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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的动静,余光扫了他一眼,宫蓝锦幽幽道:“这么快便解开了?算你厉害,不过,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如果你再乱说话,我非但让人将你打包送回西夏,等他日我解决完所有事情,我必定到母皇面前好好地替你求门婚事,让她给你赐婚,也好解决史老将军的心头大事。”
“呼……”史浩南往外吐气的动作一顿,一口气卡在胸腔里,“咳咳”地咳了几声,待止住咳嗽,他一张脸憋得有些红,咬牙愤愤道:“算你厉害,我不说便成了。”
赐婚?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他宫蓝锦让赐的婚,绝对是用来一辈子折磨他的,他才没那么傻,逞能和他对着干,要干,那也是背地里来阴的!
宫蓝锦好看的俊眉扬了扬,似是漫不经心道:“你知道厉害就好,你且记住,不要想着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也不要想着在背地里使坏,那是不会长久的,因为,我是西夏六皇子,而你,是我的陪读,你的身份越不过我,我永远都有办法治你。”
史浩南闻言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就知道拿身份来压他,这家伙,永远都那么毒,跟外表完全另一个样,那些可怜的人啊,全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这边厢,两个人暗地里斗得汹涌,对面,陌如星觉察到墨惜颜的“神不守舍”,忍不住悄声问:“公主,你在想什么呢?”
循着墨惜颜的视线看过去,他双眸一闪,心里隐隐有些明了。
公主,大概是在想如何与西夏六皇子结成同盟的事吧?为了他。只是,这样的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皇权争夺,难免两军交锋血流成河,她能拿什么来说动六皇子出兵相助?就算六皇子最终答应了,西夏女皇那里,谁又能保证没有问题?
脑海里听见了陌如星的声音,但因想着别的事,墨惜颜没有对他的话立即做出回答。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迟钝地“哦”了声,眼带询问地看向他。“怎么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抿了抿唇,陌如星低声道:“我方才问你,你在想什么?”
墨惜颜淡淡一笑,“没想什么,就是在想,这晚宴什么时候能结束,然后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星眸里的光微微一滞,深深地看了墨惜颜一眼,陌如星回过了头,心里暗自感慨。
她啊,始终都想将他保护在羽翼之下,不愿告诉他实话,殊不知,他其实很想分担她肩上的重担。
史浩南瞧见对面二人的动静,虽然心里想着要伺机“报复”宫蓝锦,而眼下,对面的两人无疑是最好的“报复工具”,但作为宫蓝锦的朋友,他是真的希望宫蓝锦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想着宫蓝锦不远千里而来,而为了征得西夏女皇的同意,向来一身傲骨的宫蓝锦竟在西夏女皇处理政务的地方跪了整整一个时辰,他心里忽然有些沉重,不忍心出言伤他。
侧眸看了看身旁的人,他知道,那人也注意到了对面二人的亲密举动,不禁有些为宫蓝锦心疼。
迟疑了片刻,他问得认真:“你当真想好了吗?他们如此恩爱,你的路,只怕会走得很辛苦。”
跟在宫蓝锦身边多年,各色各样的女子史浩南见过不少,她们当中,没有一个不为宫蓝锦的美色所倾倒,可在她们说着各种动听情话的背后,没有多少人是真心的,仅仅只是看中了西夏女皇对宫蓝锦的宠爱,看中了娶了他之后,即将接踵而至的各种富贵荣华和整个家族的鸡犬升天。
很多时候,史浩南会为宫蓝锦感到悲凉,而不是羡慕他从西夏女皇那里得来的无上荣宠。女皇的宠爱,自然会带来一时福泽,可对于一个男子而言,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心爱之人,那才是最好的归宿。
对墨惜颜,史浩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似乎,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他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其他女子在见到宫蓝锦时流露出来的那种惊艳之色,更没有像在座的其他女子那般,总是时不时偷窥宫蓝锦的美色,就好像,在她眼中,宫蓝锦不过是大街上与她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这样的女子,或许是宫蓝锦的最好归宿,可她眼里若容不下宫蓝锦,那宫蓝锦,将来的路会走得有多艰辛可想而知。
“辛苦?”宫蓝锦低低地呢喃出声,目光在对面的两人身上流连片刻,他收回视线,盯着面前的酒杯微微出神。
须臾,他喃喃自语道:“我宫蓝锦何曾惧怕过辛苦?若怕,我便不会来了。
我早知道,她与别的人不同,要走进她的心里很难,但即便如此,哪怕要我拔掉一身的刺,卸下一身骄傲,我也想在她的身边寻一处安生之所,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与她共度余生。”
史浩南看了看高台上那人,低声道:“她现在的处境可不怎么乐观,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即便是这样,你还想跟着她?”
一直以来都有留有昭阳的时局动向,宫蓝锦自是明白史浩南指的是什么,明眸微闪,他淡淡笑道:“倘若我倾我所有,助她夺得江山,你说,我在她心里会是什么位置?我能超过她身旁的陌如星吗?”
“……”史浩南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他知道,以宫蓝锦不动心便罢,一动心便倾尽所有毫不保留的性情,自然会不计得失来爱一个人,可这样炽烈的爱,他怕是飞蛾扑火,最终换来的是湮灭于万丈红尘。
他清楚记得,曾经风轻云淡的某日,有人万分认真地对他说:“浩南,我知道这世界男儿不及女子尊贵,女子三夫四侍再平常不过,可我宫蓝锦,此生定要寻到一个只愿一心待我的人,若非如此,我宁愿孤独终老终生不嫁!”
当初,那人信誓旦旦说得何其潇洒坚定,但今日,那人,又是如何因为一个女子而做出这般自我折翼的改变?
爱太深,伤,难免会太重,他怕宫蓝锦将来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