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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不要为我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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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一章不要为我流泪

    这是个秘密啊,皇上根本没打算让后宫的人知道……到底要不要说给惠妃听?万一皇上怪罪下来……想到这儿,我心里没底了,鼻尖渗出细汗,眼神也闪烁起来。惠妃见状,一把握住我的手,“好妹子,你放心说出来,若真不能被外人知道,我自然会严守秘密,绝不会把你拖累进来。”

    “娘娘,这件事也是我无意中知道的,皇上并不知道我也清楚此事……”说到这儿,我顿了一顿,惠妃会意的拍拍我的手,“我晓得我晓得。”

    “听说噶尔丹有意拉笼新疆各番王的势力联手对抗大清,为了不让他们被噶尔丹拉笼过去,皇上也在派人联系那边的诸位番王,其中土尔扈特部的头领点名要了一个人,皇上就想起让缨宁当替身送过去,好借此笼络他。谁知道缨宁一送过去就被识破,番王大概认为皇上在欺瞒他,没有诚意,所以就把前去和谈的太子和大阿哥给扣下了……”

    “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惠妃生气的锤了下桌子,咬着唇愤然道:“怪不得皇上那些日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当初还劝万岁爷来着,问他要不要换个别的秀女去,挑个会来事的,机灵点的。我就担心缨宁出点什么漏子,这下可好,怕什么来什么,事真就出了!”惠妃不耐的站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不住的锤手生闷气。她喋喋不休的气道:“你说万岁爷怎么想的,人家要谁就给谁呀,没有回个实话,人家也挑不出什么理来。干嘛非整一个替身过去,一个小小的丫头把太子和大阿哥都拖累了,里外里也不是个帐呀。”

    “说的也是。”我附和道。“我猜皇上没准会派张英过去跟番王和谈,想办法把两位皇子接回来。”

    惠妃头疼的摇摇头,直对我摆手:“没那么容易,那新疆是什么地界,都是未开化的蛮荒之地,跟那里的人讲不通道理的,就算张英过去,也不一定能把人保回来!”惠妃显得很激动,看得出来,她已经为大阿哥的事没了方寸。我忍不住提醒道:“娘娘,这件事你要当没听说过,免得皇上怪罪我多事。”

    “放心吧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着呢。”惠妃话头刚落,春儿从外面掀帘进来,“娘娘,德妃敏妃还都在等你们呢,问怎么还没过去。”

    “行了,知道了。”惠妃定定心神,调整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眉宇间仍存着淡淡的烦忧。她拉起我的手,叹了口气,“走,我们过去吧。”

    我陪她一起过去,快走到门口时,心烦的惠妃问了一句,“那个番王点的是哪位姑娘呀?”本是一句随口的话,却惊得我心一跳,气息跟着变了。惠妃真是厉害人物,一下子就能问到要害处。我生怕被惠妃看出点什么苗头,马上低头应道:“这个……木兰就不知道了。”

    惠妃的脚步在门口顿住,似乎在琢磨事情,脸上的表情时而疑惑,时而不解,接着扭头朝我看来。这个惠妃心眼最多,不会猜到答案了吧?我心里暗暗想道。惠妃定定的注视着我,半晌,舒而淡淡一笑,“那个缨宁是个败事的家伙,一点用处也没有。我相信你要是她呀,没准事情早解决了呢,你说是不是?”

    闻言,我整个人愣即当场,忘记了反应。

    她说这话的意思,莫非她猜到缨宁是我的替身了不成?想罢,心突突的狂跳起来,论计谋手段我远不是惠妃的对手,她若知道真相,为了亲生儿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没准再游说皇上把我送过去代替了缨宁……

    当这样一想,浑身的寒意顿起。惠妃正要往前走,发现扯不动我,回头一看,奇怪的问:“木兰?”我恍然回神,她无奈的叹气:“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比我还沉不住气,要是牵挂着家里,用过膳你就早点出宫回去看看。”

    “谢娘娘。”

    事后,从咸福宫里出来,时间刚过了未时。我领着小桃先去了内阁门外等廷璐,一会儿,廷璐从里面跑出来,笑呵呵地说:“就猜到你会来,我早把手头的差事办清了。”

    我浅浅一笑,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小史的马车正等在外面,上了车,我跟小史吩咐:“回张府。”廷璐奇怪的看着我,“你要回张府吗?”我点点头,抬眼看着他,相信他能从我脸上看出点名堂。

    果然,廷璐扫了我一眼,下一句便是:“又有什么事?”

    我叹了口气,把头枕向他肩窝,他顺势将我搂入怀中,我这才轻声说道:“前晌去了乾清宫,我听见爹跟皇上在里面议事,爹说了一句话让我很不安。”于是,我把听到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廷璐刚开始脸上还犹带着笑意,渐渐的,笑容隐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吃惊与惶然。当我说到张英跪求皇上将此事承揽下来时,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猛然的将我扶正,仔细的听着每一句话。

    末了,我担心的说道:“整件事情就是这样。我一直耽心爹要是接下这件事,岂不真要跑新疆一趟,那么远的长路,他的身子骨怎么经受得住?我们要回去劝劝爹,把这件事推了,换谁去就行,爹可不能去啊。”

    廷璐又惊又疑的看着我,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我推了他一把,“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见鬼了?”他惊愣的看着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整个人恍若失了魂似的,全然忘记了反应。

    “廷璐,你别担心,事情还没定呢。”我以为他在担心张英的事才变成这样的。廷璐猛的吸了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突然低下头去用手搓了把脸,然后捂着脸不再说话了,好象不敢面对事实似的。认识他这么久了,从未见过他为什么事头疼成这副样子,我不安的碰了碰他,“廷璐,你怎么了?”

    “我没事……”廷璐手握成拳抵在额头处,头却侧向另一面,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脸。我拍了拍他肩头,感觉到他的肩头在微微抖动,似乎情绪受到很大波动。

    我心疼的抱住他,“廷璐,不要这样,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要是爹硬不接这差事,皇上还能逼他不成?”廷璐把头低了下去,正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想到廷璐的反应如此强烈,到底是骨肉情深啊,受他感染我也觉得鼻子酸酸的。“要不,我去求皇上,让他选派别人去,也许皇上肯听我一言呢。”

    廷璐拉下我的手握住,贴在他眼前,看他这样难受,我轻轻拍抚着他后背,静静的陪着,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廷璐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做了几次深呼吸,缓缓直起身来。我收回手,感觉手指凉凉的,低头一看,上面有少许湿意,我心一痛,莫非廷璐哭过……

    廷璐缓缓睁开眼睛,扭头望向窗外,前往张府的路上他就这样一直在默默的想心事,很少说话。而我则一直看着他,心隐隐的泛痛。我忍不住靠过去贴着他,“廷璐。”

    他转过身来,伸臂将我搂入怀中,吻了我额头一下,便贴着不动了。廷璐这是怎么了?觉得他象有沉重的心事,我抬起头,伸手抚上他的面庞,发现他眉宇间充斥着掩饰不住的痛楚神情。“廷璐,你别这样,又不是生离死别的,看得我好难过。”

    “你以为是爹要去新疆吗?”廷璐沉闷的低道。

    哎?我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张英明明说要自己处理这件事不是吗?我呐呐的问:“那是……什么意思?”廷璐长长的呼了口气,低声道:“算了,也许是我多心了,也许……不是我想的那样……”

    到底是什么回事啊?我被他搞得越来越糊涂了,原以为自己很了解廷璐,这时候却感觉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马车在张府门口停驶,小史在前面报道:“主子,到地方了。”廷璐拍了拍我,先跳下马车,转身又扶我落地,然后牵着我的手大步往府内走去。沿途看到一个下人在清扫地面,问明了老爷和夫人现在前厅说话,我和廷璐径直去了前厅。一踏进门,我立刻感觉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头,想不到这时候,张英夫妇,张廷玉都在,他们个个愁眉不展的低着头,象是遇到了难题。

    “爹,娘,二哥。”我有些不安,上前轻声打招呼。

    廷璐情绪低沉的低唤:“爹。”后面便哽住说不出话来,表情有些动容。乍一见我们出现,廷玉吃惊的站了起来,张英夫妇相互看了一眼,同样很是意外,“你们怎么来了?”张英招手让我们坐过去。廷璐挨着廷玉旁边坐下,我则坐在了廷璐下首。张英看看我,又看看廷璐,颇为难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张夫人又急又心痛的看着我们,几番欲言又止,好象很想说什么。

    廷玉扭头看向廷璐,语气沉重的问:“你都知道了?”

    “木兰都学给我听了。”廷璐点了下头,声音同样沉沉的。这时,雪莲端茶进来,抬头见了,惊讶道:“木兰,三弟,你们来了!”我叫了声二嫂,起身帮她把茶敬给张英夫人和廷玉,雪莲没想到我们会来,杯子不够,又折身出去准备了。雪莲象是不知此事,等她一走,屋里的气氛又沉寂下来。见大家沉默着,我开口说道:“爹娘,你们不要再为皇子的事发愁了,事情没成定局呢,一定有挽回的余地。”

    张夫人愁容满面的说道:“我们张家这是怎么了,突然出了这档子事,真叫我们不得安生啊。好好美满的一个家就这样被折散了,这可怎么好?”张夫人掏出手绢点点眼角,伤心的说道。

    “娘,您别急,事情还不定怎么样呢。”我柔声劝道。廷玉转向张英问道:“爹,番王这样做已经破坏了双方的诚意,就算我们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他们也未必会放了太子和大阿哥,为何不考虑曹大人用兵的建议呢?”

    廷英沉默了片刻,叹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新疆那一带的番王各自执政圈地为王,朝廷的政令对他们不起任何作用。若用兵,劳民伤败不说反而会激怒番王,皇子们的性命堪忧啊。如果有更好的法子,我也不愿意走这一步啊……皇上这些年对我们张家不薄,皇上是仁义之君这种事不便对我们开口,即便他不愿走这一步,我们也要清楚,身为臣子理应为大清效力,这是做臣子的本份。”

    “爹!难道,除了这一步,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廷璐压抑着痛楚,愤然叫道。

    我忙咐合道:“是啊,这不是小事。新疆那地界太远太乱,朝廷里那么多人,谁去不行,无论如何爹也不能去!”我的话一出口,张英夫妇和廷玉都意外又诧异的朝我看来,唯有廷璐没什么反应,依然斜靠着椅背,手托着下巴默默伤神。他们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我愣愣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细细一想说的在理呀。张英夫妇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脸难以启齿的为难表情,廷玉扭头看了廷璐一眼,那眼神似乎在问什么,廷璐头一低,避开了廷玉的视线。

    见此情形,我呐呐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朝廷里那么多能人,年轻人也有,怎么也轮不到爹跑新疆这一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