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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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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开的极其无聊,中途,对于萧让这种好动嘴闲不住的人来说,出去了不止一次。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还是忍住了一走了之不回头的冲动。

    宴会开完都已经是深更半夜了,有许多大臣带着自己的家眷打着哈欠离开城主府,上了各自家里的马车,都已经离开了。

    萧北宸带着赫连紫鸢回到了住处,至于萧让,则是直接留宿在了城主府,反正他的定王府也就是他一个人,回不回去,都是一样的。

    第二日,因为昨晚实在有些晚了,萧定落取消了今早的早朝,所以,他和萧定落还有金兰珠用完早膳后,便告辞了,无所事事的离开城主府,闲庭漫步的往自己的王府走去。

    街道上也是热闹不已,早市上买菜的人群数不胜数,卖菜的卖肉的,聚集在城主府所在的这条名为白虎街的街道,这条街道是紫玉城的主街道,从这里分散出了数十条大大小小的街道,穿插在各个街头巷尾。

    “卖菜喽,来看一看了,新鲜的蔬菜”“客官,你要多少斤肉?来看看,一斤四两银子”“姑娘,你看看这个香囊,虽然做工粗糙,但是它香啊,拿着熏个衣服什么的不也值了?”萧让穿梭在各个小贩们的队伍中,看着各式各样的物品,他的定王府在一条名为巫娜的街道,这条街道全都是从外番而来的,贩卖的都是边疆或者草原的东西,中原的东西就很少很少。因为这条街道,除了住户,基本都是外族人。

    “臣见过王爷。”来人一身红色官服,品级不高,但是为人清廉忠厚,这个人说句实话,深得萧定落喜爱,这个人便是礼部尚书杨璐。他正带着他的公子在临街买东西,正好看到了萧让,所以过来打个招呼。他的公子长的很俊美,虽然不比萧让俊一点,但是在紫玉城,也是一位美男子。一位流连花丛的美男子,杨天宝。

    “尚书大人,侍郎不必多礼。”老子是礼部尚书,而他的儿子,却是刑部侍郎。“王爷在这是……”“啊,我没什么大事,在这里看看街市热闹,尚书大人和侍郎大人若是有何事,尽情去办,我不碍事的。”萧让虽然阳光潇洒的说了这句话,但是,杨璐和杨天宝却是有些尴尬,他们是来买东西的,而且萧让没有妨碍,若是真妨碍了,他们也是不敢多说一句的,“既如此,那老臣就先行离开了。”杨璐还是比杨天宝多吃了十几年的饭,所以强行压下心中波澜,淡定下来说,“好,那本王也回去了。告辞。”“王爷慢走。”当然是萧让先走了,虽然告辞这话从杨璐嘴里说出来,但是真正让他走,他是没那个胆子,就更别提身后的杨天宝了。

    看着萧让没了身影,杨璐和杨天宝这才舒口气,快速离开了。

    定王府。

    他回来的时候,府里多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你来王府,就不怕别人说你?”那人一身金色衣衫,上面的颜色能够闪瞎人的眼睛,金光闪闪的还有他胸前的项链,手上的金戒指和一切腰间的配饰,一看就是有钱人,还是比萧让更有钱的有钱人。这个人就是紫玉城的首富杜云的独子,杜萍。他和萧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杜萍以前小的时候,经常随着他母亲进府,萧定落的前任正妻是杜云老婆的姐姐,所以,特批可以随时进府,所以,杜萍的母亲经常带杜萍进城主府,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因为当时的萧定落被任命为下一任的城主,所以自幼与他们就不能在一起过多玩耍,而萧北宸则是学堂校场两点一线,更是没空,而那时候,萧云睿和萧娉婷,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呢。所以,要说最好的铁哥们,就当属萧让和杜萍了。而后来长大后,杜萍接管了杜云的生意,日益忙了起来,而他的母亲,也因为疾病去世了,萧定落原来的妻子,也因为过度悲伤,没多久就随着姐姐走了。所以后来,就很少再与城主府有所交集。

    再后来,萧让封了爵位和封地,就去了定州,虽然常有书信,但是却是很难见面了。这次听闻萧让会回来半月,杜萍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是知道他第一日绝对没空理他,所以,他强忍兴奋就等待着第二日的到来,今儿一早,他就来了王府,坐在大厅等着萧让回来。

    “有什么?再说了,我来王府,可是去提前报备过了城主,没他同意,我可不敢随意来这。”杜萍笑盈盈走过来,搭上萧让的肩膀,“兄弟,今晚,雪黛楼有空去不?”看着他扬眉的得意样子,萧让说“还敢去?你媳妇儿上次没把你打死都算你幸运,现在还去?”“嗳,媳妇儿嘛,不也是人?女人最好哄的,就是衣服钱或者胭脂首饰,多买点,再说点好话打个早回去的包票,保证啥事都没有了。唉,你去不去?”杜萍扬扬手说,萧让有心拒绝,但是看着和杜萍三年多没见,他总不能拂他的面子和兴致,“行行行,去还不行吗?”杜萍嘿嘿笑了两声,“好,我等你啊。”说完,杜萍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萧让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了书房,今日的军报,他还没有看。

    雪黛楼。

    这座青楼位于白虎街和巫娜街交界处,听上去虽然不远,但是距离定王府,还是有点距离的,毕竟,一个王府,如果离一栋青楼太近,怕是也不好。

    华灯初上,月影朦胧,疏影斜灯,别有一番景象。

    萧让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杜萍的影子,他知道,他准时又被他娘子拉着絮叨了。他只能先行进去,准备找一个地方坐下。

    “哎呀。刘公子可是许久未来了,牡丹姑娘可是想您想得紧啊。”“哎呦,王公子,您要再不来,我们桑槐姑娘都要哭瞎眼睛了。”老鸨扬着手里的绣帕招呼着每个进来的公子。来到这里的人,全都是富贵人家的,因为雪黛楼,背后有人,而且还是富贵的人。

    “哎呀,王爷来了。”那老鸨转身就看到了正在因为好久没来欣赏重新装修过的雪黛楼里面的萧让,赶紧撇下准备打招呼的客人,赶紧带了几位姑娘过来。“杨妈妈,你越来越会做生意了。”萧让不禁感叹,“王爷说笑了,当初也承蒙王爷照拂过,奴家也不能丢了王爷脸面不是?王爷可需要那位姑娘来陪?我去给您叫来?”“不用了,本王是来等人的,就坐二楼雅台。上壶碧螺春。”“是,您稍等。”老鸨风姿卓绝的扭着离开了,萧让避开人群,来到了二楼。

    二楼处,已经有人布置好了一切。“王爷。”正是他的贴身侍卫萧瑜。“杜少爷还没来?”“额……杜少爷他可能今日都不会来了,因为他已经被他夫人打的不能下床了。听说是因为今天中午,在街道上调戏了一位姑娘,所以……”萧瑜没有说下去,但是萧让已经猜到了后面的结局。他笑了笑,展开手里的折扇扇着风。

    他不喜欢拿扇子,但是因为这个天气实在太热,所以,他走的时候,顺手拿了一把。

    看着楼下莺莺燕燕的歌舞,萧让突然觉得,这以前他最喜欢的地方,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聒噪?难道是因为太就没来,这三年常在边境,边境可没有这种地方,所以他不喜欢了?或许吧,今天就全当放松一下。他刚这样想,楼下就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姑娘啊,您这是做什么啊?”杨妈妈边派人拦着边焦急的说,“妈妈,我只要杨天宝,让他给我死出来,你的生意就还能继续做下去。”萧让灵敏的听到了三个重点字:杨天宝。应该就是哪位刑部侍郎吧。

    他还没探出头去看,就听到了楼梯上的声音,那女子浩浩荡荡带了两个人过来了。萧让仔细打量着她。一身如火红的衣裙,准确来说,是锦衣。红色的锦衣上绣着几株玉兰花,但很显然,衣服不合适,人也不合适。长的很漂亮,就是性子太火辣,手里还拿着一个马皮鞭,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抽他。长发束成马尾,编了几缕麻花辫,用一支蓝色蝴蝶流苏簪束着,她一动,那流苏翩翩起舞,很是好看。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好不好看,这就要看个人喜好了。

    “她刚刚说的杨天宝,是不是刑部侍郎?”萧让侧首问站在身后的萧瑜,“是的,王爷。这位是杨尚书的千金,也是杨侍郎的妹妹。”“妹妹?这杨尚书的千金还真是厉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妹妹。”他太过投入和萧瑜的对话,根本没有看到原来还在楼梯口的几人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这位公子,你应该不长混迹于此吧?”萧让干咳两声,“是啊,在下今日才来,不知姑娘有何贵干?”“有没有看到一个色狼?”萧让差点笑出声,这要是让杨璐听到他闺女这么说他儿子,不知道是什么心态。“这里好像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吧?”这话倒也对,“他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特征,就是一看到女人就色咪咪的,然后一脸猥琐,不知公子可有看到?”女子耐着性子说。

    萧让趁着空隙,偷偷转头,“可有看到杨侍郎?”身后的萧瑜附过身“嗯,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左拥右抱。”萧让刚准备回话,就听到走廊尽头发出几声尖叫,一个身穿褐色锦衣的男子被几个家仆拽了过来,“杨冰蓝,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正是一脸怒气的杨天宝。

    原来她叫杨冰蓝。一旁看戏的萧让心里偷偷说,“我有毛病,你也好不到哪去,你知道为什么你快三十了还单身吗?就是怕你那天纵欲过度猝死在青楼,没人会为你守寡。”“哼,我没娶到媳妇儿,你还不是都快二十二了还没嫁出去?就是怕你哪天把自己的相公打死了咱家背上人命。”兄妹俩吵吵闹闹,萧让和萧瑜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看着热闹。

    吵着吵着,杨天宝的余光突然瞥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萧让,他住了嘴准备过来行礼,但是萧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他不要暴露身份。杨天宝知道人多眼杂,装作平淡的扫过去一眼,又继续跟杨冰蓝吵嚷起来。但是吵着吵着,萧让突然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对。不知为何,说着说着,杨冰蓝动起了手,直接呼过去一拳打歪了杨天宝的脑袋,杨天宝和周围人群显然一懵,随后,人群中爆发出了尖叫,顿时,整个雪黛楼都闹了起来,变得嘈嘈杂杂。

    杨妈妈见势头不对,赶紧先让人去报官,自己还在拉架。萧让本来坐在那里,但是因为人太多,加上萧瑜被人群绊了一下,这一下,就把萧让和萧瑜隔开了。

    “啊呀。”一声惨叫,叫的杨天宝停止了打闹,周围的人也顿时安静了一瞬,杨天宝看了看对面有点不知所措的妹妹,又看看倒在地上捂着额头的人,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他反应过来,第一时间跪下去看,“王爷,您没事吧?来人,快,找大夫。快啊。”离他最近的几个家仆也反应过来,慌忙的跑了下楼出去了。

    “王爷,王爷。”杨天宝和萧瑜慌张的为萧让止血,而一旁的罪魁祸首杨冰蓝,则是一脸茫然。

    这件事,终于还是在一夜之间,惊动了城主,也闹到了城主府,因为报了官,官差来的时候,发现了杨侍郎,觉得这事是个不敢得罪的,结果又看到了伤者是定王,他们顿时觉得,受伤的怎么不是他们呢?于是乎,第二日一早,杨璐,杨天宝,杨冰蓝还有县丞都聚集在了城主府的议事处。

    诡异的气氛在大厅蔓延,坐在主座上的萧定落沉默,底下的人也不敢吭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聚众斗殴?杨尚书,你得给我一个交代吧?”最后还是萧定落沉着脸开了口,一大早,这个消息铺天盖地的卷进了他的卧房,他还没来得及上朝,就被这事打乱了手脚,他只能延迟上朝,因为这事,如果真要闹大,恐怕不好收场。所以他决定,处理完这件事再去上朝也来得及。

    “这……老臣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啊。”杨璐也是一脸迷茫,他一早就没看到自己儿子闺女,听家丁说完整件事,他都来不及多想,收拾了一下就来了城主府,他还想从这里得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