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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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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大王马越率众归顺黑石宫后,老巢道义堂也焕然一新,拆除那些污秽的装饰品,且将道义堂重新取名为黑石小屋,不再虚设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五当家,但为首的仍然是马越,不过马越日常所办的事情由郑天胜安排。

    焕然一新的黑石小屋在浓浓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崭新的灯笼迎着黑夜散发明亮的光芒。晚风吹拂,秋叶一片接一片往下飘落,泥土是它们的归宿。

    郑天胜透过灯笼的照耀,发现窗外的树叶在秋风吹拂中不断往下掉落,触景生情,感慨道:“又到了落叶时节!”

    继而,他转过头问马越说:“大哥,儋耳国一共有多少座大山?”

    “大山岭有丰市岭、庙陀岭、利拉岭、梅花岭、夫妻岭、走狗岭、蚂蝗岭、路仟岭、响水岭、母猪岭、双岭、洛基大岭、英叉岭、长岭、黑岭、陈桶岭、打傲岭、巩简岭、莲花岭、蕉排岭、观音岩、苦香墩、石马岭,还有黑石城周边那九座首尾相连的王五岭。”马越喝了一口热茶,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回答说。

    王五岭地处琼崖儋县王五镇境内,距离王五镇政府三公里,是九座连绵不断的山岭,每座山岭的顶峰都有一个巨大的天坑,坑内常年不长草,大雨天也不积水,甚称神奇。

    马越每说出一座山岭的名称,郑天胜就记下一座岭的名称,记完马越所说的山岭名称,就停下手中的笔,再问道:“儋耳国一共有多少个湖泊?”

    “湖泊有‘天上平湖’松涛水库、‘沙河春色’云月湖、春江水库、石马岭水库、美万水库、兰马水库、大王岭水库、天角潭水库。”马越把所知道的湖泊全盘托出。

    郑天胜握笔记下马越所说的湖泊的名称,记完后再问道:“国中有哪几条大江大河?”

    “妙山江、牙拉江、水鸣江、山鸡江。”马越漫不经心的回答说。

    郑天胜记下江河名称后聚精会神的看着各座山岭、各个湖泊,各条江河的名称。他昨晚在道义堂召集众位兄弟商议关于寻找那九条长得一模一样的蛇的事宜,找不到头绪,没商量多久便散会了。于是,他特意召唤马越过来与他坐在青灯下理清山川、河流的名称及地处哪个方位。

    但见郑天胜不再言语,两眼只盯着记载竹片上的文字,马越顿感内心拨凉拨凉,低声细语试探说:“小兄弟,你该不会叫我们从这些地方开始寻找吧。”

    “正是,我们先从这些地方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郑天胜斩钉截铁回答说。

    马越听后吃了一惊,睁大双眼,微微蠕动嘴唇,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最终没有说出来。不知是不必说,还是不敢说,仰或是觉得说出来也是多余,所以干脆不说。

    郑天胜聚精会神的握着笔在桌面上乱写乱画,整个人陷入了深思之中,此处黑石小屋地处母猪岭,未发现蛇的影子,因此母猪岭不在寻找的范围之内,蛇祖娘娘身居梅花岭,如果传说中的那九条长得一模一样的蛇藏在里面,她早已嗅到他们的气味,所以也不在范围内,马越大哥经常在庙陀岭一带作乱,如果有这种特殊的蛇印,他早已发现,我父母埋在丰市岭,去过一次,光秃秃一片,只有杂草,未有茂密丛林,不适合居住……思忖良久,用排除法排除一些自认为不在查找范围内的山岭、河流、湖泊之后。郑天胜抬起头对马越说:“大哥,明早你我兵分两路去寻找传说中的那九条一模一样的蛇。”

    “地毯式寻找?”

    “对,就是地毯式寻找,没有捷径,不过不用去母猪岭、梅花岭、丰市岭、庙陀岭这四座山岭寻找”郑天胜拿笔上下指着摆放于桌面上记有文字的竹片回答说。

    “还有呢?”马越又问。

    “不用浪费时间去妙山江、牙拉江、山鸡江这三条江寻找。”郑天胜用笔划掉记在竹片上的这三条江的名称。

    “小兄弟真是好眼力,我小时候就听闻村里的老人说,水鸣江每年都吃人,果真从我有记忆开始,每年都有漂亮的年轻女子在这条江溺亡,听说江边有一个无形又无名的鬼神村,死去的女子就是被鬼神村的光棍汉抓去当老婆,还有如果在晚上有妇女抱着婴儿路过那里,婴儿就会哭闹一整夜。”马越竖起大拇指夸赞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还有所有湖泊都要去查看,仔细找找看有没有蛇的影子。”郑天胜用交代的语气说。

    听到所有湖泊都要去查看一番,马越顿感害怕,惊愕不语。

    马越露出一副身为草寇出身不应有的奇怪的神情,郑天胜感到不自在,便问道:“大哥,你堂堂一个山大王,世间还有令你害怕的事儿?”

    “小兄弟,春江水库不能去。”马越摆出一副十分认真的神情回答说。

    “为何?”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春江水库每年都吃好几个人,比水鸣江还恐怖,特别是每年农历五月初五那一天,至少吃两三个人,不是正直壮年的男人就是少年,”说道这时,马越又喝了一口散发热气的浓茶,继续说:“相传在春江水库里有一种名叫金甲乌的生灵,它主宰春江水库,不让附近的百姓划船到湖里捕鱼,只要划船到湖中央捕鱼就会无缘无故溺亡,我担心我们贸然去春江水库寻找蛇,会在无意中惊醒金甲乌的美梦,惹它不爽,统统把我们吃掉。”

    “金甲乌?”郑天胜愣了一下,他未曾听闻人间还有一种生灵名叫金甲乌。

    “对,就是金甲乌,相传它的体型有壮年的大水牛般大,全身是金甲,整体外貌类似乌龟,在水里奔跑的速度要比猎豹在草原上奔跑的速度还要快,不过我也不曾亲眼见过它,只是小时候听闻村里的爷爷奶奶讲。”

    “甭管什么厉害的生灵,明日你带领一伙人翻山越岭寻找,我带一伙人去湖泊寻找,辰正时分,我们准时出发,分头行动,三日后不管有没有结果,回归黑石小屋集合。”郑天胜说着就起身回屋去了。

    马越也起身离开茶桌回屋入睡去了。

    是夜无事,次日清晨,当朝气蓬勃的太阳跳出地平线,穿透茂密的丛林,照耀在屹立于山顶的黑石小屋上。郑天胜与马越在黑石小屋内集结众位小喽啰,举杯把酒,宣誓忠于黑石宫。之后各领一队人马百十号人出发,只留几个老弱病残的小喽啰看家。

    按计划,马越带领一伙人翻山越岭去寻找传说中那九条长得一模一样的蛇,而郑天胜带领另外一伙人去各个湖泊边寻找,双线并进。在他们的认知里,传说中的那九条生灵不是住在名山里,就是住在明湖里。

    马越带领一伙人浩浩荡荡行至半路,忽闻乌鸦的鸣叫声,感觉貌似迷了路,下意识勒紧马缰绳,从衣兜里掏出地图查看,又抬头张往前方,询问左右道:“眼前这座山是什么山?”左右定睛一眼,转头环顾周边的地貌,回答说:“大哥,眼前这座山名叫利拉岭。”

    “你确定?”马越不相信左右的话,再次确认。因为利拉岭之前树林茂密,无数乌鸦藏身在其中,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现在却光秃无比,只有稀疏的杂草与一座多年未祭的孤坟。

    “大哥,我确定,你看,前面山脚下那口井,名叫利拉井,早年我曾与大哥你喝过那口井的水,挺清甜的。”左右指着那口没有任何杂草遮挡的古井说。

    “我记起来了,是利拉岭,”这时,马越方才相信眼前这座山岭名叫利拉岭,他接着说:“我还以为记错了,那只乌鸦的鸣叫声真是不让人省心。”说着便挥了挥马缰绳,带领小喽啰继续前行。

    众人用尽吃酒的力气爬上利拉岭的顶峰,然后用蚂蚁寻觅食物般的脚步慢慢寻找蛇印,看看有没有蛇类进出的洞口。虽然利拉岭庞大,但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很快就把利拉岭踩过一遍,均没有看到蛇印,半山腰有几个老旧的洞口,但都不是蛇洞。

    听完各个回答说此间找不着蛇印,马越的内心滋生几分失望,但很快他就调整心情,带领小喽啰按地图标志的路线去别处寻找,他们下一个目标是夫妻岭。

    马越带队积极寻找传说中的九条蛇,郑天胜自然不敢落后,他与马越在三岔路口分开后,直接率众往拥有“天上平湖”美称的松涛水库奔去。快马加鞭历经三个时辰才到湖边,放眼望去,一望无尽的湖面清澈透底,平静的湖面仿佛时间已停止。翠绿的水草把湖岸装饰得严丝合缝,绽放的草花把湖面点缀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郑天胜率众在湖岸上行走,寻找传说中的生灵蛇印,看着宛若仙境的湖面,内心顿生一股落寞感。打退堂鼓的念头此时滋生开来,把他整个人淹没在其中。

    翠绿的杂草,茂密的丛林,平静的湖面,该如何去寻找?暂且不说如何去寻找,且说它们不一定存在人间,那只是传说,并没有文字记载,我看夕阳公主闲得慌,没事找事做。郑天胜边走边想着,行至一段路,他便把众人分开,分头寻找,三人一组,每人骑着一匹战马拿着一根棍子,绕着湖岸行走,有蛇印的地方就插上一根棍子。

    小喽啰惟命是从,开始分头行动。奈何直至日落时分,小喽啰仍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蛇,倒是三个小喽啰抓来了两条又肥又大的水南蛇。郑天胜瞄了几眼,二话不说,挥手示意小喽啰把它们下锅,炖汤,让大伙补补。

    夜幕降临,湛蓝的夜空出现了启明星,晚风吹拂不停。喝完蛇汤的小喽啰在星空下载歌载舞,好生快活。而郑天胜像是个有心事的人,他静静地躺在翠绿的湖岸上,内心想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当夜,郑天胜与小喽啰露宿荒野,他们下一个目标是‘沙河春色’云月湖。

    三日后,马越与郑天胜各领着一队人马不约而同回到黑石小屋,个个疲惫不堪,在心灵深处把夕阳公主骂了个八百遍,说她深居黑石宫闲得发慌,为了不让他们舒服,勒令他们跋山涉水,寻找传说中的生灵。

    第一次出发啥也没找着,众人返回黑石小屋的第二天,便收到夕阳公主的来信,夕阳公主命令他们尽快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传说中的那九条蛇,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着它们,接下来不知道郑天胜如何带领马越及小喽啰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