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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草台班子也不好整啊！
林牧的最后一场戏可以说是整部电影的最高潮。
最精华的武打戏份基本都安排在这里了。
林牧跟李朝也为了这场戏连吵好几天。
这倒不是林牧跟李朝还在吵架，而是两人的拍摄观念就不同。
李朝传统，一板一眼，打起来有节奏感，但形式终究是老了点。
林牧新潮，天马行空，好看但不实用，可能会被人挑毛病。
两人几乎可以代表两代观众的观影感受，合不来才是最正常的。
好在关朝富压得住两人，才没让两人的矛盾彻底爆发。
这种理念的争执其实很正常，但真起了冲突，那后果也很严重。
像星爷的《功夫》本来的武指是洪家班，但因为跟星爷理念不合，中途就换成了袁家班。
这次的冲突其实更大，林牧跟李朝几乎是每天都在吵架。
也就是关朝富压住了，不然不是李家班走人，就是林牧跑路。
而陈诺带着汤浅亚子跟小竹知惠来到片场探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牧一个人怼着整个李家班的画面。
林牧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气势比起整个李家班都要张狂。
那择人而噬的模样，看得本就害怕的汤浅亚子瑟瑟发抖，抱着小竹知惠的胳膊就走不动路。
陈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没上去打扰林牧，而是安抚着这个小偶像。
在外的时候，陈诺基本都会给林牧留面子，不会跟他发生什么争执。
而这次，陈诺虽然也觉得林牧不好跟李朝发生矛盾，但都吵这么久了，她不至于现在才去拆林牧的台。
先带着俩人去跟关朝富打了声招呼，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安静的看着华国的片场氛围。
这次带她们两人过来，主要还是倭国方面不太放心。
虽然林牧在倭国很出名，不至于是个骗子，但带上了林牧这个名字，谁能不害怕？
所以星辰传播事务所就联系陈诺，看能不能先让她们去熟悉一下华国的项目流程。
说是熟悉，其实就是看看林牧是不是真的要拍电影。
陈诺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打算，所以直接就将人带到了关朝富的片场。
论专业，国内只有少数几人能跟关朝富比肩。
有这种大导扯大旗，陈诺自然不会浪费。
果然，当她们来到剧组的时候就被剧组的规模震惊了。
倭国的电影行业也属于比较成熟的，但局限于题材，宏大场景总是比较少的。
猛的看到这种大型布景，还是被吓了一跳。
汤浅亚子没拍过戏，所以看到什么都显得有些吃惊。
但小竹知惠不一样，她在倭国也算是小有名气，虽然比不上那些大演员，但好歹也是在电影圈混过的老油条。
猛一看被吓了一跳，但仔细看下来，她心中不由得还是对华国电影有了些许轻视。
管理混乱，人员素质参差，具体拍摄条例都还没清晰。
电影好坏纯粹靠导演的个人发挥，导演靠谱的话，电影质量就高。
简单来说，就是工业化程度不足。
纯是靠个人推动电影发展。
尤其是在看到林牧跟李朝的争吵后，一开始的震撼就完全消失了。
也是，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小竹知惠摇了摇头，没再继续乱想，而是将视线投向林牧。
在小竹知惠看来，林牧是个很异类的演员。
演技过关，但有些割裂，身手好，动作戏都能拍。
但要说最好的，就是林牧那张脸以及……他不要脸的性子。
娱乐圈帅哥很多，倭国娱乐圈帅哥更多，多到都内卷了。
但像林牧这样毫不顾忌形象的，她也是头一回碰见。
可以说，就林牧这张脸，即便是在倭国也能轻轻松松出道。
但不知为什么他在华国就走的磕磕碰碰的。
但，这说的是演员。
她承认林牧是个不错的演员，但终究只是不错而已。
没听说林牧有什么导演的能力啊？
这就使得小竹知惠更不看好《午夜凶铃》的拍摄了。
剧组不成熟，纯粹靠导演，而导演又不靠谱，她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鬼迷心窍的接了这部电影。
小竹知惠转头问翻译，林牧他们争吵的原因。
在经过翻译后，两人终于知道了缘由。
汤浅亚子吐了吐舌头：“李朝很厉害么？他不担心挨揍吗？”
小竹知惠笑了笑：“不会的，林桑看起来很凶，但那是在比赛，现实中应该是不会轻易打人的。”
两人小声聊了起来，同时也好奇的看着剧组。
不管怎么说，能参观华国的剧组拍摄，也算是一场新奇的体验。
很快，关朝富将林牧跟李家班劝开，让他们继续拍摄。
两人争吵的原因粗略来说是理念不合，仔细的说是因为这一场戏。
电影到最后了，林牧这个反派自然要退场。
按照林牧的想法，这一场自然是要打得激烈一些，怎么血腥怎么来。
而李朝的想法肯定跟林牧不一样，对付这种妖魔鬼怪讲什么江湖道义，并肩子上就行了。
关朝富不干了，我特么才是导演，戏都让你们说了，我还拍个屁！
给两人臭骂了一顿，气呼呼的坐回了监视器后面。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俩都憋着抢自己导演的位置呢！
好不容易等三人气顺了，最后一场镜头才算是正式开拍。
这一开场，立马又让俩倭国妹子惊了。
场面调度，镜头刻画，全都是一流水准！
当然了，汤浅亚子看不懂。
她主要感慨的还是这部戏的动作。
最后一场主要还是打戏，林牧以一敌二面对李朝饰演的大师兄以及寇曼饰演的小师妹。
招招狠辣，一招一式光是看，都让人不寒而栗。
而李朝的动作则是大开大合，古朴粗犷，全然没有林牧打的那么邪性。
寇曼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不能完全还原林牧在系统电影内学到的招式，但仅仅有个形体也已经很惊艳了。
再加上关朝富的镜头调度，拍出来就是艺术。
三人的演技也都是教科书一般的存在。
这一场戏正好撞上了林牧的【文艺片影帝情绪】。
拍摄前林牧把体验全给用了，虽然还没完全学会，但好歹也带上了一丝技能。
这就导致李朝的演技在三人中居然显得稍逊一筹。
这一幕看得关朝富都有些傻眼，还以为林牧这是本色出演，才能压得过李朝。
这一场戏，自然不可能一次就过。
林牧拍完就杀青了，关朝富自然要多拍几条保证后期剪辑。
而每一条，他都要求林牧给出不同的情绪。
有暴戾，有不知悔改。
有悔恨，有幡然醒悟。
关朝富几乎就是将一个反派在生命最后的情绪全都列了出来。
强烈要求林牧表现出来。
这不合理的要求，看得寇曼都想为林牧打抱不平了。
这要求哪里是人能演出来的。
别说林牧了，影帝都不一定能演。
但林牧就能。
【意识流演技技法】等的就是这一刻！
反正最后都要死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演出来，就让观众去猜吧！
之前几条都已经把他的技能压榨得差不多了。
林牧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技能不够用的情况，此时他才算是清楚关朝富这个名导的要求到底有多变态。
等到最后一条拍完。
关朝富坐在监视器后面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才缓慢的站起。
“啪啪啪啪。”
关朝富鼓着掌，接着片场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林牧擦了擦嘴角的道具血，站起来朝工作人员微微鞠躬。
林牧的戏份，正式杀青。
……
杀青宴上。
林牧应付完一众过来灌酒的工作人员后，终于有空跟关朝富坐下来聊聊天了。
“所以你真打算去倭国拍电影了？”关朝富拿着茶杯跟林牧碰了碰杯，林牧的戏份杀青了，但电影还没拍完，所以喝酒的人也不多。
除了那群李家班的武指。
林牧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后，龇牙咧嘴的让人给他换一杯饮料：“肯定啊，我那本子您不也看了，是不是不错。”
“老实说，我看不懂。”关朝富摇摇头，恐怖片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陌生，早些年港岛就流行拍僵尸片。
但他当时一股脑的钻进了武侠片的大坑中，其他的类型片并没有接触。
其实港岛的恐怖片也很发达，从早期的灵幻片发展到后期的恐怖悬疑，全都在内地市场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可惜随着近些年港岛市场的萎缩，质量好的片子也越来越少了。
但既然林牧想拍这种片子，关朝富也能给林牧介绍人脉。
“林熊英，认识不？”关朝富问道。
林牧摇摇头：“谁啊？”
“港岛拍僵尸片的老大，要不要我介绍你过去学习几天？”
林牧顿时意动，被关朝富成为老大的，想来经验肯定丰富。
但转念一想，《午夜凶铃》可能不太一样，倭国的鬼跟华国的鬼完全不是一回事。
华国的鬼还讲究一个恩怨分明，谁杀他他杀谁。
但倭国的鬼就有点不讲究了。
完全就是报复社会那一套，都变cd市传说了都。
想到这林牧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要拍的可能跟港岛的片子差别大了点，就不败坏熊英大佬的名声了。”
关朝富顿时笑骂：“那你是不是就准备败坏我名声？”
“哪能呢？我从您身上学的不是摄影构图一类的么？这怎么能算败坏，这分明就是致敬。”林牧举起饮料再次跟关朝富碰了碰杯。
关朝富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过想拍电影是好事，得有野心才能拍出好电影，想当年……”
一看关朝富要开始回忆当年，林牧赶紧找了个借口落跑。
气得关朝富直骂。
但看着林牧的背影，关朝富还是笑了笑。
关元春的能力其实够了，但太闷了点，希望这回能跟林牧一块活泛点。
林牧溜走之后，倒也没立马走人，而是拿着饮料在工作人员的桌子间四处拉关系。
这倒不是林牧会做人，他是想挖人。
大源娱乐的团队虽然正规，但哪里比得上关朝富的剧组！
这要是能挖一个，那不就赚大了！
关朝富要是知道林牧打的是这个主意，他茶都不喝了，直接扣林牧脑袋上了。
但不管林牧怎么挖人，工作人员就没有一个同意的。
他们也不傻，关朝富这老牌导演不跟，去跟林牧这电影新手？
疯了？
谁家手里拿一张三就直接下重注了？
梭哈也不是这么梭的。
见没人同意，林牧只能遗憾的退场。
正要走人，视线不经意就跟李朝对上了。
两人顿时都面露嫌弃，但又同时笑了起来。
李朝对林牧晃了晃酒杯，林牧举起了饮料瓶。
不管喝到嘴里的是什么，之前的恩怨算是暂时了了。
……
回到酒店，林牧简单洗漱了下，就下楼来到大厅。
《午夜凶铃》的俩女主还没招待呢，他可不能休息。
来到楼下，汤浅亚子跟小竹知惠连忙站了起来。
“良い监督。”
“こんにちはリンさん。”
两人的声音一出来，立马引得还在酒店大堂的客人侧目。
林牧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掏出手机按下翻译：“要不咱们还是用手机聊吧，你们说倭语我怕有人误会。”
毕竟语言不同，林牧也没办法跟她们聊太多，只能叮嘱她们回去好好看看剧本，多琢磨下里面的人物动机。
毕竟关朝富当时也是这么叮嘱他的，林牧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老关都这么说了，照抄准没错。
等俩妹子回去后，林牧才跟陈诺上楼。
林牧抱住陈诺，深吸一口气：“总算是能休息会了。”
“想多了，赶紧试镜，演员都还没找齐呢。”陈诺挣开林牧胳膊，一堆的简历在床上排开。
林牧顿时哀嚎一声：“这不都是副导演的活么！”
“副导演找完了也得正导演拍板，这是主角，又不是什么配角。”陈诺倒也不是没良心，在林牧脸上亲了一下，轻声细语的。
林牧先来了找口蜜腹剑，顶得陈诺身子都软了，才问道，“对了，小关跟小刘同意里当副导演了么？”
陈诺瞪了林牧一眼，才说道：“没有，他俩不想去倭国。”
陈诺这话其实省略了，他俩的原话是，不想跟林牧一块去倭国。
毕竟他俩跑不太动，再被人围殴，指不定林牧自己跑了，他俩给林牧背锅。
林牧闻言摸着下巴：“这么说咱们现在连副导演都得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