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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返回器灵堂,柏杨邀请乔羽进入了内堂,这是柏杨待客和居住的地方。
走进内堂,古色古香的布置立刻引起了乔羽的注意。堂室中央挂着一面牌匾,上边书写着“器道惟仁”四字。下方一副古画竖立中央。画上古朴的文字写着“铸炼图”三个大。
下方画上一个赤膊大汉手里抓着一个巨锤,正欲往下砸落,手中雄浑的力量破画而出,一股浑厚的气息蔓延,让人一怔,前方炙热的炉鼎火光四溢,映照在这人的脸上。
只见此人满鬓胡髯,眼神凌厉,胳膊上的肌肉凸起,一手镇压着一柄长剑,一手巨锤落势而为。背景是一片苍茫的雪域。
乔羽看着这幅画,突然他发现画上人物的背后雪域之上,皑皑白雪之中有一丝红光闪过。
嗯?
乔羽再仔细看,发现确实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突然一缕红光欲出,将乔羽紧紧包裹,乔羽被这突如而来的红光笼罩,唰的一下,面前场景变幻,便进入了这茫茫雪域的幻境之中,耳旁似乎听到柏杨的呼喊之声。一下便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乔羽出现在这为老者面前,凶猛的火焰使得周围百米之内温度极高,乔羽被炙热的鼎炉烘烤。感觉上到一丝不适之感。往后退了数步。
只见这老者头都没抬,说道:“五百多年来还没人能进入到这里,你是第一个。”
乔羽躬身施礼,开口道:“敢问前辈是何人?小的乔羽不慎闯入此地,无意冒犯。”
老者开口说道:“老夫铸天,这里乃铸炼幻境。既然有缘,你就在这里随我把这迎春剑铸炼完毕吧。”
乔羽暗自吃惊,是远古八剑之一的迎春剑?
老者开口答道:“正是此剑。”
哐哐的巨锤砸击声传荡在山谷之间。每一声都摄人心魄。
老者一边操作一边自语:
猛火重锤未必好,
丝丝原力渡珍宝。
重锤落,轻锤敲。
功夫到,切忌躁,
炙火淬炼千般烧,
白云过隙方成道。
手中重器出天奥,
心形御剑志不骄。
灵台露,玉髓漂,
破融体察性可好?
败不弃,成不骄,
曲终人聚群雄笑。
苦不言,累不抛,
剑指苍穹渡幻道。
铸道辛酸路途遥,
微微清风霜鬓角。
源源灵华出指飙,
器灵入体炼长霄。
铸器炼宝不亦早,
天赋异禀成飘渺。
自古逢秋悲寂寥,
枯骨又有谁知晓。
朗朗乾坤争斗劳,
不御天地出穹奥。
迎春飞雪随落樱,
红素独自也成行。
长天紫阳傲九霄,
归鸿陨落凤归巢。
御天一生空徒劳,
八剑自此天地漂。
风华自古群笑傲,
现世何人获此宝?
老者铸天的话语好似佛家的经文,飘渺悠长,字字入耳。
乔羽感觉自己一下进入了一个炼器的世界,手握重锤飘落,道道锤痕印在剑体之上。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锤炼,锤炼……
柏杨在内室的“铸炼图”前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这“铸炼图”从师父传于他之后,他每天静坐参悟六十于载,都未曾参悟其中真正的奥妙。而这乔羽只看了一眼便进入幻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柏杨也知道,进入幻境绝对没有生命之忧,只不过如果到最后没有出来,那便参悟失败,永远都无法出来了,会身处幻境郁郁而终。
而“铸炼图”自创以来,没有一人能真正进入幻境,而后平安出来的。师父曾经对柏杨寄予厚望,但是直到师父仙逝,柏杨也未能参悟。这是他心中最大的憾事了。
乔羽在幻境中日复一日的锤炼打造。这炼天也从来不与他过多交谈,只是和他说,你既然有机缘进入这里,那便是有缘之人,一切自己悟到的才是自己的。这铸炼之术每个人所参悟的术法千差万别,虽然到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但是只能靠自己领悟。
这铸炼之术除了对法器的铸造炼化之外,更多的是对道心的一个磨练的过程。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铸炼大约过了六十载,这一天茫茫雪域的山谷冒起来了缕缕炊烟,乔羽从山顶向下望去,这里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村落,人们杀鸡摘羊,门口都贴上了红色的对联。小孩子们在村子里玩耍,村落里一派节日的气氛。
该不会临近年关了吧,乔羽突然想起来了家乡的爹娘,滚烫的泪珠自脸颊滑落,自从我离开父母到了这异世界之中已过去了六十多个岁月,凡尘俗世人的年龄也就一百多岁。他们是否健在?是否还在期盼着我的归来?如果不是那天清晨掉落阴麟涧,也不会有现在的境遇。也许我已经上了大学,结婚娶妻生子。孝敬父母。平安的渡过一生。而他们现在是否在家门口守望着我的归来,也或许以为以为我已经故去。悲伤中渡过余生?
乔羽双膝跪倒,向着远处小小的村落,悲痛欲绝。
道心不稳,安将何存?
修道更是修心,区区六十载,转眼即逝。也该是收工的时候了。
只见六十年未改变过铸炼姿势的炼天缓缓直起腰来,巨锤滑落,稳稳的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将迎春剑握起。
手握迎春,直指苍穹。
口中念念有词,“迎春附灵”
一霎那,天地间的元气涌动,灌注进了迎春之中,迎春剑灰暗的剑身一下焕发出夺目的光彩,剑气逼人。
迎春剑成落雪哀,
千里江山一片白。
自是功成漂泊外,
道心千锤万仞开。
小伙子,迎春剑已经炼成,六十载春秋,你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从铸器到炼化这六十年来,我历历在目,无论从手法到心智还有迎春的炼化都无可挑剔。
只是道心不稳,安将何存。
希望你谨记于心。这道心的修炼也是铸炼之术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困在自己的心魔之中百年未曾解脱。
还是偶尔一次看到山下的村落,孩童从幼小变成垂暮的老人,我才真正悟到了。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话炼天背起了迎春剑,消失在了雪域之上。孤独的背影略微显得那么孤寂落寞。乔羽看着炼天消失的背影,转头又望向了山谷下的小山村。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又是十年,又是十年……
突然小山村消失不见了,雪域之像也开始变得模糊,炼天的重锤还在哪里倒立。
乔羽走上前去,提起了重锤,异常的沉重!
乔羽用尽全身灵力,将巨锤高高举起,一声断喝:“开”
只见的周遭的幻境寸寸碎裂,镜像变幻。再睁开眼看的时候,自己还是身处在柏杨的会客厅之内。
只见厅内俩把玄木的藤椅围着一张武夷木打造的方桌。
墙体的书柜上摆放着各类炼器铸造之术的秘籍。隐隐泛着淡黄色的光芒。
柏杨从修炼中惊醒,看到乔羽,嘴里都快能塞进去三个鸡蛋了。
你竟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