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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
来之前想象过很多次,太子到底的怎么样一个人。高大英俊?潇洒飘逸?忧国忧民?伤风悲秋?
就没想到是个小胖子。
知道小岳岳吗?
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但是奈何,现在人家就是。货真价实,虽然岌岌可危。
看着太子脸上宽厚的笑容,司徒晔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开唱: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心里顿时有种,皇位争夺赛,输得不冤的念头。
呸呸呸,还没输呢。
但是感觉,登临大宝的希望更加渺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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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动声色的看了程荣一眼。
怕司徒晔失礼,程荣今天专程赶来陪司徒晔一起。一路上都规规矩矩,没想道司徒晔居然会在觐见太子的时候发呆。
“咳咳。”程荣咳嗽一声。
司徒晔才回神,见到小岳岳啊不是太子殿下制止边上宦官发怒,一脸和蔼的看着自己:
“爱卿,可是昨晚没睡好呢?”
“啊,不是太子殿下,就是觉得太子殿下眼熟。”司徒晔脱口而出,顿时后悔不已。
“哦?”太子微微一笑,“程大人可曾带司徒大人见过孤?”
“和程大人无关,”司徒晔干笑,“是。。。是在微臣梦中,乃是天上星宿,自称谐星。和殿下神似。故而方才微微发愣,殿下勿怪。”
“哦?”太子笑呵呵的问身边的一位老者:“老师可知谐星为何星?”
“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老人摇头晃脑的念诵,望着司徒点了点头,甚是嘉许。
太子拍手,也是开心。
司徒晔缓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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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程荣告退,继而太子殿下屏退左右。
“终于可以不用跪坐了。”太子见众人退下,稍微的放松了一下自己,笑着对司徒晔说道:“孤痴肥,久坐不得,爱卿别学那老夫子。”
本身骨子里就没有对权贵敬畏之心的司徒晔见状,笑嘻嘻的说道:
“既然太子恩许,那微臣就放肆了。”
司徒晔虽然“放肆”,但是却不逾越。都是年轻人,两人相谈甚欢,太子更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身为太子,本就是孤家寡人,没有朋友,更何况是个东边不亮西边亮的太子,难得遇见司徒晔这么一个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的家伙,太子心生惜才之情:
“司徒,其实孤对你早有耳闻。”
“莫非殿下也梦见天上星宿?”
“哈哈哈哈,你个滑头。孤听说你,是因为你的风雨声啊。”
太子手用力一撑,站了起来,斜脸四十五度角,感情深厚的念到: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爱卿是何等胸怀,方才能够写得如此文字!此句,当得我提天下读书人,给先生一拜!”司徒晔这下有点慌了,想托住太子,又怕因为肢体接触,被可能存在或不存在的隐藏绝世高手一句击杀,只好侧过身去辞不敢受。
“何敢称先生!何敢受太子礼!”司徒晔连声说道。
太子不肯,还是坚持作了个揖,司徒晔还礼。
“除此之外,”太子坐了下来,接着感慨万分:“司徒说的关于富国富民的言论,是发人深省,但是细细琢磨,又是不得要领,不知司徒能否为孤解惑?”
“解惑可以,”司徒晔苦笑道:“但是太子你就别拜了。说好了不拘礼。”
“哈哈哈哈哈。”太子大笑,倒是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黄昏将至,太子恨不得拉司徒晔同榻而眠,然而这里是皇宫,太子更不敢冒大不韪。和司徒晔惜惜道别,临走前解下腰间的玉佩,亲手给司徒晔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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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渐寒。
同门大街有棵老杨树。寒风一刮,金黄泛红的树叶飘落,马上,就快要冬天了。
城市里的乌鸦越来越多,这颗老杨树就是它们的聚会地。内城住这附近的人家花钱雇了不少人驱赶,但是不见成效,又舍不得这颗老杨树,久而久之,也就只能放任了。
所以每天早上,乌鸦的叫声总是扰人清静。
但是又有哪天,不需要醒来呢,所谓一日之际在于晨,也算是助人为乐好乌鸦了。
司徒晔给秀儿披上才买的皮裘,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忍不住亲了一口。秀儿抱着红泥小火炉,手上暖,心里甜。
给爹爹买的皮大衣爹爹应该也穿上了吧,秀儿想着。这天可真冷。
欧阳、空空贪睡,还没起,只有楚秋,依旧是一身不变的青衫,但是那飘逸的发带却是每天不同。
郭大正在陪着司徒憨打熬气力,自发的。他不想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少爷顶上,他只能成为一个累赘。
“少爷醒了!”福伯坐在火炉边,见司徒晔出门,“我叫厨房上点吃食。”
“福伯别忙活了。”家里之前那个厨子跑了,回来见福伯没给好脸色,便也识趣的请辞。正好上次福伯有个亲戚投奔,见烧饭还行,就留下来做活。今儿个倒是好天,蔚蓝的天空,让人心旷神怡。
“福伯我们出去了。不在家里吃。”司徒晔笑着说。
“大哥今日也休息休息,一起去后海逛逛?”
楚秋闻言也是心喜:“来京多日,倒是还没去过后海,同去,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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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后海也是热闹,歌楼舞台,商肆作坊,一行四人就这小吃吃了个肚圆。骑着非马,抱着秀儿,看着垂柳拂岸,心情特别舒畅。
郭大笑着说道:“少爷,大少爷,今儿个天这么好,不如找个船家,热壶酒,点杯茶,泛舟湖上,岂不快哉!”
楚秋一摇折扇:“倒是被你一语道破,速去速去。”
话说司徒晔和楚秋二人有修为在身,寒暑不侵,依旧是那飘逸的模样。
不多时,郭大便找了一条小船,船夫是个老翁,白须至腰,手持船桨,笑脸盈盈。四人口称老伯,栓好马匹,泛舟而行。
秀儿带了香料,借老翁的香炉熏上香丸,一时间茶香,熏香,淡淡细烟,恍如仙境。
“老头我载客数十年,像诸位这般神仙人物倒是少有。”船头老翁见几位客人各个龙凤,忍不住夸赞道。
“老伯过奖。”司徒晔微笑回答,秀儿靠着,小声说道:“才没有过奖。”司徒晔莞尔。这时郭大开口:“老伯你看,那画舫,我倒是没见过后海有过这么大的。可是有新人献台?”
老伯看去,笑呵呵的说道:“说这个画舫可是不得了。后海最出名的勾栏,红袖阁几位不知有否耳闻?这些年头,教坊司可是名声大噪,来了京城,谁不知道教坊司的几个头牌花魁,谁听说过红袖阁。尤其是今年,连我老头子都知道,桑阿姑娘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妙,真是绝妙好词啊。”
众人看着司徒晔偷笑,司徒晔只好催促:“老伯,然后呢?”
“对,然后那红袖阁的老板不干了啊,这不,直接派人过了江,把那南面杭苏城八大家,请了四人北上,打造了这条画舫。赶着立冬前后,献艺三天。
昨天是第一天,全京城的书生才子,哪个没有过来?啧啧啧,这下教坊司可坐不住,今天明天,我估摸着可是一场龙争虎斗,过江龙,坐地虎。几位要是愿意,租上小老儿一天?就这后海,能比我划的还稳的,不是小老儿吹,一个都没有。”
四人闻言,兴致勃勃,皆称今天出门是个好主意。回去和欧阳、空空说去,让他们贪睡。
舟外寒风吹不散舟内的暖意,时不时一声老翁的吆喝,平添三分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