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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又在做梦的李十桢终于清醒过来。
‘怎么又是这个梦……’
‘而且白芷好像总能在我的梦中……看到我……’
想到这些,李十桢刚刚清醒的脑子又晕了。
她正坐在床上发愣,并没有没注意到门被轻轻打开,白芍已经来了。
“竟然就醒了?”白芍惊讶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难道你是打算一大早起来学习吗?还是已经等不及要去神血绍所了?”
李十桢并没有理会白芍的玩笑,只把做的梦告诉了她。
“或许……?这是你和妹妹魂魄的另一种联系?”白芍给出自己的猜测。
来不及多思考,门口又传来易菀欣的声音:
“芷儿准备好了吗?”
李十桢和白芍齐声答到:“就来了!”
“我和父亲在外面等你们。”
李十桢有些惊讶,这样大吵一架之后,白芷的父亲母亲还会亲自送她去神血绍所吗?
她记得自己违背父母的意愿,坚持要读医学院,并如愿以偿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她是一个人单独从家里到了千里之外的另一个省会城市。个中艰辛,非亲自经历不能体会。
‘果然如白芷所言,最受父母宠爱就是不一样呀……’
稍作洗漱后,白芍拿出一件绣满凤鸟花卉的深红带帽斗篷,让李十桢换上,并亲自为她系好。
白芍垂下头,俯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父亲母亲面前还需你忍耐一下。按照父亲固执的老毛病,现在关于你的事情,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李十桢表示非常理解地点点头。
白芍将声音压得更低:“昨夜我已告诉父亲母亲,今日需要去巫觋法会监学,稍后同他们道别,他们会送你;实则我会在路上悄悄跟在后面,再一同与你进入神血绍所。”
“那该怎么一起……你要尽快啊……”不知为何,李十桢竟觉得有点不舍。毕竟到桃源神谷以来,基本都是白芍陪着她。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白芍拉起她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白桓泽骑着一匹高大骢马,看到李十桢出了门,不自主的将手中缰绳握得更紧了些,叹了口气,复又催促道:“快上车吧。”
和清凉辇制式类似的敞篷双轮马车上,易菀欣正坐在里面等着李十桢。
白芍将李十桢送入车内,又向父亲母亲挥手说道:“父亲母亲路上注意安全呀。”
车马渐行渐远。
白芍算了算时间,已经过了约莫半个钟头,只听她一声口哨,又是那只山雕降落。山雕乖巧地低下头,让她翻身骑上背。没过多久,父亲的骢马再次进入她的视线。
李十桢穿戴的那身深红斗篷,被风吹过后,图案似是有生命一样在流动。凤鸟随风起舞,花卉随风开谢,一路上引来不少神谷内的缤纷靓丽的飞鸟虫蝶,像是在为他们送行一样。
‘这也太少女心了吧!《还珠格格》里的香妃也不过如此!’
随后,这奇景又引来不少乡民围观,李十桢害羞得不敢探出头,只能把斗篷裹得更严实。
不少飞鸟虫蝶,在发现斗篷上图案不是真实的之后,便又纷纷散去。只有一只极不起眼的深红色七星瓢虫还趴在李十桢肩膀,不肯离去。
‘白芍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还没来……’
李十桢完全没有心思听身旁易菀欣的絮絮叨叨,一直在担心白芍能不能按时出现,嘴上只能“好的”、“是呢”、“嗯嗯”这样应付。却没想到易菀欣似乎还挺满意她这般的反应。
刚到南岭山脚,路中间横现出一辆装潢贵气、高大辉煌的與辇,由两匹壮硕黑马并排拉着。
一匹马上是个年纪略小于白桓泽,锦衣华服,举手投足间却显出睥睨之色的中年人。远远的看到白桓泽的车马到来,便拖长了语调喊:
“哟,这不是家里出了位上品神血白家桓泽大人吗?好久不见呐。”
‘语气听上去怎么这么奇怪?’李十桢虽从来没见过这人,但听到他的话就莫名不爽。
白桓泽本就不悦的神情更是雪上加霜。
“钟迅?你为何在此处?好狗不挡道,没听说过吗?”
“哼,白桓泽,这就是你有眼不识泰山了。”钟迅见他直接翻脸,便也不再装出假惺惺的样子。
“我奉谷主亲命,来接引上品神血者进入神血绍所。”说罢,他亮出一块金镶玉羊头状令牌,上面刻有一个姜字。
看到白桓泽面色诧异,钟迅更得意地说:“怎么样,白兄?我呀,不像有些人,不识时务,什么时候丢了自己的饭碗都不知道啊。”
‘卧槽?这个钟迅真是老阴阳人了!’李十桢气得咬牙切齿。
白桓泽脸色铁青,怒视钟迅,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见此情状,另一匹马上的灰发老人来到二人中间,说道:“桓泽,今日确实是谷主临时急召你。渔区盗窃案那边,似是有些情况。”又对着钟迅道:“钟迅,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从云梦泽水难中救起。”
白桓泽双手抱拳向老人行了一礼,与对待钟迅的那般厌恶态度完全相反:
“榆老师,感谢您亲自前来。小女白芷便拜托您了。”
说罢,他便翻身下马,招手示意李十桢下来。一旁的易菀欣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李十桢的手。
李十桢摘下斗篷帽子,大方走向前,向慈眉善目的黑发老人欠身行礼,问候道:“白芷见过榆老先生。”
老人微笑着点点头。
一旁钟迅看了,竟也不知恬耻地等着李十桢向他行礼。李十桢摆出比他更睥睨的神情来,漠然道:“我白芷向来与忘恩负义、蝇营苟且之流无话可说。”
然后便在白桓泽刮目相看的颜色中和钟迅气急败坏地叫骂声中,头也不回地上了豪华與辇。
“哼!我看你们白家,一个一个都疯癫了!大的不长眼,小的竟也学坏!我可是听说堂堂上品神血者一天天的往桃花源林去,怕不是担不起这个责,想跑路了吧!”
“钟迅。我女儿的人即便是出了桃源神谷,心也永远在谷中。”白桓泽语气坚硬,不容置喙,“不像有些人,即便身在谷中,心思却永远在谷外。”
钟迅脸色霎白,却也自知理亏,不再还嘴。
榆先生和白桓泽互相道了别,又交待道:“快去向谷主复命吧。这里你放心,我们出发了。”
與辇在白桓泽的凝视中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