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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二 天理与追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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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星海中,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舟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袭白衣的银发少女手持书卷,隐约是口颂诗文;身着玄袍的红发少女单手持剑,三尺青锋凌于前者脖颈。

    “诸天未定,汝欲行内乱之事,是何居心?”

    “诸天永寂,吾为『天理』,自当为诸天谋出路。”

    “哦?献祭一界,为塑一人。此为汝所言之出路?”

    “弱肉强食,此为恒古不灭之法则。当『提瓦特』接受『地球』之本源,吾将登临诸天之列。”

    “诸天之下,界有三千。何必盯着眼前所见之物?”

    “你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吗,『崩坏』?三十三重天的根基即是『地球』之前身,若为我所得,吾必...”

    “够了!”剑锋颤抖,在白衣少女脖颈上留下一道白痕。

    “等着吧,你的世界,很美味,我终究会品尝到它,”白衣少女如同没有感觉一般,嫣然一笑,嘴中却说出了与之不符的血腥冷酷之词,“百亿怨魂,以及你的本源,将会成就我与我的『提瓦特』的未来。”

    “那么,再见。下次我来,洗干净脖子,等我收割。”

    扁舟依旧,玄袍少女眼前书卷跌落,手中剑一颤,却只是撕裂一片虚无。

    一段未知时间的沉寂。

    『天理』隐藏于虚无之中,静静地看着扁舟上的玄袍少女,手中的神力一次次凝聚,又一次次散开。

    她知道,这是『崩坏』在等她出手。在这个可以观测到能量流动的特殊区域,只要她一使用来自『提瓦特』的世界之力蒙蔽天机,就势必会暴露『提瓦特』的星空坐标。

    但如果她不使用『提瓦特』的世界之力蒙蔽天机,那么就会被诸天离去之前遗留的法则判定为恶意对『绝对正确者』出手,遭到诸天所有旧部的联合通缉——尽管她贵为『天理』,曾是诸天的使者。

    然而反观『崩坏』,她的力量不是诸天给予的,而是通过万世轮回积攒而来的比肩乃至超越神明的力量,自然不被这个法则限制。而『崩坏』之所以被诸天遗留法则判定为『绝对正确者』,那是由于她和她的世界来自三十三重天,那是诸天的故乡,只有『诸天』与『贤者』来自那里,沾染着那里的气息。

    『崩坏』既不属于『诸天』,也不属于『贤者』,她的到来让『天理』理解不能,解析不能,推算不能...

    『天理』离去了,没有再去管那扁舟上假寐的玄袍少女。她已经可以想象出对方的那一抹失望,想到这里,心情总算好转了几分。

    是的,她的心情一直很糟糕,自从诸天离去后。天庭解散,诸天的旧部谁也不服谁,各自为政,割据诸世万域为三千星域。『天理』占据的『提瓦特』是所有星域中名列前茅的,再加上偷偷击杀了一些对手,并吸收了他们的世界后,已经可以称是第一星域。

    『天理』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便可位列诸天。然而无论再吸收多少星域世界,『提瓦特』的进化之路如同被封死一般,一直停留在准天级,千百年未有寸进。『天理』苦苦追寻,终于在历代诸天留下的古籍中找到了只言片语。

    位列诸天,有三条路可以走。

    一是以三十三重天的一缕本源为根基,铸就一座天级大世界,并将其炼制为本命大世界,借此封诸天。

    二是得三十三重天的三十三道传承之一,将传承修炼到极致,便有望位列诸天。

    三是以非神之躯,非神之心,却有神之实,行神之职,有神之力,有碾压一切敌之力。借此集苍生的信仰,位列诸天,乃至诸天共尊的天帝。

    根据古籍所言,除了初代诸天曾经登临帝位之外,后事的诸天都是使用第二条路封天。第一种方法并没有任何的有关消息记载。

    但是封天的诱惑太大了。在没有天帝的时代,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柄,坐拥无尽星域。一界之主见了都需行三昂九叩之礼,一域之尊也需单膝下跪,一语可定人生死存亡...这些太过诱人了,以至于以绝对理性著称的『天理』也沦陷。

    作为诸天之下第一人,她是最有资格争取诸天之位的:只要诸天陨落的消息传来,就可以得到遗产和传承。但她等不及了,诸天千百年未归,她就要等千百年;诸天一日不死,她就还只是处于一人之下。

    她已经爬到了足够的高度,但眼中依旧是更高处的天空——代表绝对权力的王座就在上面朝她招手,恶魔在她耳边低语,敦促她快坐上,告诉她理应坐在上面。

    『天理』的野心与日俱增。在她发现前人的手札,历代诸天遗留的古籍后,便如同暴涨的洪水冲破堤坝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只要...找到三十三重天...”

    通过千百年的侦查与试探,追踪与锁定,三十三重天最后的净土与传人终究还是被挖掘出来。

    接近成功的希望使她失去理智,在一次不经意间将提瓦特暴露在了时空长河中。虽然她很快警醒,但转瞬即逝的一缕气息依旧还是被『荧』捕捉,这才有了原来的发展中荧潜入提瓦特一事的发生,以及对『派蒙』这种生物的记忆。

    这些线索和记忆又恰好被相对于未来属于过去的『舰长』捕捉,并在现世开始布局,模糊了过去与未来的界限,时空长河之水环流,这是她的手笔。

    在『天理』与『崩坏』暗地里的较量中,每个人都在仔细布局,但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而疏于防范。因此,双方都在对方不清楚的情况下,掌握了对方星域的时空坐标。

    在双方对各自双方的情报不对等的情况下,就只能看谁更擅长谋略,谁更强大,以及最重要的是——谁更狠。

    那日,『天理』看着时空都被封禁,根本无从下手的地球及其所在星域『银河』,如此想道。

    这能怎么办呢?只能把人给逮回来解锁。如果强行突破封禁势必会导致整个星域被遗失在虚无纬度和时空乱流中,那是诸天都不曾涉足之地。

    随后,某只蠢蠢的『天理』便开始了被小舟带偏,相反路径溜一圈且并没有察觉被带偏还沾沾自喜的一趟超长途旅程。

    此时的天理已经超出了『提瓦特』的最远探查范围,已经无法对其中发生的事情做出干扰和影响,甚至连观测都无法实现。再加上那个星空中的幻境阵法,潜入行动的前置条件已经全部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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