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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舞仙子好大的排场,渡个天劫居然能劳烦贺兰上仙和玄铭帝君两位尊驾,令吾等望尘莫及啊!”馡涟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口吻。
疗伤之中不得擅自靠近打扰,否则加重伤势。邱梦珊望着浑身伤痛的贺兰鸿琰心疼不已:“璃辰哥哥,你还好吗?”
玉颖元君同样关切夏侯玄铭的安危:“兄长,伤势如何?”
“无碍。”二男简短回答。
不知是谁起的头,议论起上山时眺望的画面。“适才见天雷有移山排海之势,天上飞旋之物状似蝴蝶,难不成渡劫的是魅灵族?”
“或许吧!状似蝴蝶,又能召来威力浩大的雷劫,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具备如此天赋!”
“仙友,你看清楚了嘛?我刚望天的时候只看到消散的劫云和火焰一样的红光,其他的什么也没瞧见。”
众人点头,“除了劫云就是火云,我们也什么都没瞧见,别说蝴蝶连只鸟都没见着半只。”
我去他娘的!哪个家伙存心瞎添乱,老子掐死他!华祯心底大骂,而开口时面色如常,语气厉了几分:“我妹妹就是一只普通的蝶精,修炼刻苦,所以天劫的威力强了点,有什么问题吗?!”
不怒而威的气魄生生压住下面妄动的念头,不敢多言。有谁规定过凡间之物不能媲美天族了?概率低不代表没有。
起头之人不敢用咬定的语气指认,而是引导推测,说明他们刚才所见的并不真切。强势的天劫掩盖不了,那么多双眼睛瞧不见还怕听不见嘛?当他们聋呐!故此,必定有人施展幻术掩饰多少算多少。而这个人,贺兰、夏侯、华祯三人勾勾脚指头便猜到了。一个重伤一个挡雷一个着急赶路,除了某位行动自如姗姗来迟的师父,还能有谁?
三人暗叹:不容易啊!总算有点身为人师长的样子。
素灵族与魅灵族如今积怨极深,馡涟对舞寒情更没什么好印象,巴不得对方是与她势不两立的对象,到时候死了也不过是两族嫉恨,舞寒情技不如人未能躲过,而素灵族这边又抓不到把柄,只能算她死了倒霉。
馡涟耍性子道:“一只普通的蝶精渡劫,拖累自己师父不算还要拉上旁人,好大的面子,当真福厚啊!像咱们福薄的日后渡雷劫时唯有自己硬扛,扛不过就等死喽!”
华祯冷哼:“我妹妹有贵人相助那是她人缘好,福泽深厚也是她命中注定,某些人见不惯眼红就自己向老天爷烧香求福去!”
若非替人运功疗伤暂且无法动弹的话,华祯不提倡打女人,但对方执意讨打,他不介意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馡涟的话犹如飘着一股子醋坛子打翻的酸味,勾起旁人内心的酸涩,“对诶,一只普通的蝶精命怎么那么好?”、“她上辈子攒了什么大功德不成?”
夏侯玄铭冲馡涟厉目斜视,嗓音冰冷:“毓漩小帝姬,你若再搬弄事端无疑是挑起天界内战,届时本君不介意亲自率兵讨伐你素灵族!”
贺兰鸿琰面色沉肃冷言威胁:“馡涟帝姬,若因你胡言生事而引发天界内乱,到时魔族伺机攻打,你如何保证单凭你素灵族一族之力足以力挽狂澜?”他绝不容许有人动她分毫!
贺兰鸿琰明摆着只要她再多嘴一句便将“千古罪人”的头衔扣在馡涟的脑门上。
馡涟则认为埋下令人深思的种子即可,然后识趣地闭上了嘴。日后舞寒情再公开自己魅灵族的身份,只能证明魅灵族终于怕了素灵族,怕到畏首畏尾掩盖身份的地步。
心上人受伤,邱梦珊自当关怀,见华祯收了功赶紧上前迈步:“璃辰哥哥,我来扶……”
话未讲完,贺兰鸿琰截断道:“师兄,你扶我回去。”
“好。”赫连淳熙上前搀扶恢复少许气力的师弟。
另一边,夏侯玄铭则听话的任由玉颖元君和随侍摆弄,背回居所去。夏侯玄铭为好友两肋插刀的行为勾起玉颖一丝后怕,生怕自己等不到玄铭的青睐。
离开时,师兄弟二人与邱梦珊擦肩而过,美目含情而郎君无意,径直走过跟没看见似的,哪怕一个回眸也没有。
邱梦珊握紧袖中的粉拳,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维持端庄娴雅的花容,不让任何人察觉她滔天的怒意。
望着一人一蝶远去的师徒背影,极力压制内心怒火的还有馡涟,舞寒情,我呸!你算哪门子蝶精,总有一天我定要揭穿你狐狸精的真面目!
馡涟盘算得在理,殊不知她这一认怂反而默认素灵族在战场上魄力不足,永远无法成为第一,将魅灵族取而代之。
连续三日,夏侯玄铭与贺兰鸿琰皆食用青之澜送来的灵药和膳食。历劫后的当天晚上,华祯便派弟子分别奉上仗义相助的“谢礼”,偌大的食盒里足足装满了十天的量,够他们用到痊愈了。答谢乃出于道义应有的礼节,用与不用是对方自己的选择。
靖文真君对于舞寒情头痛归头痛,可必须承认她送来灵药和营养膳食调理效果确实一流。特别是那些药膳鲜香味美,勾得他那些乖巧的学生们都起了馋虫,巴不得也帮忙扛回雷,固然身体痛苦,可嘴上有口福啊!
渡劫后的第三天舞寒情终于醒了,脑海里零零碎碎的记忆画面总算理顺了些,而这不过是她某段陌生记忆的冰山一角。
夕阳斜下,结束修炼的弟子们累趴下的自行回屋,还能蹦跶的粘着朗琒和陶昕婷出去浪了,脸上笑嘻嘻半点忧色也无。因为,他们深信凭他们舞姐姐的能耐平安渡过天劫纯属理所应当,担忧那是多余。
对此,华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高兴的是有那么多人拿他家义妹当做高高在上需要膜拜的偶像,无语的是他们全被崇拜的热情冲昏了头,忘记了天劫的可怕。
确认舞寒情无恙,某位靠谱不到几瞬的师父又搁下宝贝徒儿不知道浪哪儿去了。逍海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极少参加宴会啥的,他此次之所以半途赶来仍旧担心徒儿渡劫的事儿。虽说出门前便告诫过舞寒情小心天劫,终究放心不下,追过来瞧一瞧的好。
“咚咚咚”敞开的房门被人敲响,“卿霜,在不在?”
“在呢,进来吧。”懒散的女音回应。
进得屋中,某位恢复精气神的大懒虫正舒舒服服地靠在大软枕上尝着糕点品着花茶,悠闲地翻着话本子,画面好不惬意!
“璃辰兄啊,我早说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犯不着担心,反倒是你昨天才下的床今天就跑来探望她,嫌自己好得太快吗?”某大哥无奈道。
“你好意思说我?不晓得一有空就拽着朗琒跑来悄悄查看的人又是谁?”贺兰鸿琰斜给他一记白眼。
华祯吃瘪,眼睛斜向别处,手里装模作样摇扇子。
望着互相拆台的俩人,舞寒情颇感有趣:“小妹能得二位哥哥关怀真乃三生有幸,一起坐下品茶呗。”纤细的指卷着落肩的发丝打趣道。
“才刚醒就打诨,还不如睡着呢!”
“诶……”舞寒情吐了吐粉舌故作怪脸。
贺兰鸿琰掩口而笑,你一如当初那副可爱的样子!抿了口茶正色道:“先前你总是改变头发的颜色为的正是掩盖自己真实的发色,或者说那日你根本不需要改换发色,干脆露出头发本色,反正他们见怪不怪。天劫会破解一切法术,发色由外物改变而非法术所致,天劫前后则无甚差别,旁人便寻不出破绽,可对?”
舞寒情先是一愣,与她的打算一丝不差,继而竖起赞许的大拇指:“知我者美人哥哥也!”
华祯在旁边摇着扇子佯装吃醋道:“女大不中留啊!那日天劫之后不晓得是谁说要谢谢我这个哥哥的?”
“哟哟哟,至于嘛老哥,你们不是哥俩感情好嘛,那样的话你们彼此喂给对方的应该是酒而不是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情敌呢!”
“死丫头,你招惹的情敌还嫌少呐,零星几个倒罢了,可结果呢?我扛的是惊涛骇浪,今后再也不帮你收拾此类的烂摊子!”
“哥哥,正因为你非常可靠,所以妹妹我才唯恐天下不乱嘛!”舞寒情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软声撒娇。
“滚一边去!”某位好义兄活活让混丫头气死。
兄妹俩一个管教一个贫嘴甚是有趣,一如当年,仿佛回到昔日的时光。
“小卿霜,历劫当日你确实说过要谢谢华兄的,感谢他来找你,你可不能抵赖呀!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不妨说与我们听听。”温雅的嗓音引导舞寒情回忆,顺便打个圆场。
没错,那日打下的最后一道红雷威力并不强劲,那点程度顶多媲美第一道天雷,真若全部打在舞寒情身上尚可勉力一扛。何况红雷意不在伤她而是植入些许记忆碎片,两天的昏迷当中,舞寒情大概地将其梳理顺。不过传达的信息并不多,仅仅一小段而已。
华祯手中的银花扇,舞寒情总觉得哪里古怪,扇面所绘的银花不同于正常花品,现在红雷赋予的记忆恰好诠释它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