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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还敢嘲笑她。
顾宛然心头火起，一脚踩在江越辰鞋尖，鞋跟轻轻捻动。
压在唇上的温度微有一顿，可下一瞬，就是更猛烈的攻击，让顾宛然忍不住轻轻低吟。
她很快屏住呼吸，紧张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好在，进来的两人只顾聊天说话，声音极大，顾宛然这点微末的声音很快被掩盖过去。
终于，她听到了两人相继离开的声音。
几乎是听到那两人走出门的一瞬间，顾宛然就狠狠推开了江月辰，让他磕撞在隔板上。
江越辰抬指缓慢抹过湿润的唇瓣，勾着双唇，目光直勾勾落在顾宛然的嘴上。
“你又要补妆了。”他意有所指，语调低沉暧昧。
顾宛然脸颊登时红了，却是被气的。
她踹一脚江越辰的腿，甩着小包用力撞开门，走到镜前用力擦拭嘴唇，甚至擦出了血迹。
她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对江越辰的抗议，跟在她身后的江越辰懒洋洋靠在门口，盯着她的举动，眼眸越发深邃，仿佛是看透她一般。
顾宛然忍着气，才没有在涂抹口红时涂歪。
看着扔在门边的江越辰，顾宛然冷冷道：“江总是要住在这里吗？”
江越辰挑动一下眉梢，轻缓地笑起来：“你在怕我。”
因为怕，所以不敢直接走过去，而是用言语去刺激他。
顾宛然被戳穿心思，心底恼火，干脆拎着包走过去，用肩膀撞开他，向外面走去。
这一次，江越辰没有再去拦她，挪动着步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她，陪她回到了包间。
“妈咪，你怎么去那么久。”
顾勋勋坐在座位上蹬着腿，单纯地看着顾宛然：“刚才那个家伙也跟着出去了，是不是他欺负了你？”
顾宛然掩饰住一丝不自然的情绪，笑着道：“没有，妈妈去补妆了。”
“哦，我知道，干妈说过，女孩子化妆时间都比较长，我懂。”
小包子认认真真点头，就不再怀疑了。
他满怀期待地扎着眼睛：“妈妈，我们是不是要去找苏叔叔了？”
虽然是一时气话，不过顾宛然还是点点头：“好，穿好外套，我们这就去找他。”
江越辰进来，就听到这话。
他危险地眯一下眼睛，并不阻拦，索性道：“我送你们去。”
“不需要。”顾宛然牵住顾勋勋的手，冷眼对着江越辰，“江总，接下来希望你不要妨碍我。”
江越辰将双手插在口袋，垂眸看一眼顾勋勋，道：“你走可以，把我的孩子留下。”
顾勋勋躲在顾宛然身后，对江越辰吐舌头：“我不是你的孩子，才不要留下，你要是抢人，我就找警察叔叔。”
顾宛然顿一下，不得不妥协：“那就麻烦江总了。”
江越辰唇角轻勾，和两人一同走出餐厅。
三人就这样前往了苏河的公司。
去的路上，顾宛然就简单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强调她是想要摆脱江越辰，才出此下策，希望对方不要拆穿。
到底公司楼下时，苏河已经提前等待。
“苏叔叔！”
顾勋勋一见到他，就拔腿跑上去，结结实实地抱住了苏河。
苏河将他抱在怀里，笑着道：“一身的炸鸡味道。”
“苏叔叔鼻子好灵呢。”顾勋勋眯着眼睛笑笑，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耀武扬威地看向江越辰，像是在炫耀。
顾宛然跟着想要上前，被江越辰握住手腕，牢牢固定在身侧。
他俯下身，在顾宛然耳畔低声道：“不要逼我在这里对你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对他很不爽。”
顾宛然一顿，没有再挣扎。
苏河注意到这边情况，抱着顾勋勋自然地走过来：“江总，好久不见了。”
江越辰冷冷应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顾勋勋向顾宛然伸出手：“妈妈，过来我这边，不要和那个家伙站在一起。”
顾宛然察觉到手腕被握得更紧，江越辰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在她手心挠了一下。
这是在警告？
小动作被苏河清晰地落入眼中，他不动声色地蹙一下眉，暗含讥讽道：“江总就这样不放心？”
顿一下，他才补上后半句：“劳烦你亲自将小然送来了，江总事忙，就送到这里吧，我公司接待室今天不空闲，恐怕无法招待江总。”
江越辰偏头看向顾宛然：“既然苏少忙，我们就带着孩子回去，不要打扰他。”
“苏叔叔是忙着陪我。”顾勋勋脆生生道，“江叔叔，谢谢你送我和妈妈过来，我们有苏叔叔照顾，你可以不用跟着了。”
苏河撬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越辰。
“不要我跟着？”
江越辰这句话是在问顾宛然，黑眸中满是警告和提醒。
顾宛然：“……”
她张张嘴，正待回答，包内的手机就忽然响起来。
微微松下一口气，她逃避似的甩开江越辰抓着她手腕的手，取出手机接通。
“朱蒂，有什么事吗？”
“boss，交流会出事了，你现在有时间吗？麻烦你来一趟医院。”
“医院？出什么事？”
“邵老中毒，目前在抢救。”
顾宛然眼中闪过厉色：“我立刻过去，他为什么会中毒？交流会的食物，应该都是严格把控的。”
朱蒂：“具体原因还没有查出来，目前我联系了沈小姐来把控舆论，交流会上的宾客受了惊吓，也都在医院等着做检查。”
“好，我知道了，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挂断电话，顾宛然对苏河道：“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勋勋，我处理好事情就来接他，如果来不及，我让秦老师来接。”
“不用麻烦秦老师，我送勋勋回去。”苏河温声道，“你稍微等一下，我喊司机下来送……”
“不用。”
江越辰打开副驾车门，对顾宛然抬一下下颌：“上车。”
顾宛然迟疑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事态紧急，她不想再浪费时间。
江越辰没有去看苏河沉下来的脸，绕到另一边上车，驱车前往医院。
他看向顾宛然紧绷侧脸，出声安慰：“既然还在抢救，就没到最差的地步。”
顾宛然敷衍地“嗯”了一声。
邵老年纪大了，就算这次挺过来，可中一次毒，开一次刀，对身体来说都是致命的损伤。
都是她一定要叫老人家过来，也是她决定开这场交流会，没想到受罪的却是邵老。
她捏紧安全带，心里已经有些愤怒。
如果让她知道是谁……
等红灯间隙，江越辰淡淡开口：“王妍在早上出现在了交流会，被邵老当众赶出去，她似乎是冲着你去的。”
顾宛然一怔。
王妍？
慕寒不是说，这次不会让她出现吗？
似是知道她所想，江越辰嘲弄道：“你的合作伙伴并不可靠。”
顾宛然沉着脸不语。
江越辰重新启动车子，开口道：“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你。”
“没有一点惊喜，报复起来有什么意思？”
她就是要让江越辰不痛快。
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江越辰尝到她从前的痛苦，但给他不断地制造麻烦，想办法拖垮他的公司，顾宛然还是有信心做到的。
江越辰眸色复杂地看她一眼，不再说话。
赶到医院时，邵老还在抢救当中，顾宛然先去看了看正在排队检查的其他调香师，见他们还算淡定，并不那样惊慌，多少放下心来。
沈云岚看一眼跟在顾宛然身后的江越辰，才开口道：“事发突然，我能做的手段有限，可能无法完全控制住舆论走向。”
顾宛然微微颔首：“没关系，我稍微有点眉目，只要尽快公布真相，问题就不大。”
这件事情当中最大的受害者是邵老，邵老不会和顾宛然计较，其他人自然就更不会，不少调香师看到顾宛然，还来打了一个招呼。
慕寒做好检查从里面出来，看到顾宛然和江越辰，不由挑了一下眉：“和好了？”
顾宛然沉着脸看向他：“慕总，能请你不要说风凉话吗？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为什么王妍会出现？”
慕寒耸耸肩：“我有警告过她，可惜她不听劝，我有什么法子，你应该也了解她，你觉得我能控制住她吗？”
“慕总既然对我做过保证，就麻烦你去查一查，这次中毒事件，是否和她有关系。”顾宛然压迫性地看向他，“只有她当中和邵老产生了冲突。”
这是一句提醒。
慕寒听出来了。
他勾起唇角，心情颇好道：“没想到顾小姐也这么狠心，可以，这对我来说也省事。”
“那么接下来，就请慕总看好自己的狗。”顾宛然挥手将朱蒂叫过来，把话对她重复一遍。
朱蒂点点头：“我和沈小姐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事情不对，就拿王妍挡一挡。”
就算王妍无辜，在场几人也不会有谁心疼。
江越辰抱臂靠在墙壁上，沉默地看着顾宛然处理事情，没有参与几人的讨论，也没有不识趣地上去出谋划策。
处理好事情后，顾宛然也像是没有想起他，径直向急诊室而去。
倒是慕寒，慢慢悠悠地晃到江越辰身前，故意调侃道：“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五年前，顾宛然在你手底下讨生活，现在，反而是你追在她屁股后面到处跑，还不被人待见。”
“江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