随喀尔喀三汗来的,听说是新疆哪个蕃王的儿子。”胤禛眯起眼说道。两人正说着话,目光不约而同齐朝一处望去,我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惠妃德妃她们正跷首站在营帐前望着这边,她们一边交谈一边朝这边张望,脸上满是不安与惊忧,看她们的表情似乎看到了刚刚惊险一幕的全过程。有个侍卫朝这边跑来,象是被娘娘们打发来了,很快赶至近前行礼。
“张夫人,娘娘请您过去呢。”
胤禛驱马过去把我那匹受惊吓的马牵了过来,我口中不满的说道:“廷璐还夸它是百里挑一的好马呢,我看倒象别人不要的淘汰品,体格是一流,马品却是下下流,实在有待调教。常安,你原来答应送我匹马的,好象一直没有兑现呢吧?”
常安好笑的说:“别怨我啊,我是想送,是你家廷璐不让。”“这家伙,自己骑马净捡着好马用,分给我的都是马品不好的……”我小声嘟囔着随来人过去了,身后传来常安的笑声,好象还听见他在跟胤禛小声说:“木兰有怨气了,等着瞧,廷璐回来准有排头吃……”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回头望去,胤禛正唇角带笑一脸认同的点头,两人一起纵马离去。
人还没走到营帐,惠妃已经迫不及待的迎上来,拉着我数落,“木兰,怎么说你就不听呢,瞧瞧,刚刚好险不是,要是摔下来,骨头还不散架了?”惠妃随即吩咐侍卫将马牵走。
德妃捏着手绢等在帐口,等我们走过来,也咐和的说道:“你呀,性情温婉怎么就喜欢玩些危险的游戏,刚刚看得我的心差点跳出来。”我笑眯眯地行礼,随笑道:“这不能怪我,我马术还是不错的,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坐骑。”
“姑娘家骑什么马呀,万一摔个鼻青脸肿的怎么见人?”宫女掀开帘子,惠妃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德妃随后跟进来。我被拉扯到桌几旁坐下,口中不忘争辩:“娘娘,那些皇子福晋们可是个个都会骑射,姑娘家骑马的有的是,我怎么就不能骑。再说了,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就算脸伤了,也不至于愁嫁,廷璐好坏都要留着不是?”
德妃被我的话逗笑,用帕子捂着嘴吃吃的笑了一阵子,才道:“你再野下去,人家廷璐不休你都难。”
宫女给我倒了杯茶,然后又给娘娘喝了一半的茶续满,退至一旁。我捧着茶杯小口的啜着,“对了,娘娘,明儿皇上会盟,你们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去别处转转?”
“去哪里呀?”惠妃含笑的看着我。我马上提议:“我们去上驷院那边瞧瞧如何?听说那里养的马个个是马中极品,一色的红里透黑,膘肥体壮,毛梢亮得出油,像缎子一样……”我口沫横飞的夸着,惠妃跟德妃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猜到我打了什么主意,两人齐低头喝茶谁也没应声。旁边的宫女也是个个低头忍笑。“……上驷院牧马场专为皇室养马,那品质自然与普通民马大不相同,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然后呢?”惠妃挑着眉问道。我嘿嘿一笑,“先挑挑么,万一赶哪天皇上高兴赏咱一匹……”
惠妃板起脸,轻嗔,“敢情你是打油水去的,我替万岁爷回你,不准!”德妃在旁边咯咯笑,我贱兮兮的陪笑:“娘娘,又不花您一针一线的,慷他人之慨的机会你得学会利用一下,你想想呀,送匹马给我那是什么难事呀,我呢,自然会好好回报您老人家……”惠妃眉头轻挑,细细听着我打算如何回报,“没事我常进宫讲讲笑话,多逗您开开心,俗话说笑一笑青春不老,这关系到娘娘容颜大事啊。娘娘青春常在,皇上自然喜欢得不得了,这是不是好事啊?”我记得有次皇上去谭拓寺进香,大轿前的顶马一排四骑,前后四排别提有多威武了,用的都是骏马良驹。它们昂着头,无论是跨大步还是往回蜷腿都整齐的不差分毫,马的蹄子往回蜷时,那种妩媚的样子简直像绣女在做针线。尤其马蹄子落地时齐唰唰的,掷地有声,走在长长的柳荫御路上,就像军队演操似的整齐肃穆。我巴不得自己也有一匹那样的良驹,所以极力蛊惑惠妃。
孰不知,惠妃不上当,轻哼一声端起茶来喝:“这听起来倒象是好事。”
这时,帐外传来皇上的朗笑:“好么,木兰跑惠妃这儿来打秋风来了?”话音刚落,帘子被人挑起,身着一袭明黄色衣袍的皇上阔步走了进来。惠妃德妃忙起身迎上去,我也跟着站起,向皇上行礼。“木兰见过皇上。”皇上平伸着手臂,正让两位妃子宽衣,惠妃一边伺候皇上,一边笑道:“万岁爷,木兰已经在这儿磨了好半天了,看样子盯上那儿的马了。”
“朕听见了,你得学学什么叫慷他人之慨是不是啊?”皇上眉眼带笑的朝我看来。哪句不听这句倒听得清楚,我心里嘀咕着一脸讪笑。德妃帮皇上洗净手,擦干,然后陪着皇上走过来在桌几旁坐下。
“木兰,想要什么跟朕说,朕不用慷他人之慨也送得出呀。”皇上愉悦的笑道。惠妃扯了下皇上的衣袖,劝道:“万岁爷,您别净随着木兰的性子来,她想要马,也得有过硬的骑术才行,她那点子能耐万一摔个好歹的,廷璐还不朝您要人?”
“万岁爷没瞧见,之前木兰的马给惊了,差点从上面摔下来,万幸的是被人救了,您说多险呀。”德妃又提及刚才的事。皇上闻言很是意外,详细问起经过,惠妃她们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学了。皇上频频点头,“木兰,你的聪明劲应该多往这上面使使,几年了,骑马还这水平,说出去让人笑话。三阿哥福晋比你还小一岁,人家的骑术不在骁旗营将士之下。”
这话倒听说过,三阿哥的嫡福晋董鄂氏,督统勇勤公鹏春之女,是在半年前与阿哥成的亲,刚过两个月时曾陪同太子和皇子们去皇家跑马场消遣,结果一展露手脚在场的所有阿哥都震了,想不到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家竟练得一身出神入化般的骑术,连同去的皇子福晋们都看呆了。当时胤禔嫡福晋也在,找我拉家常时学起那天的事,说三阿哥见福晋很为他长脸,整个人别提多得意了,时时拉着她的手,对这个新过门的福晋甚是宠爱云云。此刻见皇上提及三福晋的事,我汗颜的频频点头,卖乖的说道:“是,木兰对三福晋的事也有所耳闻,对她的景仰有如涛涛之江水……”正要说连绵不绝时,忽见皇上抬头朝我看来,他眉头高挑,眼底多了丝丝疑惑,大概听我的口气过于献媚,想确定我是否真有诚意。也许是心虚的缘故,一见皇上看过来,舌头突然打了个磕儿,收到玩笑之心,低下头飞快说了一句:“有机会一定向三福晋讨教。”
旁边的惠妃早就捂嘴咯咯的笑出声了,德妃也抿嘴轻笑,拿手指点了点我。皇上深深看了我一眼,唇边的笑意渐次的扩大,戏谑的轻哼:“如今让木兰佩服的人可不多见了。你要想学骑术,朕可以让她教教你。”
“谢皇上!”我眼前一亮,抓住话头笑眯眯的追上一句:“对了,都说好马配好鞍,良将配良驹,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要是有匹好马对学习骑术还是大有助益的,是不是皇上?”
惠妃见我不死心,忍不住拍了我肩头一下,让我适可而止,一边劝说皇上:“万岁爷,您别听木兰的,我看她想马想痴了!”说着,冲我递了个卫生眼过来。皇上捏着茶杯轻抿了一口,旦笑不语,就在这时,李德全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启禀万岁爷,廷璐求见。”
“这下好了,管你的人来了!”惠妃释了口气。皇上放下茶杯,随口道:“进。”
廷璐掀帘而入,扫了室内一眼,很快看见我在陪着皇上惠妃他们喝茶,他大步进来向皇上行礼。“臣见过皇上。”皇上抬了抬手,笑道:“你来得正好,木兰想学骑术,正磨着朕要马呢,你说给还是不给呀?”
廷璐一怔,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想也不想的嘿嘿笑:“皇上,木兰那半调子水平,赐给她好马浪费了。”
“朕也是这么想的。”皇上点点头,抬眼看向我,“听见没有木兰,不是朕不给,是廷璐不同意。”皇上随口一句话就把责任推到了廷璐身上,眼看快要到手的好马要飞了,我忍不住斜睨了廷璐一眼,小声提醒他:“那可是上驷院的好马!”廷璐也是好马之人,尤其喜欢上驷院的上等良驹,一听这话,眼前顿时大亮,他恍然明白过来,表情就象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话头迅速一转赶忙更正:“皇上,木兰有好学之心这是好事,您若想成全她,我绝对双手赞成!”
皇上岂会听不出廷璐的心思,他眉头高挑,唇角带笑的轻哼:“你们小两口这时候的立场倒蛮一致啊。”
“那是,不能拂了皇上一番好意啊。”廷璐笑得份外殷勤。我也频频点头咐和,一脸贱笑的巴巴看着皇上。原本大方的皇上这时候倒迟疑起来,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缓缓放下茶杯,见茶杯空了,没等宫女上前,我抢先一步抢过茶壶笑眯眯的续茶。惠妃用手绢掩口跟德妃咬耳朵,两人低低的笑起来,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仍被我听得一清二楚:“头回见着木兰这么大献殷勤……也学会拍皇上的马屁了……”
皇上想笑突然又忍住了,不着痕迹的扫了惠妃一眼,故意板着脸随意的淡道:“等会盟的事情过了,朕有了闲空,再带你们去上驷院挑马如何?”我和廷璐面露喜色,齐谢恩。我们陪皇上聊了会儿天就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廷璐奇怪的说道:“你注意到没有,皇上的表情好怪,好象舍不得赐马似的。”
“嗯,我也瞧出来,按说我们要一两匹马对皇上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不会舍不得不给吧?”我颇为疑惑。廷璐耸了耸肩,朝前走去,我看了看帐子突然兴起听壁角的念头,于是,点起脚尖蹑手蹑脚的贴到帐边倾听。惠妃她们果然在谈论赐马的事,惠妃还在埋怨皇上不该应下这件事,说我骑马没深没浅,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皇上呵呵低笑:“你们真以为朕会给他们?木兰这两年经营农场,家底日益丰厚,在京城也算是个大户人家了,有了银子,他们想要什么没有,但,唯独良驹是花钱也买不到的。上驷院里的马都是朕派人从各地牧场里挑选出来的数一数二的名驹,个个可谓百里挑一,这样的好马岂能轻易给人,若让他们得到容易,也就显不出它的金贵来了。”
“那万岁爷的意思?”
“先吊吊他们的胃口,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显得金贵……”
原来如此……正因为这个,所以皇上才不想给得那么痛快!算了,反正皇上早晚都要给的,也不急于一时。我挠挠额头暗暗的思忖,旁边的侍卫见我猫着腰磨磨蹭蹭的贴着帐子迟迟不走,故意咳了一声,我冲侍卫大哥眯眯一笑,起身欲走。这时,帐里的皇上似是有所查觉,突然提高声音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我惊了一跳,被皇上知道有人偷听壁角那还了得,等于探皇家隐私要触犯大罪的。皇上这一声就象点燃了炸药包,吓得我兔子似的弹起来一溜烟朝廷璐追去。我早没了胆量回头确认皇上到底出来的了没有,是不是在问侍卫刚才的事,只感觉身后有道视线一直追随,久久都不曾消去。
次日,会盟正式开始。地点定在大清驻地与蒙古各族的营帐之间的那片空地上,代表大清皇室一方的八旗部队整齐排列在御驾两侧,对面的蒙古各部族也将各自的人马按方阵排列,以半弧状呈列有御驾之前,各色旌旗在风中猎猎抖动,军威整肃,参与人数不下千人,场面十分壮观。
我坐在离御营不远的草坡上,手中举着单筒望远镜冲会盟现场观望。隆隆的鼓声响过,只见蒙古各部头领从队伍里走出,齐朝皇上这边汇聚而来,皇驾对面不足百米的地方铺着数十张地毯,他们走到皇驾面前恭身行礼口声万岁,行过三拜九叩大礼,之后各归各位,在地毯上坐了下来。哗!这就是史书中记载的多伦诺尔会盟,向征着大清与蒙古各族化解干戈空前团结的一个历史性转折点,想不到自己有幸亲眼目睹了这一重要历史时刻。
“这个望远镜效果还不错,看得蛮清楚的……”我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一边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