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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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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小棠慌忙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见,才发觉那贼人原是冲花灯来的。

    他的目的?难道是为了阻止自己知道什么?

    这时隐隐约约感到一阵阵冷风,看向正半开的窗子。真可恶,原是从窗户离开的。

    捷小棠赶紧去关窗,无意发觉窗沿上竟挂着一串玉髓。仔细想,应该是那贼人落下的!

    心急火燎的想去追查。适才发觉,自己的头发也是散着的,坏了。簪子也丢了?

    因为这簪子确实是太过普通。所有的族人大都用吃剩的筒骨做这个的,遍地可见并不珍贵。所以捷小棠第一反应就是可能丢了。

    不过一会儿捷小棠就觉得惶恐不安起来,这个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一想到这儿,捷小棠觉得这里怕是也待不得了。花灯也一起不见了,做花灯的铺子是肯定不能去的。

    不行,自己要去昭食肆!

    捷小棠下定了注意,一早便赶紧雇了辆马车离开了驿站。毕竟待在驿站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坐以待毙。

    好在离昭食肆并不远,捷小棠心里才稍安稳了些。但坐在马车里腿还是不自然的颤,面色煞白还出了一身冷汗。

    老远看到昭食肆的铺子。捷小棠自是顾不得双腿发软,赶紧一头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踏进昭食肆,见到掌柜那一刻差点鼻涕横飞。

    一把拉着掌柜的袖子,泪眼汪汪。把掌柜吓了个半死才总算把眼泪吞了回去,哽咽道“掌柜,想你了!”

    把掌柜惊的也不知说什么为好,两只眼睛瞪的死死的。从此,与掌柜的忘年交便开始了。

    委托掌柜做了上百个相同的骨簪。不过还是掌柜老谋深算,撒了个龙骨簪避邪的幌子。托手下的人打着海云观的称号,以江湖郎中的身份,卖的卖,赠的赠,总算是送出去了。

    捷小棠问,“不怕海云观的人拆穿吗?”掌柜抿嘴一笑,“你说呢?”

    “难道……?”捷小棠满脸惊讶。

    是了,线人为了不引火上身,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儿的。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也是线人!

    一时好敬佩老爹呦,终于明白老爹在人间漂泊十五年都在干嘛了。原来除了追娘,正事儿一样也没落下呀!

    至于玉髓,可真是考倒了掌柜。掌柜只说,这玉髓是高句丽进贡给宫里的。所以,能佩戴起它的人,都不会是一般人。

    那么皇宫,王室,贵人?他们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捷小棠试探的问“钱叔,喇叭花在铃城有什么特殊吗?”掌柜姓钱。

    “喇叭花对整个赤铃国来说是祥瑞的象征。先皇说其很有灵性,还曾赐名“佛铃”,是挺神秘的!”钱掌柜自顾说道。

    又想起先前所说,对捷小棠问道“怎么了?跟玉髓有关系吗?”

    “不不不,没有,我就是有些好奇。”捷小棠赶忙否定,心里却对那贼人的来意更确定了。

    钱掌柜见状,一顿抓耳挠腮后,恍然大悟。“至于玉髓……?你可以去花猪路黑猪巷白猪村找一个叫小粉的人!”

    “什么鬼?”捷小棠听后整个人都懵了,以为钱掌柜在消遣自己。

    “听人说,只要把问题写在竹签上交给那人,那人会给解答的。”钱掌柜殷切的解释着,又有些底气不足。

    “要多少银子?有什么要求?好说话吗?”捷小棠一听来了劲儿,赶紧追问。

    “听说不要银子,而且每个人的要求都不一样。要去了才知道?”钱掌柜绞尽脑汁回忆着。

    “靠谱吗?”捷小棠有些怀疑,尤其是这个地址……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钱掌柜也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听人说好多年了,我当时也就随口听了那么一嘴。”

    表情很是难为。

    “好,我去。”捷小棠一口应下。

    毕竟这事儿除了自己去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出乎钱掌柜意料的是,捷小棠此行并不是直接来探听玉髓。而是想寻求之前在花灯上留下喇叭花印记的那个奇怪女子!

    捷小棠分析过,皇室,贵人这些身份已经跟佛铃印记挂钩了。

    只要自己随着这条线继续追究下去,玉髓的事情迟早会浮出水面的。

    所以说与其去追查玉髓后面的人,还是处在明处更好一些。

    出了昭食肆,捷小棠便一路打听。

    只是看着人家一个两个像看智障一样儿的眼神儿,心里就渐发没底儿。

    思虑再三,只能想着去脚夫堆里去试试。脚夫一般是堆在一起找活,嘴巴多,消息也通。又比妇人多识些路,或许好用。

    脚夫一般在码头或大路牌坊处扎堆等着。捷小棠转念又想,这个地址又是村又是巷的,怕是不会在码头。就找了个马车去了最近的峥嵘街牌坊处。

    一到地方,捷小棠就火急火燎的问了。几个脚夫也是一副懵懵看傻子的表情,毫无进展。

    得了,道听途说还是不靠谱!白瞎了自己两吊打车钱。

    颓废无力的对车夫说道,“叔,回吧!”

    车夫手脚利落的把木凳又从车后搬了回来。

    待捷小棠踩着进了车中,又把木凳放回后。车夫神情不自然的在车旁略滞,接着满腹心事的隔着帘子朝车里望了一眼。

    随后习惯性的掸了掸衣摆。粗布里的灰随着来回扑扇翻腾到空气中,未等尽数落定,人已然上了车。

    长“吁”一声,掉了头。

    车行不远“姑娘,碰到了难事?”车夫恻隐一问,语气里夹杂着些沉重。

    “嗯。”捷小棠当车夫随口关心,应允着。

    车夫望着脸前不远处有些力不从心的老马,捎逮了逮缰绳。朴实的脸上略有些淡漠“人走头无路的时候,那地方,也算个好去处。”

    “叔,你是知道在哪?”捷小棠面色一喜紧追着问。

    “前几年,去过。”车夫背对着车帘看不出喜怒,眼神直辘辘的盯着自己的老马。

    捷小棠一听,赶紧从车内钻出来。“叔,能带我去吗?多少银子都行!”

    车夫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在皱巴的脸显得极为突兀。

    像是沉思过后,缓缓张口“那里既是人间天堂,也是人间炼狱。想去……可要想真切了?”没有劝阻也没有鼓动,语气那样平和。

    “我想去试试。”捷小棠说道。

    车夫没说什么,脸上一抹哭笑一晃而过。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殷切想要去搏一搏。“那就坐稳吧!”

    右手扬起短鞭,鞭子在半空中传出一声细响。老马很是默契的步子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