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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爷。”
季闽琛不理会顾一晗的嘶吼，手机里传来季岩顺从的声音，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死盯着季闽琛薄凉的双眸，赌他不会不顾唐瑾的感受，可内心焦灼，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似的。
胸口处隐隐疼着，此时下属又是一鞭子落下来，打在她的后背上。
顾一晗紧咬着颤抖的唇，满头大汗，终是缓缓开口：“是我对不起小瑾，我按照你说的做，你别伤害我的家人。”
“其实最初我没和唐然发生关系，只是接近他利用他给小瑾找不痛快，我没爱过他，从来都没有。
甚至对他没有好感，仇人的哥哥，我怎么可能喜欢上？”顾一晗咬牙忍着疼说道。
她把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件件交代清楚，这视频足足录了半个小时。
“现在你可以放过我家人了吗？”顾一晗抬头望着季闽琛，眼中闪着泪光，却倔强的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此时卑微如蝼蚁，明知季闽琛没证据只是诈她，但除了认她毫无办法。
她恨言霆成的犹豫不决和无能，可最终也没招出他来。
“给你办了国外长期居住的证明，你在北城的信息会被删除，这辈子再踏进北城，你会是生不如死的下场，带走。”
季闽琛冷声吩咐，两个下属机械的拖着顾一晗出了屋子。
他怎么可能让她完好无损的离开？
顾一晗被丢到货物飞机上时，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
融创分公司的撤离，南门和融创货物的暂停发货，在青水市掀起了轩然大波。
而原计划下午要去北城的言霆成，也被言擎匆匆叫回了言氏。
言氏的百层大厦，屹立在青水市的市中心，从小到大，这是言霆成第一次来这里。
从来只有他仰望这里的份儿，在董事长秘书的一路带领下，它来到了顶层办公室。
言擎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正眺望着外面，整个青水市触目可及，是晴空万里的天气。
“爷爷。”办公室门关上的刹那，言霆成靠近他叫着。
“啪。”回应他的，是一个狠狠的耳光。
他舌头顶着被打的半张脸，唇角邪魅的勾着笑：“我都是按照大哥的吩咐行事，爷爷要打也应该打大哥。”
“对唐瑾感兴趣的也并不是我，而是大哥，只是他现在回不来，有些事只能我代劳。”言霆成痞里痞气的坐在沙发上，兀自喝着咖啡。
“你大哥让你和北极对峙，没让你宣战，你好大的口气啊，整个南门和北极都不放在眼里。”
“你别以为掌控了希国，就能无所畏惧，凌晨从来没露出过真正的实力。你太莽撞了。
还有一件事，你确定能治好唐然的病吗？”言擎语重心长的问着，忽地转身，严肃的问着他。
接着，手机砸在言霆成面前，是顾一晗在北国信息失效的消息。
“小瑾他们我已经派人送回北城了，现在的困境是你惹起来的，我让你去负荆请罪，你不会有异议吧？”
言擎哪里是在询问？分明就是命令。
没给言霆成答应的时间，门外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下属，将他按在了地上，当即就脱了他的西装外套和衬衫。
一根满是倒刺的藤条，交叉绑在了言霆成的后背上，这是让他一路从青水市一直背到北城去？
言霆成没反抗，任由着藤条紧紧扎在后背上，这种痛刻骨铭心。
只要是他犯错，等待着的永远是这一种认错方式，从小到大，他不过就是大哥冲锋陷阵的炮灰。
这种毁灭性的养育方式，一层又一层的拔掉了他生出来的反骨，言擎要的只是一个行尸走肉会听话的躯壳。
“为了言家，为了爷爷，忍一下霆成，你知道我最疼爱的就是你，越疼爱才越想让你成器。”言擎拍着他的肩膀，眉宇间是明显的疼惜。
只不过言霆成低着头，没多看他一眼，自然觉得他只是个凉薄的布局人。
唐瑾和唐然被季岩一路接到了云水间，顾氏破产和路遥住院的消息，如狂风般灌进了唐然的耳朵里。
他木讷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顾一晗手机里的视频，一遍又一遍，沉默了足足一个小时。
“不会是真的，我了解她，她跟小瑾是一样重情重义的人。”唐然摇着头，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问着季闽琛：“她人呢？我要见她，除非她当面跟我说这些，否则我不会信。”
人是季闽琛带走的，他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无论顾一晗是好是坏，在唐然的心里，她可是愿意陪着自己同生共死的人。
“她走了。”唐瑾淡漠的回着。
“大哥你需要明白，恰如其分的出现就是蓄谋已久，离开你她才能开始新生活。
她根本就没有病，你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生活归于平静。”
这次季闽琛的做法，唐瑾很赞同，这是她一直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情。因为顾一晗总是形影不离的陪着唐然。
这一次，顾一晗本想斩草除根，把他们一窝端，不料言霆成临阵倒戈。
“少爷少奶奶，言家少爷跪在门外，负荆请罪。”陈叔步履稳健的走过来。
唐瑾秀眉蹙着，正想对方的用意时，季闽琛已经欣然站起来，快步奔出了客厅。
“闽琛。”她叫着追出去，又吩咐陈叔照顾好唐然。
等她到时，看见的一幕，是季闽琛把言霆成踹在了地上。
言霆成后背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地上一大片，他嘴角渗着血，被踹倒后又直起身子，再重重的单膝跪在地上，这是言擎的吩咐。
一定要得到唐瑾的原谅。
他眸中没有季闽琛，直到看到唐瑾出现，才勾唇笑着，低头开口：“我来认错了，是我太莽撞，破坏了三家的关系，要杀要剐，今天悉听尊便。”
“只是在你们杀我之前，先让我人给唐然把病治好吧，我需要的时间不多，五天足够，唐小姐你等得了吧。”
这样的一幕，似曾相识，就像言霆轩一样，轰轰烈烈的出现，掀起一阵狂风暴雨后，又忽然平静下来息事宁人。
言霆成又是言家的牺牲品吗？
“言家还有多少个复制品能拿来用的？你的道歉，我们不接受。”季闽琛冷声回着。
此刻他觉得唐然也是个麻烦，永远都是唐瑾心上的一根刺，被碰到她就会被拿捏。
“我想言老的意思，是想我们走货的时候继续从西南出发过海运吧？可惜了，我们已经和东北那边签订了合同，三年为期，言氏想跟融创合作，只能等到三年后了。”
唐瑾正好需要一个借口，理所应当的让南门改变货物渠道，这言霆成就主动把机会给她送上来了。
她被胁迫离开的消息，在宜城早就传开了，而宜城也分成了南门和言氏两派。
南门有付龙坐镇，可言氏没了言霆成，就相当于没了主心骨，言氏要是不再派一位少爷出来，怕是内乱的结果少不了。
唐瑾眸子透着精明，炯炯有神的盯着言霆成看，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的所有心思。
“融创的货走不了，南门的货总可以吧？南门和言氏本就是一体。”言霆成不急不躁，言氏的利益和他没有关系。
他也只是按照言擎的吩咐行事，别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这恐怕要让言老失望了，在言霆成你胁迫我的时候，欧阳容已经拿着扳指，命令南门和融创合作，而我如今也不是融创的董事长，所有的事情你需要和闽琛谈。”
她竟为了变渠道，把整个南门都能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