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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通敌?没有!
原来陈侍则也在啊,那站在屋里的一定都是与本案相关的官员。我屏息的听着,心扑嗵扑嗵跳得飞快。
“有的,除了阿悌的供词外,还有一个证人会到。当初联系的是几天内到,谁知到现在还没有露面,臣会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上那个人。”
“哼,依朕看,那人是不会来了!”皇上轻哼一声,似乎对陈则仕的办事效率很不满。“从乌兰布通到京城不过几日路途,何以七八天了仍没有消息。听说你只派了两个人前去接应,这么重要的证人不怕有什么闪失么?”陈则仕喏喏的应声,没敢回话。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又喜又惊。喜的是那个重要证人仍没有到京,廷璐的案子就不能定罪;惊的是精明的皇上能想到这一层,会不会认为证人的失踪与我有关,而怀疑到我这边?记得那次跟常安一起吃饭,他曾不轻不重的随口说了一句:那人不会进京了。难道,常安已经那名证人解决掉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古股钻入脑海里纠结着,一恍神,猛地发现李德全正奇怪的扫瞄我,他看了屋里一眼,似乎注意到我在倾听里面的动静便走过去将殿门关严,又走回来。
“李公公,现在皇上在见什么人?”我问道。
“陈则仕和赖洪兴,也没别人。”
冬天的夜晚好冷,尤其周围到处是空旷的高大院墙,使没有人气的皇宫更添了几分冷清与空寂,我不禁觉得身上冷,心里更冷,李德全频频搓手,哈着哈气说:“不知万岁爷议事要议到什么时辰,快到门禁的时候了。”
我不由隐隐担心起来,这样拖下去,等常安他们出来,我就没有时间见皇上了。因为门禁时间一到,宫门就会关闭,没有皇上的手谕任何人都无法进出宫门,如同现在的宵禁。现在仍在大年期间,整个皇宫所有宫殿的屋檐都换上了喜庆的红灯笼,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内府务操办的。可惜,皇宫到底不如民间热闹,若没有红灯笼这里一点也感觉觉不到过年气氛。
日理万机的皇上到了年头也不晓得歇歇,偏偏这时候抓廷璐的案子,搞得他也忙,我也忙,这也叫过年么。
我心里不免对皇上有些怨气。正抱着肩,默默的想心事,忽听背后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李德全转身看去,忙甩袖跪地行礼:“奴才李德全给惠妃娘娘请安!”
我这才惊觉过来,还没看清是怎样一个情形,就转身跟着福身行礼,“木兰叩见惠妃娘娘。”未曾抬头只听惠妃咦了一声,“木兰妹子,怎么是你?快平身。”她做了个虚扶的手势,我顺趁跟着站起来,抬起头,看见惠妃正一脸疑惑的打量我,不明白为何我会在这里。
她身后跟着五六个宫女还有两个小太监,这么晚了,想必是来看看皇上何时安歇的吧。大概从我脸上看出为难之色,惠妃会意的转过头,问李德全:“万岁爷现在见谁呢?”
“回主子,是常安陈侍郎他们。”李德全小心的瞄了我一眼,似是还有别的话,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惠妃脸上显出了然的神色,摆摆手,让李德全起身。惠妃拉住我的手,用贴心的语气宽慰道:“你家的事我有所耳闻,这几天万岁爷也正为你们的事头疼的紧呢,你进宫是为了跟万岁爷求个请吗?”
我默然的点点头。
惠妃叹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为你的事我也劝过,可惜改变不了万岁爷的心思。知道他为什么以前那么宠爱廷璐怎么就突然变色下令要严查此事,就是因为他不喜欢被自己底下的人背叛,尤其是最宠信的人。天晓得,廷璐干嘛跟噶尔丹扯在一起,不知道万岁爷最忌讳的人就是他吗?这回呀,连我也帮不了你了。”
廷璐跟噶尔丹牵扯不清是因为我的缘故……
“木兰,还是回去吧,你劝不动万岁爷的。”惠妃劝道。
听了她的话一颗心直沉谷底,我缓缓摇头,“就算皇上不同意,我也要试一试,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正说着,养心殿的门开了,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陈侍郎和赖洪兴从里面走出,陈侍郎一抬头正跟我打一照面,脸上微惊,为我出现在这里感到十分意外。顾不得细想什么很快发现惠妃娘娘也在。他们忙快步迎上来,甩袖行礼:“臣等叩见惠妃娘娘。”
“平身吧,两位这会儿还忙差事,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惠妃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温言道。陈则仕应喏着起身,忍不住扭头朝我望来,兴许猜到我来这里的目的。我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投向最后一个从殿里出来的常安。常安接到我的视线不便与我交谈,走过来先向惠妃行礼。
惠妃对常安一向很有好感,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行礼,然后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惠妃扭头问李德全,“里面没人了吧?”李德全称是,便陪着惠妃往殿内走去。我正想跟常安说几句,于是留在原地没有动步,倒是李德全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稍安,容他先通禀一声。
我淡笑着点了下头。陈侍郎和赖洪兴知道我所为何来,相互对视了一眼,转身并肩离去。常安这时小声对我说:“情况很不妙,纳兰和阿悌的供词对廷璐都不利,就算没有沙漠之狼那个手下作证,仅凭廷璐给噶尔丹他们出谋划策一项就可定通敌之罪,估计这几天皇上就该下旨意了……”
殿内响起惠妃娘娘的柔声话音,在跟皇上交谈。我听了常安的话心突的一跳,慌慌然的追问:“通敌……是个什么罪,会判死刑么?”
常安低下头我没有说话,一脸默然的神情,从他表情中我已经得到了答案:肯定是逃不出死刑了。我的心不禁一抖,阵阵颤栗起来,浑身止不住的发寒。我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他,脸色尽色,用轻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求皇上的……”
“也只有求皇上了,怕是只有这几天了。”常安说到这儿,突然停住话头,下意识的朝殿门看去。只见一道晃动的身影朝门口方向走来,不是惠妃,也不是宫女太监,只剩下……我的头嗡的涨得老大,不由的紧张起来。常安匆匆说了句:“我先走,在宫外等你。”说罢,迅速离开。他不想让皇上识破他在帮我。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带给我极大的压迫感,也不知为什么我会怕成这样,好象有什么东西正紧紧揪着我心脏,迫得我喘不过气来。大概是因为将要出现的这个人将决定廷璐生死,心头觉得天威难测吧。
终于,一身龙袍装束的皇上出现在殿门口,面无表情的抬眼朝我望来,他眼睛微微眯起,黑漆漆的眸子里满载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埋怨,有不悦,有心疼还有更多分辨不清的东西,嘴唇也紧紧抿成一条线,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注视着我。皇上的眼神很怪,不会认为我和廷璐都背叛了他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低下身行礼,轻声道:“木兰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皇上没有说话,幽怨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了。迟迟等不到平身的话,我知道等下去也是徒劳,于是抬头小心的瞄了皇上一眼,缓缓挺直身站了起来。皇上依然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好,想必是廷璐的案子令他心里积压了不少火,而我和廷璐又是一伙的,不免会牵怒于我。
皇上身后闪出李德全的身影,他小心的探头望了望,低声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一会儿,惠妃走到皇上身边,温言软语的劝道:“万岁爷,您瞧木兰在殿外等了好久了,这寒天会把她冻坏的。您快说句话,别让她在冻着了吧,怪可怜的。”
听了惠妃的话,我鼻腔一酸,委屈的泪水顿时浸湿眼底。此刻天寒地冻的,我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这儿被冻得手脚发木,心里还担心着吉凶未卜的廷璐,正值喜庆的新年期间,再想想自己的处境的确有些心酸。这情形连李德全也看不下去了,斗胆轻声提醒:“万岁爷,木兰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皇上终于有动作了,冲李德全侧身看去,清楚的说了一句:“摆驾咸福宫。”说罢,不再看我一眼,举步朝殿外走去。咸福宫是惠妃的住处,惠妃闻言先是惊喜了一下,很快又被同情的情绪所取代。想不到皇上连见我都不想见,迈开大步自我身边走过去。
“皇上!”我急叫。皇上象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去了。他分明不想给我谈话的机会……
惠妃经过我身边,无奈又同情的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快关宫门了。我再替你劝劝万岁爷,他正在气头上定是没心情见你。”
控制不住的泪水顿盈满眼眶,我低着头,轻声说道:“……有劳娘娘。”话刚说完,突然一口气堵在胸口憋闷的难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感觉自己的意识正渐渐远离身体,飘飘乎乎的如坠云间。耳边依然能听见周围的声音,只见惠妃失声惊叫:“木兰!你怎么啦?万岁爷!”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赶来,有人迅速托起我的头,用力按在人中处。抱起我的人身上带着少许温暖,隔着厚厚的冬衣我仍能感觉到那颗飞快跳动的心,他胸前起伏不定,粗重的呼吸尽数喷在我脸上,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李德全担心的小声道:“哎哟,起初我就眼瞅着她神色不对,脸色那么苍白,也没往深里想。看情形,她象是病得不轻……”
我被人一把抱起,全身瘫软在某人的怀中。惠妃进言:“万岁爷,要不先安排她在宫里住下,让御医给瞧瞧?”
“万岁爷,这咸福宫离养心殿还有段距离,还是让侍卫们抱着她吧?”李德全忙劝道。原来是皇上在抱着我,旁边传来侍卫的说话声,皇上没有转手,继续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