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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死都不去，就算他再将她关进冰室，就算冻死，她也不会去！
“你……”
“你……”
穆芷珊抬头开口说话，竟不想跟慕容晔的话重在了一起。
她微微笑了笑，“王爷，你先说！”
一句王爷，似乎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好远，好远，远到慕容晔无论怎么用力都够不到的地方。
她叫无墨为无墨，却叫自己为王爷，这是不是代表着，在她心里无墨比他更重要呢？
无墨，你错了，她根本就不爱本王，也许，她喜欢的人是你才对！
慕容晔紧紧盯着穆芷珊，那张绝美素净的小脸上有着疏离和淡然的神色，一时间整个院子内的气氛凝重起来，却寂静无声。
过了良久，他才淡淡的开口。
“秦香寒，在你心里，本王就只是王爷而已，没有别的么？”
穆芷珊微微抬头，却对上了那对闪烁着明亮光芒的深蓝重瞳，一时间，竟迷失了心绪，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问这个，究竟又意欲何为呢？
良久。
穆芷珊微微低头，被长长睫毛掩盖住的眼睛里闪烁着脆弱绝望的暗光，“香寒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但是在香寒的心里，王爷是王爷啊！”
还有便是，你是我唯一用心去爱过的男人，是唯一让我想要去依赖的男人！
“就只是王爷？”
慕容晔听了她的话之后，浑身一颤，薄薄的嘴唇像素日里一般紧抿着。
“不然呢？”
“呵呵……”
慕容晔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竟带着一股凄凉的味道，这让穆芷珊有些不知所措。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你怎么了？”
“那你喜欢的人是无墨了？”
穆芷珊怔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可是他喜欢无墨？谁说她喜欢无墨的，她只是很感激他，很想要有他这个朋友而已。
然而，她的沉默对慕容晔来说，却像是默认了般。
许久都没有人在说话，却能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息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
忽然，慕容晔几步上前，他的手猛地抓住穆芷珊的手，深蓝重瞳中冒出一丝怒意，声音也变得恼怒起来：“说，你是不是喜欢无墨？是不是有目的的去接近他，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这就是你嫁给本王的目地吧，秦香寒——”
穆芷珊怔怔地看着他。
手心里传来灼热的气息，慕容晔的眼眸漆黑，掩藏着波涛汹涌。
然而她却在他的话中瞬间明白了——
原来他是在怀疑她和无墨走得近是想要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原来他一直都不曾相信过她，哪怕只是一点点！
就像是冷初言的事一样！
“呵呵，王爷是这样认为的么？那敢问王爷，你跟无墨的感情可有受到香寒半分的影响？”
穆芷珊看着他，眼眸静静的，声音静静的，那双乌黑的眸子让怎么都看不透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只看得到一片清冷的气息。
“要羞辱我，要冤枉我，要借机来折磨我，请王爷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直接冲着我来就成，不要在我面前玩这套，看了让人觉得恶心！”
“你说什么？！”慕容晔看到她眼底清冷的气息，怒了，“秦香寒，本王看你是忘了你自己谁的女人了？！”
“对不起，王爷，我从来都不是谁的谁，我只是我自己！”她直直地看着那深蓝重瞳，似乎有种痛楚便翻腾出来，“只是我却很清楚的知道，王爷是香寒名义上的夫君，是冷初言的情人！”
情人？！
慕容晔有些诧异地看着穆芷珊，看着她的唇边噙着一抹宁静而安详的微笑，在灿烂的灯光中，就像是天使的翅膀，轻盈圣洁，却是冰冷异常。
“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不过爱一个人，爱到像你这么是非不分，那我真觉得你很悲哀！”她仍旧笑着，“其实我觉得早些认清事实也未尝不好，起码可以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说吧，究竟要我怎么做，或者是说，究竟要我为你做什么？做完你要我做的事，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凝结着她沉重的心伤，乌黑的眼珠上是淡淡的颜色，手指却在不自觉的握紧。
“什么事？！”
“放我离开！”
“离开？”慕容晔一听她要离开，便忍不住地咆哮着，心底似乎被利刃划过，微微痛着，幽黑愤怒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穆芷珊，“你真的就这么想离开本王？”
这是她第二次跟自己说，她要离开他！而这次似乎比上次多了一份决绝。
“是的！既然你爱的人不是我，那么我留在这里做什么？等到他日你大事得成，能站在你身边的女子，除了冷初言，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吧！”
穆芷珊紧紧抿住有些苍白的嘴唇，清澈的眼眸中流转着一股淡然的气息，还有着至深的悲伤在缓缓流动着，“那我为何就不离开呢？”
她淡然的模样让慕容晔心一慌。
慕容晔紧紧盯着穆芷珊，那张绝美素净的小脸上有着疏离和倔强的神色，一时间整个院落中内的气氛凝重起来，却寂静无声。
阳光晶莹剔透，火红的枫叶轻轻飘落。
“你真的要离开？睿王府就一点都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慕容晔看着她，薄唇抿紧。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慕容晔，你知道我要的究竟是什么吗？或许你从来都不曾知晓！你也从来没有去了解过！”穆芷珊突然出声，声音淡漠无比，漆黑的眸子通透，流转着凄然的光芒：“你说，你看不懂我，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曾去了解过我这个人，又怎么会懂我呢？”
“说吧，要我为你做什么？”穆芷珊漠然地看着慕容晔，眼底一片死寂，优美的唇边也浮现出冰冷的弧度，“无论王爷要香寒做什么，香寒都没有任何异议。只求，他日王爷大事得成之日，遵守约定，放香寒离开！”
“好，既然爱妃这么说，那本王也不绕弯子了！本王要你背叛你的父亲，帮本王打垮他，要你们秦家从此在迦晔王朝消失，你也做得到？”
这好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让穆芷珊美丽的面孔变成一阵一阵的淡白，失魂的模样像是身体被抽空了般，停止思考。
院落中，阳光亮得刺眼，周围很静，好像有许多散乱的光芒在流转……
“就只是这样而已么？我答应你便是！反正于我而言，那个家，有跟没有基本没什么差别！既然他们都能对我绝情如斯，那么为何我不可以利用他们来争取我的自由？！”
穆芷珊凌厉的目光直视慕容晔，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冰冷如铁。
“秦香寒，本王以前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能绝情如此，难怪言儿不是你的对手，比起狠，你可谓是我迦晔王朝的典范！”
绝情的话，让穆芷珊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冰冰凉的……
“是么？既然是知道我的狠，那么请王爷转告淑妃娘娘，以后见到我，躲远些，否则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香寒可就真是罪过了！”
穆芷珊的声音哽咽了，她怕知道答案，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真切的希望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哪怕是骗骗她也好。
可事实却是如此残酷。
在穆芷珊抬头的瞬间，她在那双深蓝重瞳中真切的看到了杀机，还有凛冽的寒气。
“你敢——”慕容晔的表情狰狞，仿佛是一头发疯的野兽般，怒视着穆芷珊，“若你敢再伤害言儿分毫，本王保证，一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那一瞬间，穆芷珊的心底寂静无声，原本的那道伤口被撕得愈来愈大，黑暗的空洞，永远都不可能再愈合。
时间也仿若停止了般，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成为她心中深深的烙印……
所有的希望与期待已被打得粉碎，她仿佛听到自己的胸腔中有什么碎了，一片裂开的混沌……
“生不如死么？”穆芷珊淡然地笑着，悠远寂寥地笑着，“我现在就已经是生不如死了！”
慕容晔看着阳光下的穆芷珊，那抹淡笑，不知为何，竟让他泛起了丝丝疼痛的感。但却随即被怒火所填埋。
她刚刚说什么？她现在就已经是生不如死了！
她说，呆在他身边，让她生不如死！
而后，那深蓝重瞳中的寒冰在一点点地凝结，再一层层地叠垒，犹如突然而至的暴风雪，冷冽漠然，似乎还带着杀气。
“哼，秦香寒，你最好记住本王的话，若你再敢伤害言儿一分，本王一定不会再放过你！”
“香寒知道了！”
穆芷珊依旧安静的笑着，心底却早已一片死寂，那抹苍白淡然的笑容，像是在嘲笑。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嘲笑他的绝情，还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
看着他依旧俊美坚毅的面容，她的心仿佛痛得要将她撕裂般。
“那请问王爷，许诺香寒的事，王爷不会到时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