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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辰！”
慕寒额上青筋暴跳，眼眸中血丝清晰可见：“你狠。”
他输了，输给了那个他最恼恨，也是最瞧不上的弟弟，他算到江越辰会来找证据，所以保护的很好，却没想到真正在做这件事的人不是江越辰，而是慕白。
“不如慕总狠毒。”
江越辰站在台上，单手撑着台面，神色平静又冷漠。
台下的记者还在不依不挠的问着问题，不少人还要江越辰正面回答关于顾宛然的事情，江越辰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却没有下台，好像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一般。
慕寒心底隐隐有些发慌，他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漏掉了，可却一时想不起来。
记者们已经涌上来，王妍不断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
慕寒暂且稳下心神，阴毒的目光一扫王妍，心中发了狠。
他接过麦克风，大声道：“我承认这家公司是我成立的，可是我说过了，我是觉得王小姐正直善良，才愿意给她提供这些帮助，可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一直在背后支持她，甚至不要名利，我对她一片真心，也是被她所欺骗，我愿意承担对江总造成的损失，往后积极改正，绝不再看错人。“
他将一切都推给了王妍，根本不顾王妍的死活，拼命向所有人解释。
江越辰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这一点，却也不着急，只是冷淡地看着他最后的挣扎。
王妍似乎已经是死心了，眸色灰败地坐在那里。
就在慕寒一遍遍解释，表达着自己是个深情的人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慕寒，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吧？承认你是真心喜爱王小姐，并且和她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亲密关系。”
会场上寂静一瞬，所有人都望向入口。
就见那边，元夏红着一双眼站在门口，身边是顾宛然在陪着她。
一直以为被谩骂的主角登场，所有人都涌过来，却被保安拦住，得以让两人一步步走上台。
“元夏？”
“顾宛然？”
两道同样惊讶的声音，出自慕寒和宋云柔。
谁都没有想到她们会过来，就是慕寒，也没想到元夏会来。
他总算知道刚才那股不安来自何处，也知道了江越辰在成竹在胸地等待什么。
“元夏，我们回去再说。”
慕寒是真的慌了，上前想要去拉元夏，被沈侍给拦下来。
元夏双眼发红，仿佛要哭泣一般，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激动和高兴，简直喜极而泣。
她看着慕寒，冷笑道：“慕先生，你口口声声称喜爱王小姐，并且一再承认了在与我订婚之时出轨王小姐，是吗？”
“元夏……”
“回答我！”元夏厉声大叫，“你说和那个女人是不是出轨了？”
慕寒咬住嘴唇，一脸阴沉，却不回答。
记者们此时拍照片已经拍疯了，谁都没有想到这场发布会会这样精彩。
先是王妍和顾宛然史诗级的反转，再来是慕寒和王妍的关系和慕寒在其中起到的真正作用，最后，慕寒的未婚妻杀过来现场捉奸，每一条都是足够单独上头版头条的。
元夏忽然笑起来，眸中满是解脱，眼泪也流了下来。
那是喜悦的泪水，可记者们却都解读为伤心的眼泪。
“解除婚约吧。”元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又充满恨意道，“我不会和你这种肮脏龌龊的男人在一起，我祝你和王小姐幸福，一辈子锁死，生生世世不分离。”
“我不会同意。”
慕寒双目猩红的大吼，“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解除婚约。”
“慕先生，你就这么委屈你的真爱吗？”元夏冷冷看着他，狠狠擦了一把脸泪，“我都已经成全你们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还是你想一边维系着和我们元家的婚约，一边还想要和你真爱甜腻腻歪？”
“无论你怎么说，只有这一点，我不会退让。”
慕寒疯狂地注视着她，若不是现场人太多，顾宛然相信他一定会冲上来将元夏给抢走。
她不由自主地将元夏给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慕寒。
江越辰看着她的这个举动，不着痕迹地皱眉，对沈侍递去一个视线。
沈侍立即举着话筒走上前道：“剩下的问题，我想你们问慕总和王小姐更为合适，江总还有事情要做，我们就不奉陪了。”
“不，请等一下！”
记者们有的去围慕寒，也有的跑过来堵江越辰，可是在他的眼神攻势下，没有人敢真的凑近，只是跟着他挪动脚步，甚至有些卑微地问：“江总，既然您都出面了，不如直接解释一下您和顾小姐的关系。”
江越辰本想拒绝，余光中扫过顾宛然的身影，忽然翘起唇角，扬一下下巴道：“去问她。”
记者们得到这句话，不敢再打扰他，涌向了顾宛然。
“你们干什么？！”
元夏反过来将顾宛然护住，警惕又惶恐，“不是已经澄清了吗？”
“可江总还没有说起他和顾小姐您的关系。”
顾宛然皱眉，看向江越辰的方向，却不想那个男人也正在看这边，冷冰冰的目光里是一股猫戏耗子的戏谑，似乎是想要看看她会如何回应。
既然他想看，那她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顾宛然向宋云柔方向看一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大方自然地接过话筒道：“各位看到了，慕寒先生出轨，元夏可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不要颜面也要和他解除婚约的，而宋小姐那样爱江总，如果我真和江总有什么，宋小姐难道不是早就气疯了？怎么还允许我在明远工作？”
“宋小姐，你说是不是？”
记者们一顿，镜头立即转向宋云柔。
宋云柔嘴角一抽，忍住嫉恨，努力保持着微笑，回应记者：“是啊，都是些传闻罢了，我们都澄清很多次了，没想到还有这种传言，我估摸着，应该是王妍为对付顾小姐，而故意说的吧，反正我是没有亲眼看到过什么的。”
她强调“亲眼”二字，趁着没人注意，狠狠瞪了顾宛然一眼，顾宛然回以一个笑容。
“小聪明。”
江越辰冷笑一声，见这样就应付过去记者，没兴趣再看，直接转身离开。
顾宛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悄悄松下一口气。
慕寒和王妍不知何时已经逃离现场，记者们纷纷追赶过去，宋云柔也顾不上顾宛然，追着江越辰离开，会场里面一时间倒是有几分冷清。
顾宛然扶着元夏找地方坐下来，递给她纸，让她擦擦眼泪。
元夏又哭又笑的：“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么一个机会，就算他现在不愿意和我解除婚约，可我家里也不会愿意他娶我了，婚约也迟早是要取消的，反正……反正我不用嫁给他了。”
“是啊，这么高兴的事情，你瞧你哭的。”顾宛然笑着安慰她，“记者们都以为你是伤心的呢。”
“随便她们想，和我没有关系。”元夏扁扁嘴，“就算把我描写成一个恋爱脑的痴女，我也高兴，我总算是摆脱那个混蛋。”
“不过……”她又有些犹豫的看向顾宛然，“这一次还是要感谢江越辰，是他提前告诉我来这边等待的，告诉我是我的机会，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呢，没想到……”
“可……可他那样对你，我根本就不想感谢他，我都要恨死他了。”
顾宛然安慰她道：“有时候感激和恨，也不是不能共存的，而且他这次其实不是帮你，是帮他自己。”
“我知道，看刚才的情况就明白了，可我还是欠他这件事。”
“那就还清就是了，还完之后，继续恨他，讨厌他。”
顾宛然这话也不知是对元夏说，还是对自己说。
元夏重重点着头，像是解开了心里的疙瘩，重新露出笑容：“走吧，我们好好去吃一顿，你现在也不用躲着谁的目光了，我们大大方方的。”
“好。”
顾宛然和她一同离开会场，很晚才回到别墅，没想到江越辰竟然还没回来。
不过这对于顾宛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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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公寓。
王妍小心翼翼站在他面前，看着满地狼藉，见他终于有几分冷静，才小心开口：“慕寒，我们两个现在也算是都完了，你就算想要把我推出去，可元小姐那关也过不去，不如……你就收下我……”
慕寒恐怖冰冷的目光忽然投过来，他伸出手，一把掐住王妍的脖子，恼怒地吼道：“你拿什么和她比，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了，这个婚约也不会解除，你少给我妄想那些没用的，听到了吗？”
王妍疯狂点头，慕寒这才放开她。
她蹲在地上拼命咳嗽，眼角流出恨恨的泪水。
她低着头，尽量低声下气道：“我不敢奢望别的什么，我只是希望你留下我，在你身边做什么都行，我还能调香，还可以参加大赛的，只要在大赛上拿了第一名，就还是会有人愿意为我买单，我们也还是有理由去洗白的，慕寒，你别赶我走。”
慕寒眼眸闪烁一瞬，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是了，如果在香水大赛上，顾宛然出点什么幺蛾子，而王妍却堂堂正正的赢了……
他低头看向王妍：“你确定能赢她？”
“当然。”王妍连连点头，顾不上别的，“别忘了，我可是邵老的学生，就算我和他断绝关系，可他的那身本事，我还是学的很明白的，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给你拿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