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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轻手轻脚的抱起那“沉睡”中的美人,缓缓走向湖边。眼睛通红,却又挂着一丝笑容,那笑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
在姬芷的帮助下,轻轻将许颖儿放在湖面中央。
许颖儿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湖中心的水面上,白色的衣服铺展着,像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她的长发在水里荡漾,半个脸浮出水面,苍白而美丽。她像是在湖水里睡着了,整个蓝色的水柔柔软软的伸展着,像是一条蓝的毡毯,铺在她身上。
古月与姬芷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看着许颖儿沉入水底。
两个人都默然不语了,过了许久,姬芷忽然双手抱膝,悠悠地道:“月哥哥接下来要去哪里?”
古月的眼神很空洞,没有一丝丝的情绪。那双眼,是那样的让人心悸。无论谁被这双眼睛瞧了一眼,心里都会觉得很不舒服,很闷,闷得像是要窒息。
他郑重的看着姬芷:“我不想在看到身边的人死去,芷儿,教我修行!我要修炼。”
姬芷满脸的泪痕,又一脸的倔强,长睫毛上挂着泪珠,黑眼睛浸在水雾里。她静静的看着那神情严肃地古月,郑重地点了点头。
......
叶率简单的处理好伤势,在废墟般的县衙内来回踱步。
外边传来动静,忙是出门查看,只见到姬芷和古月两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如遭雷击。
从古月与姬芷的眼神中,他已经得到了答案。怔立原地片刻,缓缓拍了拍古月的肩膀:“古兄,节哀。”
古月静静的靠在院落的墙边,勉强抬起头,环顾四周。院落中,李武正抱着一分为二的王大牛尸首泣不成声,生还巡衙们正红着眼在为每一位勇士整理遗容,缝着被剑切断的脖子。叶率伤口还是向外渗血,面色没有一丝血色,极其惨白,摇摇欲坠。
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叶大人,我有些累了。先下去休息。你也好好养伤。”
正要离开,却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求见县令大人,还望通报。”
说者无心,隔墙听者有意。姬芷好不容易忍住的情绪再一次崩塌,哭着喊着笨出门外,一拳一拳捶打着眼前那个人。
“摘星老头,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在?呜呜呜,你为什么不在?你为什么不救颖姐姐。颖姐姐他死了。”
古月随着姬芷出了门,眼前摘星老人正轻轻抚着姬芷的后背。
他面色难看,沙哑着低声说道:“请您责罚我把,颖儿她....因为我的缘故.....已....”
摘星老人面无表情,轻声安慰道:“古月,这是颖儿既定的命数,你就不要自责了。”
姬芷的小声哭泣着,声音越来越大,所有的伤心在这一刻完全迸发而出:“我不相信什么命运。摘星坏老头,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在那。呜呜呜........”
摘星老人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任由姬芷拍打着。
这一瞬,姬芷背后的飞瀑水吟突然出鞘,悬浮在半空中。下一刻,遮天蔽日的巨大狐影从剑中钻出,盖在渝州城上空。
县衙内的几人顿时抽出武器,做好防御之姿,防备着这妖影的举动。
庞大狐影静静的悬在空中,抬头哀鸣一声,随即朝着摘星老人的方向,嘶鸣几声似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摘星老人的表情从疑惑转为不解,而后竟流露出一丝丝的惊喜。他目光炯炯,抬头看向那庞大狐影,好似再确认着什么?
庞大狐影略微点点头,继而嗖的一声钻进了飞瀑水吟中。
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毕竟那样的战斗谁都不想再来一次。
摘星老人眼中流出一丝奇异的光,他拍了拍古月的肩膀,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小古,我们这边聊聊?”
满是碎石残渣的街边,古月麻木的站着,面无表情看着摘星老人静等下音。
摘星老人深藏在黑暗中的脸抬起,两只眼睛在暗处闪闪发光,脸上再次流露出奇怪的表情,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古月。
古月面色惨然,情绪低落,他沉默了一会儿,呼吸有些急促。见对面之人眼神古怪,正疑惑间,却听道摘星老人轻描淡写的话,但对他来说,却犹如仙音。
“事情还没那么糟糕,许颖儿也许还有救。”
古月浑浑噩噩的身子顿时打了个机灵,不可置信的望向对面的摘星老人,瞪圆了眼睛。
姬芷修炼已久,深知已死之人断然没有再活可能,眼中露出几分茫然。
摘星老人笑了笑,笑容里没有一丝杂质,眼神平静的好像一潭清水:“许颖儿丹田重伤未愈,再度使用真气,本已回天乏术,神仙难救。但刚刚那远古狐族之影告诉我,它分出一股能量,微微护住了许颖儿的心脏,保住了最后一丝生机。”
古月姬芷二人听的这玄奇灵异之事,从大悲到大喜,面容中总算是有了些许生色,焦急道:“那您快去救她呀!”
摘星老人摇了摇头:“我也救不了!”
什么?古月一脸茫然,自己刚有一丝希望却再度陷入无尽深渊。
摘星老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轻描淡写道:“她虽然活着,却只有一丝生机。西域佛宗有一物,名为菩提珠,是佛教至宝;大楚皇宫中有一九瓣青莲,若你能在能量消散前得到这两件至宝,我就有把握让许颖儿复苏。不然,.......”
摘星老人没有下文,但古月也早已知道那意思。
“那能量能维持多久?”
“五年!”
古月眼神坚毅,咬牙恨恨道:“好!五年内,我一定会取得到这两件东西,交给你!到时便由你来复活颖儿!”
“你知道取得这两件东西有多困难?传闻菩提珠乃是上古夺得天道的佛陀之舍利子,是佛教传世至宝;九瓣青莲更是大楚镇国之宝,传闻昆仑派掌教以《太上感应经》交换,楚皇都未曾答应。”摘星老人奇道。
“不管,不知,我一定会得到菩提珠与九瓣青莲,即便我死!”
古月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