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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岳正在思索之际,忽闻得前方一阵骚乱。有盗贼趁人多之际盗了别人的东西,被褚蒜子发现。盗贼会点拳脚,与褚蒜子厮打了起来。
盗贼怒吼:“谁让你多管闲事!”褚蒜子:“快把东西还给人家!”盗贼怒目圆睁:“我就是不还,看你拿我怎样!”褚蒜子:“那就休怪本公子拳脚无情!”盗贼睥睨道:“黄口小儿!休得猖狂!爷爷我行走江湖,还就没怕过谁?!”
盗贼是有些功夫的,褚蒜子和他赤手空拳厮打起来,一时分不出胜负。司马岳闻声赶了过来。林溆:“殿下,是刚才那位公子!”
司马岳见状,飞身过去,腾挪奔跃,盗贼见此人来势凌厉,难以抵挡,见势不妙,将所盗之物丢弃,拔腿就跑。
褚蒜子施礼:“多谢这位公子相助!”司马岳:“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欣赏公子的仗义行侠!”褚蒜子:“行侠仗义是习武之人的本分,我最见不得这些坏人行走市井,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司马岳:“公子侠肝义胆,快意恩仇!世事通明,洞若观火,在下佩服!”褚蒜子抱拳:“有缘还会相见!后会有期!公子,告辞!”
褚蒜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司马岳望着褚蒜子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什么。司马岳:“林溆,快,咱们走,跟上他们!”
一艘大的花船挂着写有各种字体的灯笼,甚是精美绝伦,倒影映在淮水之中,一时分不清是天上亦或人间。
薜萝:“那有一艘大的花船,上面挂有好多灯笼哦,太美啦!”褚蒜子走近时仔细望去:“灯笼把这花船装点的美轮美奂。真是好字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再定睛看时,有些惊喜:“灯笼上面的字体各有不同,隶、草、楷、行,看笔风像是出自逸少兄之手。”薜萝:“逸少兄?”褚蒜子:“就是师兄王羲之,字逸少,我们皆师从卫夫人习字!”薜萝:“听说王羲之的书法是一绝。”褚蒜子:“走,我们过去瞧瞧。”
二人登上花船,经过一处墨香雅室,迎面撞上一位公子。
薜萝嗔斥:“这位公子,你倒是慢点儿啊,差点把我们家公子撞倒了。”褚蒜子惊喜的:“安石舅舅!”
谢安,字安石,是褚蒜子的堂舅。谢安楞住了:“你是?啊!我当是谁?差点儿没认出来!原来是褚蒜子。你为何如此装扮?”褚蒜子作个嘘的手势:“上元节,出外赏花灯,这样行事会方便些嘛。”谢安:“你怎么也到花船上来了?”褚蒜子:“花船上的灯笼甚为别致,故而来此。这灯笼上的字体笔风像是羲之兄的。”
谢安:“蒜子好眼力!灯笼上的字的确是羲之兄所写。许多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一睹羲之兄的风采。因此,这家花船上的生意都好得不得了!不过,你早来一步就好了!”褚蒜子:“难不成能遇见羲之兄?”谢安:“不错。刚刚这里举行了别开生面的书法盛会,羲之兄的书法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龙跳天门,虎卧凰阁,独领风骚,风光无限哪!”褚蒜子:“的确!羲之兄的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蒜子多年来一直在用心研习。错过如此盛会,确是一大憾事啊!”谢安:“蒜子天资聪颖,一定能得羲之兄的真传!”
褚蒜子:“安石舅舅谬赞!舅舅,刚才看你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里?”谢安:“羲之兄他们都去楼上兰水阁吃酒了,一直催我过去呢。”褚蒜子:“那舅舅你快去吧!”谢安:“告辞!”
褚蒜子和薜萝继续往前逛。转角听见隐隐有声声琵琶曲传来,乐声凄婉悠扬。褚蒜子:“薜萝,去看看,这是何处传来如此凄婉动人之乐声?”薜萝循着乐声跑去又回来。薜萝:“这是一处吃茶的所在,听曲的不少呢!”褚蒜子:“这乐曲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声声相思,抚琴的人一定是位温婉的女子。”
走人茶室,一位红衣女子冰肌玉骨,眼波流转,正怀抱琵琶,垂眉拨弦,边弹边唱。
“三春怨离泣,九秋欣期歌。驾鸾行日时,月明济长河。长河起秋云,汉渚风凉发。含欣出霄路,可笑向明月。”
一支曲罢,赢得满堂喝彩。客官1起哄:“唱得好!再来一曲!赏五十金!”客官2不甘示弱:“对!再来一曲!爷赏百金!”茶肆店家:“各位爷!各位爷!稍安勿躁!我们的楚楚能歌善舞,不仅琵琶弹得好,小曲儿唱得好,更是体态轻盈,身姿曼妙,练得一身好舞艺。各位爷,看谁出价最高,楚楚一会儿就可以陪他吃茶!”话音刚落,群情高涨。客官3:“好!爷赏二百金!”客官4:“我出五百金!”叫价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高,店家心里乐开了花。此时,琅琊王司马岳也走了进来。
客官:“我出千金!”只见位于前排中央的客官出价最高,此时无人再做攀比。店家:“谢谢这位爷!一会儿楚楚就会去好好陪爷吃茶!楚楚,快开始吧!”
楚楚换好舞衣,走上高台,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娉婷袅袅,台下客官如痴如醉,一时间,出千金的客官对着楚楚心生歹意,浮想联翩。
一支舞毕,楚楚如约去陪那价高者吃茶,只见那客官已笑得见牙不见眼。客官:“真是位大美人!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你真是让爷好生欢喜呢!”楚楚:“爷,您过誉了!”客官抚摸楚楚的小手:“楚楚,美人儿,你这一双纤纤玉手,白白嫩嫩,难怪弹得一手好琵琶!”楚楚羞涩状,忙把手抽离,躲开了。客官:“美人儿,用你这双嫩嫩的小手专为我弹奏支小曲儿,如何?爷会大大赏你!”说着,客官又去拽楚楚的手,眼睛不停的在楚楚的胸部游走,另一只手摸向了楚楚的臀部。楚楚笑着躲闪:“爷!您别这样!别这样!小女敬您茶!”
此人哪里肯松手,楚楚拼命躲闪,争执中楚楚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刚好把桌上的一幅字给打湿了。客官咆哮:“啊!我的字!完了完了!全完了!”说着,赶紧甩掉纸上的茶水,但是水渍还是浸湿了字迹。
楚楚惊慌失措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客官愤怒的:“这是爷方才好不容易出高价从王羲之那里求得的字,是送我岳父大人的寿辰贺礼!就这样被你这个小贱人给毁了!你赔我!你今日必须赔我!不然爷跟你没完!”说着,此人欲对楚楚无礼,褚蒜子看不下去,挺身而出。
褚蒜子:“且慢!不得欺负一个弱小女子!”客官叫嚣:“你是何人?敢对爷指手画脚!”
薜萝:“你休得无礼!”褚蒜子:“兄台可否借我一看,你的这幅字?”那人并不理睬。褚蒜子仔细看时,上面是一个寿字,褚蒜子认真端详。因平时刻苦研习临摹王羲之的书法,褚蒜子很快对此寿字了然于胸。
褚蒜子:“我与羲之兄是好友,说来也巧,羲之兄刚刚也送我幅同样的寿字,你先拿去好了,就当是替楚楚姑娘给你赔不是了,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了!”楚楚感激的:“多谢公子相救!”
薜萝不解的眼神望着褚蒜子。褚蒜子:“不过,兄台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褚蒜子拉起薜萝就往外走。司马岳在后面看着这一切,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薜萝:“我们什么时候有羲之大人写的寿字啊?”褚蒜子:“此人一直在调戏楚楚姑娘,我实在看不下去!”薜萝:“公子义薄云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我们去哪儿找这个寿字啊?”褚蒜子顿了顿:“办法总会有的!方才安石舅舅不是说他们在楼上兰水阁吗?请羲之兄再写一幅就是了!”
二人来至兰水阁,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谢安所在的雅间。褚蒜子一眼望去,已经醉倒了一大半,谢安尚清醒,未见王羲之的身影。褚蒜子把谢安叫了出来。谢安:“蒜子,你急匆匆的,不知何事?”褚蒜子急切的:羲之兄呢?谢安:“羲之兄被大家多灌了几杯,现在已酩酊大醉,正在后厅躺着呢!”褚蒜子焦急的:“他喝醉了?这倒难办了!”谢安:“蒜子,发生了何事?”褚蒜子:“哎,一时也和舅舅说不清楚。”计上心头:“可否请舅舅帮蒜子一个忙?舅舅想办法帮我把羲之兄的书法印章拿来借我一用,很快归还。”谢安:“不知意欲何为”褚蒜子扮个鬼脸:“以后你就知道啦!”
褚蒜子取了印章,飞快奔去墨香雅室。褚蒜子:“薜萝,快帮我磨磨!”褚蒜子仔细回想那个寿字,思忖片刻,胸有成竹,一会儿功夫就写好了一个寿字。薜萝惊喜的赞叹:“此寿字和那人的简直一模一样啊!足以以假乱真!”褚蒜子:“只能这样蒙混过关了!给楚楚姑娘解围要紧!”
茶肆。褚蒜子:“寿字已取来!你就不要难为楚楚姑娘了!”那人半信半疑的接过寿字,仔细比对,运笔、结构、神韵一模一样,尤其是看到印章,确信无疑。客官对楚楚呵斥:“算你走运!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楚楚作揖:“小女拜谢公子!”
褚蒜子朝薜萝递了个眼色,会心一笑。二人去归还印章。司马岳追了出来。薜萝:“公子模仿羲之大人的字惟妙惟肖,他们竟分辨不出来!”褚蒜子:“我只是模仿一二,但其中的神韵和精髓,我还远远达不到。”听得身后有人呼唤:“公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