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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静默了一会。
“啪嗒！”
圆成的肉躯俯面倒地，摔在了青石地板上。
马余援睁大了眼睛，他料想到圆成过不去这关，却没想到，雷电之下，阴魂竟然是如此的脆弱，不要说是反抗，便连挣扎都没有就一下湮灭。
院子外的人听到了动静，“踏踏”的脚步声中，大佛寺首座跑了进来，他一眼便看见了摔在地上的圆成。
“师兄！”
首座僧喊道，显然他也是知情的，一边将眼眸看向了马余援。
“圆成大师，他……”马余援的声音顿了顿，闭上眼睛，缓缓点了点头，“已经去了……”
……
三日后。
夜。
窗外，淅沥沥的小雨仍在下着，不时的有雷声传进屋子。
马余援倚靠在床榻上，阴雨天月亮被遮蔽，月华无法透过厚厚的雨幕照到大地上，修行便根本无法进行，眼睛习惯性的闭着，脑海里念头闪动，却有大半还是三日前所见圆成破镜失败阴魂破灭的场景。
修行难，欲求长生先舍命。
这些道理马余援不是不懂，但听说的，是书册上阅见的，又哪里及的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在那一抹细小的电光下，阴魂消逝，天地的伟力倾斜，哪怕只那么一小丝，真的是人力能够抗衡的？
在那样的威力下，就连数量都失去了意义。
马余援清楚的记得，圆成祭出的那十二道‘夜游’器魂，整整十二道啊，却连一点拖延的作用都没起到。
电光下，所有的阴魂都被一缕横扫。本质上未达到，数量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意义。
本质……
蓦地，忽然像是有一道雷电在脑海中闪过。
马余援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他飞快的思索，终于重又捕捉到了这一缕差点便一闪而逝的灵光。
本质！
圆成的本命法器，器魂只有‘阴魂’境，可自己的那些魂形不同啊，已经有一道炼化了的蛇形是‘显形’境，还有五柄‘显形’境的法器没来的及炼化，若是驱使着这些魂形……‘显形’境的魂形已历过了春雷的洗礼，对雷电的抵御力已大大增加，而修士从‘夜游’境突破到显形，本质上便是往阴魂中导入阳质，换个想法，历春雷其实并不是必须，只是因为不经历春雷，就无法吸纳那一丝阳质，历春雷其实只是形式，那一丝阳质才是最中央的根本。
马余援的眼神倏的亮了，心里，目睹圆成死亡的那种物伤其类的情绪一扫而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腔子里砰砰的跳动，跳的是如此的快，他的心情是如此的激动。
是了，阳质才是根本。
那么自己是不是能够让阴魂躲在肉躯中，只派出‘显形’魂形，魂形和阴魂想通，只要魂形能捕捉到那一丝阳质，便可以直接将阳质导入阴魂中，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不用冒一点风险，太太平平的就可以突破到‘显形’境了么？
马余援越显便越觉得有道理，黑暗中，他那一双眸子睁的大大的，熠熠生辉。