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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炎国的动荡终于得以平息,惶恐中的百姓从慌乱中走出来,对局势的议论也踏之而来。
谁掌权谁为国主,平头百姓丝毫不在意,只要国泰民安谁掌权都一样。
慕容王族掌权这些年,北炎国算的上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世道太平,可谓天伦之乐。
自古改朝换代难免殃及池鱼,然而在王珩的管制下,军团军纪严明,百姓少被波及,故而声誉鹊起,博得一致好评。
大势所趋下,不乏攀附权贵者见风使舵,曾经宰相府的门客,倒成了将军府的常客。
薛邵目扫那一众人等,心中不觉地泛起悲凉,因为他们都曾是慕容王族的臣子,如今攀炎附势早已忘记慕容王族的恩德。
果真一朝天子一朝臣!
王溟为了清闲居住在将军府的后院,以免被不相干的人叨扰,与春艳娘过着双宿双栖的美妙生活。
虽然是将军府的后院,但是自从春艳娘进入将军府以后,里里外外可算是焕然一新,对比王宫内院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耀带着薛邵二人来到后院时,王溟正在跟春艳娘演练即将登场的大戏,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
春艳娘本就出身于青楼,对于弹唱底蕴深厚,而王溟乃行伍出身,粗犷的鸡公嗓震人耳膜。
即便如此,春艳娘依旧表现的神情欢愉,不时地还夸耀一番,使得王溟底气更足,嗓门也就越大。
由于王溟正兴起,王耀不敢肆意打断,只能带着二人坐在观众席上,欣赏着不着调的“行军令”。
戏台上,王溟如同旁若无人般高声戏唱着,唱到深情处还与春艳娘把手凝望,深情款款令人瞠目结舌。
待一曲唱完,王溟才从自我陶醉中走出来,看王宛如时气势威严神色冷淡,当看到薛邵时显露出深恶痛绝。
王耀上前禀报:“末将把大小姐与薛邵带回来了。”
此乃将军府的家事,王耀是个明白人,禀报完之后便急于抽身撤离。
虽然王宛如与薛邵是清白之身,若将事情说明白,她将面临两个问题,一个是与宰相府的联姻问题还未彻底解决,这个倒是有回旋的余地。
但是不答应这门亲事,她就无法见到慕容轩的尸体,这在她心中像是一根刺,不拔出来将永远根深蒂固。
“父亲,你唤我有事?”
王宛如语气低迷,因为没有底气,说话时顾忌颇多,平日里娇纵跋扈的王大小姐,仿佛判若两人。
“你还知道回来?”
王溟吹胡子瞪眼,就差拔刀相向了,在他身旁的春艳娘,突然挽起他的手臂,才令他王溟那一张怒火中烧的脸有了些正常人的面色。
王宛如深知父亲是动了真怒,收敛起平日里娇纵惯有的性格,沉默着没有说话。
王溟将视线转移到薛邵的身上,凝眉沉吟了片刻,才冷言冷语道:“你就是那薛什么的?”
薛邵先是弯腰行礼,面色不该地回答:“在下薛邵,见过大将军。”
王氏篡位,王溟虽然并非主脑,但他也算是王氏家族的唯一掌权人,难逃罪责,薛邵对他的怨恨不比王珩少多少。
尽管如此,薛邵仍旧保持着绅士的风度,因为在他心里,仇恨的积压纵然犹如滔天巨浪,但大局权衡下也只能卑躬屈膝。
虽然王溟年过半百,又为了美妹娘沉沦糜烂,但岁月积累的阅人能力仍然不减当年,注视着薛邵皱眉,冷冷地道道:“你眼中有杀气!”
薛邵自以为隐藏的甚好,但王溟的一句话令他心颤不已,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初见少将军时,他也这么认为过,但大将军征战沙场杀敌无数,身上自带杀伐之气,草民不过是神魂震慑,出自本能罢了。”
王溟一双眯着的双眼杀机顿起,气氛陷入了僵局,而一旁的春艳娘适时附和道:“将军,这说明您雄风不减当年呀!”
娇美人的一句夸赞令王溟的疑虑顿减,揽住了她那小蛮腰,笑道:“还是美人会说话。”
春艳娘娇艳欲滴地看着台下的薛邵,娇笑道:“哎呀,这莫非就是将军府的姑爷?倒真是一表人才呢!”
此话令王溟醋意横生,再次将矛头指向了薛邵,怒道:“新姑爷?就看他有没有这本事了。”
薛邵的一颗心几经起伏,实在看不透春艳娘的动机,刚才为自己解围,还没来得及道谢就一句话惹得自己一身骚。
王溟命令春艳娘暂且退下,然后以手中的花艳枪挑起兵器架上的一把木质大砍刀,将其挑拨到薛邵的手中,道:“够不够资格试过才知道!”
薛邵稳稳地接过大刀,可他完全没有做好动手的准备,可面对王溟摆好的架势,他又不能不接招。
王溟虽然沉迷女色,但一身八段中期的修为未曾懈怠,摆起这个架势除了试探薛邵的修为以外,还存在美人面前卖弄的动机。
薛邵握刀的手紧了又紧,虽然只是一把木刀,但是以他八段巅峰的最为,无论手持什么样的兵器,都足以将王溟置于死地。
那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怂了?就这样还想做将军府的姑爷,赶紧滚蛋!”
王溟手握花艳枪威风凛凛,丝毫没有将薛邵放在眼里,摆出一副盛世凌人的气场,看的春艳娘目瞪口呆拍手叫好。
薛邵沉凝半晌,强压内心的血海深仇,跃身伤上了戏台,抚摸手中的木刀,凝视着王溟,面无表情地道:“大将军,刀剑无眼,您小心了。”
王溟自恃修为高深,又是大将军身份,猜想薛邵懂得深浅,肆无忌惮地狂笑着:“小子,放马过来。”
“恭喜大小姐觅得如意郎君!”
春艳娘走下戏台,凑近王宛如身边欠身道了句喜。
王宛如只是撇了她一眼,厌恶之意不加掩饰,淡然笑道:“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知道他可以?”
春艳娘面如桃花,笑道:“大小姐看对眼的人,一定错不了。”
王宛如特意冷落她不予理会,扭过头看向台上,见两人剑拔弩张大战在即。
王溟征战沙场数十载,一杆银枪纵横驰骋,即便使起花艳枪也行云流水般滴水不漏。
薛邵手握大刀左臂右闪,在王溟滴水不漏的枪下显出狼狈之态,如此更令王溟气焰大涨,怒喝一声:“艳娘,看老夫如何挑掉他手中的刀!”
他极度狂妄,令薛邵一颗隐忍的心呼之欲出,但每次横刀出手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起了慕容王族流血的场面。
这一刀下去,可以慰藉他血海深仇的心,却会将薛邵置身于死地,将来王珩坐拥王位,慕容王族的江上荡然无存。
慕容舒与慕容景的鲜血将付诸东流,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将破灭……
想起这些薛邵的一个心陷入的疯狂,真元凝结的瞬间木刀砍了下去,距离只差那么两寸。
薛邵的手臂在颤抖,而王溟的心已陷入惶恐。
画面仿佛被定格了一般,王溟吓得大汗滚落,吞咽口唾沫,见薛邵一刀迟迟没有砍下,才镇定心神松了口气,顾念大将军的身份颜面,怒骂一声:“操!”
紧接着王溟狠狠一脚,将薛邵踹飞了出去,撞在花鼓上传出一声刺人耳膜的声响。
薛邵从梦魇中惊醒,狼狈地爬起身,言不由衷地道:“大将军威武,草民输了!”
王溟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仍然惊魂未定,提起手中的花艳枪想要发泄内心的愤怒。
“将军威武!”
春艳娘娇笑一声跳上戏台,挽住王溟抖动花艳枪的胳膊,媚笑连连地赞赏道:“大将军英勇不减当年,年当力壮……”
王溟的心瞬间都酥了,面对春艳娘的妩媚娇柔,燥怒的情绪一扫而空,扔下手中的花艳枪,将春艳娘揽入怀中,调侃道:“昨晚可没有满足你……”
“哎呀!”
春艳娘娇羞一声,打断王溟那露骨媚俗的情话,掩面看了眼薛邵,笑道:“大将军,这位新姑爷虽然修为差了点,但也算得上仪表堂堂,将军以为如何?”
王溟老谋深算,自然是看的出薛邵有所谦让,以为他是为了王宛如与自身的幸福,才可以在未来岳父面前留手,给足了自己的颜面。
除此之外,他还瞧得出薛邵修为高深,又出自神医谷,以王珩的话是不简单,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忖量半晌沉吟道:“还将就吧!”
春艳娘满面春风地道:“既然将军满意,何不定下日期,若是能够在咱俩大戏之日,等满朝文武到齐,来个双喜临门岂不壮大了将军府的脸面?”
王溟点头朗笑道:“美人提议甚好,两全其美……”
王宛如皱眉看了眼一旁的薛邵,但父亲的决定,此刻由不得她反驳,等父亲带着美人离去,才埋怨道:“你是真心实意要当将军府的姑爷?”
薛邵的心思还停留在春艳娘身上,她处处为自己解围,莫非就是游丛生安排在将军府的人?
这问题他得不到答案,但王宛如的话他却非答不可,挤眉笑道:“能成为将军府的姑爷,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王宛如眼中闪过一丝的落寞跟失意,注视着薛邵半晌,才冷冷地道:“记住你说的话!”
薛邵微微皱眉,想不透她指的是哪一句,追上去询问:“大小姐,话能否说清楚点,你指的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