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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不惜一切代价
一时间血光四溅,无数人影在我眼前晃动,场面变得异常混乱,我懵了,惊慌的叫个不停让大阿哥快逃。碗碟的破碎声,桌椅的翻倒声,还有侍卫的呼喝声象潮水般撞击着耳鼓,我紧紧捂着耳朵痛苦的大叫,神智有些不清。一会儿就置身于北极冷得不行,一会儿又想被人扔进火炉烤的难受,忽冷忽热的感觉交替侵袭,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就在这时,有只手轻轻按在我额头处,不知怎么我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耳边的啧杂声都消失不见了,似乎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可是眼皮好沉总也睁不开。
是谁在我身边?他在床边坐下来,手掌微凉,还带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微微寒气。接着,他轻声叹了口气,好熟悉的声音,我知道了,是廷玉!
这么晚了,他怎么又回来了?放心不下我吗?
他伸手帮我把刘海绺到两侧,我这才知道自己额头出了很多冷汗,刘海都贴在了额头上。他起身离开,一会儿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再次回来将一块湿手帕放在我额头。我发烧了么?为什么这么难受,我不安的动了动,大口大口的喘息,胸口憋闷的厉害。
少顷,他托起我的头喂我喝凉茶,一股子凉凉的感觉下肚,感觉好象稍稍舒服了少许。
每次遇到事,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廷玉总能适时出现,静静的守在身边照顾。有他在,我的心终于没先前那样慌神,稍稍塌实下来几分。
门开了,小青的声音响起:“二公子,汤药好了。”
“拿给我吧,这有我你去睡吧。”廷玉用勺轻轻搅拌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传来,我眉头微皱,这股味道让人想吐。碗被廷玉拿到旁边的桌上,他返身回来坐到床侧,拾起我的手轻轻的握着,接着又是一声长长叹息。
不知怎么,鼻腔泛起一波酸意,我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渗出,静静的沿着眼角淌下去。廷玉轻轻用手指帮我拭泪,我越想控制泪水偏偏越多,就象决提的洪水倾泄不断,他已经擦不过来了。
最后,他突然没了动静,我缓缓睁开迷蒙的泪眼,只见他正满目疼惜的望着我,眉宇间同样加杂着抹不去的心痛。想必是注意到我已经醒了便不再替我拭泪。我眼睛红红的望着他,嘴唇微颤,胸腔里似有巨大的气团在翻腾。在他面前我无须掩饰自己的无助,也只有他能看到我示弱的一面。
他不禁动容了,注视了我半晌,转身取来碗喂我吃药。吹了吹,将勺子凑到我唇边,我默默的张口喝下去,哑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小青在汤里加药,有催眠的东西是吧?”
他没有说话,继续的喂着我。我的眼泪接连不断的流下来,“知道吗?醒着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我也会平静一些,如果睡过去,总能看见廷璐痛苦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揪痛,恨不得替他去受这份罪……”
“没到最后一切都是未知数。”他看了我一眼,沉声劝道。
“是,没到最后还有挽回的机会……我不会让廷璐出事的,我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摆脱牢狱之灾,不惜……”我轻声的,坚定的说道:“……不惜一切代价。”
廷璐曾经说过,在他心中我比孩子更重要,如今我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份量,才知道原来在自己心中,廷璐占据了我的全部,已经到了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地步。
廷玉眯着眼睛痛惜的看着我,张口却不知该劝些什么。我怀疑药汤里加了催眠性质的药,喝了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连廷玉几时走的都不知道。清晨醒来,喉咙里象火烧般的痛,头也昏眩的厉害,手一摸额头烫得惊人原来我在发烧。
我拖着虚弱的身子坐到桌边喝了口凉茶,隐约记得梦中好象廷玉来过,还陪我说了些话。到底是梦还是他真的来过?我歪着头仔细的想,目光落在桌上那只还未撤走的药汤上,他……真的来过!
天已大亮,不知再耽误下去了。我起身更衣,听到屋里有动静,小青知道我醒了马上端来洗脸水,侍候我洗漱。“叫福伯过来一下。”
小青发愁的劝道:“小姐,你身体病成这样,哪儿还有体力做事啊。你先回床躺着,先把身子养好再说。璐公子的事还没了结,你这儿又病倒了,这让我们这些下人可怎么好?”
我摆摆手,坚持让她去叫,小青没办法只好去了。我坐在外间的客厅静静的等,约摸一刻时功夫,福伯匆匆赶到。在门槛外拱手行礼,“夫人。”
“福伯,你把大榆村那边的帐册,还有地契房契通通整理一下,回头陪我出去走一趟。”
福伯不知我要做什么,疑惑之余不好多问,便回去作事了。小史也被我打发出去办另一件事去了,听说这几天陈侍郎没日没夜的审案,一直没着家,估摸着也该出来透透气了。还有阿悌说的那个兄弟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京,希望常安真能将其拦下,帮我解决掉这个后患。
小青端着早膳走进来,我一点食欲也没有,正打算勉强进点食,门房的下人跑来知会道:“夫人,外头有人要见您,自称是和硕府的郡主。”
和硕郡主来了?我微怔,居然忙得把她给忘了,纳兰揆方一出事,相信她跟我一样急的没头没脑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来找我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我放下筷子,起身去迎。
“和硕郡主吉祥。”
和硕郡主的脸色很难看,冰若冰霜般,一进门就咬牙朝我疾步过来,劈头问道:“我要你解释,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档子事!我家纳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赶情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心平气和的行礼,请她到厅里看茶。和硕郡主看也不看我一眼,步速很快径自走在前头,随她同来的一班下人侍女等鱼贯打我身边经过,紧跟其后。郡主脾气一上来,一帮子下人个个小心紧慎,不敢触惹郡主。但这里到底是我家,我可不想看郡主的面子。我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迈时厅堂时,郡主正火大的等着。
“看茶。”我说了一句。郡主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我陪着在旁边的右座坐下。
“我听说纳兰是受了你家连累,可是真的?”郡主气道。
我平静的说道:“这件事是个意外,谁也不知道它怎么就突然就发生了。郡主放心,纳兰不会有事的,他们要查的是廷璐,等提了纳兰的供词自然会放他回家。”
“说的轻巧,都关了三天了!那是什么好地方?”经我一说,和硕郡主更火了,拍桌气道:“我家纳兰从小到家吃的住的哪一样差了?如今可好,自打认识你以后,各种坏事一箩筐全来了,好不容易从大漠回来了,没消停几天就又被抓去刑部。你、你简直就是个祸水!”
我眼皮一跳,心里顿觉得很不痛快,尽量压着气用平静的口吻劝道:“和硕郡主息怒……”刚要说完,就又被和硕郡主打断了,控制不住的怒气一骨脑全爆发出来。“前些日子我就奇怪,他怎么突然慌神的从府里跑了,想不到他前脚刚走皇上后脚就来寻人,原来他在躲皇上。我当他做了什么错事,想不到是受你家廷璐的拖累,不然,他哪家不躲偏偏跑来木兰府!他怎么那么傻,明明知道廷璐通敌还帮着你们掩饰,图什么呀!”
我一怔,突然听出点什么,如果纳兰不说和硕郡主何以知道他替我们隐瞒的事?我忙道:“你说纳兰帮廷璐掩饰?”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子事!陈侍郎都说了,犯下大罪的是廷璐,纳兰本应没事,结果他有意帮你家廷璐隐瞒真相,到现在还不能被放出来!这个混球,他不知道知瞒不报也要问罪的吗!”
我惊愣的看着郡主,才知道原来陈侍郎找过郡主了,他找她是什么意思?帮忙劝说纳兰道出真相?
“我去见纳兰,这个混球竟然不肯见我,气死我了!”和硕郡主气得用拳敲击桌面,我终于明白了,何着和硕郡主的怒气是这么来的,总归是我们惹起来的祸,所以来寻我的麻烦来了。
“郡主息怒,陈侍郎的话算不得准。事情还没查清楚,就断言我家廷璐有罪,身为刑部官员没等事情调整清就妄下结论,这种行为原本就有失水准,再者让你前去游说纳兰,万一纳兰说错了什么,这叫诱供,诱供的话没准连你也会一并受牵连,这个陈侍郎没有提醒你吧?”和硕郡主面色微变,显然被我的话吓到。我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好吧,不说陈侍郎出于什么动机,纳兰是什么脾气郡主不清楚吗?从不吃亏的他会无端替我们背罪名么?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晓得里面的厉害关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纳兰心里有数,何须别人提醒。也许陈侍郎想让他交待一些不利于廷璐的供词,所以才请你出面游说。要知道,如果按陈侍郎的意思说了对廷璐不利的话而又是谎言,纳兰不仅名誉扫地,还要为此事背一身官司,原本没罪的他是不是很冤?
再说了,谁都知道他是明珠的掌上宠儿,哪个敢得罪,陈侍郎不也要看着明珠大人的面子么,他怎么敢让纳兰在那里受冷遇。况且,明珠大人岂会眼睁睁看着纳兰被关在里面吃苦,说不定这会儿也在牵涉此事,保不准过不了一两天纳兰就会被放出来呢。”
经我一番条条是道的分析,和硕郡主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稍稍缓和了一点。她半信半疑的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