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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教学楼A栋前的花坛和人工水池,对面的建筑物便是岩石高校的学生发展中心,也被人们叫为“社团楼”。
因为这栋四层的现代教学楼专门为学生会和社团活动准备。
虽然在每学期临近考试时就会变得异常荒凉,但好在刚开学的几周还是热闹非凡的,尤其是在“纳新周”里。
“纳新周”,也就是社团在每学年伊始时为纳新举行的开放日活动,一般在午休时间进行,持续两周,以便一年部的新生们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挑选加入社团。
此时,楼内拥挤的人群中穿梭过一名卷发及腰,身穿二年部校服的女生。
她那目的性强烈的步伐在周遭晃晃悠悠的人群里显得十分快,那头细密的长卷发也随着她的移动轻舞漂浮着。
女生所经过的地方无不引来一双双路人的目光,有人惊呼着认出这就是传闻中岩石高校的校花成绯月,有人并不知晓所谓校花,只是单纯被女生的容貌吸引,便驻足想要多看几眼。
她的皮肤清透粉红,五官精巧,身材高挑而纤瘦。
虽还是学生,但隔着校服也可以隐约感受到其下遮挡的那份已经盛开的曼妙。
女生并不对那些注视自己的人打招呼,甚至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上了顶楼。
这层已经人烟稀少了,越往北走廊的尽头走,人烟就越发稀少,然后女生便到达了目的地:十四行诗。
“欢迎来到十四行…哈?绯月?”
一进教室,迎面扑上来一个笑容爽朗如春日阳光般的男生,手举欢迎旗,正张开双臂以拥抱状对着进门的成绯月。
只是话说到一半突然急转直下,然后便一副失望的样子瘫倒在窗前的沙发里。
“你那是什么反应!”绯月吼了一句。
“还以为是新成员呢”,摊在沙发里的少年仰头叹息一声:“为什么还不来新人呢,蒋柏林,是我们的教室太偏远了吗?”
少年一边说着,头一边歪向正倚在‘吧台’前的另一个男生。
该男生略显慵懒地斜椅在那里,手里缓慢地玩弄着一只Zippo打火机。
那只手白皙修长,分明的骨节似乎在凸显其力度。
虽然那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只温柔的手,但玩弄打火机的动作又显得十分柔和。
“宁缺毋滥,裴聿。”男生语气平和,说罢,朝沙发里那位名叫裴聿的少年笑了一笑。
“是你要求太苛刻了吧,蒋老板。”
绯月走进门,对着男生说了一句。
人走进来,眼睛也得空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一看,倒是发现这间教室又新增了几件装潢。
旧书架改造而成的“酒柜”,旧讲桌拼接改造而成的“吧台”...
黑板前的全套金属乐器外加立式麦克风,教室正中央的台球桌,角落里立着的油画和穿着奇装异服的塑料模特...
外加窗帘上挂满的充满暧昧气息的霓虹灯管…
“我说,这间教室怎么越来越像酒吧了…”
绯月如此评价道。
如果还没搞错的话,‘十四行诗’应该是岩石高校的服装设计社。
但现在看来改叫‘夜店培训社’好像更像那么回事。
“酒吧?”
男生重复,然后仿佛认可了这个评价一般大笑起来。
他将手里的Zippo扣到桌子上,起身朝绯月的方向走过来。
他身材高而笔挺,一头黑亮的短发犹如美玉一般,随着他行走的步伐,在晌午的光照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虽也穿着二年部的校服,但那校服在他的身子上,倒显得像是一件极精致的艺术品。
走到绯月身前时,男生抬起胳膊搂在她的肩膀上。
“那你要不要来喝一杯?”
绯月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男生那带着一丝阴柔的浅褐色眸子。
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看起来极为般配,不管从身高还是长相,都给人一股强烈的天造地设感。
仿佛杂志里的情侣模特,加个滤镜直接可以成片。
但要设法先除去他们之间那束并不默契的眼神交流。
“你起开蒋柏林”,绯月白了男生一眼,抬手把他推开,向着沙发走过去,一边嚷着:“裴聿,有吃的吗,我没吃午饭,好饿。”
“有糖!”
裴聿从窗台上捞了一罐水果硬糖递给绯月。
绯月虽表情嫌弃,但还是挑了一颗放进嘴里,又扬手问了一声那个被自己推开后还杵在原地的男生蒋柏林要不要,柏林摇了摇头。
这时,社团教室的门被一脚踹开,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位竖着马尾的三年部女生。
她胳膊上戴着的学生会执勤袖章仿佛表明了她的身份,但她并不是普通的学生会成员。
她是主席,名叫南步。
南步走进来,用平静的语气对着蒋柏林发号施令:
“蒋柏林,你如果再拒绝新生的入社申请,就给我解散十四行诗,听到没?”
那平静的语气,让人甚至忘了这扇摇摇欲坠的门就是被她刚刚一脚给踹开的。
“哟,稀客。”蒋柏林走上前,对南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道:“大嫂,看在哥的份上,放过我吧。”
南步被这声‘大嫂’叫得有点突然,一去方才平静的神情,脸上多了抹红晕,接着又换上凶神恶煞的眼神瞪了柏林一眼。
这货口中的‘哥’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也是蒋柏林多年的同窗好友,齐璟。
虽然校园里一直传言自己和齐璟是恋爱关系,但其实并没有,只是从小玩到大、相处也比较默契的好友罢了。
比起恋爱,南步更在意学业和学生会的荣誉。
初次被这货叫为“大嫂”,不知道为什么这货叫的这声‘大嫂’让人听了感到格外恼火。
“就算叫爸爸也没用!”南步回了一声。
“南步,吃糖吗?”绯月抱着糖罐子走过来,为南步挑了一颗草莓味的,递进了她嘴里。
“齐璟学长呢?”
脚下传来裴聿的声音,南步低头一看,发现他在修门。
表情迟疑了一会,南步开口回了一句:“他在体育馆打比赛。”
“比赛?现在?!”裴聿站起来,神色兴奋:“我也去!”说罢,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了,那扇门便再一次支离破碎地歪了下去。
…
“总之”,南步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现在申请开社团的学生很多,如果今年你们没有新人入社,学生会就要考虑收回你们的教室了。”
“哈?”柏林听了这句威胁,似乎显得有些吃惊。
收回教室意味着今后的社团活动只能临时找教室,如果临时找不到便只能推迟活动,所以收回教室也将是解散警告。
比那更重要的是,自己此番大费周折进行的这一‘酒吧式装潢’就要面临强制拆除了。
这简直是丧尽天良。
不过真正令柏林吃惊的,是南步竟然真的会以这个为借口要求自己纳新。
对于‘十四行诗’,就算学生会全票要求解散,恐怕校方也是不会同意的。
因为这毕竟是‘十四行诗’。
蒋柏林在高一成立‘十四行诗’初期,就凭借设计作品为学校接连拿下了几项全市大奖。
不仅提高了本校作为艺术类高校在市内的知名度,也让学校获批了相关的投资补助。
后来由于‘十四行诗’及团队成员们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太过绝顶,所以渐渐地,他们也负责起学校很多宣传活动的海报制作。
在艺术节和运动会时还会负责一些舞台布置等工作。
作为对“十四行诗”的回馈,校方承诺允许他们自行管理社团,除了必要时与学生会沟通之外,老师们很少对“十四行诗”进行干涉,也很少打扰他们。
虽希望这个社团能壮大起来,但对于他们严格至极的纳新条件,校方也无言以对。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十四行诗’能继续为学校创造效益,就是好的。
而对于学生会来说,如果‘十四行诗’不能继续为学校创造效益了该怎么办,这才是他们最该担心的问题。
“那就解散吧。”
蒋柏林知道南步不是这个目的,便故意玩笑道。
他的语气很轻佻,脸上带着一抹先发制人般、又自信十足的笑意,在南步眼里,那表情可憎的很。
比起‘十四行诗’,南步更加看不惯的是蒋柏林这个人,不过是一个社团主,那耀武扬威的样子简直是要踩到学生会的头上了。
“南步,你别理他。”
绯月见南步不说话,便站到两人中间进行调解,她知道柏林在故意挤兑她。
作为‘十四行诗’的成员,同时作为南步的闺蜜,绯月十分熟悉两人的性格,并且不希望两人又因为社团的事吵起来。
“‘十四行诗’是不能解散的,他没有都拒绝入社申请,只是想选最好的,正挑着呢,放心吧。”
绯月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南步虽知道这是敷衍,倒也没再说什么别的。
她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去别处执勤了,便打算离开。但出于一个主席的身份,临出门前南步还是留了一句话。
“我相信‘十四行诗’的才能,所以也麻烦你去感染更多人吧。”
蒋柏林没回应她。
其实不是他不想要新人,只是他实在看不上新生们的“艺术才能”。
光是看他们投进来的作品,他就觉得和他们没什么可合作的,甚至没什么可谈的,又何必收进来添麻烦呢。
目送南步离开后,柏林的眼神落回到绯月身上,看到她胸前还抱着糖罐子,便走上前伸进手去挑了一颗。
西柚味。
绯月知道柏林不喜欢这个味道,便偷笑了一声。
女生笑起来倒是和先前在楼道里行走时给人的感觉不太相同,那会显得像高悬的白月光,这会却像落在了地上。
绯月凑上前邀请柏林重新挑一颗,柏林摇了摇头。
“这就是生活,绯月,你永远不知道下颗糖的味道。”
柏林说着,将糖扔进嘴巴里,嘎嘣一口咬碎。
“啊,你怎么咬碎了!”绯月条件反射般喊了一声。
“嗯?”柏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绯月指的是他口中的糖,理所当然道:“硬糖不就是咬着吃的嘛。”
作为“硬糖含着吃”一族的绯月,是不能容忍“硬糖咬着吃”的,因为那样融化的更快,味道也会大打折扣。
不过转念又想到那颗糖本就是柏林不喜欢的味道。
但绯月还是上前抓住柏林的胳膊,酝酿了一下,用似是带了几分舞台剧似的饱满情绪道了一声:
“那样很快就会融化哦,柏林。”
“额,不然也会融化吧…”
绯月没吭声,她将自己口中的糖用舌头抵到唇边,又抵去口中一侧。
一时间,她眼眸里的光放弱了很多,身子靠在身后的台球桌上,抬眼望向柏林,用突然暗下来的声线问了一句:
“那我这样的糖,要怎么融化?”
柏林的眼神晃了一下,似是对绯月突然的公然调戏显得有些惊讶。
他环视教室,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绯月形容的不错,这间教室的确像极了酒吧。
四周墙上悬挂的霓虹灯管发着令人目眩的荧粉色,那束粉红的光照到绯月的脸颊上,让她看起来像是醉了。
她及腰的长卷发错落的垂着,甚至在一瞬间仿佛让人闻到一丝酒香。
“你这种…”
柏林抬手撩起绯月脸侧有些凌乱的发丝,手顺着她纤细而修长的脖子滑下去,一路滑落到后脑勺上,然后身子便往前一倾压了过去。
脸附在绯月耳侧时,柏林用极轻的声音道了一句:
“要舔。”
湿热的气体从耳畔传过来,加上男生身上那袭檀木似的淡香突然间包围住自己,绯月觉得腿上麻了一通,便抬手抓在柏林的腰上。
气氛虽是暧昧至极,但绯月却突然觉得想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便靠在柏林胸前笑起来。
见绯月笑得开心,柏林微蹙起眉头,故意摆出一副气氛被打破的样子,道:
“你真扫兴,绯月。”
绯月则推了柏林一把:“真讨厌,我可不想在学校里做那种事。”
也许是‘那种事’三个字令柏林想起了与绯月之间的某些画面,他重新拉回绯月,捧起她的脸吻在她张开的唇瓣上。
绯月随着发出一声轻喘,柏林听了便更加来了兴致,一边吻着,顺手抽出了她怀里抱的糖罐子,并把那碍事的东西放去了后面的台球桌上。
而绯月也似是被柏林这一带有力度的湿热长吻给拨弄了起来,她抬起胳膊勾住柏林的脖子,一只手解开了他胸前的衬衫纽扣。
接下来,身子便被柏林轻轻抱了起来,放在台球桌上时,后面的糖罐被屁股挤了出去,几粒糖洒了出来。
柏林没在意,手掌落到女生校服短裙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