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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我等太久,袁妮便讲出了与“前男友”的故事,她的故事要比我的故事早,比我的故事长,也比我的故事泪点高。
大一时,袁妮爱上了同班同学王涛,直到大二,才找到表白的机会,圣诞舞会上,她穿着省吃俭用买来的白色晚礼服,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王涛面前,唯唯诺诺的说出了八个字:“可以和你跳支舞吗?”
借着一曲《一生有你》,袁妮与王涛二人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便在学院外租了一间房子,过了三年没羞没臊的生活后,迎来了毕业季。
热恋中的两人,同时报考了安大医学院的研究生,受到爱情滋养的袁妮,顺利通过了考试,而勤奋耕耘的王涛,却意外落榜了。
为了能留在安市,王涛托关系找人,试图进入安大附属医院里工作,奈何关系有限,把能想到的人,划拉了无数遍,最终,也没找到一个能把自己安插进安大附属医院里工作的人。
袁妮为此,也托了不少关系,结果与王涛大相径庭,眼看二人就要变为异地恋时,同班同学殷文虎及时找到了王涛,说自己能让王涛进入安大附属医院里工作,但有个条件,那就是让王涛把袁妮让给他。
殷文虎是院领导的儿子不假,但也是个伪君子,心里想什么王涛很清楚,但王涛还是跟袁妮说了这件事,袁妮相信王涛深爱着自己,并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所以,袁妮并未在意此事。
让袁妮没想到的是:她的沉默被王涛视为了冷漠,晚饭时,王涛买来了一瓶白酒,在袁妮看来:王涛这是要借酒消愁。
为了不影响没羞没臊的生活,袁妮便承担了白酒的多一半,一觉醒来后,却发现床上躺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另一半。
故事讲到这里,我不但没有找到平衡感,心中反而多了几许愤懑,可袁妮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愤懑冲破了我的脑壳。
“事后,我再一次选择了沉默,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可我等来的却是一句‘分手’……”
“人渣……”不等我出口,后排的李朵叫嚣道:“袁姐,你干嘛不报警呢?”
“报警之后呢?我还能在学校里待下去吗?还能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下去吗?”
“姐……”
“呵呵……”袁妮的冷,笑告诉所有人:她与王涛的故事并没有讲完。
不光是李朵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就连袁媛也把即将出口的话咽回了腹中。
袁妮扭头看了看袁媛和李朵,而后又看了看我,自嘲一笑道:“研究生毕业后我留在了学院本部,成为了一名‘医护人员’职业技能评测老师,而我的领导正是王涛,本以为她会念及四年同窗三年同房的感情,照顾一下我的工作,没成想他却事事排挤,处处刁难。我就像一块抹布,哪里最脏,哪里最累,他就把我推到哪里。这倒也罢了,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他居然当着我的面,跟前来培训的医护人员打情骂俏,谈论哪家宾馆里的大床舒服,哪个酒吧里的姑娘风骚……”
“垃圾,人渣,畜生……”
李朵的话,不仅打断了袁妮的故事,也让我明白了“人渣”一词的准确定位,由于它介于“垃圾”和“畜生”之间,所以我默默地提醒自己:绝不能靠近或成为“人渣”。
或许是后面的故事更为坎坷,袁妮不好当着自家妹妹讲,又或许是剩下的故事太长,在到达终点前,无法讲完,袁妮随即关上了话匣子。
“袁姐,去陇南大酒店的路怎么走?”似乎是“酒店”一词太过敏感,袁妮听到我的问话后,愣了愣神,我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后,忙解释道:“我把李朵送到酒店后,再送你和袁媛回家……”
“直走,过两个路口左转……”
在袁妮的指引下,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了陇南县最大,且条件最好的宾馆——陇南国际大酒店。
车子刚刚驶入酒店,两团肉球便迎了上来:“启哥,一路辛苦……”
似乎是没想到,车里会下来三位美女,顾栋缩了缩脖子,凑近我降低嗓门道:“哥,这是个什么情况?”
“顾栋,胖墩,这两位姑娘是今天我刚刚认识的朋友,这位是袁妮,袁姐,安大医学院的老师;这位叫袁媛,很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同事。”我下车把车钥匙递给胖墩后,将袁妮姐妹俩简单而隆重的介绍了一番,直奔主题:“先吃饭”,然后看向袁妮道:“袁姐,这会儿雨太大了,吃个便饭避避雨,等雨小点了我再送你俩回家吧?”
“好,麻烦启哥了……”
“不客气……”
“餐厅在二楼,小心脚下滑……”顾栋一边招呼众人上楼赶往餐厅,一边从行李包中摸出一个手提袋递给李朵道:“朵朵,陇南天气冷……”
不等顾栋把话说完,李朵应了一声,随手接过手提袋,从中取出一件白色上衣披在了肩头,而后低头向手提袋里瞅了瞅,随即给我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直到步入餐厅,我也没读懂李朵的眼神,索性就当是没看见。
李朵也没有因为我的无视,而喋喋不休,直接坐到了我和顾栋中间。
袁妮姐妹俩挨着我入座后,顾栋把菜单递给了我,我也没客气,在袁妮的帮助下,点了八个当地特色菜,外加一个羊杂汤。
六个人,八菜一汤,在瓢泼大雨中吃出了不一样的心境,胖墩一言未发,只顾埋头干饭,袁妮和袁媛强颜欢笑,显然没能摆脱先前的话题困扰。
顾栋饭没吃多少,话却说了不少,但基本都是些马屁话,可李朵似乎很享受顾栋的谗言献媚,一边品尝陇南特色美食,一边诉说我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每尝一个菜都得提一嘴我的虾仁炒饭。
顾栋这货也倒配合,时不时便给我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直看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不得不转移话题道:“小栋,房间订好了没?”
“订……订好了……”顾栋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张房卡,轻轻搁在了桌上。
李朵看清房卡上的“豪华大床”四个大字后,不由的扯了扯嘴,偏头看向顾栋笑眯眯道:“哟!姓顾的,你这是给我和启哥订了一间房,还是给我和你准备了一张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