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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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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天化日之下,那九个半人半蛇的生灵光着小屁股,排成人字形,一齐跳到此岸,未等站稳脚跟,拔腿跑进岸边茂密的丛林里。蛇祖娘娘爱子心切,话不多说,伸出手臂把小牙门从地上拉起来,拉着小牙门钻进丛林里追逐她的孩子们。

    越过峡谷,穿过小桥,跳过泥潭,一路披荆斩棘往前追逐,蛇祖娘娘与小牙门追逐越快,在前面逃跑的那九个生灵怪物就跑得越快,使得蛇祖娘娘与小牙门始终追不上,只能远远的眺望他们的背影。

    不知不觉,蛇祖娘娘与小牙门追进一片茂密的竹林里。就在他俩快要追上那九个蛇头人身的怪物生灵之时,那九个蛇头人身的怪物生灵突然在他俩的视线中消失了,无影无踪。没了踪影,蛇祖娘娘与小牙门不得不停下追逐的脚步

    蛇祖娘娘顾不上喘气,东张西望,却怎么也看不见她孩子的身影;而小牙门则没有想那么多,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他直接瘫痪在地上,好像快要窒息似的,一动不动。

    过了将近半刻钟。忽然,随风传来小孩嬉戏打闹的声音。蛇祖娘娘侧耳聆听,声源就在不远处。她再次把小牙门从地上拉起来,往声源传来的方向走去。穿过竹林,走过一片茂密的森林,庙陀河呈现在眼前,嬉戏打闹的正是那九个半人半蛇的生灵。他们正在河里戏水打闹——

    这时,蛇祖娘娘与小牙门才知道他俩绕了一个大圈,脚下就是庙陀河的河岸,河岸上还留有她俩清晰的脚印。

    这次,蛇祖娘娘学聪明了,她不但不往走去,而且还后退十二步,同时催促小牙门往前走,把她九个儿子引上河岸。小牙门摇头拒绝,说他不会游泳,下水会溺亡。蛇祖娘娘解释说,不用跳进河里,只要走到接近河水即可,然后拿条棍子轻轻敲打河水。

    小牙门看了看蛇祖娘娘眼神,点点头,顺手捡了身旁的一根食指般大的半截棍子向湍急的河水走去。按蛇祖娘娘的吩咐,用手中的半截棍子轻轻敲打河水。不料真的引起正在河里游玩的那九个蛇头人身的怪物生灵的注意,他们陆续向小牙门游过来,围成一个半圆圈,一齐露出天真无暇的笑容看着小牙门,议论小牙门是怪物。

    他们议论一番后,突然游上岸,突袭小牙门,把小牙门拉下水,小牙门挥舞双手大喊救命。蛇祖娘娘未前去营救,而是静静地看着,她想她九个儿子不会要小牙门的命,而是拉着小牙门下水陪他们玩罢了。

    果真如蛇祖娘娘所想的那样,她九个儿子把小牙门拉下水后就放手,齐声起哄。小牙门不识水性,挥舞着双手在河里沉浮,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那九个蛇头人身的怪物生灵发现凡人小牙门不识水性之后,立刻围成一个大圆圈,把小牙门包围在其中,一齐伸手抓住小牙门的腰把小牙门向上抬起来。

    小牙门的头颅露出河面那一刻,连续吐出好几口水,挥舞着双手加大力度呼吸,喘着气,看他那副熊样貌似快要窒息似的。

    待小牙门的呼吸归于平稳之后,那九个蛇头人身的生灵怪物把小牙门送上河岸,接着开始对小牙门耍流氓,强硬脱掉小牙门的裤子。小牙门使用全身力气反抗,奈何他只有两只手两只脚,敌不过那九个蛇头人身的生灵怪物加起来一共三十六只手脚。没三两下功夫,九个蛇头人身的神灵怪物硬生生把小牙门的裤子脱掉。眨眼一看,小牙门不仅是凡人,而且是凡人中的阉人。顷刻间,他们停止了打闹,天真的脸蛋随之变得严肃起来,内心滋生出一股内疚,在他们的认知里,可以玩耍凡人,但绝对不能玩耍凡人中的阉人,易折寿。

    当他们松开手的那一刻,小牙门急忙捡起刚刚拿来敲打河水的半截棍子,挥舞着棍子打他们的屁股,其中有三个妖物的屁股挨了小牙门的棍子,一跃跳进河里逃跑,其余小妖物也陆续跳进河里,并一齐潜入水里,身影消失于清澈的河面中。

    小牙门往河里吐了一口痰,扔掉手中的半截棍子,慢慢把裤子拉起来,边拉边骂娘,这帮短命鬼,真是没家教,光天化日之下,这等羞耻的事儿也做得出来,被女人看到了咋办,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躲在不远处的蛇祖娘娘固然听得见小牙门的骂声,但她不作任何反驳,她发自内心认这笔账。她深知她并没有尽到身为他人母亲的责任,同时她也痛恨那个为了保住自个位置而不顾他们母子的臭男人,可恨当初隔着肚皮看不透他的心,也可怜九个孩子没人管教。蛇祖娘娘听着小牙门的骂声,控制不住情绪,默默地想着。

    转念间,她又想着,我的好孩子,我们已一千余年不曾见过面,如今我该以怎样一种方式去与你们相认,我知道打小母亲不照顾你们,无法陪伴你们长大,也不知道你们是否因为这个原因不与母亲相认。但这不是母亲的错,也不是母亲想逃避身为人母的责任,而是天帝从中作梗,把母亲镇压在第十七层地狱,你们父亲无能且可恨,逃避责任,亏他还有脸活在天庭之上……“蛇祖娘娘,那九个小男孩陆续上岸了”小牙门双手提着裤子跑过来告诉蛇祖娘娘说。

    蛇祖娘娘猛地惊醒过来,抬起头,远远看见她九个儿子光着小屁股站在彼岸上,看样子他们好像在嘀咕什么。不一会,远远看见他们往庙陀岭的方向走去。

    蛇祖娘娘不言语,只对小牙门轻轻挥舞左手,暗示小牙门别吱声,随她一同偷偷跟踪那九个小男孩。小牙门领悟其意,不再言语,悄悄随蛇祖娘娘一同偷偷摸摸来到河岸边。

    趁着小牙门不注意,蛇祖娘娘施展法力,抓住小牙门的肩膀,眨眼间一起飞到彼岸。小牙门被吓得差点叫出声音来,他倒吸一口冷气,内心拨凉拨凉的,不停地用右手抚摸胸膛,安抚自己的内心。

    那蛇头人身的生灵怪物走了一段路,才陆续穿上拿在手上的那件白色的小内裤,然后继续蹦蹦跳跳哼着儿歌一路往前走,一路走着,一路打闹,他们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他们。

    为了不被发现,蛇祖娘娘领着小牙门慢慢的走着,一路上不停的低声叮嘱小牙门不要做这,不要做那,不然被他们发现就功亏一篑。小牙门很听话,不停地点头同意,脖子差点就被点断。

    他俩偷偷摸摸跟踪那九个蛇头人身的生灵怪物来到悬崖峭壁处。霎时间,那九个蛇头人身的生灵怪物活生生在他俩的视线中消失,前方已无路,再往前走就掉进万丈沟壑。

    顿时,蛇祖娘娘与小牙门心慌了,他俩东张西望,却怎么看也见不着那九个蛇头人身的生灵怪物的身影。小牙门面对此事摸不着头脑,抱怨说今日真是见鬼了,他们简直不是人,是人的话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呢,依我看,他们不止是鬼,是鬼中的阴魂。

    听到小牙门喋喋不休的抱怨,蛇祖娘娘未曾回应,全身心默默地感到遗憾,本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就这样大意的跟丢了,下次再见面已不知是何时。此时此刻,她恨不得狠狠地收拾自己一顿,万分不能原谅自己。不过为了隐藏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始终没有爆发出内心悔恨的情绪,而是甘愿把心中的苦果藏于肚子里。

    “蛇祖娘娘,现在该怎么办?”小牙门抱怨一番,待心情平静下来之后问。

    蛇祖娘娘一下子并不答话,抬头看了看西边的夕阳,而后低头像在想些什么。一会儿,她抬起头盯着小牙门那双满含疑问的眼神,有气无力的回答说:“我们暂且先回去。”

    “我们现在回去,不就等于白跑一趟,那九个小男孩呢?”小牙门又问。

    “不然怎么办,人已不见?”蛇祖娘娘不回答,反而问道。

    “夕阳公主还等着我们把他们带回去守护皇陵呢。”小牙门显得有点不甘心。

    蛇祖娘娘不答话,直接转身往回走,小牙门还想说些什么,但蛇祖娘娘不搭理他,他只好无趣的闭上嘴,紧跟蛇祖娘娘来到庙陀岭的山脚下。此时在山脚下等待他俩的甲士正在忙着埋锅造饭。夜幕悄悄降临,烧饭的小火堆在朦胧的夜色中显得甚是耀眼。

    蛇祖娘娘并没有催促甲士们赶紧动身返回黑石城,她走到不远处的一颗光亮的大石头上坐下,自愈内心的伤痛。其实她恨不得早点回去,把今天的所见所闻禀报于夕阳公主,顺便咨询夕阳公主是否有良策,好让她继续与她的孩子们见面,甚至相认。奈何现在是饭点时间,凡夫俗子以食为天,只能等他们填饱肚子,才能一起离开。

    小牙门受了蛇祖娘娘一天的气,全身心感到不爽,但他不敢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到蛇祖娘娘的身上,只好把心中的不爽发泄到三五甲士身上。他走到灶台前,以命令的口吻勒令坐其中一个甲士站起来,让他坐在石头上烤火取暖。这名甲士很不开心,碍于小牙门是夕阳公主身边的红人,得罪不起,只好起身让小牙门坐。

    紧接着,小牙门又命令其他甲士去捡木柴,自己装大爷端坐着,坐姿犹如夕阳公主坐在黑石殿龙椅上的坐姿一样。不仅如此,饭烧熟之后,他第一个先吃,惹得那几个甲士都想砍了他。

    为了实现心中的夙愿,蛇祖娘娘待小牙门与甲士吃饱喝足,命令他们动身启程,星夜兼程赶回黑石宫,把今日的情况一五一十禀报给夕阳公主,寻求帮忙,不知夕阳公主倾听完蛇祖娘娘的诉说,能否给出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