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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夜的梦魇,我已精疲力竭。给韩宇发了请假的信息,一条短信立马过来:“你还好吗?”
我简单的回复:“很好,就有点累。”
那边短信没过几秒就传来,“好好休息。”
我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开着窗户透气,清冷的空气吹进来,带走了一夜的污浊气息。心血来潮的我换上一身运动装,出去跑步。慢跑了半个小时,慢慢喘着气,向家的方向慢慢往回走。小区门口的花店开了,扑鼻而来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瞬间赶走了我内心藏匿很久的阴霾。
刚出了电梯,还没走到我的公寓门前,就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儿斜斜靠在门口,拿着一束湛蓝色的“蓝色妖姬”,笑着看着我走过来的方向。那一刻我心跳的很快,全身血液加速循环,快步跑到他跟前,他将那束花递给我,香气萦绕在我们身旁,他一把抱住我,“好久不见,霜霜。”
我笑着仰起头,看着施磊俊朗的面庞,说:“也没多久呀!是不是?”
他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梁,说:“让你调皮!”
说着,我们一起进了屋。我拉着他参观了我的小公寓,说:“我租到这里了,你还是第一次来,怎么样,不错吧?”
“嗯,是你喜欢的Loft风格,你把小房子也收拾的很有感觉。”说着,施磊把花接过去,包装拆开,一支一支的插进了花瓶中,接好了水,放在阳台旁的小桌上。阳光下,那束蓝色玫瑰明艳的闪着光,更加妩媚。
施磊坐了下来,我给说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施磊紧紧地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说:“霜霜,去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说完,拉着我到床上,我躺了下去,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轻轻在额间落下一吻,温柔的说:“睡吧,宝贝,不要怕,有我在。”
迷迷糊糊睡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一股饭香味儿扑鼻而来,才唤醒了我的意识。我眯着眼睛起身,下楼,看到了楼下正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施磊。
也不知道是推拉门内的厨房太热还是这个画面让心里太暖,一进门我的睫毛前就结上了雾,眼睛里闪着泪花。根本不会下厨的施磊,像变魔法一样的炒了三个菜,砂锅里还在炖着鸡汤“咕嘟咕嘟”的响。
我从施磊背后环抱住他,眼睛在他后背蹭了蹭眼泪。施磊愣了几秒,回过头看我:“睡醒啦?”
我点了点头,松开施磊,懒得去拿筷子,看到眼前的那盘蘑菇炒肉,直接用手拿了一个蘑菇,塞到嘴里,“嗯,真好吃!”
“啪…”施磊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去洗手!馋猫!对了,我还给静静打了电话,应该马上就到了,都快六点半了!”
“好好好!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开心的仰着头冲着施磊笑。
正在这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一打开门,看到了静静笑靥如花的站在门前。
“快进来!”我赶紧请静静进屋,在看到静静身后的韩宇时,我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韩.......韩总,你怎么来了?”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施磊和韩宇已经好多年没说过话了,这可怎么办?
“怎么?不欢迎?”说着,韩宇,就要往进走。
静静立马上前把韩宇往屋里拉,“霜霜,是我叫上韩宇的。”
韩宇刚进门,施磊刚从厨房出来,两个人都站在原地愣住了,气氛难堪的快要窒息。正在这时,静静开始打圆场,“好不容易施磊来一次,我和韩宇自然是要来你家蹭吃蹭喝的。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把四瓶红酒递给我的时候,拽了拽我的衣服,给我拼命地使眼色。
“哦,对,韩总和静静快坐着先吃水果,饭很快就好!”说完,立马请韩宇和静静坐在餐桌上,起身拉着施磊进了厨房。我一面洗水果,一面对施磊说:“你俩那么多年疙瘩,也该解开了吧?静静特别喜欢他。一会儿别争锋相对哦!”
施磊脸色稍稍缓了缓,看着我说:“你是我的!”说完,在我额前轻轻一吻。
我刚洗完草莓,端到餐桌上的时候看到韩宇看着我的眼神,落寞而又悲凉。我只能当做没看到,对静静说:“你们俩喝什么,自助!我要帮着做饭。”说完,就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我和施磊将桌子就摆满了,五菜一汤,还有甜品。家里很少来客人,我也没买红酒杯,只好拿茶杯代替。我拿着几个洗好擦干水珠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倒上红酒,对静静和韩宇说:“没提前准备红酒杯,凑活下吧!”
“这么漂亮的蓝色茶杯,杯口四个棱角突出,杯身流畅弧形,这么独特的蓝色杯子和红酒的颜色相得益彰,可比红酒杯漂亮多了,哪里是凑活呢?”静静一边把玩杯子,一边笑着说。
静静话一说完,大家都淡淡的笑了,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第一次举杯时,我看了看施磊,又看了眼韩宇,两个人依据没有任何互动,像根本不认识一样。只是眼神里没有了之前初见时候的冷漠。
整个饭桌上,就只有静静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讲这个讲那个,我会时不时附和静静几句。施磊偶尔也会说几句,而韩宇竟是一句话也不说,就只知道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不知不觉间,我们边吃边喝,竟把四瓶酒都喝了个精光。静静本不胜酒力,喝的最少,韩宇一句话不说,一杯接着一杯,应该是喝的最多。
第一次见韩宇那么喝酒,我有点担心会发生什么。未曾想,韩宇一改往日的内敛、寡言,脸色微红的看着我:“尹霜,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吗?我问你,为何是他?为何总是他?”韩宇手指着施磊,一脸痛苦的看着我。
我呆呆的愣在哪里,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了静静,静静似乎想隐藏自己的愤怒,但还没来得及隐藏就被我捕捉到了,她用从未曾用到我这里的眼神看着我,愤恨和嫉妒交织在一起闪闪发光。我无奈的低下了头,说:“韩宇,你喝多了,静静你去送送韩宇吧!”
韩宇看了一眼我,冷漠的说:“不用静静送,你来!”手指着施磊,然后跌跌撞撞的往出走。
我看向了施磊,施磊冲我点了点头,跟着韩宇出了门。多年前他们俩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清楚,多年后我仍然不清楚,只看到他们俩一起进了电梯,出了小区门,叫了代驾,黑色揽胜就驶出了小区。都成年人了,大概不会再有什么很大的冲突了吧?那么多年的纠葛也该冰释前嫌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神经的作用,屋里只有我和静静的时候,静静突然开口:“霜霜,你跟着施磊回老家吧!不要在上海待了!你在上海天天都在韩宇眼皮子底下工作,你觉得韩宇能忘记你吗?你应该猜出来这么多年在我心里的那个人是韩宇了吧?那你就不要跟韩宇有任何接触了!施磊不是转业了吗?那不正好你们可以一直都在一起了!难道你还要和施磊继续异地下去吗?这样对我公平吗?对施磊公平吗?难道你喜欢韩.......”
“够了!”我打断了静静说话,淡淡的看着她,“如果这是你要的,那我答应你,我会辞职回老家,离开这个地方,你可满意?”
不知道静静是不是没想到我会答应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答应了?离开这里?”
“是,我答应你,离开这里。”我冷冷地说。
“说到做到?”静静还是怀疑的看着我。
“说到做到。这也许对谁都好,只不过我舍不得这个城市。”我看着窗外,忧伤的说。
“为了施磊,你总得牺牲一些,倒也值得。”静静说完,拉了一下我的手,我轻轻地挣脱开。
“静静,我给你打车吧,送送你,我也得早早休息了。”我看着静静那张患得患失的脸,突然有一瞬间就觉得很悲伤,静静,因为韩宇,我们竟有一天走到了这一步。你可知,我从未喜欢过韩宇,也从未想过要和你争什么。
用手机给静静叫好车了之后,打开电脑,写好了“辞呈”之后,躺在床上,施磊还是没有回来。我给施磊发了微信,“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霜霜,你先睡,临走前我拿了门卡,你只要不反锁就好。”
我回复了“好”之后,没过一秒“晚安”发了过来。我把手机扔在了一边,洗漱完就躺在了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拿出耳机开始听白噪音,雨声,风声,交错出现,似乎将我绷紧的神经轻轻地扯开,我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