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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依姐姐,寒依姐姐......”一个急促而又兴奋的声音从屋外由远到近地传了过来。
于寒依一转头,便看到林乔儿的脸上依然带着那止不住的笑容,提起裙角,快步地朝屋内飞奔而来。那样干净的笑颜,将她也感染了,眉眼间的那一抹悲色,瞬间被冲散了,只留下了淡淡的忻悦。
“寒依姐姐,听说你发现了重要的线索,是什么呀?”林乔儿一脸期待地看着于寒依说。
于寒依轻声说了句“别急”后,看向了跟在林乔儿身后的姜宁平,说:“表兄可曾看过二十年前禾家惨案的相关卷宗?”
姜宁平稍一思索,说:“看过,依依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禾家公子是否叫做禾邵竹。”于寒依说。
“对就是这个名字!寒依姐姐,你问我就好了呀,我可都记得呢!”林乔儿抢先说到。
于寒依看着她,唇角轻轻扬起一个笑容,转头看向小芙说:“你将之前在刘家发现的那两根银针拿给我一下。”
小芙听后,从腰间解下荷包,将包裹着银针的手绢递给了于寒依,问:“小姐突然要这个做什么呢?”
于寒依笑而不语,走到窗边,示意姜宁平上前来,对着他说:“表兄,你看银针上的字符‘亇’是不是有点像‘竹’字的一半?”
姜宁平定睛地看着银针,又将凹槽处放在两指间来回摩挲了几下,说:“你说的‘亇’这个字符确实确实像‘竹’字的一半。这凶手!难道是......”
不过只那一刻,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说:“不可能,这禾邵竹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这桩案子还是林尚书亲自着手调查的,禾家一家老小总共六口人,加上禾家管家总共七具尸体,特征也记载的非常具体。尸体因中了毒箭木树汁,而呈现发黑溃烂,面目难辨,但是,当年的仵作可是京城里最好的仵作了,他根据每具尸体骨骼的特征,辨出年龄特征来,和那七人年龄性别完全吻合,这不会有错的。”
“表兄,你也说了这几具尸体面目难辨,那怎么就能肯定禾邵竹一定就在其中呢?还有,我们今日了解到,那外室崔氏就是那禾家已故的管家崔英之女,而且,我们还知道了崔英并没有参与当年的毒杀案。”于寒依说。
“那崔氏居然是崔英之女?”姜宁平有些惊讶,不过只那一会,就冷静了下来。开口道:
“表妹所说的,崔英没有参与当年的毒杀,这点,刑部当年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那时林尚书也才刚上任不久,抵不住朝廷的威压,就只能以崔英杀人,财产失窃来结案了。”
“表兄,我想你们刑部也查到了这三个月以来的几桩血案,与禾家的旧案息息相关。死的皆是禾家灭门惨案的真正行凶之人,所以,我敢肯定,这凶手是与禾家关系极其密切之人,并且我还怀疑,这真正的禾邵竹并没有死。”于寒依看着姜宁平说道。
姜宁平听后,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依依是怀疑使用银针之人就是禾邵竹?”
“对,而且我极有可能还见过此人。”于寒依说。
“小姐你不会是说那天我们遇到的那个青衣方士就是那个禾邵竹吧?”小芙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对。”
“这不可能吧?小姐,卷宗上可是写了,禾邵竹死时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了,如果真的还活着,过了二十年,都已经三十六岁了。可是那天我们看到的那个什么虚无道长,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吧?怎么看都不像是而立之年的人呀。”小芙将信将疑地说着。
“求仙问道之人,很多看着都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所以,这并不影响我怀疑那人。还有一点,那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你可还记得,那天他以手中的桃花花瓣为刃,仅用一招就解决了七八个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死前不但出血量极少,更是一点挣扎也没有。这样的功力,如果只是堪堪过了弱冠之年的人,是很难达到的。不过,这些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关键点。真正让我确信他就是凶手的原因在于,他送我的这一副《桃林芳菲图》,而这画中的离合诗,再结合崔氏屋内的那幅《昭君出塞图》,我才敢断言那人就是凶手。”于寒依看着小芙解释道。
“按你这么一分析,倒是极有可能的。不过,凶手为何要给你留下线索呢?他难道就不怕被官府的人发现行踪?”慕容昇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
“我想你们都还记得,凶手作案后,都会留下字条作为预告。刑部也是凭借这些字条,顺藤摸瓜地查出了有关二十年前那桩旧案的种种隐情。所以,我猜想,凶手给我留下这么重要的线索,就是想让我们查出,二十年前那桩旧案真正的实情。只是,为何选择了我,这点我倒是还没想明白。”于寒依说。
“这还用想嘛,肯定是因为寒依姐姐聪明呀。你可是破解了上一首谢灵运《离合诗》关键信息的人呢!所以凶手才会想让你继续解谜嘛。”林乔儿一脸骄傲地说着,仿佛自己和于寒依已是多年好友,与有荣焉。
众人不由得被逗乐了,小芙更是感到无比的开心,有人如此肯定自家的小姐,她顿时对林乔儿产生了好感,两人搂在一块,激动地谈论着同样崇拜的对象——于寒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管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于寒依有些无奈,她看着姜宁平继续说着案情。
“表兄,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可否下令将人抓入大牢?”
姜宁平摇了摇头,说:“有点困难,毕竟这些还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不过我可以下令限制崔氏出门,并加派人手看住她。至于这个虚无道长,目前只知道这个名号,找起来可能需要费些时日。”
于寒依想了想,轻声开口道:“表兄,那崔氏也是个可怜之人,还望你手下的人能够善待她。”
姜宁平轻轻敲了一下于寒依的额头,说:“你呀,也别老操心这些事了。我自会看着处理的。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少掺和这些事儿,也少点危险。你都不知道你最近不着家的,祖母和我娘一看到我呀,就怪我让你参与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于寒依赧然一笑,说“我这不是也怕被她们念叨嘛,都是趁着她们休息的时候,才敢出入府的。辛苦表兄替我多说说好话啦,你是知道的,你在我心目中可一直都是大英雄呢,是我学习的榜样呢。”
姜宁平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说:“你这嘴呀,从小就能说会道的。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去安排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