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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了捏眉，压制住了体内灵气的突破。
“谢谢...”
她缓了一会趴在桌上，适应了状态，整个人完全没有大家小姐的规矩，手速很快的夹菜。
她刚刚扫了几眼，这些菜都是营养含量极高是天材地宝，吃了对身体很有好吃。
夹了满满一大碗，又盛了一碗晶莹剔透的龙虾脂米饭，上面撒着点点汤汁。
她看了两眼满意点头，端起碗放在桌布下碗就消失了。
身在空间饿了一天的叶凌还在默默修炼，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隔着两三个人一直在观察叶初九的叶箐和四公主相互对视一眼。
顾清若看着叶初九的动作，皱了皱眉。
了解她的人都知晓了，这位心高气傲的骄傲小公主开始厌恶这个人了。
好没有教养的女子，哥哥为什么会喜欢她？
叶箐看着顾清若的表情，暗暗幸灾乐祸，白九月你就作吧！只要顾清若不喜欢你，你就别想做太子妃！
叶初九左手托腮，右手往嘴里夹了一口菜。
她记得，今天是来拿钱的...怎么吃起饭来，还顺便白嫖了一枚丹药？
在场除了太子身边几个，其他的都是被唐殊请来吃饭的，大家都心思各异，对这位新来的“白九月”抱着不同的态度。
太子殿下为何没有拒绝她的接近，这是默许了吗？
大概只有丘一唯和唐殊吃的最嗨，一个默默吃，一个笑嘻嘻的浪费......
饭后，叶初九站在某太子说的隔间里看着顾亦清从空间袋中掏出锦袋。
隔间有些窄，少年身上清爽的味道入鼻，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手上拿着锦袋。
“这里面有四十张一千万云币的代票，可以去兑现...”
叶初九听着他清冷甚至有些慢吞吞的声音挑了挑眉:“四十张？你多给五张了。”
顾亦清抿唇，有些不明显的弯起薄唇，他声音有些轻，但是叶初九听清楚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笑，给本来就雌雄莫辨的脸添上一抹靓丽，简直是一笑引得万物失色。
她听见他说:见面礼。
“我知道，这也是我的见面礼”
她从里面抽出五张，笑眯眯的塞进他的手里，他的手很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简直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这样的手，最适合写作业了！
少女的声音有些难得的温柔，这其中也有不想欠下人情，却也大多有可信度。她戳了戳他的脸，打趣道:“你是不是对所有女子都这样？”
顾亦清有些愣，他下意识摇头，垂着眸子轻声开口。
“只有你一个。”
“为什么？”叶初九仿佛料到了他的回答，出口一瞬间，有些慵懒的靠在墙上反问。
顾亦清看着她的眼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上一次叶初九捏过的地方仿佛还有余温一般。
他低着头，淡蓝色的眼眸湿漉漉的就好像被什么人欺负了一般裹着汪水，纤长浓密的睫毛垂着，遮住眸子带来一小片阴影。
思量着，他竟好像有些小心翼翼一般试探着开口:“因为...你是空间法师？”
叶初九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他喜欢自己，她挑眉又问。
“那如果出现了另一个空间法师你还会像今天一样去结交她吗？”
顾亦清抿住唇，脸上稀奇的带上纠结的表情，看着竟然有些呆萌。
半晌，他坚定摇头。
“不会...”他几乎没停顿，没给叶初九问为什么的机会，就说出来下一句。
“因为你不讨厌。”
只有你...
叶初九听见这句话，有些好笑的“噗”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呆愣的小朋友，问个问题还真的认真的考虑半天，在...”她顿了顿，没有把我们二十一世纪这个词给说出来。
“——在我的老家是会被扒光，吊起来g的！”
“......？”
叶初九佯装凶巴巴，叉腰随性的问:“怎么样，怕了吗？！”
顾亦清老老实实抿唇摇头，惦着那句话心中默念了一遍。
她的老家...
这里，不是她的家吗？
他静静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给双眸带来小片阴影，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她叹了一口气，踮脚摸了摸他的脸，颇有一回生二回熟的感觉。
......
拿了钱，叶初九在旁边客栈住了一晚上，白天神女医馆的事情传的飞快，很快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了这位截胡了叶神女的银发女子白九月。
后来，随着人们口口相传又被人有意引导，就变成了叶神医救人被拦差点导致病人当场死亡，白九月这个名字在传闻之中逐渐家喻户晓，却是带着害人不浅的名声，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叶初九去了当铺，里面的通用货币就是云币，她兑了一张，买了一些日常用品食材和布料，全部都是最好的品质。之后就加速赶回了平城，雪糕已经将叶凌的事情告诉了三夫人，根据消息传播，她们知晓了叶凌算是安全的消息，也算心安。
坐在熟悉的旧木板床上，叶初九周身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波动，灵气被一一吸收，压缩进丹田。
丹田的“容器”切割开的三个满是淡金色光芒的小容器隐隐满的溢出，散发着点点白光。
银色的“容器”其中有一点灵气外溢到旁边的割口。
叶初九瞬间就感受到了微乎其微光明的气息，她睁眼一瞬，双眸微眯眼眶之中可见的灿金色眸子，流光闪烁其中，不过很快黯淡下去，再没出现。
那光明气息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
只觉丹田微热，好不舒服。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谁？”
一个声音哆哆嗦嗦的回答，声音有些惊恐:“小、小姐！我是、是雪糕。”
“进来吧。”
话音刚落，破旧的木门动了动，雪糕推的是左门，叶初九常开右门，导致左门布满灰尘，现在一推，灰尘立刻落了下来。
“咳、咳咳，”雪糕有些难受的咳了几声，眼泪都出来了。
叶初九叹了一口气提醒她:“...推右边。”
雪糕小心翼翼推门进来，她手里护着一碗稀稀的粥，里面几乎没什么米粒就是一碗泡过米的汤水。
替她用手帕擦了擦通红的还挂着泪珠的眼角。叶初九眼尖的看见，她的脸有些红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叶初九一把抓住她细瘦的手腕，掀起她的袖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
雪糕抽泣一声，声音小小的在她跟前说:“小姐...这是、是奴婢跟厨房要的粥。”
叶初九听见这句话，脸上没什么表情，端起瓷碗闻了闻。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这伤口是谁扎的？”
雪糕颤抖了一下，想起了叶初九那天的表情，心中有些恐惧:“叶、叶枫小姐...”
“阿凌身上是不是也有这种伤口？”
“...是，叶、叶枫小姐随身携带这种银针，当初故、故意打翻了三夫人的药引得主子与她打了起来。”
她提起这件事，脸上全身气愤，就连心中害怕都少了不少。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声音一瞬小了：“只可惜...”
“她们人多势众，主子打不过她们，好待没受什么伤，只是当晚便发起了高烧，也不知是那个二小姐使了什么手段。”
她说到这，脸上带上一丝恐惧：“好不容易，烧退了，突然就得了厌食症，本来便没有什么吃食，这下便更是皮包骨。”
叶初九静静听她说完，垂着眸子眼下一片阴影。
“嗤”
她伸手揉了揉雪糕的头，从空间里拿出来了几个雪白松软的馒头。
“这粥被下药了，别吃了”
她伸出手指在雪糕脸颊上蹭了蹭，抹了点灵汐水，把馒头放在她的手上。
“这个你吃吧，娘那边我会去送，不用省下来身子受不了”
“......下、下药？这是怜儿姐姐给、给奴婢的。”
雪糕紧紧的绷着脸，没有血色的唇瓣颤了颤，脸上有些不敢相信。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雪糕急促的呼吸声。
没多久，她听见叶初九轻轻哼了一声，睁着星眸眼底一片深邃，她声音有些轻，似乎在教训她的无知，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对中级炼药师来说，炼制无色无味的药粉很容易”
她坐在床沿边，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不比上次，这次十分温柔，声音却如同鬼魅一般，刺激雪糕的心神。
“雪糕，叶怜是你的朋友的前提，她是大夫人的心腹丫鬟。”
“而她在利用你，如果你没有一点价值，就会被我遗弃，你听懂了么？”
她笑眯眯的说着话，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雪糕脸上一白，下意识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胸口有些大幅度鼓动，眼看着喘不上气，就见叶初九无奈的叹气，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灵力灌入。
“要学会让自己的价值发挥出来，靠山山会倒，不如靠自己。”
雪糕听着，咬住下唇，几乎发白。
她抱住叶初九的手，小鸡啄米般点头。
“奴、奴婢知道了！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叶初九轻轻点头，收敛了自己的眼神跟气息。
“你跟着阿凌多久了？”
“回、回小姐，七年了。”
“...我希望，以后我跟阿凌都不在的时候，你可以保护好我娘，我记得你是一阶灵师？”
她右手在衣袖中掏了掏，一个破旧小瓷瓶被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这是升灵丹，初级的。”
“雪糕，想要生存必须自己要拥有实力才不会轻易被别人利用。”
“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你是我想要培养的第一个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叶初九揉了揉眉，见她还不接，催促她。
“还不快接着？”
她音量没有控制，把雪糕吓了一大跳。
“......好”
谢谢小姐，我不会辜负你的...
她的眼里有水雾弥漫，环抱着胸，被叶初九拉了起来，她很轻，一拎就起来了。
叶初九抬手双手掂了掂重量，皱眉:“以后多吃点，食物的问题可以找我，若有人敢打你，就打回去，打不过就避着走，出了事...我担着”
“知道吗？”
“知、知道”
叶初九又捏了捏眉心，懒洋洋靠在墙上:“口吃是天生的吗？”
闻言，雪糕摇头。
“...不是”
叶初九：“......你刚刚跟我说话就很好，完全没有结巴。”
将雪糕遣走后，她随手将门关上，本就灰暗不透光的屋子更加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半似慵懒的靠在墙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懒惰。
她静默片刻，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淡。
“他没有辜负你...屁大点小孩就什么都懂了，什么都瞒着...嗤。”
她捏了捏手腕，声音有些冷，表情变化万千，最后冷冷吐出几个字，那模样看起来像是地狱归来的魍魉魑魅，浑身散发着冷意。
仔细看看，细思极恐。
她的半张脸带着不明显的弧度，另一半面色微冷，仔细一看便会显得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