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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林翡像块木头似的站在自己面前，原本就没怎么消散下去的躁意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冲着林翡按了按喇叭，“上车。”
“有话直说。”林翡固执地站在他车面前，任着大灯再怎么照她，也坚决地不往前一步。
“话不说第二遍，你应该知道公司的事情不容置喙。”
厉以寒垂着眼眸，他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冷峻，看起来让人不可接近，更像高岭之花，但只有林翡知道他是多么危险的一个人。
她想了想，上了车。
可厉以寒二话不说就开起车带她走，且穿过了热闹的城区，一路开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区。
她心里慌张，但也感觉到了他车速不可控。
“你开豪车带我飙车？厉总，你没事吧？”
林翡不懂他这奇奇怪怪的对自己的报复方式，但他车速惊人，还不想和他一起下黄泉。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车速也丝毫没减，只见林翡越来越慌张，脸色都吓得变白了，“厉以寒，你今天晚上要是因为飙车出了事故，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她这半是威胁说出来的话，厉以寒只觉得格外好笑，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看着她，“你要是想让我现在停车，你就放弃林氏手上的项目，放弃和我抵抗，是最好的办法。”
“你做梦。”
林翡被他说出口的话惊到，第一次被这么直接的威胁，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厉以寒还是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令人屈服。
见她不肯，厉以寒的车速也就自然没减。
直至靠近绿化带时，忽然看见了一个垃圾车。
她忙去触碰厉以寒的方向盘，“你快停手，会出人命的。”
厉以寒踩下了刹车。
刹车的痕迹落在了地上，林翡心都快被吓得跳出来了。
显然，垃圾车里的人也被吓得不轻，他蒙头钻了出来，看到眼前的豪车，不由得眼睛一亮，猜到自己说不定碰瓷碰到了个大款。
只是在林翡看清对方的脸时，原本就被吓白的脸色更白。
“你们……”对方刚叫出来了两个字，就也同时认出来了林翡，“你是林翡？你竟然也出狱了，你还活着？”
对方满脸伤疤，目光浑浊，看着林翡的目光像是找到了猎物。
厉以寒从两个人的目光中猜了出来，他是林翡之前的狱友。
他试图打开车门，抓住林翡的身子。
后者被吓得在车上蜷缩成了一团，厉声尖叫，吐字不清。
厉以寒没见过这样的林翡，也被惊到了。
这是应激反应，可即便如此，她也没靠近自己，想必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和那个满脸伤疤的男人一样恐怖。
厉以寒想都不想就开走了车，两人一路来到了热闹的城区，他才停下车。
只是林翡还蹲在那儿瑟瑟发抖，她发丝凌乱，目光看起来很害怕。
厉以寒不由得上前安抚她，可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她反应过来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儿，你为什么要让我见到他，你半夜发疯为什么还要带着别人一起？”
她已经不管不顾地和厉以寒翻脸，顾不得他对自己说出来的那些下三滥的威胁的话。
他一言不发，只用深沉的目光看着她。
“我累了，把我送回家。”
她脆弱得像一只可怜的兔子，让人不由得想要对她温柔几分。
可厉以寒知道，她这样即便回去也冷静不下来。
“今晚跟我待在一起。”
他这言下之意是不肯送了。
林翡哼了一声，起身开车门，“你要是不送，我就自己走回去，走到明天早上也比跟你待在一起强。”
厉以寒第一次见到这么倔强的林翡，连续按了好几声喇叭，她都不愿意回头。
他忍无可忍，下车后强行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塞进了车里，一气呵成，让她无从反抗。
“送你回家。”
他看了一眼林翡，难得软下来语气，解释着。
她没再反抗。
沈依妍守在自己家楼上的落地窗前，端着红酒，百无聊赖地等厉以寒回来，刚好能够看到楼下发生的一切，包括他的车从林翡所在的小区方向回来。
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捏碎手里的酒杯。
厉以寒回来后沈依妍已经闭眼假寐，他见对方没有要和她纠缠的意思，就去了书房。
他要立刻知道林翡今天在他车里的反常到底是因为什么，直觉告诉她是因为牢里发生了什么事。
“总裁，有什么事吗？”
特助见厉以寒打来电话后迟迟不语，主动问道。
他思绪飘回来后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调查林翡在牢里都发生了什么，半个小时内我要收到消息。”
他挂断电话后的半个小时，也一直没做其他事情。
等待在这一刻显现得格外漫长，他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但也分不出精力去做其他的事，只是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翡。
半个小时内，他收到了答复。
“总裁，是林小姐在坐牢期间受到了其他人的欺凌，包括但不限于人身攻击和言语辱骂，还有其他方面的霸凌，比如抢了她的饭和工分，更过分的时候还有性骚扰。”
单单这一句话，就让厉以寒知道了为什么林翡在短短一年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那朵盛开的艳丽的玫瑰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任人欺辱但偶尔反抗的小白花。
想必那段日子她应该很难熬。
那在她眼里，自己和欺凌她的人，确实没什么两样。只是想到了今天那个人对林翡的态度，他还是莫名觉得气愤。
他按了按太阳穴，挂断了和特助的电话。
次日一早，林翡在密切关注项目动向时，突然发现和厉以寒的冲突有突破口，乘胜追击打倒了厉氏，用林氏现有的全部资金成功拿下了生意。
这一消息传到了林氏，让上层的每个人都笑颜如花。
“那可是厉氏啊，在不少人眼里都是毫无赢面的竞争对手，没想到被林翡拿下来了，看来这新人也不完全是不能用嘛。”
老总们对她取得的成绩和效益赞不绝口。
林睿明却嫉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