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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天,正值草长莺飞的季节,家乡却遭遇洪灾的洗涤,那年我十四岁。
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整整肆虐了三天三夜,凶猛的河水决堤而下,席卷了一座又一座的房屋,生命在这场巨浪滔天的长河里,如同蝼蚁般脆弱渺小。
我仿佛成了上天的宠儿,幸运的存活了下来,虽然失去了家园,但父亲却笑着对我说:“文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尽管我们幸运的逃过这场天灾劫难,却也带走了所有。
幸得政府救济,于灾民安置处迁办了房屋,也不至于露宿街头。
入住的第一晚,我还仿若如梦,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满脑子都是一个人的倩影,不知道她可安好?
在之后从朋友口中得知,那个我满心牵挂的姑娘,安然无恙一切安好,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因为洪灾的原因,原来就读的中学被洪水掠夺,致使我不得不转学,而且距离那如今一片狼藉的家乡,还有些距离,想要见她也是不易。
中间几番打听,才得知她如今就读学校的地址,也曾书信一封问其安好,却如石沉大海般未见回信。
原本写好的几封待邮的信件,也因为她没有回应而深锁床头。
因此我消沉了好一些时日,父母以为是我初来新环境不适应,好一顿劝慰,却也不曾发现我早恋……
三年后,高考落榜,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父母失望,但也没有过多的抱怨。
我正式步入社会的一年,运气不佳,工作屡屡受挫,却年少轻狂志气满满,打起越战越勇的精神,最后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受到“重用”。
“文轩,快起床了,你同学来电话。”
从那场洪灾过后,由于当时通讯的不便基本都断了联系,而那些新学校的同仁又少于交道,我挺好奇是谁来的电话?
我拿起电话犹豫了下,问道:“我是吕文轩,你是?”
“小轩轩,还听出我的声音不?”电话那头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顿时被‘小轩轩’这称呼叫的头皮发麻,差点恶心出血来,破口大骂:“死变态,你丫的谁啊?”
“小轩轩,才几年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啊?”
我一时胸闷气结,这‘小轩轩’的外号,至今都还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时隔数年好不容易抹去,此时又被拿来调侃,一时气岔神经,大骂一声‘操‘,随即‘啪‘的一声,狠狠挂掉电话。
母亲从厨房出来,见我一早发这么大脾气,问道:“文轩,谁啊?惹你这么大火?”
我长长舒口气,咂咂嘴道:“就一傻叉……”
“傻叉……”
我猛然回想起一个人,立即反身刚想查看来电显示回拨过去,不想电话铃声突然震响而起。
我将电话轻轻放在耳边,脑海回想起那个看似憨厚,却满足跑火车的同年玩伴,一时语塞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小轩轩,三年不见,你这脾气见长不是,当年是看你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叫你娘娘腔吧显得不合适,才给你起的这名,看来是得改改了,叫你什么好呢……”
那熟悉的声音,让我找到久违的亲切感,想起那些年一起偷别人田里的黄瓜,背着父母下河游泳,夏天偷看女生裙底的小内内……
那些童年,那些青春,都是不曾泯灭美好回忆,在记忆的深处,曾多少次感动了午夜梦回,也留住了那些美好的回忆。
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过去,笑骂一声:“傻叉。”
记得从前他叫我一句小轩轩,我都毫不吝啬回他一个傻叉,外加一根中指,我想他一定也看得到,两人在电话中不由笑出了声响。
他叫李寻,有着一身健硕的肌肉,也有着大块头的的称号,跟他的名字极其不符。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个’寻’字怎么都给人一种文艺范,跟他本人当真别出千里。其实他本不叫李寻,初中时他自己硬是叫嚷着要改名。
在他父母几度怒火下,他依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这使得他父母不得不妥协,处处托人办事才有了’李寻’这名字。
我曾经问他:“你为什要给自己取名寻呢?”
他说:“因为我喜欢。”
可我一直以为这不只是喜欢,可能其中还有着某种意义存在,可他不说,我几次追问也无果。
李寻还是那个李寻,身材依旧魁梧,跑火车的嘴也一直都没变,可我知道,这张嘴只对他信任跟熟悉的人,外人面前一副沉默是金,假装成熟稳重!
时间没有改变他,依旧那副嘴脸,但身材不比当年,消瘦了许多。
可他那股热情依旧在,这让我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那无情的洪灾冲毁了所以,却没有带走我们兄弟间的感情。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还是忍不住说出早该有的问候。
李寻笑着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上一口,再吐出一圈圈的烟雾,缭绕着整个包厢,那首老歌仿佛也瞬间停止了一般,清静着只剩下那动人的旋律。
良久,李寻才举起酒杯,笑道:“我还好,只是你不在,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我静静看着他,低头心酸地笑了笑,随着酒杯的碰撞,我们相拥那的一刻,感觉眼睛瑟瑟的,许是烟熏了眼吧!
“你……有没有她的消息?”我轻声问着。
李寻看着我,轻叹一声,道:“之后没有见过她,但从同学口中得知,水患不她母亲病逝了。”
我听着,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作痛,想着那时候她一定很伤心,而我却连一声问候也没有。
想到这里我开始痛恨自己,更加痛恨那场水灾,若是没有那场灾难,我一定能够在她身边,虽然不能安慰,至少能陪在她身边,不让她孤单着一人去承受。
“你也别难过了,过去这么些年了,我想她会好起来的。”李寻劝慰着。
时间本就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可三年过去了,我心里依旧放不下她,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有时候会笑出声响,有时候也会因思念而黯然伤神。
这三年她有没想过我呢?
我一直这么问自己,可答案始终不在我这里。
如今通信方便了,交通也更加便利了,有多少次曾想着去联系她,也曾想着去看看她,可说实在的,因为害怕,因为不敢……
虽然没有读过大学,但我总听身边的同事说,大学是寂寞的,是用来恋爱的。
她那么优秀,身边应该不缺追求者,而自己学业无成,事业又不济,她能看的上我么?
李寻见我楞楞想着出神,嘴角抹上一丝笑容:“你心里既然还有她,为什么不敢说出来呢?”
这句话戳中了我心窝,我也想冲动着去告诉她“我喜欢你”,可又不能陪伴在她身边,这算什么?
我瞅了眼李寻,黯然地低下了头。
李寻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顾及这么多,真爱若都存在这么些牵绊,又会有多少人能最终走到一起?”
他的话有道理,我干了一杯酒,鼓起勇气道出自己的担忧:“我怕她不喜欢我……”
李寻微微皱眉,似乎没曾想到我因为这个而担忧,摇头笑道:“期间我跟她见面的时候,她还问起过你,得知你家遭到洪灾,曾几次去你家乡找过你,可那里早已河水泛滥。”
我闻言抬头看像李寻,见他一脸正色不似是安慰我的样子,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李寻笑着点点头,道:“我没必要用谎言来安慰你。”
我顿时杵在当场,咬了咬嘴唇:“可我后来给她写过一封信,可始终等不到她的回信,以为我跟她……”
李寻一副看傻叉的模样盯着我,使劲摇了摇头,叹息着:“你就没想过,或许她没有看到你写的那封信?”
我一巴掌拍在自个脑门上,当时洪水灾情刚得到缓解,但依旧是人心惶惶,没收到信也不是不无可能,我怎么会因为没有得到回信就一直没去联系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间极其憎恶自己,为什么如此的心胸狭隘,若是当初多写信,也许也不会失了联系,错过了这么些年。
我恨不得立马飞奔去她身边,告诉这些年我对她的思念。
那晚,我跟李寻都喝醉了,最后在县城开了房间睡了一宿,中间李寻吐了好几次,把我都吓坏了,让他去医院看看,他硬是说自己没事。
也就那次之后,我们吃了几次饭,也叫上几个同学相聚,李寻也都滴酒不沾,只是说自己身体不适,至于什么问题,他从不开口说这些。
那次是端午休假,我也没能待上几天,不得不背上行李又继续远走他乡,临走的时候李寻告诉我说:“她在咸阳师范大学。”
我不知道李寻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他一定是能够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回到北京以后,工作依旧是那么的枯燥乏味,面对着客户总是那些陈词滥调,我已经开始乏味了。
每当听到咸阳的时候,总能想到她,两个月之后,我毅然辞去了工坐前往了西安。
西安被颂为古城之都,当第一眼看见那雄围壮阔的城墙,复古依存的建筑,我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城市。
李寻也在西安,跟我一样高考落榜,落榜之后他就在西安的一家商场做策划,混的还可以。
他见到我的时候很开心,调侃地问:“你是为了她还是因为我?”
我瞪眼道:“我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也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
可我却没想到,一次冲动的决定,却改变了我的一生,也改变了李寻的一生。
后来,我时常想着、后悔着,若是没有我的一时冲动,一切是否都不是这个结局?
这种后悔是得不到答案的。
初来乍到,对于西安这座古城充满了新颖跟好奇,那段世间并没有着急着找工作,整天游荡在大街小巷。
李寻因为我的到来,特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着我游逛到忘乎所以,那几日虽然很开心,但因为距离越近,对她的思念也就越紧。
那日,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声,李寻倒很爽快的陪着我一块去往咸阳。
西安距离咸阳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让我有些好奇的是,李寻似乎是轻车熟路便找到了咸阳师范。
我心中还疑惑了一时,当我见到杏儿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
杏儿也就读于咸阳师范大学,是大三的学生,也是个很漂亮的女声,重要的,她竟然是李寻的女朋友。
李寻虽然有着一张跑火车的嘴,但那棱角分明的轮廓,说实在的,隐隐透着成熟男人的味道,说是型男也不为过,杏儿钟意于他,倒也合乎情理格外般配。
杏儿是个温柔的女孩,话语间透着几分柔情,走在校园的里,毫不忌讳地挽着李寻的胳膊,恩爱程度却是羡煞旁人。
我实在有些看不过去,叫嚷着:“你们这样真的合适么?”
李寻还没说话,性格爽快的杏儿接茬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就是让那些人看到,也落得清静。”
此话一出,我心思百转终于想明白了,杏儿这是借李寻来打消那些追求着的念头。
话又说回来,杏儿这长相身材,走哪都是能是焦点的存在,说是校花也绝不为过。
李寻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能找到这么貌美如花的女朋友,对他又是这般的情分,我是打心眼里祝福他们。
从他们身上想到自己,就快要面见那个牵丝挂肠的姑娘,忐忑不安的心跳急剧膨胀着……
小道的尽头是一处花园,栀子花开芬芳扑鼻,偶有花蜂珊珊飞舞,煽动着那隐隐可闻的乐曲。
时至中午十分,花园的行人寥寥无几,许是那炎炎烈日扰了众人兴致,倒是腾出了一方凉亭给我等栖身。
在凉亭坐下,李寻将目光放在杏儿身上:“上次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杏儿眸子几个闪动,若有所思般恍然大悟,吐舌笑道:“我跟她已经成为了好姐妹。”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你该不是看上她了吧?”
李寻皱了皱眉头,将目光瞟了瞟一旁心不在焉的我,道:“你懂的,快去把她请过来。”
杏儿看我的时候,眼神中闪动着好奇的光芒,随即起身朝着李寻弯腰道:“是,妾身这就去。”
我被杏儿那动作、那话语差点雷到岔气,不过还是朝着李寻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眼光不错,有这样的喜儿在身边,你也就不孤单了。”
李寻倒是很认同这个理,脸上浮上一抹笑意,道:“你马上也不孤单了。”
我反转着眼珠,诧异道:“杏儿去请的人莫不是……”
“是”
李寻斩钉截铁地证实了我内心的骚动,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拿出手机当做镜子使,极快速地整理着仪容。
“小轩轩,你至于么?”李寻被我那慌乱略带夸张的动作给笑喷了,就像是在看一直发情的猴子。
我感觉到是浮夸了些,恼羞成怒冷“哼”一声表示抗议。
李寻‘咿呀‘一声,盯着我唉声叹气地道:“你得是中了邪,竟然连口把子也没了。”
我没好气地送他一个中指,外加一句:“傻叉。”
在我俩斗嘴中杏儿由小道正走过来,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她身后还有一位姑娘,穿着碎花裙子,脚下的白色休闲鞋轻盈的像一阵风。
我曾多少次梦见与之相见的场景,樱花树下、咸阳湖畔,可这些都不及此时来的真实,来的猛烈。
我的一颗心仿佛沸腾在热锅里,滚烫且激动着。
李寻踏前一步挡在我的身前,看着她笑道:“若兰,好久不见。”
一句好久不见道尽无数离殇,当年若兰、李寻我们三人是初中同学,关系都相当的不粗,三年后再聚首,虽不至于声泪俱下,却也感触颇深。
若兰一眼便认出了李寻,欢笑着:“李寻,是你?真的好久不见。”
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滋暖着彼此的心窝,李寻由衷的笑容格外地灿烂,让我心里隐隐有着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杏儿过来抱着李寻那粗壮的手臂,甜笑着“若兰,他就是我男朋友,想不到你们也认识。”
若兰看着两人,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啊?他就是你男朋友啊?”说完又补充道:“真意想不到,不过你俩真的挺般配。”
李寻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拉着杏儿躲到了一旁,说着:“你们聊,我们去别处逛逛。”说完看了我二人一眼,带着杏儿离开了。
若兰闻言甚是疑惑,当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时,定定愣了神,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那一刻,时间仿若停止了流转,连这气流都为止冻结了一般,静的只剩下两人彼此的凝望着。
她一点都没变,黑白分明的眸子时刻流动着光彩,秀长乌黑的头发扎在脑后,看起来是那么的朴素,却也那么的动人。
“别来无恙。”
千言万语最终只剩下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这短短的问候,却寄托着多少个日夜的期盼,那一刻我静静凝望着她,仿佛已是永恒。
若兰笑着问道:“只有这四个字?”
阳光透过樟木亭顶,照射在彼此的脸上,颤动的一颗心让我忘记了怎么去说话。那温柔而清脆的声音,又找回来了以往的亲切。
“若兰,我……我……喜欢你。”
当我结结巴巴说出表白的心声时,若兰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静静地望着我,令我忐忑不安的心乱作一团。
“三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若兰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很镇定,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变化。
我连忙解释:“若兰,中间我有写信给你,可你没回,我……”
“没回你信,你就对我不闻不问么?那你又何必再来找我。”说完这句话,若兰转过了身子,背对向我。
我鼓足勇气踏上一步,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裙腰带,轻声道了句:“对不起。”
再多的愧疚跟悔意,只能道出这三个字,却寄托了千言万语,如果她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也在所不惜。
因为我爱她。
若兰没有回身,也没有言语,安静的使我内心翻腾不休,我害怕她从此不再原谅我,害怕再次失去……
我绕到她面前,轻轻抬起她那清秀的脸庞,却看见两行清泪洒落。那一刻我心乱如麻,再也忍不住将她拥入怀抱,嘴里止不住说着:“对不起……”
情人的拥抱总是让人恋恋不舍,若兰推开我,用那幽怨的目光瞅着我:“除了对不起你还能说些什么?”
我伸手轻轻擦拭着她脸庞的泪痕,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做我女朋友吧。”
这句话我藏在心里这么些年,说出来反而轻松多了,不管是什么答案,我都不会后悔。
意外的是若兰笑着点了点头,那一刻我的心真的融化了,将她深深拥入怀中,抱的更紧,生怕一不小心她会溜走。
李寻跟杏儿已经回来了,看见这一幕李寻的脸色很奇怪,一闪而过却被我捕捉到,让我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也多了一种连我都不敢相信的猜测。
“我说吕文轩,这么热的天气还抱的这么紧,热坏你倒不是事,热坏了宋大美女,到时你哭都没用。”李寻笑着走来打趣着。
若兰一声娇羞连忙推开我,俏脸立即升起两朵霞云,羞涩的神情尤为动人,低下头有些手足无措站立不安。
杏儿走过去凑近若兰耳畔,笑道:“害羞了,刚才抱着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羞啊!”
若兰狠狠瞪了杏儿一眼,面色更加红润。
我实在看不过眼了,冷横他们两个一眼,道:“你们两个够够的了。”说着拉上若兰的玉手,道:“我们去吃饭,不管他们了。”
那天,我们去了咸阳湖,去了咸阳机场,去了很多的地方,留下了许多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剩下几天就是暑假了,我回到西安没有急着找工作,而是等着若兰她们放假。
因为若兰说放假了会来西安找我,所以我就干脆赖在李寻家里,坐等心上人的到来。
七月七日,在我心里那就是情人节,管它什么农历阳历,一大早就拉着李寻去了他们商场,为的就是给若兰准备情人节礼物。
李寻所在的商场规模宏大,在西安是排的上号的,里面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有了李寻的帮助,很快便到了一家礼品屋,在经过一番纠结之后,我听从了李寻的意见,将选好的礼物包装的格外精致,就等着给若兰一个惊喜了。
下午我同李寻一同去往车站接若兰跟杏儿,第一眼我就惊大了下巴,李寻也是看的入了神。
若兰身着一身鲜红色的连衣裙,艳丽中不乏端庄大方,隐隐透着性感。要知道若兰穿着打扮一向是走清纯靓丽的风格,这么一个转型,当真是惊艳群芳。
若兰眼见我跟李寻那异样的目光,又看了眼自身这不适应的装扮,冲着身边的杏儿恼怒嗔道:“我都说了这样不适合我,你非要……”
李寻连忙道:“若兰,你今天真的太漂亮了。”
杏儿一把掐在李寻的腰间,道:“你看够没?”
再温柔的女人,一旦醋意上脑可真是大开眼界,上次还见对李寻言听侍从,这不,女人本色立马展现无疑。
李寻腰间吃痛,一声惊呼,咧嘴笑道:“杏儿,你今天才也特别漂亮,让我好好闻闻你用的什么香水。”
杏儿甜甜一笑:“就是上次你送我的那瓶。”
这女人变脸真的比变书还快,我倒是挺佩服李寻的这张嘴,看来不只是跑火车的嘴,哄女孩子也不在话下啊!
若兰被李寻那么一夸,也不知道他说的真假,浑身还是有些不自然,我由衷赞赏一句:“若兰,你今天真的好漂亮。”
这话才让若兰稍稍安了心,害羞的神色娇艳欲滴。
“女为知己者容,文轩,你可真有福气,真是羡煞旁人啊。”说完感受身边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射心脏,吓得李寻立马搂住了杏儿的小蛮腰,道:“杏儿,这些天有没想我啊?我可想你想疯了。”
那天,我们四个人逛遍了西安古城,感受着那复古魅力的韵味,我记得若兰说:“我喜欢这里,希望以后都能经常来。”
她的话让我觉着回来是对的,所以我想着更加努力,希望以后能在这座城市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我跟若兰,再生个小宝宝,那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大雁塔的夜晚人山人海,炫目的光晕照在一对对情侣的脸上,那幸福像是夜晚盛开的娇艳玫瑰。
若兰在我身边坐下,静静感受着夜晚的美妙,广场的喷泉荡漾着绵绵细雨,落在发梢再被夜风吹干。
我轻轻拉起若兰的手,十指紧扣,静静地凝望着她,幸福的笑容徜徉在彼此的脸上,那暖暖的心,早已相依相融。
我从兜里摸出个精致的装饰盒,递到若兰的面前:“七夕快乐!”
若兰盯着我手中的礼物,然后打开了木盒子,里面是一支樱红色的手链,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她脸上的幸福之色,多过了喜悦之情。
我拿出手链戴在若兰的手颈:“喜欢吗?”
若兰轻轻摸着手链,恍然道:“可我忘记了准备礼物。”说完满脸沮丧之色。
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鼻尖,笑着道:”傻瓜,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若兰抿嘴看着我,眼睛慢慢变得湿润,那一刻我们都将永生难忘,这就是情。
“感动了吧,要实在过意不去,亲我一下咯。”我厚着脸半真半假地说着。
若兰拥入我怀中,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四目凝对,我深深吻了下去,那滋味甜甜的,蜜蜜的,那一刻连心跳放佛都忽然停止,这世界静的只剩下我们,永恒的也只有那深情一吻。
那晚,在吃饭的时候,李寻执意要喝酒,他说难得这么高兴一次,所以他喝得特别快,醉的也快。
杏儿送他回去的,为了不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我跟若兰找了家酒店,本来若兰执意要两间房间的,最后在我的坚持下才勉强同意共住一间。
虽然是两张床,但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太热,连空调都似是成了摆设,我进了几次卫生间,冲了几个冷水澡。
翻来覆去睡不着,酒精的驱使下,我蹑手蹑脚下床,悄悄移过去在若兰的床边躺下,生怕惊醒了她,轻唤两声不见应答,该是睡着了。
我在若兰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手不自觉伸进了若兰的腰间捏了捏,不见反应使我更加大胆了,手一点点伸进了若兰的裙角里。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这“狼爪”,我猛然抬头,若兰脸色红扑扑的,睁大着眼睛望着我。
我羞愧地低下脑袋,尴尬到了无地自容,掐死自己的心都有。
过了好一会,若兰往我怀里蹭了蹭,抓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就这样睡好不好?”
那晚,我这心里折腾半宿都毫无睡意,心里特别的燥热,若兰倒是睡得很安稳,睡得也很香。
我是直到实在熬的眼睛受不了,下半夜才沉沉睡去。
我睡到很晚才醒,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若兰趴在床前托着腮盯着我看的入神,我忍不住我:”干嘛这么看着我?”
若兰笑出两个小酒窝,圆圆的眼睛眨了眨:“我好像从来都没仔细的看过你。”
我‘嘿嘿’一笑,一把将她搂紧怀里,将脑袋贴到一起:“这样看的会更清楚。”
女子的芳香扑鼻而来,让我血脉喷张,折腾一宿压下去的邪火,再次燃烧到了极致,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逃脱我的怀抱。
那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吐气如兰地一点点剥夺了彼此的理智,我长长吸口气松开了怀中的若兰,她却略显僵硬的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在我怀中。
我不怀好意的笑着:“再这样诱惑我,小心讲你就地正法。”
若兰这才‘呼’地一声,风一般的速度逃进了浴室。
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已经十点了:“不是说好今天一早去爬华山的,即使我睡过头,李寻也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啊。”
拨通了李寻的电话,那头的他似乎也是刚睡醒,支支吾吾应答着听不清楚。我跟若兰收拾完离开酒店直奔李寻的家,却没看见杏儿的人。
“李寻,杏儿哪去了?”我问道。
李寻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咕嘟咕嘟喝完,不急不慢的回道:“她家里有事,一早就赶火车回河南了。”
若兰有些担心,拨通杏儿的电话问候一下,却始终停在关机的状态,这让三人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因为杏儿的提前离开,本来计划的华山之行就取消了,下午若兰说她要去苏州,她哥跟嫂子在那里,打算去那里度假。
我虽然万般不舍,但我也明白这只是暂时分开。
车站的月台上,若兰在我怀里说:“等我回来,我会想你的。”
有了这句话我心里舒服多了,送走了若兰,我跟李寻回到他的住处,我忍不住从李寻那里要了杏儿的电话,再次拨打仍旧是关机状态。
李寻安慰道:“你就别担心了,可能途中她手机没电了。”
此话让我为之气结:“拜托,杏儿可是你的女朋友,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李寻叹口气,沉默了好一会,道:“其实我是跟杏儿闹别扭她才走的,这时候估计气头上故意关了手机吧,所以呢没啥好担心的,过阵子就好了。”
我想了想问道:“你俩是闹什么别扭了?”
李寻似是在逃避一般,避开我的目光:“没什么,都是小事,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他那言不由衷的话,让我更加相信绝对不是什么闹小别扭,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是我也知道,以李寻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情,再怎么问也是没什么结果。
当晚,李寻非要让我陪他喝酒,酒过三巡他问我:“喜欢一个人,结果是不是很重要?”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这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李寻又问我:“你是不是很爱若兰?”
我点了点头:“我爱她,这世上绝对再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李寻带着酒意笑的格外开怀,然后再没言语,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我只能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俩都醉倒了。
我醒来的时候,李寻已经不知去向,桌子上只留下了一张字条:“我去找杏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在这里安心等着若兰吧。”
我拨通了李寻的电话,显示着无法接通,那一天我拨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晚上,若兰来电话说:“按车程杏儿应该到家了,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我没敢告诉她李寻也突然不见了,怕她担心,只能说:“没事,你别担心,这两天我跟李寻去她老家一趟,你把地址找到发过来。”
事过三日,杏儿跟李寻还是鸟无音讯,于是我启程前往河南,幸而离得不远,几个小时就找到了杏儿的老家。
杏儿见到我顿感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苦着脸:“我能不来吗?你跟李寻怎么回事,一个个的不辞而别,都联系不上,我能不担心嘛,李寻他人呢?”
杏儿本来一副欢喜的神情,突然冷落了下来,自嘲般笑了笑:“他怎么会在我这里呢。”
我将李寻留下的字条递给杏儿:“他说跟你闹别扭,担心你就就来找你。”
杏儿看了眼字条,不屑一顾的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李寻没来这里,你走吧。”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即使李寻跟杏儿闹别扭,也都不至于双双不辞而别。又对我如此态度,想必其中原委定然不那么简单。
我试探性地问道:“你跟李寻是因为什么闹别扭?”
杏儿冷声道:“闹别扭不是很正常吗,凭什么告诉你。”
我忽然想起之前的猜测,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因为若兰?”
杏儿正在翻书的手明显顿了顿,最终还是矢口否认:“跟她能有什么关系。”
那瞬间,我的心仿佛打了结,回想起过往,若兰跟我是同桌,李寻坐在我俩的后排,那时候他时不时得喜欢抓若兰的马尾辫。
我跟李寻是班里出了名的捣蛋鬼,若兰却成绩优异还是课代表,总是不厌其烦的开导我俩好好读书。
起初,听着也都没当回事,久而久之,似是都被若兰的勤奋以及教导所感动,其实我是因为喜欢上了若兰,才愿意改变的。
李寻的改变又是什么?
绝对不是因为他变得勤奋好学。
不言而喻,他也深深喜欢着若兰,但是李寻从没跟我说起过,相反,李寻是知道我有多喜欢若兰的。
临走的时候,杏儿给了我一本日记:“虽然我跟李寻分手了,但我答应他不会说出来的,既然你都知道了,这本我偷偷拿走的日记,你带回去吧,我看完了。”
那是李寻的日记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写着有关若兰的事。
记载着李寻落脚西安是为了离若兰更近,与杏儿相恋是为了守护若兰,没能在一起却是因为我。
因为我是他最好的兄弟。
细读那些点点滴滴,我能感受到李寻甚至比我更爱若兰,更能体会到他这些年内心的痛。
李寻的突然离开,可能正如日记里一般,他知道瞒不了多久,怕我们三人的关系最终都会存在心结。
“可你逃避了,这一切就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李寻是孤独的,尽管平时笑的比谁都开怀,可我此刻能明白他内心的痛苦,这些年他所守护的不只是自己心中的爱,更是为我守护着若兰。
正如他取名李寻,是因为小时候我们追过的一部武侠剧的主人公,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的小李飞刀。
可他却未想到,这种成全真的能令我开心?我真的能够坦然接受吗?
我开始满世界发疯似的找他,因为我没法不顾及他的感受,欣然去跟若兰双宿双栖。
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
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只能窝在他的房子等他肯回来,那段时间我很少联系若兰,她问我:“为什么?”
我只能骗她说找了工作,琐碎事情太多,各种各样的借口都说了遍,最终伤透了她的心,只能说了句:“就这样吧。”
那是句多么令人心痛的话,可我始终没有勇气告诉她:我兄弟很爱很爱你,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那段时间我忘记是怎么活过来的,除了酒精的麻醉,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心里的伤痛,活的像是一滩烂泥。
若兰从苏州回来的时候,想找我讨个说法,可看到我活似个酒鬼摔门而去的时候,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或许一切真的结束了,我这么告诫着自己,就想等李寻回来,将若兰交到他手中,就远离这一切,远离这红尘。
两个月的等待,却没有等到李寻,那晚,却等到了他的一个信息,是个医院的地址。
我火急火燎的赶过去,就是要发泄这两个月的痛苦,心里想着一定要狠狠揍他两拳。
当我进了病房看到李寻的时候,我得拳头捏的作响,却怎么也揍不下那一拳。
那一刻我落泪了,看见李寻的时候我又一次哭了。
李寻躺在病床上,头发脱落了一大半,枯瘦如柴的面庞叫人心疼,见到我的时候他还在笑:“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我没事。”
李寻不再是那个满嘴跑火车的李寻,现在连说话都是那么的吃力,唯有那笑容还有些活力。
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做完我没顾得上跟李寻打招呼,跟着医生进了办公室:“大夫,李寻得的什么病?”
医生看了我一眼:“你是他什么人?”
我想也不想回答着:“我是他大哥,亲大哥。”
医生叹口气道:“他都住院两个月了,你这做大哥的现在才来,倒真是称职啊。”
两个月?
那不就是李寻离开的那天?
医生摇了摇头,道:“这两个月凡事他都亲力亲为,说什么亲人都没能在身边,估计是这会动不了了才想到你的。”
对于医生的讥笑我无力反驳,也没有那个心情,急忙问道:“医生,李寻到底什么病?”
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他得的是家传的胃癌,本来还能多活几年,但因为他不知道节制,常年喝酒的缘故,最多也就还有一个月时间,你做好思想准备,另外,是家传,你最好也去做个检查吧。”
那一刻我觉着自己浑身无力,一下瘫软在椅子上,医生以为是听到家传病害怕所致,安慰道:“你也看开点,这病虽然没有得治,只要你生活质量控制好,活到四五十也不成问题。”
我摇摇晃晃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犹如行尸走肉般失去了思考能力,病房门口,我透过玻璃看到李寻在那痴痴发呆,我得心更难受,抹了眼泪进了病房:“李寻,医生说了,你这小病,没什么大事。”
李寻长长叹了口气,挤出个笑容:“你用不着安慰我,我的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坐到他的床前,问道:“你不要通知你家人么?”
李寻想了想:“我母亲年纪大了,我怕他看到我这模样受不了,就暂时不通知了。”
“那杏儿呢?
“还是算了,相见不如不见。”说完这句话不等我开口,笑道:“她也不要通知。”
“通知若兰吗?”我还是没能避开这个禁忌的名字,因为我清楚,他最想见的应该是若兰吧?
“不要!”
提及若兰的时候,李寻的表情是那么的不自然,而我内心之前的那些,突然都一扫而空了。
“这段时间恐怕要劳烦你了,不会太长时间的。”李寻是刻意避开谈到若兰。
“你胡说什么,医生说一个月……”话说到这里我恨不得狠抽自己的嘴瓜子。
李寻倒是丝毫不在意,笑着道:“没什么,一个月也不错了,活了二十多年我也活够了。”
他的话让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因为我,李寻就可以追求心中所爱了,这些年也不至于过得这么痛苦,靠着酒精麻醉自己……
越想我就越是内疚,总想着去弥补些什么,可始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有几次我都想告诉若兰这一切,希望她能来陪伴李寻最后的日子,但我怕若兰的到来会令李寻更加放不下。
在医院陪李寻的第一晚,他非要下床外面走走,看他每走一步都很艰难的样子,我扶着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那晚,李寻说他想喝酒,让我偷偷买着带进来,但这种时期我怎么能够让他如此任性。
我一顿训斥并没有打消他喝酒的念头,反而真的任性起来,不给酒就绝食,我实在没办法,偷偷给他带了瓶度数较低的白酒。
沾了酒他仿佛活过来一般,跑火车的嘴喋喋不休,兴致勃勃间醉的一塌糊涂,我真希望他就这么一直好好的下去,即使不能再跟若兰在一起,我想我也不会后悔。
那晚李寻有了醉意,首次跟我谈起他对若兰的情感,从中学到现在,足足讲了两个时辰才沉沉睡去。
那时我才知道,李寻对若兰的感情来的比我要还早,他说:“若不是家族的病,不然他会先一步追求若兰,那么就没有我的事了。”
我一点不生气,也没有吃醋的味道,若真是这样,或许是个不错的结局,这世上不止他李寻一个人重情重义。
不过我真的为他感到惋惜,更为自己感到遗憾,这么一个朋友,他就要离我而去,那种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李寻走了,他没有熬过一个月,或许也是想少受点罪。
临终前,李寻交给我一本日记,让我交给杏儿,说让我替他谢谢杏儿的爱,让他感受到了暖,少了那么一些孤独。
李寻看到了我带回来的日记,上面有着他对若兰的爱,也倾尽了杏儿的泪水,风干褶皱的纸张,使得心痛更加的无力。
李寻曾说是真的爱着杏儿,只是若兰提前占据了他的生命。
因为他的生命是短暂的,短暂到没有时间去颠倒重来的顺序。
病房的那些日子,他也会跟我说起关于跟杏儿的过往,脸上洋溢出的幸福感,不是对若兰的感情能够代替的,他说:“若是能重来一次,他再也不想爱上若兰,只想爱着那个陪伴他的女人。”
我想,这些话都写进了留给杏儿的那本日记里,这也算是对杏儿这些年情感付出的一个交代,对他自己的一个交代。
李寻用尽生命最后的一丝力气,说了最后一句话:“文轩,答应我,好好爱若兰,好好守护她,一辈子,不只是为了你,也为了我。”
李寻走了,却留给身边的人诸多温暖的回忆,那些真贵的青春岁月,有你给的温暖,成为了我们永远怀念的存在。
他不愿意若兰见到他这幅模样,所以临终前没有见若兰最后一面,但是他的葬礼,该来的都来了。
杏儿捧着那本日子,笑着笑着又哭了,或许那上面记载着他们最珍贵的东西。
若兰这段时间消瘦了不少,临走前在李寻墓碑前轻声诉说些什么。
但我想,即使李寻可以回避着对她的情感,不曾表白过。但女人的第六感,她一定能察觉的到。
后来我才知道,若兰在洪灾时也遇到不小的灾情,都是李寻前前后后帮忙着。若兰母亲去世,李寻也一直守护在她的身旁。
李寻比我伟大,爱的比我真挚,他不仅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良师益友。
葬礼结束后,我曾去咸阳找过若兰,但都被拒之门外,想起李寻临终前的嘱托,想起那个深爱的姑娘,我没有气垒。
咸阳湖的湖畔还是那么的风清气爽,站在湖边我想起来那天我们几个人的场景,即是伤怀又是满满美好的回忆。
这一次我见到了若兰,她还是那么美,却多了几分忧伤,似是同我一样,想起了那个会满嘴包火车的男孩。
“若兰,对不起。”
“我不想再听这句话,你走吧。”若兰凄然一笑,扭过身子的时候,泪水早已悄然滑落。
“若兰,我爱你。”想起李寻,我又补充着:“我会加倍的爱你,爱你一生一世,守护你生生世世。”
若兰没有说话,似是没话跟我说么?
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难过,环抱着若兰,在她耳畔轻声说:“能原谅我吗?”
若兰挣脱我的怀抱,转过身子盯着我,正色道:“我记得你初中那会给不少女孩写过情书吧?”
我哑然以对,若兰冷哼一声:“一万零一字的情书,你写过没有?”
我摇了摇头:“为什么是一万零一个字?”
若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临走前留了句话:“你自己想。”
我撞破了脑袋才想到一个成语:“万里挑一?”看着若兰离去的背影,我幸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