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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玄斯君放开了玄清幽。“幽幽,你瘦了,可见在皇宫里过的并不好。”
玄清幽细细鼻子,在玄斯君面前她总是透明的,想伪装都不可能。
“是的,在皇宫内妹妹过的并不好,哥哥,你上次说的事,我答应你。协助你一臂之力,帮王爷夺得帝位。对于夜澄宣,我已经心了那条心。哥哥,至于爹爹那边,我想我依旧会站在这一边。”玄清幽说明来意,把心底里的真实感受告诉玄斯君知。
有了妹妹的协助,清君侧会更容易。
玄斯君大为惊讶,“那你可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吗?这样做危险重重,哥哥知道你心里有伤痛,如果可以我还是不想你冒这个险。”玄斯君劝着眼前的妹妹,显而易见她是对深宫内院的生活已经了无趣味。
“再危险我都不怕,当我失去孩子时,夜澄宣绝情到连御医都不给我传召,任由我自生自灭。冷血的他可以视我的性命如蝼蚁,畜生尚且偷生,他身为天子却能做到草菅人命的无动于衷,我是他的后啊!当初进宫为的是我们玄家,为的是爹爹的意愿。但从今往后,妹妹想为自己而活着。哥哥,只要有你在,这世间就算是没有人娶我,没有爱我,妹妹都不再害怕。再说,前朝皇后,出在我们玄家,不是一个传奇吗?”玄清幽破涕为笑,对玄斯君的劝说丝毫不改心意。
见妹妹意志坚定,玄斯君不再劝她。
“放心,你失去的哥哥会帮你讨回来的。莫说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只要是你想要的,哥哥都会全力以赴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玄斯君说着,展开双臂拥紧了玄清幽。
兄妹俩的感情比天高,比水深。在失去母亲时,在偌大的玄府一年四季见不到玄承的踪影。玄斯君细心呵护着妹妹,陪伴着她。不管是生病,日常起居,都由他照料着。
在玄清幽内心之中,玄斯君的地位堪比父亲玄承来得更加重要。
“哥哥,在我们小的时候,爹爹让先生先教会我们的不是做人的道理,而是兵法。我在皇宫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是时候恢复我的真实面目了。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玄清幽在失去孩子时,就发过誓。要为我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如今的夜澄宣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他不配。”玄清幽抬头,凝视着玄斯君的双目。
听着妹妹的话,玄斯君心下一疼。眼前的小女孩长大了,那个当年总是拉着他的衣角不放手,用怯怯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彻底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和自己的思想,玄斯君既开始又伤怀。
“放心,有哥哥在,养你到老都不成问题。幽幽,你此番前来可还有其他要紧事?”玄斯君严肃的问着,真是知妹莫若兄。
玄清幽点点头,“哥哥,你安排一下,我想见王爷,在五更天之前,我必须要回到皇宫。所以,全靠哥哥安排了。”
玄斯君望了一眼小轩窗外的天色,发现时辰不早了。
玄清幽这才打量着整个房间的格调,同她离开前一摸一样。
心头涌上了感触,“哥哥,还记得这里吗?每次爹爹离开家,带着兵马去打仗。我们兄妹俩很懂事,我小的时候哥哥就抱着幽幽,然后进来这里。告诉幽幽,这是娘亲生前居住过的厢房。然后,我们就会上香,同娘亲说说话。而你,抱着我,小时候我很爱哭,哥哥都哄着我。每个忌日,哥哥起的最早,帮幽幽梳洗完毕。带着幽幽前往娘亲的坟墓。我记得有次我病得很严重,没去成。醒来后,大哭。一定要下人找到哥哥,以为哥哥像娘亲一样不要幽幽了。”
玄斯君被玄清幽的话说的满心感触,“谁说不是呢!你这傻丫头,那年下了很大的雪,你一个人瑟瑟发抖的坐在门槛上,一见到我连哥哥都喊不出来,一头昏在了我的怀中。”
原来,一转眼光华流逝,竟过去了这么多年。
可叹世间苍凉,沧海桑田已被厚重繁华染盖。
“言归正传,你若是想见王爷的话。那么,同我一起前往王府罢。”玄斯君看了一眼玄清幽,想让她快点去见夜梓熙。
她离开玄斯君温暖的怀抱,对他轻微颔首。
兄妹俩从后门离开,乘坐着马车离开了玄府。玄清幽此番回府,连玄承都不见。在她心目中,玄承远远没有玄斯君来得重要。面临到如今守着空闺的局面,统统都是玄承一手造成的。他需要高不可攀的权势,却牺牲了她的幸福。
到达王府后,玄斯君独自一人下了马车,让玄清幽在马车内等。
避免王府有夜澄宣的耳目,生怕玄清幽暴露行踪。
玄斯君在下人的带领下,前往夜梓熙的院落。守在门外的寒剑见到玄斯君,有些惊讶。这么晚,他竟然还来王府。
“王爷在吗?属下有事禀告,十万火急。”玄斯君对寒剑压低声音说道,寒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转身,敲了几下房门。
夜梓熙并未睡下,“进来,寒剑这么晚了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说,否则本王真要考虑把你赶出王府了。”
最近被寒剑烦的可以,夜梓熙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寒剑越来越老妈子,唠唠叨叨让夜梓熙难以抵触。
玄斯君推门而进,“王爷,我妹妹来了。她说想见王爷一面,似乎有重要事想同王爷谈。”
一听玄清幽来了,夜梓熙慌忙放下拿在手中的兵书。
她怎么会出宫?皇宫守卫森严,就算是有心想出来,也未必能办得到。更何况,依照玄清幽目前的处境还是个失宠的皇后娘娘。
想了一会,夜梓熙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本王随你前往,此事可有被夜澄宣知道?”夜梓熙不放心的问道,对于夜澄宣的防备之心有增无减。
玄斯君摇摇头,“并不知,听幽幽说,贵妃娘娘今晚检查出来胎位不稳,夜澄宣正陪着她。幽幽,这才有机会脱身前来见王爷您。”
得知夜澄宣不知玄清幽行踪,夜梓熙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看来,清君侧越来越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