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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抱着茶几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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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驾车刚刚驶出安市政府家属大院路口,口袋里忽然传来了短信提示音,看完短信后,我直接打给了吴磊:“你丫的,是不是掐着点给我发的信息呢?”

    “准备让你去送一下那几个‘醉汉’,发现你在厨房里忙,就没去打扰你,回到殡仪馆才知道你去送卢市长了……”

    “绕这么大一圈,你特么累不累,有话不能直接说嘛?你还当我是哥们儿吗?”

    “我酝酿了大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没说两句,就被你小子给否定了,你特么说——你是不是缺德?”

    我再一次将吴磊的客套话,无情的掐死在了他腹中,吴磊终于换了个说话的方式,我这才找回了同学间的那份情谊:“嘿嘿……说吧,啥事?”

    “我看你在厨房里偷吃剩饭,所以便给你带了点卤味儿,你回去热一热,垫吧垫吧……”

    “算了吧,一会儿就到家了……”

    “我在安盛桥等你!”

    不等我把话说完,吴磊告诉我地点后,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笑了笑,掉头驶向了安盛桥。

    车子驶入体育场路段,我便看到一辆迈腾闪烁着危险信号灯,停在安盛桥上,吴磊提着一个白酒手提袋,傻乎乎站在车尾,一人,一车,在霓虹灯下格外惹眼。

    将车子停靠在吴磊身前,按下副驾车窗,等了许久都不见吴磊上前搭话,于是我便点燃一支香烟,仔细打量了一番我这位高中同学,除了文质彬彬外,再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直到我将手中香烟抽完,吴磊都没向我这边看一眼,而是不住地张望着驶过安盛桥的每一辆普桑,因为我经常开我哥的普桑去兜风,这个老实巴交的家伙,定是以为我会开我哥的那辆普桑去帮忙。

    “喂,帅哥,有没有心情去兜兜风?”

    听到我的声音后,吴磊凑近车窗,愣神片刻,才磕磕巴巴道:“郑……郑启,你你你……你这车哪来的?”

    “中枪那姑娘的,怎么样,还行吧?”

    “你大爷的,赶快将车还给人家姑娘,小心人家报警……”吴磊这货像是吃了枪药,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直震得我头晕目眩,为了不引起路人误会,我赶忙下车捂住了他的嘴,将我和白雪之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让我没想到的是,吴磊这个老实巴交的家伙,竟然鼓动我将错就错——娶了白雪,我看着吴磊那认真的模样,险些笑岔了气,若蓝婕是九天上的月亮,那白雪就是那点点繁星,岂是我这种癞蛤蟆能娶到手的姑娘?

    可吴磊很是认真,从工作说到生活,又从生活说到了将来,甚至都给我俩的孩子想好了名字:“生个男娃叫郑小白,若是生个女娃,那就叫郑小雪……”

    “去你大爷的,我特么就是个小白,人家姑娘能看上我吗?好了,早点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郑启,你好好想想,这可是有正式工作的姑娘……”

    “好好好,我考虑,赶快回家……”为了摆脱吴磊的喋喋不休,我只好选择了妥协,将吴磊塞进迈腾车里,驾车匆匆赶往了东方大道。

    回到东安小区,我准备去给白雪买点宵夜,下意识瞄了一眼吴磊塞给我的手提袋,这才知道:吴磊给我顺了一块卤牛肉和四个酱猪蹄儿,还有一瓶酱香型白酒,于是我便直接回了白雪家。

    没等我去按门铃,白雪便打开了房门:“这么快,你就忙完了?”

    我应了一声,直接去了厨房,三下五除二给四只猪蹄做了同样的外科手术,装盘后放入微波炉,然后将中午剩下的小米粥,加了些牛肉粒,在燃气灶的帮忙下精加工了一番。

    不到十分钟时间,一顿宵夜便上了餐桌,白雪像只馋猫早早就候在了餐桌前,看着我端上桌的酱猪蹄儿,两眼直冒绿光,没等我将筷篓拿到桌上,便盛好了两碗牛肉羹。

    “你洗手了没?”

    “没……”

    白雪像犯了错的孩子,放下了手中酱猪蹄儿,欲要起身去洗手,我忙将筷篓搁在桌上,顺势将白雪按回座椅,取来一块热毛巾,象征性的给白雪擦了擦手:“好了,吃吧……”

    “嗯……”

    她是记者,我是人渣,彼此间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所以,我俩很快便吃光了桌上所有食物。

    我取出上衣口袋里的钱包,轻轻搁在案头,然后将碗筷收进厨房,洗干净放入橱柜,这才返回客厅,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晚上我睡哪儿?”

    白雪这套房虽然是两室一厅,但只有一间卧室,另一间是书房,确切的说是一间办公室,里边堆满了各种报刊杂志和摄影器材,若不是放有一张办公桌,与杂物间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白雪看了眼客厅了沙发,又看了看我,比对了半天,也没能弄清楚沙发里是否能装下我,于是自己亲自躺入沙发里试了试道:“这沙发有点小……”

    我也是乐了,我问的是我睡哪,她回答我沙发有点小,难道是要我去弄一组大点的沙发回来吗?

    我无奈的笑了笑,打来一盆洗脚水放在沙发前,在白雪讶异的目光下,我拉过她的脚,硬生生按进了洗脸盆。

    “这是洗脸盆!”

    “卫生间里的水管我已修好了,洗脸你可以用面盆……”

    “嗯……”

    我一边给白雪洗脚,一边道:“你别多想,有个不怎么喜欢我的女人,要我照顾好你,为了让在乎我的男人,不再为我操心,我决定听她一次……”

    白雪不可思议的眼神,告诉我——她并没有用心去听我的话,我也没有在意这些,因为她即使认真听了,也不会明白我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有多余的被子没?”

    “没有……”

    我沉默……

    “要不挤一挤吧?卧室里的被子很大……”

    我相信这是白雪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可我今晚没醉,而且滴酒未沾,所以我选择了客厅,毕竟她刚刚做了流产手术。

    将白雪搀回卧室,来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没等抽上两口,卧室里便传来了白雪的咳嗽声。

    想了想,还是拉开了窗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将烟灰吹得四散纷飞,我将烟蒂丢出窗外,顺手关上了窗户。

    这个糟心的夜晚,好像是故意与我作对一般,开窗户冷,关窗户闷,睡觉没有被子不说,沙发里根本容不下我,环视一圈后,我选择了抱着茶几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