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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社团里的明争暗斗2
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了，“是小胡子！他与我说他不愿意干检修工作，要与我交换。我答应了。他与卢卡斯说得是我不愿意？”
赛巴斯点头。
怪不得卢卡斯对他有意见，刚夸他工作干得好，他转头不干了，还说“不愿意干”。若他是卢卡斯，他也会有意见。
“你第一次来，自己的工作做不好，还需要别人帮你做？”赛巴斯再次询问。
江焱疑惑不解，这又是什么事？
“山田对珍妮（漂亮国美女）说，他帮你干完了。”
啊？
“周四有活动，你知道吗？”
江焱摇头。
“周四要认识团队优秀成员历史，你没来。山田说你不想来。”
有这事？
只是短短两三个礼拜，这期间还藏了他不知道的这么多事。
反应过来的江焱感觉三观碎了，忍不住骂了一句国粹，“卧槽。”
忽然就明白今天下午，也是小胡子的计。
“他图什么？”江焱搞不明白，整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干嘛呢？对他有什么好处？
挺恶心的。
“卢卡斯在Y大利很有威望，国际上也很有地位。”赛德斯说，“我听说，他可以直接推荐人进联合G。”
所以，小胡子才要捧高踩低，一直踩着他？
至于吗？
“咱们团里只有你和他是属于一个专业的，如果存在有竞争关系的人，那个人就是你。”赛德斯看盯着江焱的目光暗含担忧，“江焱，你不能太单纯。学校也是一个小社会。我们在初高中就知道学校里的坏孩子只是打人，但是好孩子打完你还能让老师逼着你说对不起。”
江焱自觉不是单纯的人，疑惑问道，“我很单纯？”
赛德斯点头，“你总是想帮助人，为人出头。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不是好习惯？
他在基层呆得这些年，接受到得d和人民的教育就是如此。
他经常碰壁，但也同时收获了一批关怀他的朋友。
“我知道了，我会反省的。谢谢，赛德斯。”
“不客气。”
江焱回社团找要抄写的东西。学员介绍里信息不少，几几年世界帆船大赛什么名次，每个人至少有六七项比赛。
23个优秀学员。
一个小本子，抄30遍，不算多。江焱今天晚上就能抄完。
晚上不回宿舍，而是回校外的房间呆着。因为要反省，江焱让自己静下心去抄写东西，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
写了一遍感觉心里的杂念少很多，看东西更加平静。
江焱继续抄写，抄了一晚上，最后反省自己在社团的事错哪里了，怎么该：他人没有错！
错在不该让领导、上级通过别人的眼睛、别人的嘴巴来了解你。
卢卡斯在社团中就是他的领导，他不能让卢卡斯是通过别人的嘴来了解他，必须自己表现出来。
至于小胡子，要收拾他还需要等机会。现在说他，只怕会别人说品行问题。
早上，江焱带着抄写的本子去上课。今天讨论得话题是种群生态学，是江焱熟悉的话题。这次讨论，山田每次提出一个论点，江焱都会立即反对回去。
山田的本科专业是农学，主修水稻，对生态学的看法不如江焱精确。
下课后，旁边坐着的同学对江焱说，“江先生，你今天很犀利。”
“是吗？”
“对。你以往都很平和，语气平缓。观点不合，也不会很激动。”
江焱瞥了一眼小胡子，他被自己怼得下不来台面。但因为是学术讨论，他也不能说什么。
“今天是我的擅长的领域。”江焱随口应付。
背包去社团，将抄写的本子交过去，正好看见卢卡斯。他在自己制作帆船。
江焱将本子放在一边，开口提醒他，“我抄好了。需要帮忙吗？”不需要他立即走。
江焱对于改变局面是采用一种消极的方法：开口让你知道我的存在，我干了啥。
他负气地想：如果你还要赶我离开，我绝不会再多说一句，扭头就走。
好话、赖话，永远只说一遍。这是江焱的原则。
蹲在地上的卢卡斯抬头看了一眼江焱，起身，翻看了一遍本子，赞叹道，“你做得很好。”
这30本本子可以直接使用，里面的字体很工整，没有一个错别字。
虽然英文不是漂亮的意大利斜体，但一笔一画写得规规矩矩，人眼看着很舒服。
江焱当然知道对方赞得是哪一点，没有任何自谦，“我知道我在这一块还不错。”
得益于他的每任书j与局长，他们认为见字如见人，对于字体的看重好比小红本。对写字好、写字工整无错字的人从不吝啬夸奖。而且是这一年，都能听到他对你的夸奖。
江焱耳濡目染，不自觉也看重字体，学楷字书法，不能容忍一个错字与符号，下笔很慎重。
卢卡斯笑了，“你倒是不谦虚。z国人不是都喜欢自谦吗？”
江焱迎视着卢卡斯的视线，“过度自谦会让人怀疑自己的能力。我不想给你造成这样的误会。”
卢卡斯想想，看向一边的小船，“可以请你帮我刷漆吗？”
江焱估摸着这个礼拜的阅读，下一章是群体生态学，他同样很擅长。看哪些文献都很清楚。点头答应，“可以。”
卢卡斯立即吩咐，“我先拼装好帆船。你帮我摁着。”
“你为何自己做？而不是买一个？”
卢卡斯可不是缺钱的人。他的车子可以直接买他一栋房。
“市面上的帆船不符合我的心意。我想自己做一个。”
江焱看了眼四周，地上已经摆放了帆船的各个部位的木板。边缘都是锯过的痕迹，显然是刚锯的。
动手能力真强。江焱暗叹。
他虽然是木场工人，但不代表他会木工。他能砍树，能锯一块木头当砍菜板，但最基本的凳子，他也需要折腾一天。
江焱在一边给卢卡斯打下手，帮忙扶着木板。
一下午就是组装帆船，暂时还不能立即刷漆。
卢卡斯很高兴，“过几天，你再帮我一块刷漆。我就能赶着下水训练了。”
江焱疑惑，“马上圣诞节，你不回去吗？”
学校到时候会放小长假，假后再接着回来上课。
卢卡斯摇头，“我打算参加明年的世界帆船大赛。”
帆船大赛风靡于西欧、北美，各个国家都有参赛人员。比赛有短途，还有长途。短途基本上就是找一个湖，设置起点、终点。长途则是跨越海洋，甚至环球。
后世帆船比赛还有世界杯，相当于是奥运比赛。
香港也有帆船比赛，就在九龙举行，路程并不远。
“明年香港的比赛吗？”江焱问。
“不。是英国的环球比赛。”
江焱转头，想到昨天抄写的优秀学员，里面的人无一不是参加环球比赛，跨越大西洋、太平洋与印度洋，绕着北半球绕地球一圈。
路途能遇到海洋风暴、鲨鱼和迷失方向等各种意外风险。
这种极限冒险运动，是江焱无法理解的。
“你想吃什么菜？”卢卡斯问江焱。“意大利菜？法餐？还是粤菜？”
江焱看一眼卢卡斯，“你能接受吃中国菜吗？辣菜。”
老徐寄了一箱四川郫县豆瓣酱，给江焱当辣酱吃。江焱吃多了粤菜，好不容易看到辣酱，好一顿解味。
还有之前的沈哥，他似乎是真得想与江焱攀关系，居然也给他寄了两瓦罐霉豆腐，爽辣的滋味非常开胃。
江焱好久没有吃到好吃的。有沈哥送的霉豆腐，水泡饭都能干两碗。
因为前天才吃到霉豆腐，这两天他一直心心念念霉豆腐，暂时不想吃其他。江焱开口就是吃这个。
“咱们买点烧鹅饭，去我家吃。”江焱建议。
卢卡斯不明所以，但主随客便，今天他请客，也就不多说什么。
江焱给司机指路，将车开到人流如织的闹市，“你在这等着。”江焱下车，不等卢卡斯开口，跑步进入小巷中，不一会儿买了两只烧鹅，和六碗饭。
“好了，走吧。”江焱开心地上车坐着。
卢卡斯疑惑，“你确定让我请你吃这些？”
“不用，我请你吧。”江焱笑道，“别看这里看起来很脏，这里的味道最正宗，我可是吃了好久才吃到这家烧鹅饭。回去配上我的辣椒酱和豆腐乳，绝配！”
“对了，你们一人两碗饭，够吃不？不够我再买。”江焱看着卢卡斯和司机。他家的厨房基本不开火，爱德牌的电饭锅也就早上煮一点粥，或者直接水泡饭。
“司机不用吃，他自己会解决。咱们一人三碗，够了。”卢卡斯说，对这份菜的好坏不予评价。
江焱带着人会租界的房子，为了表示欢迎，特地点了客厅的壁炉。
里面的木材是老徐准备的白蜡木，点燃后发出噼噼啪啪的燃烧声——这是江焱能想到的招待外国客人的仪式感。
随后他去将快餐摆在桌子上，给一次性筷子。从冰箱里捧出重头大菜，“霉豆腐”与“豆瓣酱”。
“这是我们z国特色美食，能充分打开你的味蕾。你尝尝。”江焱将霉豆腐与豆瓣酱推到卢卡斯面前，将第一筷子的“夹菜”权给卢卡斯。
卢卡斯扯着嘴角笑笑，对这种“美食”理解无能也选择尊重，尝试向瓦罐子伸筷子，笑容忽然顿住了——“它好像坏了，发霉了。”
“啊？”江焱探过脑袋，伸筷子将里面的白毛菌挑出来丢掉，“这是正常的。能吃，能吃。”
卢卡斯：“……”他将筷子拐向豆瓣酱。
江焱夹一块霉豆腐放到自己碗里，将烧鹅放到霉豆腐上蘸一下，放入口中，再扒一大口饭。
卢卡斯看着江焱毫不介意上面的霉菌，就这么吃饭。他目光扫过烧鹅，“我记得烧鹅有专门的酱。”
“嗯。广东烧鹅有酸梅酱，那个酸酸甜甜的，我不喜欢。”江焱想起来了，“你喜欢酸甜口？”
江焱想了想，他还有桂花酱。
从冰箱里找出一堆酱，指给卢卡斯，“这是桂花酱，这是湖南牛肉辣酱，这是四川酸萝卜，江西萝卜干，陪陵榨菜，东北大豆酱……”想起卢卡斯要酸甜的，又跑去翻出珍藏，“这是东北山葡萄酱。”
卢卡斯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酱与小菜，天南地北的小菜都有，“这是你每天的菜？”
江焱点头，“对。我有一个喜欢吃z国菜的胃。在这里总是吃不惯味道，全靠这些酱救我命。”
卢卡斯每一样都尝试吃一口，时不时点评，“这个很酸爽，很开胃，适合前菜。”四川酸萝卜。
“这个很辣很咸。”江西萝卜干。
“太辣了……”湖南牛肉辣酱。
最后放在霉豆腐上，“这个豆腐咸，辣，但是很绵软，这个真得是豆腐？”
江焱点头，已经吃了一碗饭。
卢卡斯就着各个小菜与烧鹅也吃了四碗饭。
饭后，江焱想折腾点东西当饭后甜品，最后找出一罐米酒，“这是中国的饭后甜点酒。”
卢卡斯已经对江焱的各种奇怪小吃不再困解。小菜的味道各有各得新奇，他还有些期待。
江焱拿锅烧开水，煮一点甜米酒，又卧了两个鸡蛋进去。水煮后，一人一碗。
“尝尝，中国甜点酒。”
卢卡斯看着里面的鸡蛋，这看起来像一道菜，接过后抿了一口酒，“嘿，这个很甜润。”
“而且解腻。”江焱喝着米酒。
两人坐在炉火旁边的沙发上喝着米酒，感觉时光静好。
“你这人真奇怪，你的菜也很奇特。”卢卡斯大口喝热酒，“但是都很不错。”
江焱很想顺着解释一下之前的误会，但是想想，有些事错过了开口机会就是错过了，只能委婉地提醒对方，“我人是好是坏，需要你亲眼看我怎么做得，怎么说得，而不是从别人眼中开口。”
卢卡斯没有接话，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
次日，江焱带着霉豆腐去给卢卡斯打下手。今天帆船还需要打磨，想要今天刷漆，完成所有工序，只能赶时间。
中午的饭只能在食堂将就吃。
“嘿，你——”卢卡斯盯着江焱手中小碗装得三块霉豆腐，“三块？两个人怎么够吃？”
“啊？你要吃？我以为你不愿意再吃呢。”
卢卡斯抿嘴，“我说过它很特别，意思是我的味蕾会想念它的。”
“leader。江焱？”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转头，是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