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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七皇子没死,这是怎么回事?师兄,把话说清楚,七皇子不是七年前就已经死了吗?”梨箬抓上了风爵的胳膊,力道略显重。
风爵早就预料到梨箬会有这样的反应,“师妹,切勿激动,你还怀着孩子呢!”
在梨箬逼问的眼神下,风爵不得不把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
“七皇子没死的事,也是夜梓熙前不久才知道的,至于没有告诉你,完全是出自保密。你想清君侧是何等的大事,怎么能贸然行动呢?师妹啊,为何要你离开西陵王朝我是有原因的。你还记得当年是怎么嫁给夜梓熙的吗?去求夜澄宣,可他对你的心思,只有你这傻瓜不知道。这些年来,你和夜梓熙白白着了他的道,害得你们一对苦命鸳鸯明明近在咫尺,两颗心似是远在天涯,其中的痛不需要我来说,想必你一定也不敢忘吧?”风爵一想到当年,恨不得把夜澄宣扒皮抽筋。
有些难以接受,更是无法想象,当年的事居然出自夜澄宣的阴谋。那么,他又为何要让夜梓熙娶了纱瓦伊。梨箬一时脚步不稳,眼看要一头栽倒,风爵扶住了她。
“箬儿,你感觉如何?”风爵轻拍着她的脸颊,轻声问道。
梨箬靠在风爵的肩头上,眼睛慢慢闭起。
谁能告诉她,到底夜梓熙承受了多少痛,谁能把他心底里的痛与伤一一成列出来?
你真的好傻,江山社稷你要去挑起来,弟弟的性命你又要去挑起来,我的安危你又要去挑起来。梓熙什么时候你才能活得自私一点,全然不顾,置之不理,只求自己舒坦呢?
心痛吗?痛的时候,你想到我之后是否更加难忍。我从来不知,你这般累是为何?直到今天我才理解,有了想保护的人,才致使我们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到底。梓熙,那么你心痛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呢?
她的眼角有泪水滑过,风爵不出声,任由梨箬靠在他身上。
这样也好,起码能减轻一些误会。夜梓熙啊,你也是个狠毒之人,别说夜澄宣比你手段毒辣。他的毒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你的毒却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别人痛的时候,你比他们更痛。别人伤的时候,你比他们伤到无可救药。
“师妹,不要恨了,我想你活的洒脱一些。”风爵强忍着心头的酸意,想到一脸苍白的夜梓熙,眼眸里的光泽瞬间变得暗淡。
夜梓熙,可以的话,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你的性命。你和箬儿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时间,你们明明那么的相爱,可去因为局势而选择分开。我自问做不到你这样的情怀,到临死还要独自一人去面对。我很想告诉她,你是个将死之人。可我知,你不稀罕这样的同情,特别是被自己心爱之人怜悯。
王府内,夜澄宣抱着晨儿坐在凉亭内。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不想念你的姨姨和你风哥哥,还有你爹爹和娘亲。”夜梓熙双臂劝着怀中的晨儿,不急不慢的问着。
他玩弄着手中的鼓,头也不抬。“不回去,反正他们都不爱我,有大叔你在不也一样吗?”
夜梓熙小看了他的倔强脾气,这执拗的劲儿,还别说,还颇具有梨箬的风范。
“晨儿,大叔需要去一个地方,暂时不能陪着你。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只能叫你寒叔叔送你回魔宫。”夜梓熙忍痛说着。
晨儿拿在手里的鼓,一个不注意掉在了地上。
寒剑走上前,正要抱起晨儿,他挣扎的从夜梓熙身上跳下来。“不走,我不走,打死都不走。”
夜梓熙看着晨儿委屈的样子,心头到底是不忍,寒剑驻足不前也开始心疼起来。
“大叔,我会乖,不走好不好?你身体不好,我怕我们这一别下次再也见不到。大叔,不要送我走。等你身体好了,带我去放纸鸢,大叔你说话好不好?”晨儿小跑上前,拉扯着夜梓熙的衣袖左右摇晃着。
他迟迟不出声,“晨儿,不得无礼。”就在此时,传来了东方墨的声音。
晨儿没有回头,这一次整个人靠在了夜梓熙身上。
“不走,我不要走。大叔,你吐血的事是隐瞒不了我的。娘亲说,除了不小心受伤。要是血从体内吐出来,就代表命不久矣。大叔,我不走,不要赶走我。”晨儿又哭又闹,使劲抓着夜梓熙的衣袖不松手。
东方墨从未见儿子对谁这么上心过,就连一向疼爱他入骨的风爵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晨儿,乖,跟爹爹回去。听话,你大叔有重要的事要办。”东方墨走上前,将儿子一把抱起。
晨儿靠在东方墨怀里,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呜呜呜,我讨厌你们。我们走,爹爹赶快走。”晨儿有些伤心,喊着东方墨赶紧带他走。
夜梓熙感到头痛,闭上双眼不再看被东方墨抱着离去的晨儿。
寒剑徐步上前,“王爷,这里风大,不妨回房间歇着吧!”他的声音淡淡的,音量小到听不到,捉不到。
“寒剑,从现在起,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我想好好休息几天,王府里大小事都交给你打理了。”夜梓熙起身,走出凉亭前对寒剑不紧不慢的吩咐着。
的确是累了,忍了那么久,他越来越感到支撑不住。
颓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寒剑眼前,隐没在长长的回廊末端。
想起晨儿刚才的模样,哭着闹着的那瞬间,他也想留下孩子。后来一想,留着他终究不是办法。孩子和他混的太熟,若是他有天死了,只怕最伤透他的心。夜梓熙想了很久,最终忍着心痛与不舍,令寒剑通知东方墨把孩子带走。
我是个过万今天就没有明天的人,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留在我身边。因为我不配,因为我不敢。
夜澄宣,一山容不下二虎的道理我比你更有体会。可,我是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不怕死之人。没有人能改变我的心意,即便下场是与你同生共死我也不在乎。为了我爱的他们,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